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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20集 12--21】

**小说 2021-01-09 11:02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龙魂侠影 第20集 12--21】   【龙魂侠影 第21集 12--21】 第十二回《万僧血阵》

【龙魂侠影 第20集 12--21】

   【龙魂侠影 第21集 12--21】
第十二回《万僧血阵》
甫一接近楚婉冰的秀帐,龙辉脸色丕变,沉声道:「小心,内有蹊跷!」

  楚婉冰、魏雪芯和林碧柔立即把住秀帐其余三个方位,龙辉抬手一翻,刮出
一道劲风,将整个帐篷给掀起,里面竟是空无一人,苏毓仙早已不见行踪。

  魏雪芯大吃一惊,道:「内营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娘亲和我联手布下的剑意结
界,无论是谁出入都会引来我们的感应,这昊天圣母是如何消失的,为何我竟然
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林碧柔道:「昊天圣母功体已经被锁住,她独自脱逃的可能性不大,唯一可
能就是有人出手相救,难道是沧释天?」

  魏雪芯摇头道:「可能不大,沧释天既然能救走昊天圣母,为何不去救他儿
子,再说即便是沧释天本尊出手,也不可能同时瞒过我跟娘亲的剑心感应。」

  楚婉冰沉声道:「雪芯,有没有可能在不惊动你和二娘的情况下将人带走?


  魏雪芯沉吟数刻道:「除非是懂得剑阵排布,才有此可能!」

  楚婉冰叹道:「雪芯,你快用剑心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在四周找出一些蛛丝
马迹?」

  魏雪芯嗯了一声,阖目凝意,剑心通神,楚婉冰也跟她配合,运用心神八法
,两大神念绝学同时施展,寻觅现场线索。

  过了片刻,姐妹两同时睁眼,惊讶道:「有微弱魔气残留!」

  这边的变故引来了于秀婷,她扫了一眼,便询问龙辉具体状况。

  待了解大概后,她也施展剑心感应之法,过了一阵子,她缓缓睁开眼睛。

  楚婉冰道:「二娘,这儿残留了一些魔气,会不会是魔尊做的好事,毕竟他
曾得到过天剑谷的剑谱,能无声无息地避开剑阵也并非不可能。」

  于秀婷摇头道:「这并非单纯的魔气,而是魔气在外,阴气在内。」

  楚婉冰一愣,问道:「二娘,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秀婷道:「可以这么理解,魔气似乎只是用来包裹阴气的,也就是伪装!


  众人为之一惊,楚婉冰道:「难不成是煞域的栽赃嫁祸?」

  龙辉道:「也可能是魔煞联手做的好事。昊天圣母失踪,使得形式更加复杂
,必须尽快铲除沧释天,以免泥潭深陷。」

  楚婉冰问道:「小贼,不派人去追捕昊天圣母吗?」

  龙辉笑道:「不必,她若有心报仇自会送上门来,咱们能擒她一会,自可再
擒她第二回,目前首要便是铲除沧释天,就算她日后回来也是孤掌难鸣!」

  楚婉冰嘟嘴道:「你也太自信了吧。」

  龙辉道:「冰儿,事有轻缓,昊天圣母已经被你重伤,短时间内难有作为,
所以更要加快剿灭昊天教的步伐。」

  龙辉更加坚定诛灭昊天教的决心,立即召来风望尘商讨战果。

  风望尘一见龙辉笑道道:「龙主,凌霄和王栋传来捷报,他们直捣黄龙,生
擒张焕雨及一干西域将帅,此外仇白飞也投降了!」

  龙辉喜道:「哦,那这两位大帅呢?」

  风望尘道:「张焕雨还在押来的路上,但仇白飞已经在辕门之外了。」

  龙辉道:「就他一人?」

  风望尘道:「非也,还有靳紫衣和尹方犀陪同。」

  龙辉道:「走,出去瞧瞧!」

  大开辕门,龙辉大步走出,左为白翎羽,右为风望尘,只看前方一人跪倒在
地,身着白衣,披头散发,全身捆绑,正是仇白飞。

  仇白飞一见白翎羽,两眼立即涌出泪水,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道:「罪臣仇
白飞,叩见公主!」

  白翎羽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适应。

  靳紫衣叹道:「龙将军,护国公主,仇大帅得知真相后,十分自责,若不是
我们劝着,他恐怕已经自刎谢罪了!」

  仇白飞头颅贴地,道:「罪臣不明是非,替沧贼效命,谋害忠良,迫害公主
,犯下弥天大罪,有负先帝厚爱,特来向公主请罪!」

  白翎羽对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适应不了,不由得向龙辉投来求助的目光。

  龙辉暗中传音道:「小羽儿,仇白飞此人虽然性子冷酷,但却是对先帝忠心
耿耿,他是诚心认罪,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先前对咱们下此狠手,也是出
于对先帝的忠心,你便不要难为他了。」

  白翎羽传音道:「仇白飞的性子军界人人皆知,但我实在不知怎么处理他哩
!」

  龙辉道:「给他松绑,恕其无罪吧!」

  白翎羽嗯了一声,便朝走到仇白飞跟前,顺手拔出腰间佩剑,靳紫衣和尹方
犀以为白翎羽要下杀手,急忙求情道:「公主殿下,仇大帅只是受奸人蒙蔽,其
实他也是一员忠君爱国的猛将,还请公主恕罪啊!」

  仇白飞道:「二位,仇某之过万死难纠,能死在公主手上无怨无悔!」

  白翎羽剑锋一扬,将他身上绳索割断,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有过错,那便
将功赎罪,替我父皇报仇雪恨,斩除逆贼,光复大恒。」

  仇白飞一愣,泪水嗖嗖流下,道:「仇某感念公主赦罪大恩,但仇某始终无
法原谅自己!」

  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指猛地戳入左眼,将整个眼珠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仇白飞满面血水,五指一握将眼珠彻底捏碎,恨声道:「仇某有眼无珠,不
辨忠奸,这个眼珠便是吾自罚谢罪。」

  龙辉立即伸手替他封住血脉,然后又命军医包扎伤口。

  「仇大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又何苦自残身躯呢!」

  龙辉叹道,虽然多番敌对,但龙辉对他也甚是佩服,这人虽然冷酷,但其忠
诚却是令人感叹,远胜那些表面和蔼,背地里却耍奸弄诈之人。

  龙辉敬重其一腔忠骨,也对他起了怜惜之心,忖道:「王栋双目能以蛟龙眼
重生,那等此事了结,也给仇白飞修补左眼吧。」

  仇白飞朝龙辉抱拳行礼道:「昔日多番得罪龙将军,仇某在此赔罪!」

  说罢,右手撮指成刀,往左手手腕切去,竟是又要自残谢罪,龙辉急忙将他
挡住,哭笑不得地道:「仇大帅,你又是挖眼,又是断腕,把自己弄得又又残又
废,如何诛杀昊天余孽,替先帝报仇!」

  龙辉又道:「仇大帅,既然你已知晓真相,还请大帅与我军联手一战,匡扶
大恒!」

  仇白飞长叹一声,道:「阁下若还信得过吾,那仇白飞便引一军做先锋,替
诸位开路,先行前往玉京!」

  龙辉此刻要得便是尽快拔出昊天教,自然是力量越多越好,立即点头答应:
「那便有劳仇大帅!」

  龙辉此刻的做法便是权衡利害,利多者便取之,害多者便处之,就如同仇白
飞跟张焕雨一般,他不确定张焕雨是否可信,于是便强势擒拿,而仇白飞则以怀
柔收为盟友,与之共伐昊天教。

  仇白飞领起手上的军马,整顿一番后便带伤朝玉京杀去,高举靖国难灭伪帝
的大旗,讨伐沧释天,尹方犀和靳紫衣也自觉惭愧,领着儒门弟子随军进发。

  重整后的大军共有五万,虽然是以江南兵为主,但皆是经历过与龙麟军大战
,也算是脱胎换骨,一改昔日擅水战而弱于陆战的颓风。

  大队人马火速赶路,不到半日便出了江南地界。

  就在仇白飞本部即将踏上玉京征途时,忽然气压聚升,天象大变,浓密乌云
笼罩四方八野,云层中雷电交加,吹来一阵阵的腥风,好似血海翻涌,炼狱降临


  异象在前,仇白飞心神一敛,下令全军戒备,结成防守阵势。

  就在他们结好阵势,凝神戒备时,一座庞大的山峰从天而降,高达千丈,延
绵百里,落下之时,震得大地晃动,山崩地裂,宛若末日降临,令得众军无不惊
讶。

  靳紫衣提醒道:「大帅,那是云海山!」

  仇白飞愕然道:「云海山,岂不是佛门总坛圣山?怎会从天而降?」

  尹方犀道:「尹某感觉到波旬的气息,想来此山便是他以大神通搬运过来,
拦截我方义军的伎俩!」

  一声冷笑从山上传来:「仇白飞、尹方犀、靳紫衣尔等不思皇恩,听信逆贼
妖言,背骨反叛,实在罪无可赦!」

  靳紫衣对仇、尹二人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天下,这秃驴竟然还要维护沧
释天,想来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尹方犀道:「波旬老贼着实可恨,便由尹某斗他一斗!」

  波旬冷笑道:「就凭你还不足以跟本座为敌!」

  说话间,云海山中一道虹光绽放,只看三千武僧驾云而下,为首佛者外裹锦
绣袈裟,内着梵文铠甲,手持金墨法杵,正是修成六界神通的空藏。

  空藏扬声道:「小僧在此代师出战,领教儒门绝学!」

  尹方犀眉头一蹙,甚是不悦,抬掌便发紫阳怒掌,强势推向三千武僧,要一
掌将其打散,藉此立威并逼出波旬。

  空藏法杵一横,施展六界禅通,浩元佛气凝成磅礴巨山,正是「圣地禅」。

  空藏化出的山脉虚像与云海山遥相呼应,沉雄稳重,竟架住破虚紫阳掌力,
不退半步。

  尹方犀咦了一声,竟纵身抢攻,翻掌扫来,紫火炎气烧毁地脉禅化出的山势


  山脉守招被破,空藏再祭「覆水禅」,柔韧水劲卷洗紫阳炎气,竟令得尹方
犀再度无功而返。

  连出两招也没将空藏怎么样,尹方犀不禁大为恼怒,便要提起更强功力,压
倒对手,谁料却感感到真气莫名一泄,难以聚元发功。

  就在此时,空藏法杵一点,烈风气劲聚集一点,宛若锐利鹰嘴,狠狠地啄向
尹方犀的面门,正是一招风鹰啄。

  这一下不但来得急,而且气劲螺旋钻出,尹方犀不敢大意,急忙侧头避开,
虽然没被正面击中,但也被气劲划掉几根鬓发。

  真元莫名流失,尹方犀不敢大意,采取稳妥做法先行后退,撤出云海山范围
之外。

  靳紫衣迎了上去,问道:「尹师兄,发生何事?」

  尹方犀道:「吾一进入云海山范围,真元便会莫名丢失,功力受限,反观那
小和尚功体大增,越战越勇!」

  靳紫衣道:「观其架势波旬老贼是用了一个防御阵法,限制和压制入阵者的
功体。」

  仇白飞道:「既是阵法,便可有阵眼,亦有破法,不知二位可有破阵良策?


  尹方犀道:「方才牛刀小试,暂未见阵中诀窍。」

  仇白飞道:「待仇某派军打阵,二位便藉此一观阵法虚实!」

  尹靳二人也无异议。

  仇白飞点来三百兵马,精兵快骑,迅速朝云海山奔去。

  仇白飞令旗一摆,军阵生变,先是三花破敌阵的三角阵势,随后化作六梅开
阖势,便在三与六之间变化,轮番交替,攻守一体,再者这三百人虽然只是后天
之力,但胜在气息互通,相互刺激,竟能发挥不逊天人的力量,只看兵马所过之
处宛若狂风暴雨,拔地碎土,甚是骇人。

  三百军马刚踏入云海山范围,立即人倦马乏,气力顿失,未战先败。

  倒地的士兵和军马躯体开始枯萎,竟是全身精血被抽吸一干的征象,看得后
方大军是又惊又怒。

  仇白飞见势头不对,立即下令全军止步:「敌阵诡异,全军防守,按兵不动
,静观其变。」

  就在全军后退防守之时,云海山四周的云雾再度生变,化作无数血色梵文,
弥天盖下,一些士兵躲闪不及,被砸死砸伤,顷刻间又损失了千余人。

  幸亏尹方犀跟靳紫衣携手挡招,双儒联袂,护全身后诸军。

  抵挡血色梵文之时,两人察觉一丝怪异,这些梵文内竟有几分熟悉。

  「是八大金刚的真元!」

  靳紫衣识破玄机,开口提醒道。

  尹方犀也回过神来,补充道:「还有十八罗汉!」

  话音方毕,云海四周再现恢弘佛光,佛光照耀之中但见万千武僧从天而降,
朝着仇白飞的部众杀来,或持棍,或奉刀,或举钵,或舞剑……各种神兵法器层
出不穷。

  仇白飞惊骇不已,严令全军,结阵以待,谁料一个照面就被这些似真似幻的
武僧冲散阵型。

  靳紫衣袖袍一抖,大喝一声破!紫火炎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去,犹如火星飞落
,覆盖整个战场,将佛耀化出的武僧尽数击毁,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尹方犀也同时出手,他双掌在胸前一抱,逼出一团紫色火球,随后双掌往外
一推,火球立即朝着云海山打去。

  这团火球虽然不是纯阳霹雳掌所发,但威力也不容小视,换做平时这一掌推
下,莫说是千里山脉,甚至是连天际繁星也能打碎。

  然而火球刚飞入云海山附近,山顶立即绽放血色佛光,近乎妖异的光芒形成
一尊巨佛,巨硕的佛掌一张,立即将火球牢牢握住,然后五指紧握,紫阳烈火顿
时熄灭。

  再看那尊巨佛,竟生有千面恶相,手臂万以数计,凶神暴戾,毫无佛者慈悲
,倒像是修罗魔神。

  尹方犀讶声道:「好一尊千面万手的恶佛!」

  恶佛现千面怒相,摆动万般魔掌,霎时风沙掩日月,恶灵动山河。

  靳紫衣道:「那是波旬元功所化之恶佛法身,尹师兄,千万小心!」

  尹方犀沉稳以对,精神抖擞,再提一身神级修为,指掌聚紫阳,儒袍凝浩气


  恶佛万手铺天盖下,尽掩日月光华,方圆千百里一片灰暗。

  倏然一阵璀璨紫光升腾而起,驱散末法殃云,逐离恶佛气焰,只看尹方犀拔
地而起,身化紫光掠影,迎着万掌奔去,穿梭自如,每过一处便烧毁一只魔手,
顷刻间便将千面恶佛的手臂摧灭过半,破碎的手臂变成消散四周的气流。

  倏然,那些气流加速运转,映照出一股妖异的血雾,血雾猛地朝尹方犀压来
,同一时分,恶佛法相残余的手臂也对尹方犀扯拽拖拉,这一压一拖,令得尹方
犀身形暂失,被卷入云海山范围内。

  甫一入阵,尹方犀顿觉真元虚耗,气力为之一泄,额头冷汗直冒。

  诡异梵文邪呗响起,血色云雾紧紧缠绕,迅速地蚕食儒者元功。

  尹方犀急忙收敛心神,将精元内敛,减缓内元虚耗。

  此刻空藏挥棍打来,这一棍空灵而又飘渺,看似毫无气力但却是杀意内敛,
虚实莫变,只要敌人误以为是虚招不予理会,那么劲力便会吐实,将敌人一举击
毙。

  空无藏实,正是来自空尊者的武决变化,亦是六界禅通中的明空禅。

  明而不暗,暗蕴空无,正是禅法空相修为,空藏这一击可谓将空明境界阐释
得淋漓尽致。

  尹方犀真元虚耗,只得以招式相斗,施展一招如意幻影手跟空藏周旋,这套
武决乃小巧擒拿之术,巧妙绝伦,最适合已弱斗强的战局。

  空藏连攻十招,尹方犀便化他十招,维持不败不胜之局。

  波旬见弟子久战不下,心生不耐,立即催动云海秘法,口诵邪异经文,云海
四周涌出禅门历代诸佛的法相,其中有怒目金刚,有慈眉菩萨,有庄严罗汉,有
威武僧将……但这些法相皆是透着一股赤色暗红,好似血气所成一般,着实诡异


  尹方犀立即陷入困杀危局,再者还得对抗诡阵吸元,情况不容乐观。

  危难关头,一股磅礴巨力凌空降下,荡开围杀困局,拍灭了数百个血色佛相
,同时巨掌探入,握住尹方犀将其带出血雾殃云。

  出了怪阵后,尹方犀气力才微微恢复,定神一看竟是儒武巨神。

  「尹师叔,无恙否?」

  儒武之内传来孔丘的声音。

  再看儒武左右肩头上各自立着一道俊飒身影,正是宗逸逍和孟轲。

  尹方犀叹道:「真是惭愧,想我一心将功赎罪,却是碰了个钉子,劳烦二位
师侄和宗师兄相救!」

  孔丘道:「师叔客气了,儒门三脉自是一家,便该相互扶持,团结一致,方
能重现天地正气。」

  尹方犀道:「仲尼,波旬老贼摆了这么一个怪阵,可以吸纳入阵者真元,就
连我也不能避免,你需得小心。」

  孔丘嗯了一声,运转一身儒家真元,纯正的紫阳真气汇入儒武周身,顿时神
器呼应,阳息奔腾,威势犹在高鸿驾驭之上。

  先代儒圣人乃孔姓先祖,亦是孔岫孔丘父子的先祖,如今祖先遗物重归子孙
掌握,儒武巨神立即发挥真正的神效,而非一味地斗狠争雄。

  但看巨神开眼,紫气环绕双目,一窥血雾虚实,云海真相。

  透过儒武双目,孔丘立即看见山顶上血气弥漫,群僧盘膝而坐,动弹不得,
一身血气被抽离肉体,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循环,僧众肉身也因此不朽不灭,但
元神却被那阵阵邪异经文给束缚,受尽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苦不堪言。

  僧众之中有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风地尊者则站在一侧冷眼旁观,而波旬便
高坐在莲花台上,双掌合十,念诵经文,将众僧的功血气强行抽出,化作无穷阵
元,形成一个万僧血阵。

  孔丘将所见以神念传出,接收到的人皆是又惊又怒,破口大骂波旬不仁不义
,丧尽天良。

  孟轲传音道:「诸位,吾曾接引和提准说过,渡劫佛元乃是佛圣人遗留对抗
末法之圣物,此物便是集合佛门所有力量抗衡未知的灾厄,想来便是将众僧血气
抽离结阵,护全佛界生机。」

  孔丘道:「佛圣人的初衷不过留下一条后路,当后世弟子无路可走之时,便
以自愿牺牲的前提来护全佛法,但这波旬倒行逆施,逼害众僧,助邪为虐。」

  宗逸逍道:「仲尼,你驾驭儒武巨神可否攻破此阵?」

  孔丘摇头道:「方才我借儒武神眼一观血阵虚实,发觉内中限敌的功效犹在
十二地支阵之上,只怕儒武进入也讨不了好!」

  孟轲叹道:「万僧血阵可谓是波旬最后底牌,必定是难缠无比,咱们还暂时
稳守阵营,待寻觅到破阵良策再作打算吧!」

  众人点头称是,于是便由儒门三脉掌舵以及儒武断后,再由孟轲则率领六坛
执事护航,让仇白飞众军马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休整兵马。

  安顿下来后,儒门众人跟仇白飞聚集在帅帐内共商对策,正是一筹莫展之际
,忽闻鸿钧、净尘率道门精锐前来,仇白飞立即出门迎接,只看浩浩荡荡的道者
乘风驾雾而来,仙骨飘渺,出尘若仙。

  一番简短交谈后,儒门众人得知事情原委——沧释天阴谋败露后,道门也随
之倒戈,纷纷拥戴鸿钧为首,基本承认了他掌教的身份。

  孟轲道:「鸿钧道长,这波旬布下的恶阵,你可有对策?」

  鸿钧道:「贫道是一路追捕鸿鹄而来,但到了此地便失了他气息。」

  宗逸逍问道:「掌教不是协调元鼎、净尘二位仙长出战吗,何也不见元鼎道
长?」

  鸿钧道:「哎,半途之中吾等遇上一名自称侯家长子的人,元鼎真人便随他
离开了。」

  孟轲道:「侯家长子?晋王身边的谋士便是姓侯,难道是晋王的意思?」

  鸿钧道:「应该如此吧,毕竟元鼎真人曾是晋王上宾。」

  说到这里,鸿钧又道:「既然波旬摆出恶阵挡道,贫道也去瞧上一瞧,看看
有无破阵之法。」

  说罢衣衫一摆,登云踏风,飘向天际观望万僧血阵。

  凝望片刻,鸿钧掐指推演,周天算卦,一窥恶阵诀窍。

  道者法眼倏开,竟见血云抽丝,万物皆化绛彩佛耀,不复昔日慈悲祥气,只
余死灭邪氛。

  鸿钧腾云驾雾环绕了万僧血阵一圈,再次回到军营。

  孟轲上来问道:「道长可曾窥得破阵关键?」

  鸿钧道:「此阵以万僧气血为根本,以渡劫佛元为核心,非佛门中人进入,
便会遭到阵法吞噬元功,而且佛门中人在阵中还能增添战力,甚至可以越级挑战
。」

  尹方犀道:「我说那空藏小秃驴如何变得这般厉害,原来是这鬼阵法的缘故
。」

  净尘道:「贫道方才也在查看了此阵,发觉此阵以云海山为核心,融合了四
方地脉,延绵千里,上接天云,下引地气,若没猜错,此阵已经全方位地护住玉
京。」

  靳紫衣道:「天下皆被沧释天愚弄,唯有波旬是跟他利益结合,唇亡齿寒,
也难怪这伪佛这般维护沧释天。」

  万僧血阵笼罩玉京四周,已然惊动八方,无论是屯军河东的杨烨,还是盘旋
云端的天蟒星宫皆感觉到了波旬最终实力。

  螣姬令星宫先停在万僧血阵外十里处,洛清妍、鹭眀鸾和玉无痕三人一同眺
望阵势,连叹难缠,洛清妍决定先回江南跟龙辉回合,再谋后续。

  当夜,龙辉便召集营中高手,赶到前线跟仇白飞等人回合,短暂交谈后,龙
辉决定道:「既然无法入阵,那吾等便在外围以元功遥击,结合各方高手实力,
一举强破此阵。」

  众人点头称是。

  龙辉展天龙元功,洛清妍祭凤凰极火、楚婉冰演玄凰武典,于秀婷剑走九宫
龙腾,魏雪芯意发归宗剑,鹭眀鸾凝八翼鸾雀,白翎羽枪动七星麒麟,林碧柔招
合九霄雄力,玉无痕施法助攻,龙门上下齐心连武,气合无间,威势足可撼天动
地,灭绝寰宇。

  另一侧儒道众精锐也同施绝学,孟、宗、尹、靳四人同燃紫阳真火,孔丘驾
驭儒武攻击,鸿钧劲运八卦,净尘形合八门。

  各方雄力轰然击落,万僧血阵顿时遭受剧烈冲击,弥散四周的气血也有湮灭
之征,也就在此时,撕心裂肺的哀嚎接连响起,不绝于耳。

  山顶传来波旬的冷笑道:「好强的力量,妙哉,妙哉啊!诸位不要客气,继
续,只要再来一招,就可以破阵了!」

  于秀婷用剑心一观,顿见山顶之上的万千僧众面露死气,已然奄奄一息,立
即跟传音龙辉道:「辉儿,不可再强攻了,否则山顶的僧人性命难保!」

  净尘道:「这万僧血气为阵元,血气若散,僧众也难逃一死,这伪佛简直就
是是以佛门众僧为人质!」

  龙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抹月白僧袍,叹道:「我今世多受佛门恩惠,岂可
鲁莽而让众僧深陷险地,罢了,还诸位请暂且停手吧!」

  眼见龙辉等人停手,波旬发出一声得意冷笑,这万僧血阵在无外力连续强攻
的情况下瞬间又恢复如初,僧众的气息也因此得以复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要继续收邪佛折磨。

  义军步伐被万僧血阵阻挡,这次期间,龙辉等人苦思了多种破阵方法,但却
都无法奏效,要是力量太弱而被血阵吸收,壮大阵元,可力量过强便会危及僧众
性命,端的是进退两难。

  帅营内龙辉等人继续商讨破阵之法,净尘道:「依贫道拙见,要想破阵而不
损僧众性命,唯有擒贼先擒王一途。只消击败波旬,渡劫佛元便无法控制僧众,
血阵便可迎刃而解。」

  玉无痕叹道:「妾身也是这般看来,但此举就必须入阵挑战波旬,问题是非
佛门中人入阵功体必然削弱,倒是别说击败波旬,恐怕就连他的弟子也不见得能
打赢。」

  楚婉冰道:「不如让度红尘试一试,她也是佛门修者。」

  大庭广众她也不便以红奴称呼,便呼其名号。

  洛清妍摇头笑道:「冰儿,就算度红尘能稳胜空藏,但也不是波旬对手,再
说那伪佛修成圣佛法身,一切佛门武功法术对他皆是无用,度红尘进去等同于送
羊入虎口。」

  龙辉沉吟道:「我可以用无相篇模拟佛门功体,就由我去吧!」

  楚婉冰跺足道:「不行,你模拟佛门功体也是一样的,同样奈何不了波旬,
我不许你去冒险!」

  龙辉笑道:「我也并非一直使用佛门武功,我可以再出招的时候切换真气属
性。」

  于秀婷反对道:「你一旦切换其他元功,便会受到法阵影响,同样不是波旬
对手。」

  鹭眀鸾苦笑道:「如今我们已经走近死胡同,能安然入阵者无法战胜波旬,
能战胜波旬者又无法安然入阵。」

  净尘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试一下切断地脉,看看能不能打
开一个缺口。」

  龙辉道:「这云海山延绵千里,跟地脉接连,若是破坏地脉,恐怕会影响日
后百姓的生计。」

  净尘道:「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待破阵后,贫道再布阵修复地脉,虽耗
费时日也总好过让这伪佛继续作恶!」

  净尘查看地脉走势后,伸手拔出真武剑,反转倒插入土,念咒施功:「坤元
地气,艮走山脉,离蕴火精,乾天无极,震穹雷霆,坎灵降水!」

  道者化先天卦象入法,只看地火奔腾,雨水倾盆,山抖崩动,雷鸣电闪,地
摇千里,天变异象,此举名为先是以水灭火,破解阵法中的热力动能,随即以雷
劈山,削去阵法的外表威力,毕竟此阵的核心是云海山;最后便是引天撞地。

  顿时天崩地裂,惊雷破山,水火不容,万僧血阵竟被这相克之力崩碎了一道
缺口,净尘不由暗喜,谁料喜色还未挂在脸上半刻,立即又被愁容代替——原来
这八卦相生相克的力量竟再度被万僧血阵吸收,转化为源源不绝的阵元,修补缺
口。

  净尘长叹一声无奈,只得放弃折返。

  过了三日,始终无法想到有效的破阵之法,龙辉甚是恼火,一大早便独自坐
在帅营内苦思。

  到了中午时分,忽见风望尘快步踏入,禀报道:「龙主,辕门外来了一个僧
人,自称可破那波旬恶阵!」

  第十四回《罪刑双刃》龙辉与风望尘疾步走出辕门之外,果然见外边来了一
僧人,头戴斗笠,身披一件破旧袈裟,颈挂一窜木佛珠,佛珠已经缺了不少,还
有不少珠子表面是凹凸不平,他手中持着一根枯木为禅杖,脚底穿着一双草鞋,
身旁跟着一只白毛小狗,俨然一副苦行僧的装束。

  龙辉望了僧者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在细看之下不由惊道:「愆僧?不,是
地藏!」

  僧人摘下斗笠,抬起头来,微笑地道:「正是区区,施主许久不见,一向可
好?」

  地藏再现却是平静无波,昔日初成法相之时,他宝相庄严,衣衫华贵,举手
投足间都透着凛然在上而普度众生的气质,但如今再见,其法相铅华尽洗,朴实
的装束反倒增添了几分令人亲近的慈祥悲悯,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沉稳。

  龙辉道:「地藏大师远道而来,请到内里说话。」

  地藏入营的那一刻,已经引来了儒道高手,孟轲、鸿钧等人见状皆是唏嘘不
已。

  地藏双手合十,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到了帅帐之内,龙辉命人奉上香茗蔬果,地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饮食。

  「波旬恶佛以万僧血气摆下恶阵,不知大师有何破解之法?」

  龙辉肃容问道。

  地藏道:「欲破此阵而不伤僧众性命,唯有闯阵击败罪魁,知晓渡劫佛元无
法凝聚,血阵便会自行消散,僧众也得以解脱。」

  龙辉道:「难道大师要入阵去斗那波旬?」

  地藏点头道:「非佛修者入阵皆会被吸纳真元,贫僧虽不才但也愿一试!」

  龙辉问道:「不知吾等该如何配合大师?」

  地藏道:「贫僧入阵之后,还请诸位守住外围,一来可以避免血阵破解后溢
散的气劲伤及无辜,二来可及时救走受困的僧人。」

  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

  地藏笑着点了点头,拿过枯木禅杖,起身出营,身旁的小白狗撒腿跟着他出
去。

  出营之时,正好遇上收敛尸骨的队伍回来,望着那一车车的士兵遗体,地藏
不由长叹一声,目露慈悲之色,默默念诵经文。

  他跟车队擦肩而过,车上的尸骸立即绽放柔和金光,金光结成莲花,升腾而
起,正是尸骸净化,亡者安息。

  踏入血阵,地藏抬头眺望云海山,心中一片安详和平静,他轻抚小白狗的脑
袋道:「你且听听看,吾等该往何处走?」

  小白狗呜呜一声,周身顿显璀璨佛耀,细小身躯顿化威猛神兽,但看此兽似
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合祥瑞、威武、勇猛
、公正、忠诚等诸般美德于一体,正是由九不像蜕变而成的地藏圣兽——谛听。

  谛听现身,耳听八方,辨音寻位,既听有形之声,亦听心中之音,谛听八苦


  不消片刻,谛听双目精芒一闪,竟是以神念沟通地藏,指明上山道路。

  地藏颔首点头,道:「谛听,你且守在此地,莫要让奸邪脱逃。」

  谛听点了点头,长啸一声以做助威。

  地藏足尖轻点,驾起佛耀祥云,拔地而起,直取佛山之巅。

  飞至半山腰,忽见一僧挥杵打来,杵凝烈火,正是焚火禅。

  地藏枯木禅杖一抖,借势转力,将火炎气劲荡开三丈方圆。

  空藏喝道:「叛徒界明,还不速速受死!」

  地藏淡然一笑,不予任何解说,将禅杖往前一点,被他荡开的火焰立即倒卷
回来,反而击向空藏。

  空藏法杵一挥,施展覆水禅,招蕴水意,护全周身于烈火焚烧。

  地藏道:「年纪轻轻,根基不俗,为何还放不下执着?」

  空藏见他话中有话,便暂时止住攻势,喝问道:「你这佛门叛徒,有何资格
在我面前谈执着二字!」

  只看空藏爆冲元功,施展灵风禅,身法快无可拟,瞬影化出无数风灵分身,
从四面八方围剿地藏。

  佛门双藏,半山鏖战,地藏不躲不闪,掌举胸前,面色从容,只是默默诵经
,却不见任何动作,既不抵挡也不闪避。

  只看佛光璀璨,任狂风如何肆虐,地藏皆是稳若磐石,不动如山,经声虽只
是呢喃轻诵,却犹胜金刚怒吼,灵风禅之元气顿时消散虚无,飓风也归于平静。

  对方仅用轻微的经声便驱散了风劲,空藏又惊又怒,甩手丢出法杵,双掌并
推,施展圣地禅中的地裂掌。

  空藏身处血阵,受到波旬密咒加持,在配合云海山地脉元气,这一招足可震
绝苍天,破碎大地。

  地藏僧袍一卷,发出柔韧气劲,将地裂掌的威力消解无形。

  空藏冷笑一声,意随心走,原本离手的法杵嗖的一下砸向地藏背门。

  地藏将枯木禅杖往后一抛,枯萎的朽木顿生祥瑞佛光,禅杖蜕变,浮现出喜
怒哀乐,生离死别……正是众生万相。

  众相禅杖宛若有生命般凌空飞舞,将金墨法杵打得节节败退。

  空藏双手一合,便要再催功法,只看他遁入空无状态,无招无式,正是明空
禅法,谁料禅心尚未凝聚,空藏便觉气息莫名受阻,无法提气,细查之下竟然是
全身气脉被莫名之力封锁,深厚内力无从施展。

  他心中骇然,惊怒无比,忖道:「吾之功体何时被锁住的?」

  「善哉善哉!」

  地藏轻叹一声,再伸出手来往空藏中丹气海轻轻一按,空藏顿时软绵绵地瘫
在地上,全身受制。

  制住受到阵法加持的敌人,地藏也不进逼迫害,将空藏放在山道一侧,自己
则继续赶路,飞快登上云海巅峰。

  再入雷峰禅寺,四周景色已然大变,佛塔禅楼虽然仍是昔日布置,但却已经
丧失该有的光华和祥和,树木枯萎,楼塔阴沉,那还有佛山圣地的威严,比起那
酆都阎罗门还要阴邪几分。

  地藏道:「祖师爷遗留之渡劫佛元便是为佛门在末法之时保存一丝希望,想
不到竟被汝等糟蹋至此!」

  波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你昔日以杀证道,手上沾染千万血腥,脚底践踏
无数尸骸,还有何颜面在此夸夸其谈!」

  地藏叹道:「前愆扪心,吾从未忘却,誓要以此重生法相恕罪!」

  波旬哼道:「你之业报足以填满整个空明三千界,恕罪二字在你口中吐出倒
是轻佻了许多!那本座便问你如何恕罪?」

  地藏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波旬哈哈笑道:「好个大愿地藏,可惜未必有命去实现了!」

  冷笑间,波旬再催秘法,渡劫佛元统合万僧血气,散血成雾,整个雷峰禅寺
立即产生异变,地藏身边的一座佛塔化成怒目金刚,其身躯高达数十丈,手中法
杵宛若耸天之山,劈头便朝地藏打下,欲碎圣者大愿。

  地藏万相禅杖朝上一架,筑起浑厚气墙,挡住佛塔金刚的怒击。

  随即地藏翻手转杖,气墙化作旋风,逆向席卷,法杵率先瓦解,然后就如同
瘟疫般蔓延开来,手臂、身躯、头颅……巨型的金刚法相顿时碎成一块快的砖石


  地藏再清声一喝,口吐梵音真言,碎石重新聚合成佛塔。

  见自己的密咒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瓦解,波旬立即提升功力,邪唱梵音脱口而
出:「无相劫难,无念色空,无心般若,无气释迷。」

  邪佛口诵异端梵音,音波所及之处地裂山崩,声声念诵隐然所生无边宏力,
足以将敌人碎脑裂心,震散魂魄。

  面对邪佛催命梵音,地藏则口诵真言以抗:「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虽是怪异拗口的言辞,但却隐含难测禅机佛学,既有慈悲度世之意,亦有伏
魔驱邪之能,既是恕罪之声,亦是大愿之音。

  末法梵音对上大愿真言,各自散出恢弘玄力,相互交碰,战得难解难分。

  自己藉借地势成阵,任不能取下对手,久战之下已然令得波旬心生不耐,大
喝一声,祭出千面万手恶佛相,只看恶佛万手舞动,千面狞笑,将四方血气凝聚
,摒万佛弘法,结成天地欲念,增强阵术极元。

  地藏法眼一睁,窥得变阵之虚实,暗忖道:「波旬以万僧血气为根本,在此
基础上凝聚天地众生之欲念成阵。」

  随着阵法生变,波旬密咒更是响彻云霄:「众生在世便有欲望,本座以僧血
为引,结集众生五欲而成阵,便是囊括大千,包含空明,地藏大愿不是要渡尽众
生吗,那便来渡此这众生欲念,替众生舍弃欲望,修成无色境界!」

  众生欲念纵横交错,地藏所见竟是五毒劫数,罪愆污秽。

  欲念纵横,竟开始引诱地藏心魔,试图唤起昔日愆僧魔身,引其走火入魔,
但地藏却是不动如山,心若止水,仅仅微叹一声道:「善恶并存乃是天道运数,
众生之念岂会如此肮脏?波旬,你莫要以偏概全,忤逆天数!」

  波旬哈哈笑道:「众生在世,便存有五妙欲,亦称五妙色,是谓财、色、名
、食、睡,以色、声、香、味、触等五境所引起的五种情欲,而五欲交缠,孕生
诸般罪过业力,这也便是红尘烦恼根源,吾等佛修者便是要摒五欲,达至色界,
甚至无色界,修成功德正果。但世间佛修者何止千万,千百年来能祛除五欲,修
成无色功德者有何几人!」

  地藏道:「修业佛途,困苦重重,岂能一撮而就!」

  波旬笑道:「然也,就连一心证道的佛者也难以摒弃五欲,更勿论那些红尘
翻滚的世人,你那度尽众生的愿望不过是个笑话!」

  波旬深谐佛法,以欲成阵,借题发挥,便是要在心神上打击地藏,令其宏愿
决心产生一丝裂痕,制造破绽。

  地藏道:「欲者非恶也!世事有阴必有阳,欲念可令人堕落沉沦,也可叫人
奋发向上,正是双面刃,就看如何使用,取决于是欲念支配人心,还是人心驾驭
欲念。」

  波旬哼道:「笑话,人心若能驾驭欲念,时间又何来贪嗔痴怒!」

  地藏道:「欲念若是完全支配人心,这漫漫红尘何来欣欣向荣!」

  波旬言语为之一塞,只闻地藏继续说道:「无欲便无求,有欲便有求,有求
则有变,变则通,通则明,世间万物方可欣欣向荣。财欲令人发愤图强,以求富
贵,令得世间更加繁荣,波旬你早已修成五神通,可窥过去未来,自然可见到上
古荒漠时期的人类生活,那是何等贫瘠何等困苦,而如今人世却是另一幅景象!


  波旬反驳道:「追求财欲,滋生贪念,从而唯利是图,世间何其多的奸佞商
人,贪官污吏!」

  地藏道:「贪财并恶,世间好事与坏事不外乎结果二字,若是一人怀着恶心
行善事,那便是善,若是怀着善心而行恶事,即为恶。奸商贪官虽令人不齿,但
总有人对世间繁荣做出贡献,只要他们挣钱之时未伤害他人,贪财又何妨?」

  波旬为之一愣,又道:「色欲何解也?世人贪图色相,纵情欢欲,荒淫无道
,难道这色欲也是好?」

  地藏道:「雌雄欢爱本是天经地义,阴阳交合繁衍后代,若无色欲,人早已
灭绝,不存于世,同理走兽飞禽亦因色欲而得以延续。」

  波旬道:「纵情色欲,掏空身子,更有甚者忤逆伦常,逆伦欢爱,难不成你
也说这些是善果?」

  地藏道:「所谓纵情欢欲亦要针对不同的人而言,有的人精力旺盛,多妻多
妾亦不无坏处,而逆伦欢爱亦是针对不同的情况,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外人何须
干涉,何必多言!同理,名、食、睡皆是人性本然,正是饿了便要吃,困了便要
睡,并无善恶之分,只看如何把握!」

  波旬道:「照你这般说来,那佛门所定之戒律,戒色戒酒戒贪嗔痴怒,便是
废话了?」

  地藏道:「戒律非绝对去除人性,而是给修行之人提一约束,戒过度,凡事
量力而为,莫要纵情自身。佛修者动心还俗的例子也是不少,而佛法有云,众生
皆平等,修得正果者也并非全是佛者,其中也有不少市井之徒。」

  波旬怒道:「荒谬,市井粗人如何证得正果!」

  地藏道:「市井之徒又如何,只要他们关爱妻儿,孝顺父母,友爱乡里,他
们便已经种下善果,便有成佛之机缘。」

  波旬心神为之一颤,心灵竟出现一丝空隙。

  地藏道:「佛也有欲,佛之宏愿便是普度众生,这便是佛之所求,佛之所欲
!」

  波旬怒道:「荒谬,荒谬之极,歪理邪说!」

  地藏反问一句道:「波旬,你是佛吗?」

  波旬微微一愣,哼道:「吾乃终结末法,开创新佛法之圣者,自然是佛!」

  地藏笑道:「既然要开创新佛法,那这是不是所求所欲呢?」

  波旬顿时愣住了,若回答是,他便等于证明了地藏的「欲者非恶」

  的观点,但若回答不是,那就等于否认自己非佛。

  这一轮的禅机交锋,波旬算是输得一败涂地,心灵之上已然出现破绽。

  文争落败,波旬催武相向,大喝一声,渡劫佛元抽吸万僧血气,结合诸般欲
念,化作欲界六重天,地藏立即陷入虚空万劫,摆脱不得。

  血气凝聚,再现千面恶佛,万手乱舞,誓要地藏埋骨山崖,击碎大愿。

  地藏不慌不忙,禅杖一转,周身华光流转,法相蜕变,原本的一身破旧僧袍
变成庄严华贵的金装,只看地藏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现出一副璎珞装饰的天人
相,端的是庄严神圣,万邪莫侵,千面恶佛的血海万手竟全被地藏身上的华光震
开,难以靠近。

  地藏原本的破旧衣衫便是象征着末法之世,而此刻现出七宝璨然的法相则预
示着坚守初心于末法,教化世人等待正法盛世的心愿。

  波旬见无从取敌,便下令地风尊者出手,两大尊者从殿宇中奔袭而出,借着
弥漫血气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攻击地藏。

  地尊者掌势雄沉无匹,风尊者身法快疾难辨,此刻两人同时出手,可谓是力
与速的结合,若防守重掌便难逃迅风偷袭,若顾忌风速则难挡地势雄力。

  地藏但仍旧平和淡笑,袖袍一抖,双掌齐出,一掌轻若无力,飘忽若神,正
是针对风快而出,另一掌势大力沉,宛若海涛,正是对方地尊者,只看他分使两
种不同劲力,游刃有余,轻松封住两大尊者的厉掌。

  就在招架住地风攻势的刹那,波旬立即从暗处跃出,凝聚一身元功,重击地
藏空门。

  砰地一声,邪佛重掌正中地藏心坎,然而波旬却感觉打到了铁板,定神一看
,只见地藏周身金光暗蕴,竟是金刚不坏身,不朽不灭!波旬暗忖道:「这贼厮
入魔之时创出世尊孽体的护身气劲,威力不再菩提金身之下,如今融合佛相魔身
,其护身神通犹在菩提金身之上!」

  想到这里,波旬暗催渡劫佛元,便要吸食地藏的佛门元气,谁料竟然难取对
方精元丝毫。

  地藏沉声一喝,内元爆发,同时震开三人,禅杖舞动,抖出漫天光影,地风
尊者只觉浑身剧痛,被禅杖打得皮开肉绽,筋骨欲裂,两人犹如断线纸鸢般撞了
出去。

  波旬修成圣佛法身,不畏禅杖敲打,硬受地藏雄力而不伤。

  波旬冷哼道:「你有不灭之躯,本座也有圣佛法身,那便瞧瞧谁先挨不住!


  说罢祭出渡厄禅杖、转生金轮、广法锥、曼荼罗剑,四大佛兵凌空飞舞,同
时击向地藏所在。

  地藏舞动万相禅杖,划圆为盾,挡住佛兵。

  波旬纵身扑来,双手一扬,转生金轮绕过万相禅杖,劈向地藏背门。

  地藏哼了一声,竟以后背硬接金轮,但他身子轻若飘絮,借助金轮劈斩之力
抢身突围,甩开三大佛兵,禅杖朝着波旬胸口撞去。

  咚的一声,波旬被震退数步,心中大感恼火,运起天眼通窥探地藏招式,谁
知地藏招不成招,式不像式,根本无迹可寻,而且动作虚无缥缈,似真似幻,难
辨真伪。

  前面还是左掌打来,转眼间便成了右拳击出,波旬的天眼通无从窥视,被地
藏逼得颇为狼狈。

  波旬便要在运用他心通,听取地藏心意,谁料地藏心若虚宁,空白无物,即
便有所念头,也是一纵而逝,难以把握。

  「岂有此理,本座便用宿命通看你之未来!」

  波旬念头一横,凝聚心神修为,便要窃取未来天机,谁料地藏踏步挪移,踏
足成阵,阵法的运转正是五神通相逆。

  波旬只觉五神通之能开始减弱,怒道:「罪佛,你使了什么妖术!」

  地藏道:「此乃韦驮菩萨遗留之法阵,寰宇佛轮,具有顺逆大能,此刻逆转
五神通法印,正是你的克星!」

  波旬不信,便以他身如意通发招,然而只发挥浑厚内力,却无法施展那玄之
又玄的身意,被地藏轻松避开。

  波旬大惊,细查自身,发觉不但身意停滞,就连眼耳也不复往日清明,而心
中更是一片灰蒙浑浊,莫说心若明境,知晓未来,就连明持自身也难以办到,整
个人陷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地藏嗖的一下,闪到波旬跟前,一掌便印在他胸口。

  波旬冷笑道:「圣佛法身无视佛门一切武功,你功力越强也是徒劳。」

  说罢便吸纳地藏掌力,谁料地藏掌力先蕴再纳,纳而后吐,本来融到波旬体
内的佛元真气立即爆出霸道魔气,波旬顿觉五内俱焚,圣佛法身竟也无法抵御,
重创吐血。

  波旬咬牙骂道:「你竟然使用魔气,你有何资格称什么大愿普度!」

  地藏道:「佛也魔也,本在一念之间,佛元可用来造孽,魔元亦可用来行善
!」

  波旬暗怒,便催万僧血阵相助,阵法加持,圣佛法身再次突破极限,将地藏
布下的寰宇佛轮吸食殆尽,再度恢复五神通。

  地藏却有应对良策,他将寰宇佛轮蕴入招式,每发一招皆让波旬神通消散,
眼耳心身灵皆被封锁,转眼便抢占了上风。

  地藏连环出招,大梵圣印拍在波旬肩膀,佛元魔气掺杂爆发,震得波旬肩骨
碎裂,苦不堪言,也亏他法身恢复迅速,转眼就可止痛疗伤,但心中的屈辱越发
凝重,也令得他更为暴怒。

  波旬怒上眉梢,顺手摘过渡厄禅杖,劈头便朝打。

  地藏举起万相禅杖封堵,两口禅杖铿锵碰击,激起火星无数,爆窜的气流席
卷整座佛山,顿时山摇地动,苍穹变色。

  波旬力重千钧,只求杀敌,任由天毁地灭又有何妨,地藏劲蕴绵柔,心存慈
悲,卸劲化力只为避免灾祸扩大。

  波旬冷笑道:「你竟以自身承受本座功力,是不想破坏扩大,殃及阵内僧人
吗?」

  地藏道:「回头是岸,莫要再伤及无辜了。」

  波旬嘿道:「吾已在彼岸,成就万教至尊佛,何须回头!」

  地藏叹道:「你已经入魔了,被心中欲念蒙蔽双眼,看不清大千世界,悟不
出诸般妙法,回头吧!」

  波旬道:「入魔?说的真是好听,难不成地藏你忘了罪佛愆僧吗?」

  地藏道:「罪佛愆僧可以回头,你为何不可呢?识尊者也好,波旬也罢,只
要你肯回头,一切皆可补救!」

  波旬越发不耐,大喝一声,将四周血气吸纳入体,这些被吸纳的血气已经化
作波旬的精元,令得重新修复天眼通、天耳通和他身如意通。

  而被吸纳的部分血气也无法再流转,也等同于有部分僧人失去性命。

  地藏只闻得一连串的惨叫响起,心头顿时一阵绞痛,波旬哈哈大笑,张口一
吞,再吃掉那些僧人的魂魄,充盈心神意念,恢复宿命通和他心通。

  五神通加身,波旬势不可挡,舞动渡厄禅杖,砰地一声将地藏扫飞出去。

  波旬见五神通恢复,不由大笑道:「妙哉,妙哉,这些废物助本座恢复神通
,也算有所贡献!」

  说罢他再度吸食四周血气,顷刻间已经夺取近万僧者性命,真元也充溢无匹
,吞吐间便见风云倒卷,电闪雷鸣。

  波旬抬手一扬,渡厄禅杖、广法锥和转生金轮同时飞出,封住地藏身形,困
住命门。

  波旬立即内聚丹田,气海蕴火,正是佛骨舍利火,同时曼荼指天,剑引穹雷


  「纳命来!」

  波旬大喝一声,右手举剑,扑向地藏,锐利剑锋直插地藏天灵,誓破不灭金
身。

  利剑合梵雷佛火,地藏不灭金身竟也开始寸裂崩碎,波旬大喜,左掌往剑柄
一推,加催剑劲,强势刺入金身空隙。

  金身发出崩然脆响,只看曼荼罗剑直插地藏天灵,慈悲法相顷刻粉碎,点点
金芒飘浮四周,地藏竟是不复存在,唯独禅杖遗留地上。

  波旬甚是得意,冷笑道:「重生为地藏又如何,依旧难逃湮灭一途!」

  话音方落,波旬笑意为之一凝,原来地藏消散的金身除了点点金芒外,还有
丝丝黑气,似佛似魔,糅合了慈悲与冷酷。

  「吾本欲渡你回头,殊不知过度慈悲却是残忍,连累众僧毙命!」

  地藏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已经没有了往常的平和慈祥,而是冷酷和肃杀,「
唯有行刑断罪!」

  金芒绽放,黑气凝聚,与此同时禅杖崩然破碎,化出金光与血芒。

  在铿锵刀鸣声中,两个脉出同源而又相互对立的身影再现尘寰。

  血阵诡境,波旬竟见地藏法相一分为二,一者手持梵刹禅邢,佛相清明,一
者掌握戮血罪刀,魔身冷酷,竟是界明跟愆僧。

  波旬不由大吃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佛魔双相瞬影齐出,双刀轮动,锐芒
飞舞。

  波旬急忙召佛兵护体,以气御兵,四口佛兵凌空飞舞,只看那转生金轮抵御
戮血罪刀,渡厄禅杖架住梵刹禅邢,兵刃交织出铿锵脆响,敲入心扉,震撼魂魄


  只看愆僧口吐冷肃言语:「汝罪无可赦,伏诛!」

  说话间他一手握刀压制转生金轮,另一只手凝气拍出,正是禅孽魔经中的魔
相佛印。

  掌势雄沉,波旬不敢大意,一掌推出,跟愆僧对掌。

  双掌交击,愆僧竟被震散,波旬心头一敛,暗叫不妙——愆僧只是虚招,真
正的杀招在界明身上。

  察觉之时已然晚矣,界明劲梵刹禅邢,荡开渡厄禅杖,顺势一刀削向波旬胸
口。

  波旬取过广法锥,及时挡在胸前,避免了开膛破肚的厄运。

  倏然,梵刹禅邢兵解消散,金光被血芒取代,竟是另一口兵刃出现,只看愆
僧再度杀来,以戮血罪刀劈出「阿鼻受刑」,漫天刀轮交织出阿鼻地狱,要将波
旬凌迟处死。

  波旬大惊,左手持广法锥,又是握转生金轮,舞动双器,挡住万千刀轮。

  他竭尽所能,打破阿鼻刀轮,突出地狱幻象,本欲松一口气,却发觉被三千
诸佛包围,正是置身千佛明境。

  眼前之人已非愆僧,而是界明,那口梵刹禅邢与四周佛相呼应,佛耀沛然,
照得波旬难以睁眼。

  界明挥刀挺进,一招梵天斩劈来,波旬豁尽他身如意通的威能才勉强避开,
紧接着界明又变成愆僧,罪刀直刺心窝,惊得波旬出了一身冷汗,架起金轮才挡
住。

  就这样,象征着罪与刑的两口神兵相互配合,一者定罪,一者执刑,宣判波
旬万劫不复,罪无可赦。

  波旬越战越是心寒,如今战况便如宿命所见,难以摆脱,任他如何运转五神
通也无法挽回下风之局。

  再斗三百回合,愆僧忽然捉住波旬一个破绽,戮血罪刀逆削而来,铿锵一声
劈在渡厄禅杖之上,刀锋强力再推三寸,只听嘣的一声禅杖竟被劈成两段,血刀
趁势劈下,嗖的一声便在波旬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波旬立即抽身后退,便要继续吸食僧众血气修复身躯,但却是不能如愿。

  跟前的愆僧忽然消失,界明却在他背后出现,行邢戒刀又在他背上劈了一刀
,削开身后护身气劲,重创圣佛法身。

  波旬哇啦一口鲜血喷出,根本无空隙运功吸气,他惊慌之余便召唤广法锥反
击。

  广法锥刁钻飞掠,直击界明心坎要害,但界明转刀护体,封住心脉要穴,同
时内元一吐,将广法锥震飞,紧接着便是抢上前去一刀劈下,广法锥立即碎裂。

  波旬怒喝道:「连碎祖师两大法器,你倒是好胆子!」

  界明道:「破而后立,祖师爷若知遗留法器被尔等奸佞使用,危害世间,宁
可让神兵粉碎,也不落入尔等污手!」

  波旬骂道:「鬼话!」

  语音未落,他便祭起转生金轮劈去,界明身法一转,避开金轮,同时戒刀斜
刺而下,恰好卡在金轮空隙。

  波旬手指一扬,鼓催内元,便要召回金轮,但界明的戒刀却是牢牢锁住金轮
,两人隔空比斗内功,互拼根基。

  倏然愆僧魔身再现,血刀趁势劈向金轮,又是嘣的一声,转生金轮立即粉碎


  连续被毁去三口法器,波旬心生惊恐,这时却见愆僧提刀杀来,他急忙握剑
抵御。

  曼荼罗剑对上戮血罪刀,刀剑交击中,波旬察觉血刀上涌出一股黏劲,将曼
荼罗剑牢牢锁住。

  「不好!」

  波旬惊恐尖叫,正欲抽剑回退,谁料却是晚了一步,界明已经逼近,那口镇
魔戒刀凌空劈下,曼荼罗剑——断!界明跟愆僧同时开口道:「兵刃尽断,汝还
不悔悟吗?」

  波旬怒眉一扬,喝道:「胜负未分,你休得猖狂!」

  说罢竟是要重施故技,抽吸僧众血气,在渡劫佛元的催动下,僧侣根本无法
反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波旬吸纳自身元气精血。

  波旬纳僧血入体,身躯也开始蜕变,头生三面,臂张六手,竟要以自身肉体
化出千面万手恶佛。

  就在此时,界明跟愆僧同时怒喝道:「死不悔改!」

  声音未落,两人再度融合,重现地藏金身,此刻的地藏舍弃慈悲,只余满面
怒然,浑身肃杀凛然,左持戮血罪刀,右握梵刹禅邢,双刀轮动,劈出无数刀气
锐芒。

  道道利芒非直接针对波旬,只是在擦身而过,再度结成寰宇佛轮。

  刀芒结阵,佛轮护航,断绝了波旬吸纳僧血之机,再度封印五神通。

  波旬虽然只有三头六臂,但威能丝毫不弱,他心知此刻已是赌命之战,于是
逼出极限功体,六只手臂一扬,凝血成兵,再度重现六大佛兵。

  地藏厉喝一声,双锋齐上,罪刀先抵住龙象戒刀,随即禅邢一挥,嗖的一下
便削下波旬一臂。

  鲜血横流,波旬又痛又怒,但地藏身若闪电,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一脚踹
在他丹田,震散他真气,令得波旬功力再减三分。

  地藏左右开弓,戮血罪刀闪电般劈断三根手臂,梵刹禅邢也削去剩余两根,
波旬防御一片真空,已成待宰羔羊。

  「把渡劫佛元给吐出来!」

  地藏倒转梵刹禅邢,将寰宇佛轮融入招式,随即便以刀柄轰击波旬空门,连
环撞击「七脉轮」。

  这七脉轮分别是海底轮、本我轮、太阳轮、心轮、喉轮、眉心轮、顶轮,七
轮练成人体中轴命线,亦是圣佛法身运转路线,地藏得韦驮菩萨元灵指点,得知
如来圣体合并渡劫佛元后的气脉状况,于是推算出七轮脉便是圣佛法身关键,但
这关键并非人人可破,唯有地藏以寰宇佛轮的手法同时打击七脉要害,逆转法身
真元,才可逼出渡劫佛元。

  波旬惨叫一声,渡劫佛元被硬生生打了出来,圣佛法身也随之崩碎,被奴役
的血气立即回归僧侣体内,万僧血阵立即瓦解。

  失了渡劫佛元,波旬重现如来圣体,这是地藏左手挥刃,戮血罪刀闪电削砍
,将波旬割得血肉模糊,每一刀划落便带走一分圣气,千刀过后,如来圣体应声
消亡,散落的圣气冲出九霄,散离于寰宇星河之中,而渡劫佛元也流入天外玄天
,等待有缘人重新收集圣气,融合真元,重开正法盛世。

  波旬法相破碎,现出本来面目——识尊者!地藏双刀十字纵横,同时劈下,
识尊者发出一声惨叫,渐渐消散。

  第十五回《四后证武》波旬伏诛,识尊元灵消散,佛门僧众也得以保全性命
,云海山四周的血雾也渐渐淡薄,但佛山之巅却再无昔日之清圣佛光,地藏触目
所及便是残桓断瓦,还有无数身躯干枯,精元耗尽的僧骸,这些僧人要么就是修
为有成的得道高僧,要么就是天资聪颖的佛门新秀,如今却遭毒手,再加上经历
数次神州大战,佛界精锐也折损不少,如今佛脉已然奄奄一息,濒临断绝。

  地藏再看了一眼幸存的僧众,估算了一下,似乎仅有原来的三成,他不禁暗
自神伤,忖道:「存活的僧人不足千人……而且我与波旬大战,更牵扯了禅寺,
毁去了不少佛经,看来末法始终难以避免!」

  地藏无奈长叹,默念经文,这是七大金刚和十八罗汉勉力站起,朝地藏走去
:「多谢地藏圣僧相救,并替佛门斩除败类!」

  地藏道:「诸位佛友客气了,经此一役,佛界法脉受创非轻,依贫僧愚见,
诸位还是退隐休养,莫再沾染红尘。」

  托塔罗汉叹道:「难道真是天意,现在贤劫啊……」

  话还没说完,张口便吐出一股黑血,眉宇间涌上一股青色丧气。

  地藏急忙伸手将他扶住,度过一股真气,替其舒缓气脉,稳住伤势,但托塔
罗汉曾经血气离体和元神所锁,此刻身子已经是十分虚弱。

  地藏道:「罗汉请好生休养,保全元气为上。」

  举钵罗汉问道:「如今佛门诸寺群龙无首,还请圣僧主持公道。」

  地藏道:「既然如此,那吾便要将波旬昔日所作恶事公之于众!」

  众僧闻言,不由得竖耳倾听,然而在听到识尊者昔日奸淫妇女,纵容门徒欺
骗百姓等诸般恶行后,众僧皆是愤怒无比,不少人要声讨波旬。

  但也有人疑惑道:「波旬虽是可恶,但若都将他所有恶行公布,岂不是影响
佛门声誉,打击佛法在众生心中的地位?」

  他这担忧也不无道理,不禁奸淫妇女,欺善扬恶完全跟佛门信念背离,这些
事情大白天下,原本重创的佛教便会再受重击,恐怕一蹶不振,甚至佛灭禅断。

  地藏道:「既然佛门出此败类,就该坦然认错。也不要怕此事影响什么信佛
之念。所谓佛法其实便是导人向善,让人心存善念,只要人心任有善,佛法便不
会亡!与其隐瞒民众,不敢坦然面对自身错误,还不如破而后立,重建佛法教义
。无论是王朝,还是佛法,甚至是一花一草皆无法避免盛衰变化,此乃天道运数
,既然末法将至,吾便坦然面对,静心参悟,,待来日时机成熟再开正法盛世。


  众僧听后,不由得点头称是,心悦诚服。

  地藏与众僧交代一番后,众僧便各自散去,封山闭寺,潜心修炼参禅。

  众僧散去后,地藏默念经文,恢弘神通竟将云海山移走,连同里边的残留的
经卷一起封入莫名境界。

  办完一切后,地藏便朝龙麟军营地走去,路上见到谛听在一侧等候,它口中
叼着风尊者,足下踩在地尊者,想来这两大尊者见大势已去,便想悄悄逃走,谁
料却被谛听逮了正着。

  地藏望了他们一眼,道:「心不正如何禅悟得道,以后你们便与我一同行走
天涯,说道教化世人,赎那前尘罪愆吧!」

  地风尊者怒哼一声,直勾勾地瞪着地藏,心中极为不忿。

  地藏袈裟一抖,溢出金色佛光,两大尊者立即化作两粒佛珠,被地藏系到手
腕上。

  地藏想起被封住穴道的波旬弟子,立即动身找寻,谁料却不见了空藏心中,
不由得暗自生疑,便以神通妙法推算,竟是一无所获,于是又命谛听寻找,同样
是不见空藏所踪。

  地藏只觉得心头有股阴云笼罩,眼皮跳动,颇为难受,不免叹道:「幕后尚
有黑手,世间何时才能平静!」

  「地藏圣僧!」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地藏扭头望去,便见龙辉飘然而至,于是合十还礼道:
「龙施主!」

  龙辉道:「多谢圣僧相助,我义军方能顺利突破此恶阵!」

  地藏道:「分内之事,施主不必客气。」

  龙辉道:「圣僧方才所言,在下也略有耳闻,虽然吾并非佛门中人,但也想
说一句,佛门就此退隐,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如今天下未定,尚需借助佛门诸位
大能之力,才可早日平息祸端。」

  「祸端?」

  地藏长叹一声,苦笑道,「施主,可愿随贫僧登天一行?」

  龙辉道:「有何不可。」

  地藏足底泛起金华祥光,带着谛听驾云而起,龙辉提气轻身,随即跟上。

  两人飞上苍穹,冲破云霄,竟跃出天外,抬眼所见竟是宇宙乾坤,朗朗星空


  龙辉奇道:「大师带在下到此宇外乾坤有何深意?」

  地藏指着前方一片星空道:「施主,可数得出那儿有几颗星辰?」

  龙辉望去,说道:「看似繁星无穷,但却多是碎石,若论完整的星辰绝对不
超过百个。」

  地藏叹道:「施主可知这片星域在数月前却是拥有万亿颗星辰?」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诸多星辰竟在短短数月毁灭?」

  地藏点头道:「然也,自从施主解开封神法印后,宇外乾坤已经收到影响,
无数星辰皆被从神州大地传来的雄力摧毁!」

  且不说地藏是如何得知封神法印,单是这星辰毁灭已经叫龙辉吃惊不已。

  地藏指了指神州大地所在的乾坤境界,说道:「施主请看,我们所处的世界
外围有何玄机?」

  龙辉定神一看,竟发觉有股玄玄异力包裹住神州乾坤,而此异力运转流动,
卸去神州大地上过于宏大的力量,而这些被卸走的力量便直接落入域外星河,造
成星辰动荡。

  龙辉惊讶道:「这些星辰是因为我们激战而粉碎的?」

  地藏点头道:「贫僧经历了佛魔蜕变和生死劫数,得祖师爷庇佑,得以窥探
昔日神州恶战的真相,也知晓了祖师爷设下封神法印的初衷。太荒时期,神州大
地远比我们这个年代还要辽阔,但却因为三族三教的大战,使得天崩地裂,粉碎
的天地超过九成,剩余的天地也因为余力的影响开始崩塌,幸亏真龙元祖舍身补
天地,才保全了这一小部分神州!」

  龙辉曾回到太荒,对那个年代也颇为了解,便知地藏所言非虚。

  「布下法阵后,祖师觉得尚不保险,于是便又花费上千年光阴,在残余的天
地外布下结界阵法,将过于庞大的力量,卸到域外星空,替众生保全这最后的存
活之地。」

  地藏继续说道,「若神州战火继续蔓延,外围的阵法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瓦
解,那么神州大地便会直接承受战火之力,届时……」

  他并未说下去,但后边的意思已经明了。

  龙辉觉得还有些不可思议,便运起三成功力,随手打了一掌,等同牛刀小试
,只看掌力宛若脱缰怒马,难以遏制,眨眼间又毁去十余颗星辰。

  龙辉神通扫去,发觉每一颗星辰的地域皆不在如今神州大地之下,但空间构
造十分脆弱,根本无从约束自己的力量,所以轻易被毁去。

  「想不到破封之后,吾等实力竟然这般可怕!」

  龙辉倒抽一口冷气,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太荒所见,当时的世界地域的辽阔和
空间的强度远远胜于这个年代,依旧承受不住神魔激战的力量。

  他完全不敢想象,一旦外围的结界崩溃,神州世界将会受到何种劫难。

  龙辉想道,太荒时期的神州大地就像是一座豪华结实的屋子,有这么一个安
稳舒适的地方,才能孕育出那般出众的生灵,而其他周围的星辰就像是茅草屋,
或者是纸屋,根本不能遮风挡雨,更勿论孕育生灵。

  住在里边的人各有各的房间,但某一天不知为何,有的人觉得房间不够住了
,于是便动手去抢其他人的房间,最后就引起斗争。

  斗争的各方由于得到多年的静养和生长,力气都很大,一打起来就毁去了不
少房间,更在不知不觉中把偌大一间屋子拆得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那么一个墙
角。

  胜利的一方开始重建房屋,但因为筋疲力尽的缘故,无法把屋子修得跟原来
一样,只是用一些木头粗略修理了一下,房子勉强能住。

  后来他们担心子孙后代又开始打架,把最后的屋子也给拆掉,于是就下了一
个禁锢,让子孙的力气变小,这样就算他们打起来也损伤不到屋子;此外他们还
在屋子外边布下机关,把打架的祸害嫁接到外边,那些茅草屋、纸屋就遭了殃。

  但是,机关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一旦机关损坏,那么残破的屋子依旧难逃
崩塌的命运。

  「我当初跟洛姐姐解开封印究竟是福还是祸?」……回到军营后,楚婉冰率
先出来迎接他,但小妖后十分聪慧,任由龙辉如何隐瞒,她都能看出爱郎心中有
梗,便关切地询问道:「小贼,你究竟怎么了?明明已经破阵了,为何还满怀心
事?」

  龙辉知道瞒不过这丫头,便将事情如实相告,楚婉冰一听也是惊讶不已,便
要去寻母亲商量。

  龙辉一把将她拉住,柔声道:「冰儿,这事先不要张扬,最重要是别让洛姐
姐知道。」

  楚婉冰奇道:「为何?」

  龙辉叹道:「当初三教教主预言洛姐姐的出现乃是毁天灭地的开始,如今看
来,确实也有一定根据,我就怕此事说出后会引来莫名麻烦,第一便是让洛姐姐
担忧,第二,就是……」

  楚婉冰已经猜到,接口道:「是,是跟三教那边有关吗?」

  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

  说罢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婉冰柔声道:「小贼,你现在若是愁眉苦脸地回去,明眼人都能瞧出有问
题。」

  说着便伸出香喷喷的玉手在他脸颊揉了几下,道:「快,快笑一笑,大获全
胜就该高兴嘛!」

  有如此贤惠温柔的娇妻在旁,龙辉也倍感欣慰,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丝微笑。

  圣僧破血阵,地藏斩波旬,龙麟军前路畅通,可谓一马平川,十几万大军很
快便已经逼近玉京百里之处,但龙辉并未急着下令进攻,而是安营扎寨,屯兵威
慑。

  三军压境,龙辉却只是跟杨烨互通消息,并未有任何进攻的迹象,众人等三
天也有些着急了。

  然而龙辉依旧不动声色,只待机会来临。

  傍晚,鹭眀鸾走进帅营,道:「龙辉,方才我已经用神念跟厉帝交谈了,煞
域阴兵已经部署在玉京西面。」

  此时营帐内除了龙辉外还有妖仙四后和白翎羽,玉无痕因为施展太多法术损
了气力,便在一侧秀帐内静养,林碧柔也在旁陪她。

  龙辉得闻鹭眀鸾传言,立即走到一张桌子前,上边摆着一个按照玉京方圆百
里的地势建造的沙盘。

  深思片刻,龙辉捻起一面绣着煞字的旗子插到玉京西面,而在东南和北面则
是杨字旗和龙字旗,俨然对玉京形成三面围困之势。

  洛清妍道:「龙儿,此时大势已经蓄成,是时候收拾昊天教了。」

  龙辉沉吟片刻,摇头道:「时机尚未成熟,我们还需再静候数日。」

  白翎羽问道:「现在三军将士都等得不耐烦了,个个恨不得跟沧释天决一死
战,我们若继续拖延下去,恐怕会自削士气。」

  龙辉道:「此刻开战弊端有二,第一、南面空虚,沧释天一旦不敌便会携众
出逃,我们也无法对昊天教斩草除根。」

  白翎羽道:「我军兵强马壮,完全可以分出战力,封锁南面。」

  龙辉道:「从战略上来说确实可行,但小羽儿,你忘了督帅那一路啦!」

  白翎羽奇道:「此话何解?」

  龙辉道:「从关系来说,铁壁关乃我们两人发家之地,如今我们虽然另立门
户,但毕竟双方息息相关,杨督帅乃是我们最为亲密的盟友,所以我们分出的战
力不是去镇守南面,而是助督帅协防北面。」

  白翎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那么另的弊端呢?」

  龙辉道:「弊端二,虽然我方气势如虹,但沧释天仍有一定实力,此刻选择
开战,损伤同样不小,便会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楚婉冰接口道:「小贼,你是要提防煞域?」

  龙辉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于秀婷道:「除了煞域之外,还得防范魔界。」

  龙辉道:「没错,我等的时机就晋王带着西南势力到来!」

  林碧柔问道:「晋王会来吗?」

  龙辉道:「一定会的,他身为大恒嫡系子孙,这最后决战怎能缺席,除非他
不想登基了!」

  楚婉冰问道:「我们过了约定时间扔不动手,只怕煞域会心生不满,就此撒
手,那么西面便空了出来?」

  龙辉笑道:「泼出去的水那还能收得回来,而且有这么多高手的尸体在眼前
,煞域岂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我敢肯定他绝不会退走。」

  洛清妍道:「有弊便有利,那么咱们按兵不动的利益呢?」

  龙辉道:「利也有二,其一便是晋王现身,以他的身份可以让皇甫一族的老
臣倒戈。其二便是让沧释天跟厉帝狗咬狗!」

  第一点谁都想得到,但第二点却是别出新颖,众女皆起了兴趣。

  龙辉解释道:「诸位娘子且莫着急,听为夫一一道来。第一,我敢肯定此时
的沧释天不会逃走,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洛清妍道:「确实如此,以前的沧释天一直为称帝而奋斗,手段狠决果断,
当舍则舍,绝不含糊,可是如今目标达成,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胆魄和果决,毕
竟要舍弃辛辛苦苦到手的江山谁都很难做到。」

  龙辉笑道:「洛姐姐所言极是,沧释天不会逃走,只会赌上毕生心血与我们
决一死战。一旦开战,咱们有足够的把握将昊天教的势力一点点地耗光,当沧释
天发觉难以回天之时他才会选择撤退,那么西面就是他的突围之地。」

  「为何?」

  楚婉冰问道。

  鹭眀鸾瞥了她一眼,笑道:「这还不明显吗?西面是西域,也是他的发迹的
地方,而镇守军马更是煞域。而沧释天正好修炼了克制煞域阴功的天穹妙法,所
以他一定会选择西面突围,届时便可叫厉帝跟邪神狗咬狗了!」

  说到这里,众女总算明白过来,她们夫君是以利相诱,将煞域引入局,然后
再以温水炖青蛙的法子叫煞域抽身不得,最后反过来倒阴煞域一把。

  一切部署完毕后,洛清妍忽然开口相邀:「秀婷妹子,听闻你另辟蹊跷,重
立天剑新道,不知姐姐可有幸一睹剑仙风华呢?」

  于秀婷微微笑道:「洛姐姐相邀,小妹岂敢不从。」

  洛清妍素手一扬,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咱们姐妹便到外边切磋一二吧!」

  闻得当世两大破虚女高手要证武切磋,龙辉不禁兴奋无比,两眼放光道:「
妙哉,妙哉,我便再做一次武评如何?」

  洛清妍含笑点头,表示答应,于秀婷也没有反对。

  楚婉冰忽然跳出来,兴奋地道:「我,我也要加入!」

  洛清妍笑道:「小冰儿,这都是破虚高手,你根基不足,还是别来凑热闹了
!」

  楚婉冰撅嘴道:「我不管,我也要打!」

  话音未落便见于秀婷眸子间闪出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是大人在看小孩子胡
闹。

  洛清妍又道:「冰儿你要是加进来,我跟你二娘就先联手揍你屁股!」

  听到此言,楚婉冰不由打了个寒战,随即媚眼一转,计上心头,顺手拉过魏
雪芯道:「我跟雪芯联手,总可以了吧!」

  说罢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忙。

  龙辉便道:「冰儿新创武决,雪芯进步也大,相信她们姐妹联手不逊你们任
何一人,既然这样就来个三方混战,谁先被打出空间之外便算输!」

  说罢扬手一划,开启虚空结界,以此替四女布下一个可以安心比斗的境域,
他跟鹭眀鸾、白翎羽则在外边观看。

  洛清妍嫣然一笑,雪衣凤袍轻巧一抖,沛然真元充盈四周,可谓是先声夺人
,尽显女皇风范。

  于秀婷一如往日恬静优雅,不温不火,剑意隐而不发,但却恰到好处地切开
洛清妍逼迫过来的气势,令的灼烈凤火难进三尺方圆。

  然而冰雪双姝根基不如这妖后、剑仙,但胜在姐妹同心,两人轻挪莲步,倩
影巧变间便将内息融会贯通,集两人之力对抗三方破虚压力。

  「若再让娘亲施压,恐怕我跟雪芯都会抵挡不住!」

  楚婉冰瞧出眼前困境,于是果断抢攻,魏雪芯也以剑心窥出虚实,同时配合
姐姐针对大娘攻去。

  凤嫣、岁月双剑齐出,冰雪双姝素手挽剑,直取妖凰媚后。

  楚婉冰一出手便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此篇章共有八大变式,分别是幻
雀、狮鹫、狼鹰、鸡蛇、火乌、雪鸦、猿鹏、巨剑。

  这八门绝技便是小凤凰融合毕生所学而创,融合了十大神通和圣灵七绝,因
为她身负凤凰血脉,前八变乃是以灵禽化相的傲鸟为根本,再将逐一将各族招式
融入其中,而最后一招便是圣灵七绝汇合元古大力而成。

  她率使了一招幻雀,幻影无边,雀影无尽,虚空境界内再添幻象莫名,洛清
妍只觉得眼花缭乱,好似女儿由一个变成了千百个,而千百个女儿又转变成各式
样貌,芸芸众生,而杀机则隐藏在这幻象之后。

  洛清妍凝神聚气,暗运心神八法,窥探幻象真身,然而却遇上一股异能玄力
阻隔,使得心神八法无从发挥。

  于秀婷也感觉到了异样,暗忖道:「是雪芯,她竟可逆运剑心,扰乱他人探
敌。」

  「咯咯,好妹妹,姐姐爱死你了!」

  楚婉冰甚是喜悦,娇声脆笑道,「加把劲,咱们姐妹联手先取一角!」

  剑心本是审敌虚实,如今逆转运用则以惑敌为主,配合幻雀招式,更加真假
莫辨。

  「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掀瓦!」

  洛清妍媚眼一横,笑着嗔了一句,玉指一弹,卷出一股灼热气流,正是以大
面积地覆盖出招逼出小凤凰的踪影。

  火劲宛若飞箭散落,然而魏雪芯却先行而动,玄妙剑意汇入幻雀绝式中,使
得虚影幻象也有了强大的攻击力,令得洛清妍无差别的攻击难有进展。

  洛清妍不禁暗叹赞许,于是也不再藏私,直接祭起五凤心诀,虽然招式未变
,但招意与威力却是不同言语,炎气如惊涛,瞬影便是凤凰振翅,竟是以强破幻
,以根基压倒小凤凰。

  轰隆一声,幻雀虚像已然消散,楚婉冰被逼出原形。

  洛清妍玉指轻捻,施展蛮荒赤鹑翎,楚婉冰凤嫣一展,四周宛若狮吼,又似
鹫鸣,音波震耳欲聋,又敲入心神,便是观战的鹭眀鸾和于秀婷也为之一颤。

  洛清妍不由笑道:「狮鹫?你这丫头也忒轻压了,你的玄凰武典也为娘也知
晓一二。」

  说话间,中指和拇指相扣,随即一弹,指甲摩擦间响起轻巧音波,虽不如狮
吼鹫鸣,但却切入声音的空隙,打乱声波律动。

  洛清妍轻扰音律,随即便要一击破招,却见魏雪芯皓腕一抖,剑身鸣动,闷
雷阵阵,正是弥补楚婉冰音律空隙,再度反压洛清妍。

  洛清妍不由暗吃一惊,楚婉冰笑道:「娘亲,雪芯的剑术可是精妙得很,你
可得小心喽,不然可得被咱们压过去哩。」

  洛清妍啐了一声,法诀凝意,蛮荒赤鹑翎沛然而发,虚空境域内陷入一片火
海。

  魏雪芯剑蕴雷罡,施展雷龙震,雷声轰隆作响,楚婉冰凤嫣鸣动,尽出狮鹫
决,音波震耳,内息如泉,姐妹并剑竟一抗妖凰赤火。

  楚婉冰主攻,魏雪芯辅佐,姐妹二人以精巧招式弥补了根基的差距,迫使洛
清妍也不得不守势敛招,以做周全。

  倏然香风一摆,竟是于秀婷提气而动,剑指一点,同样施展雷龙震,雷罡剑
煞化作龙形摇摆,直接扫入战圈,一把震溃冰雪合招。

  楚婉冰不依嗔道:「二娘,你也跟她们一起欺负我!」

  于秀婷笑道:「冰儿,二娘见你武艺进步迅速,一时技痒,便也出手了!」

  魏雪芯凝神思量:「玄霆心剑虽是我跟娘亲所创,但却是娘亲为主,而且根
基我亦远不如娘亲,以此剑术对阵难有胜机。」

  念想间,魏雪芯剑意丕变,浩荡剑气转成空灵无相之意,时重时轻,时真时
假,犹如无常之水。

  于秀婷微微一愣,甚是喜悦道:「好个无相归宗剑,来,雪芯再给娘亲更加
惊喜吧!」

  话音未落,剑指凝水,水化龙形,正是一招水龙吟。

  楚婉冰挺身而出,护妹在后,凤嫣抖擞,化出狼鹰妖相,骨骸凝气,内聚百
脉,宛若佛门的不灭金身,硬挺水龙剑气,不动分毫。

  于秀婷咦了一声,剑气催三分,水龙腾空,张牙舞爪,誓吞稚凤。

  根基对碰,取巧不得,楚婉冰被水气冲得浑身摇摆,内蕴骨气也开始消散。

  就在此时,魏雪芯剑聚无相变,绵绵元气灌入楚婉冰体内,正是赞功助战,
令得狼鹰化相更加强猛,硬破龙形水气。

  龙辉看得真切,不由暗赞道:「雪芯的剑术已经超脱形骸约束,随意而发,
不着痕迹,但却更为玄奥,可以配合同伴而动,增添战力。」

  在他以为魏雪芯的剑术诀窍在于辅助之时,忽见魏雪芯转势起剑,竟与楚婉
冰的内息呼应,剑气涌入狼鹰之内,更添凶猛,嗖的一剑便劈开水意龙剑。

  龙辉与鹭眀鸾在外观战,鹭眀鸾瞧了半响,忽然说出关键:「小剑仙的剑术
并非一味的勇猛好斗,而是因势借力,顺势而动,既有无痕那辅佐助攻之能,亦
有于锐利主攻之意,剑仙姐姐得此传人真是叫人艳羡。」

  当日龙辉送魏雪芯一卷观潮沧海图,此图描绘了荒海间的潮汐变化,天象万
云,魏雪芯从中悟出海纳百川,天蕴万物之理,再结合龙辉所授的无相法理,从
而创出这不拘泥招数,因时而异,借势而行的剑术,即可配合同伴,亦可强势主
攻,更能向御天借势般,合敌之力发招。

  玄凰武典,无相归宗,姐妹二人齐心协力,竟在两大破虚高手夹击之下缠战
了数十回合而不败,端的是惊采绝艳。

  在一边龙辉看着母女四人切磋练武,眼睛随着她们的娇躯不停的闪动着,这
仙妖四后的身段迷人至极,洛清妍的酥胸是四女中最大的,生育后更是丰腴,两
颗乳球饱满肥嫩,一袭雪衣难掩熟润丰媚,乳瓜几欲裂衣而出,随着身体晃动那
胸部划过一抹完美的抛物线,看的龙辉有种忍不住想冲上去恨恨的揉捏一番。

  而于秀婷仙雅的身躯也堪称完美,润腻的圆臀撑得裙布饱满,宛如多汁蜜桃
,在腿股交叠间勾勒出成熟风韵。

  两位母后绝代风华,女儿岂有丑陋之理,但看楚婉冰丰乳耸动,飘出一丝清
幽甜腻的乳香,绕梁不散,更与其母一同激起香峰乳浪,另一侧魏雪芯剑动如舞
,丰实的臀股比起母亲来更多了数分青春活力。

  比武更似起舞,四道风格各异的倩影在虚空境界内翩翩起舞,挥洒香汗,看
得龙辉心头一阵灼热,周身瘙痒。

  鹭眀鸾媚眼莹润若水,凑到其耳边呵气如兰地道:「看着比武也能起色心,
真是个小色胚。」

  龙辉被她潮暖的香氛烘得耳根燥热,吞了吞口水道:「胡说八道,我分明就
是在看……」

  话还没说完,却见于秀婷将楚婉冰的衣襟划出一道口子,白花花的乳肉香喷
喷地溢了出来,看得龙辉两眼发直,下体不禁血气翻涌。

  鹭眀鸾横了他一眼,玉手探至其裆部,径直握住灼热的龙根,嗔道:「都硬
成这样子了,还敢说不是!」

  龙辉稍一侧头便跟鹭眀鸾脸颊相贴,美妇人玉润如丝的肌肤挨在脸侧甚是舒
服,幽香的气息涌入鼻端,熏得男人心扉难平。

  龙辉顺势揽住美妇纤腰,只觉掌心雪润纤柔,好生香滑,他这才发觉鹭眀鸾
的腰肢是这般纤柔香滑,笔直腻润,好似弱柳扶风,又似冰砌金玉。

  他不由吞了吞口水,暗忖自己竟忽略了这般美妙之物如此久,一直以来他的
目光无不是被妻妾们的胸乳臀股所吸引,才未看清鹭眀鸾其实生着一副好腰身,
论丰乳肥臀,她不及妖仙四后,但若是以腰肢而谈,四后却略有不及,大小妖后
因为玄阴媚体的缘故身子极为绵软,就连腰肢也是柔腻若水,魏雪芯的腰肢虽是
笔直纤细,但也是柔润居多,再加上臀股丰腴,使得目光更多注意在那两瓣肉呼
呼的圆臀,于秀婷更是不消说,两颗肉臀比起蜜桃还要多汁诱人,而腰身也略显
丰腴,所以这两对母女花的腰肢却是不如鹭眀鸾般纤柔香滑,笔直腻润。

  龙辉想了想,似乎涟漪的腰肢也是这般动人,只是他一直忽略而已,如今回
想起来不由暗骂自己有眼无珠。

  这时,虚空境域内,洛清妍朝着于秀婷忽然扫了一掌,于秀婷急忙退避,但
掌风任将其裙子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一片白嫩腴熟的大腿。

  于秀婷脸颊一红,嗔道:「洛姐姐,你做什么?」

  洛清妍嗤嗤笑道:「妹子,你把我家丫头的衣服撕破,我这做娘亲的怎能坐
视不理。」

  于秀婷哼了一声,拔剑出鞘,龑霆展锋,施展风龙啸,呼呼风声尽化剑气锐
芒,扑面刺来。

  于秀婷施展的剑招威力犹在雪芯之上,洛清妍不敢怠慢,也使出破虚绝学,
只看她素手凝光,右手中指微屈,左手无名指跟拇指扣在一起,淡淡赤光炎气密
布四周,将于秀婷的风龙剑气一一吞噬。

  楚婉冰认得此招,这正是由五凤心诀蜕变而成的天极凤凰印,这一印法便名
蛮鹑赤印,正是由蛮荒赤鹑翎演变而来,但却能引起寰宇威能共鸣,增添元力,
手印一结便令得天地火气倒卷聚集,焚尽万物。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玄霆心剑难以进取,就在此时,魏雪芯忽然改变剑路
,无相剑意乘风驭火,竟毫无征兆地刺向洛清妍。

  一剑糅合仙妖破虚劲,竟趁势击破洛清妍的凤火印法,嗖的一下便削下洛清
妍左手袖子,美妇人雪白的膀子便明晃晃地露了出来,看得龙辉又是一阵激动,
撑得鹭眀鸾的小手都快握不住了。

  「雪芯,看剑!」

  楚婉冰忽然反水,只看两颗白嫩玉润的乳球抖出一阵波纹和乳浪,剑锋竟朝
魏雪芯后背刺去。

  魏雪芯哎呀一声,万万料不到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姐姐竟暗算自己,一个不慎
竟是后背中招,但楚婉冰剑藏巧劲,并未伤害妹子,只是划破她后背的衣衫,雪
白的粉背便露了出来。

  羞得魏雪芯极是害臊,耳根宛若染血,回身便朝楚婉冰连劈数剑,洛清妍笑
道:「这是乖女儿,好生孝顺哩!」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是自然!」

  于秀婷也收敛心神,召唤道:「雪芯,到娘亲这边来!」

  魏雪芯哦了一声,挽剑后退,与母亲并肩而立,双剑齐出,顿时秋水并器,
双仙联袂战双妖。

  这场比斗本无特定对手,想怎么打就这么大,所以楚婉冰也跟母亲联手对敌
,只看两重凤火交织出一片璀璨。

  火光中,楚婉冰祭起玄凰武典,洛清妍功聚天极凤凰印,两代妖后同心连武
,于秀婷忽然身形虚化,遁入空无,正是虚空无念剑,而魏雪芯剑走无形无相,
既助战亦主攻,正是独门绝学无相归宗剑。

  四后越战越是投入,尽情切磋武艺,便是衣衫破裂,春光乍泄也毫不在意,
顿时雪乳粉背交叠,藕臂玉腿飘舞,看得龙辉两眼发直,口干舌燥,双手也开始
在鹭眀鸾玉体上下其手。

  鹭眀鸾被他逗得两腮蕴红。

  「臭小子,师姐她们还在比武,你就好意思乱来?」

  鹭眀鸾喘着香气问道。

  龙辉道:「明鸾,她们比武,我们也比武一番如何?」

  鹭眀鸾嗤嗤娇笑道:「怎么比?」

  龙辉伸手去解她胸前口子,露出白嫩的乳肉,俯身向下浸入迷人乳浪内,含
糊地道:「自然是也是论剑了。」

  鹭眀鸾嘤咛喘息:「胡说,你哪有什么剑。」

  龙辉道:「你手中握着的便是玄铁重剑。」

  鹭眀鸾只觉手中龙根倏地一热,好似霍霍欲试,龙辉则引着她的玉手,慢慢
地撸动阳物。

  白翎羽在一侧看得脸颊绯红,颇为尴尬,跺足嗔道:「你们慢慢玩,我去找
无痕!」

  龙辉哈哈笑道:「四后异界武斗,两位乃同列龙妃之首岂可缺席。」

  白翎羽憋红俏脸,怒嗔道:「你越来越荒淫了!」

  说着便举拳欲打,但被龙辉一把握住皓腕,也拉到怀里,亲昵地吻着她耳珠
道:「翎羽,咱们一边亲热一边欣赏这空间武斗好不好?」

  白翎羽红着脸,抿嘴不语,似在沉默抗议也似在默许,龙辉呵呵一笑,伸手
去解她胸甲,内着的军装难掩丰弹蜜乳,撑得圆弧如山,腴实难握。

  白翎羽跟鹭眀鸾并非很熟,想到要跟她联床伺夫倒是一阵尴尬和羞涩。

  鹭眀鸾柔声笑道:「龙辉,想我族内美女如云,却没一人有白妹妹这般英武
之气。」

  她语出奉承,也是夸奖,倒也让白翎羽一阵羞喜。

  这时龙辉眼角余光瞥见,楚婉冰胸前又遭被剑气侵袭,衣领被割得更开,丰
润的奶球已经露出了大半,抖出一片雪崩乳浪,而于秀婷也被洛清妍的炎气烧毁
大半截裙子,除了两根圆润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小羽儿,我想摸你!」

  龙辉双眼紧盯白翎羽胸口,吞着口水道。

  白翎羽耳根绯红,嗔道:「手长在你身上,问我做什么!」

  龙辉大喜,一把握住白翎羽的酥胸,随后探入领口内揉捏把玩,握住两颗蜜
桃娇乳,滑如水玉,翘挺的乳肉将龙辉的手指牢牢吸住,粉红的乳头在掌心的摩
挲下逐渐坚挺起来。

  白翎羽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蜜穴深处向小腹涌去,下体的溢出大片蜜汁,裆部
已然潮暖湿润。

  「翎羽,你也替我捋捋吧!」

  龙辉凑到她耳边吹着气,不由分说便将她的玉手引到自己胯下,让她握住阳
物慢慢地撸动。

  龙辉见白翎羽眼含秋水,更是无法忍受,垂头便住她玉颈桃腮,少妇的肌肤
就如同山泉甜果,被龙辉的舌头不停在上边滑过,惹得她娇啼媚吟。

  龙辉越发兴奋,腰身前顶,肉棒便在白翎羽滑腻的虎口抽插起来。

  白翎羽咬了咬唇,随他欺负自己,也转动手腕抚弄龟首,让男儿一阵刺激。

  望着这小妮子媚眼如丝的模样,鹭眀鸾也觉可爱,便问道:「白妹妹,我可
以摸一下你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双目迷离不定,道:「摸什么?」

  鹭眀鸾嗤嗤笑道:「自然是这儿了!」

  说着便从龙辉掌下抢了一颗美乳,拽在手中把玩起来,她好像握住一颗大馒
头,虽然乳型不比师姐那般肥硕丰腴,但却多了几分紧凑结实,她稍稍一用力,
玉兔便换了一个姿势,松开手,却又再恢复仙桃乳状,极为丰弹滑腻。

  被两人先后抚弄,白翎羽面色宛如赤霞,双腿夹紧,苦受瘙痒。

  忽然,她转身便把两条玉臂环上龙辉的后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仰头献上
粉嫩喷香的樱唇。

  龙辉来者不拒,抱着白翎羽的腰肢便与她深吻起来。

  两片水润的朱唇被龙辉含在嘴里,刚一接触,白翎羽便火热地奉上湿吻,龙
辉立即感觉一根滑腻的物体钻了进来,正是白翎羽主动伸出的香舌。

  两人舌齿相交,交换着唾液,白翎羽眯着眼眸,不断从琼鼻中发出勾人的呢
喃声,让龙辉的下体更加火热。

  唇分,白翎羽已经被吻得媚眼如丝,香汗淋漓,正在不住喘气。

  这时鹭眀鸾却趁势缠了过来,箍住龙辉脖子,将他头给掰了过来,更加火热
和主动地送上香吻。

  艳福当头,龙辉岂容错过,转身又跟这妖娆美妇纠缠起来。

  比起白翎羽,鹭眀鸾更加妖媚成熟,懂得如何调皮地咬住龙辉的嘴唇,舌尖
在他的上下唇滑动,似乎在挑衅,又似挑逗。

  只是几下唇吻便将男人的欲火彻底点燃,龙辉粗喘着气,一把便撕裂鹭眀鸾
的衣衫,雪白的奶子弹跳着在眼前晃动,两颗巨乳撑托得腰肢更加纤细,其腰肢
虽然纤细并非是那种薄若纸张的感觉,而是圆润笔直,就像是一根纤细的玉色柱
子,亭亭俏立,堪称举世难得的好腰身。

  望着鹭眀鸾乳峰上的两点艳红,龙辉肉柱猛地一涨,硬生生撑开白翎羽的手
掌。

  「明鸾,给我!」

  龙辉不由分说,解开腰带,释放怒龙,将火热的龟首伸到鹭眀鸾跟前,鹭眀
鸾野媚地横了他一眼,弯下腰肢,半蹲在地上,启唇便将龙首含住。

  湿润的口腔箍住根茎,爽得龙辉连连抽气,手掌也不由自主地在白翎羽的胸
前使劲,捏得她乳肉一阵刺痛。

  「哎呀。」

  白翎羽虽然吃痛,但是也就娇呼了一声,并无太多嗔怪。

  龙辉笑道:「小羽儿,当年见你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野小子,怎
地现在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白翎羽面红耳赤,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嗔道:「都是你这坏人欺负人家,把
人家的锐气都磨掉了!」

  就在此时,鹭眀鸾吐出龙根,捧起一双弹滑玉润的丰乳夹住阳物,龙辉浑身
仿佛浸入一片乳酪香海,腻滑之感从根茎蔓延开来,顺着脊骨流入大脑。

  「白妹妹,既然他欺负你,姐姐就替你出气如何?」

  鹭眀鸾露出一丝野媚的微笑,朝白翎羽使了个友善的目光,似在示好又似在
邀请。

  内有四后证武,春色弥漫,外有龙戏双妃,淫靡难掩,各种滋味难以言语。

  第十六回《双妃迎君》被一双豪乳肥奶裹住龙身,龙头则便香滑的嫩舌添洗
,龙辉周身舒爽,便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任鹭眀鸾继续以口乳侍奉,而双手
则替白翎羽宽衣解甲。

  白翎羽早已被脱去胸甲,剩下的盔甲根本挡不住龙辉,不消片刻便是麒麟卸
甲,玉体陈横。

  「呜呜,龙辉……不要……等会冰儿她们就出来了!」

  白翎羽娇啼道。

  龙辉伸手在她裆部一探,指尖被一片粘稠蜜汁濡湿,他将指头伸到白翎羽跟
前,调笑道:「下边都湿了,你还在嘴硬!」

  白翎羽耳根尽赤,嗔道:「你这般荒唐,看冰儿出来后不扒了你的皮!」

  龙辉笑道:「出来更好,为夫就把她们母女四人一锅端!」

  白翎羽面颊灼热,咬唇啐道:「无耻变态,不要脸!」

  龙辉呵呵一笑,示意鹭眀鸾先暂停一下,鹭眀鸾横了他一眼,吐出龙根,便
笑嘻嘻地退到一侧。

  龙辉伸手在她腰间一捞,翻手把女郎按在膝上,手掌便重重地往那只穿着紧
身军裤的丰臀打下去。

  「哎哟……」

  这一掌的气力不小,饶是颇为硬气的白翎羽也禁不住痛哼一声。

  「痛不痛?小羽儿,以后再敢乱讲话,小心为夫下手更重。」

  龙辉怜惜地搓揉着鼓涨的臀球说。

  白翎羽撅嘴嗔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这淫君,休想让我屈服!」

  龙辉嘿嘿道:「好一个淫君,说的实在太好了,深入为夫心坎。」

  白翎羽见他反以此为荣,不禁气苦,娇躯挣扎扭动,便要摆脱,却被龙辉牢
牢钳住腰身,随后一根巨龙便顶到她小腹,热股股的甚是骇人。

  龙辉伸手解开她腰带,将裤子扯下,露出圆润丰腴的翘臀,两瓣股肉颤巍巍
地卡住裤头,龙辉废了好大力气才将裤子扯下,再看美人裆下系着一条细滑的汗
巾,将腿心美穴紧紧裹住。

  龙辉将白翎羽摆布在身下,也将龙根伸到她口边,道:「小羽儿,便看为夫
是如何防民之口!」

  白翎羽气得哭笑不得,正欲开口骂他几句,谁料朱唇方启便被龙根强行塞入
,将檀口堵得一丝不漏。

  怒龙入口,戳得白翎羽口唇酸麻。

  鹭眀鸾见白翎羽俯身跪趴的姿势着实淫靡艳媚,大感有趣,不由暧昧地凑过
来道:「白妹妹,夫君的味道好吃吗?」

  白翎羽被堵住嘴巴哪能开口,只得呜呜地哀吟几声,也不只是抗议还是赞同


  鹭眀鸾媚眼一转,玩心大起,悄悄地解下白翎羽汗巾的系带,顿时下体露光
,一股略带腥臊的檀潮暖香扑面而来,鹭眀鸾顿觉胸口一热,情欲暗涌。

  只看肥股翘臀间夹着一抹细腻蜜裂,在绒黑细毛的包裹下盈盈若水,蚌珠鲜
润,蛤唇丰美,毛发被细腻汁液濡湿,极为晶莹乌亮。

  「呜呜!」

  白翎羽羞赧地扭摆腰臀,以作抗议,龙辉笑道:「明鸾,小羽儿把你的美食
抢走,那你便吃她一吃!」

  白翎羽跟他多年,一听便知他心里所想,这色鬼夫君甚是喜欢看妻妾间的同
性相戏,如今竟要让这鸾妃来调戏自己,羞得她满面绯红,挣扎欲走。

  但却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倏然,股间传来一股温热,随即那肉呼呼的美
穴立即落入她人口中,一根腻舌顺缝舔吸,引得汁水横溢,蜜液难止。

  白翎羽的蜜汁不似双妖媚后般甘美甜蜜,也不如大小剑仙般清香爽口,而是
跟一般女子那样带着丝丝骚味,还夹杂着一点汗酸,更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情欲。

  「嗯嗯……」

  白翎羽被舔得蜜穴瘙痒,全身酥麻,腿股一软,竟是小泄了一阵。

  龙辉哈哈笑道,将这英美巾帼提了起来,一把按在桌子上,随手扯下她身上
仅存的衣衫,顿时一身蜜色嫩肤展露跟前。

  龙辉凑上前去,分开白翎羽两条美腿,低头去轻轻舔动英气美人的蜜穴。

  从蜜穴中传来阵阵浓香檀骚之气,惹得龙辉极为动情,用舌尖上下挑逗着白
翎羽那粒娇小的蚌珠腻豆,一根手指按住她的肛门,慢慢得挤进了菊穴里去。

  白翎羽浑身一怔,紧接着一股鼓胀的感觉从身子底下传了上来。

  异常强烈的快感袭上心头,差点将自己冲击得晕了过去。

  龙辉抬起头来,笑道:「小羽儿,可曾服软,愿跟为夫尽享极乐?」

  白翎羽心中有气,扭过头去不跟他搭话。

  鹭眀鸾插话道:「龙辉,你觉得白妹妹身上哪儿最美?」

  龙辉微微一愣,不禁再度打量胯下美人,见她丰乳若桃,柳腰纤细,臀股丰
实,浑身上下无一不美,但若论胸乳则不及大小凤凰,论臀股不比大小剑仙,论
腰身也不似鹭眀鸾和涟漪般媚惑,论肌肤不若两大才女水嫩……鹭眀鸾见龙辉一
时不语,便道:「白妹妹的腿圆润修长,浓纤合度,笔直有力,我看咱们家没有
谁能有么一双美腿哩!」

  龙辉低头一看,果然如此,那双美腿线条圆润,腿身修长,没有一丝赘肉,
丝丝鼓起的肌束令得玉腿极为有力,好似一尊蓄势待发的母豹子。

  其他妻妾双腿虽也修长圆润,但却无一人有白翎羽这般健美结实的肌束,也
无如此丰美的线条。

  「如此美腿,若是缠在身上岂不是要人性命哩!」

  鹭眀鸾眨了眨眼睛,暧昧地朝龙辉跟白翎羽跑了个媚眼。

  龙辉咧嘴一笑,提起巨龙便压在白翎羽身上,怒根排穴破洞,直入花径嫩肉
,一枪便挑了美人花心,白翎羽哎呀一声,身子痉挛抽搐,双腿不自觉地箍住龙
辉腰肢,紧紧缠绕,不留半点缝隙。

  龙辉被这双有力健美的玉腿一夹,全身舒爽无比,好似魂儿都被抽了出来,
白翎羽的骨肉丰实,借着腿股夹击之力,腔内媚肉更加紧凑压迫,箍得龙根几欲
吐浆。

  龙辉在她大腿外侧抚摸,道:「小羽儿,怎么了,这般迫不及待地缠住为夫
吗?」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咬唇嗔道:「我要夹死你这淫棍!」

  龙辉笑道:「那你就夹紧了,千万别松开啊!」

  说罢两手直接握住她两颗蜜乳,龙枪迅速刺杀,棒首枪枪直取花心嫩肉。

  「啊啊!」

  白翎羽一阵娇啼,美得小腹一阵抽搐,好似濒死鱼儿般开口喘气,但两根玉
腿却是更加有力地缠着龙辉,誓死不送,同时收缩臀胯肌肉,要将龙根绞磨吐精


  龙辉笑道:「小羽儿,你是想造反吗,这般跟为夫对着干!」

  白翎羽双腿缠绕,提臀扭腰,虽然是躺下的姿势,但仍能凭借过人的腰腿劲
力吞吐龙根。

  龙辉感到下体陷入一片嫩软暖肉中,紧迫地抽吸着根茎,似乎要将阳精吸出
,他提臀收腹,抖擞精神,龙枪左右挑动,将花蕊刺得汨汨流泪,美人哀啼娇吟


  「小羽儿,为夫的枪法比起你的七星麒麟枪如何?」

  龙辉握住白翎羽一颗丰美的蜜乳调笑道。

  白翎羽瞪了他一眼,健美的长腿更是紧紧缠住他,誓要做殊死一搏。

  龙辉贼贼一笑,将白翎羽双臂往两侧一压,然后低头去舔她腋下。

  白翎羽只觉浑身瘙痒,忍不住咯咯娇笑,但这一笑之下令得精神松懈,阴门
被龙辉连续狂攻,立即宣告失守。

  白翎羽阴门酥软,高潮迭起,娇斥龙辉:「你……你耍诈!」

  龙辉捧着她的一双美腿,肆意抽插,杀得美人香汗淋漓,小腹一软,阴精一
注注地溢了出来。

  白翎羽张开嘴唇不住喘气,媚眼迷离,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蜜色的肌肤布
满汗珠,好似新鲜的蜜糖,两颗乳珠愈发嫣红,腿心绒毛粘稠湿润,一双玉腿再
无力缠绕,软绵绵地摊开,姿态极为慵懒媚人。

  龙辉在她腿心掏了一把,笑道:「看,你还是松开了。」

  白翎羽不依嗔道:「你痒人家,耍赖,胜之不武!」

  龙辉捏着她艳红的乳珠,调笑道:「这就叫做兵不厌诈。」

  白翎羽白了他一眼,嘟着嘴便侧过头去。

  鹭眀鸾掏出香帕替白翎羽抹去脸上的汗水,温柔地笑道:「白妹妹的一双长
腿可真是迷人,缠在你这臭小子身上当真美死你了!」

  龙辉伸手在鹭眀鸾乳尖捏了一把,道:「你这妖妇还不快来侍寝!」

  鹭眀鸾抛了个诱惑十足的媚眼,娇声问道:「那敢问夫君,想要妾身如何伺
候呢?」

  龙辉道:「那趴在桌子上吧,从后边可以更好欣赏明鸾你的小腰!」

  鹭眀鸾微红着脸,啐道:「你也忒多花样,就不嫌繁琐吗?」

  龙辉道:「花样越多自然越好!」

  鹭眀鸾转身趴在桌子上,让龙辉将她衣裙褪下,露出粉雕玉琢般的丰檀女体
,只看肌滑肤嫩,肉弹骨润,因为趴下的缘故,令得两颗原本就已是丰满甜腻的
巨乳倒垂在胸下,好似两颗熟美的蜜果,乳珠正因情欲的熏蒸而渐渐勃起,就像
梅花绽放般。

  龙辉低头望去,只看美妇蜂腰款款,纤而不瘦,润而不臃,似扶风绿柳,又
似冰晶玉柱,最叫人称奇的便是她臀盘上方竟有两粒凹凸有致陷窝,处在蜂腰俩
侧,就犹如小凤凰微笑时玉靥上的酒窝,尽显鸾妃的野媚风姿。

  龙辉看得眼热,扶住美妇蜂腰,低头便吻那两朵梨花般的蜂腰媚涡,鹭眀鸾
鼻息一阵粗沉,既是享受。

  吻了片刻,龙辉提起粗壮的根茎朝前一挺,肉柱没入花径。

  龙辉又故意送了几下肉柱,笑着道:「明鸾,粗不粗?」

  鹭眀鸾嘤咛轻哼:「粗!」

  龙辉似在炫耀地道:「长不长?」

  「长!」

  「深不深?」

  龙辉说罢,龙枪毫无征兆地猛刺美妇花蕊。

  「好……好……深啊!」

  鹭眀鸾昂首娇啼,发出销魂畅快的叫声,她性子洒脱,跟龙辉欢好后根本不
会压抑自己,尽情享受爱郎的疼惜。

  龙辉用手指点了一下鹭眀鸾腰间陷窝,笑道:「民间有传说,腰间的酒窝被
称为美人涡,有这种涡的女子可是绝代尤物,祸国殃民!」

  鹭眀鸾媚眼如丝,笑道:「祸国殃民?咯咯,谢谢夸奖!」

  娇笑间,回首跟龙辉索吻。

  白翎羽缓过气来,睁眼朝旁边看去,便看见龙辉那粗大的命根子在鹭眀鸾体
内出没。

  每次进出都会带出一丝丝白色细沫,鹭眀鸾那娇腴蜜穴被干得两片鲜红嫩肉
翻来翻去。

  这生在腰间的美人涡其实是女子深层肌肉锻炼的结果,再由丰腴挺翘的臀肉
往上形成一个挤压,便会腰间形成一个陷涡,龙家一门女子身段极好,兼之练有
上层武艺,所以也都有这美人涡,但并不如鹭眀鸾那般明显,比如楚婉冰和洛清
妍虽是身段婀娜,但体质柔软,所以腰臀间的涡儿只是浅浅的一个小陷,于秀婷
跟魏雪芯母女臀肉丰腴,再加上常年习武,故而美人涡也比大小妖后明显,但她
们母女两因为修炼剑术,体质相对多了几分硬朗,少了几分柔美,所以窝儿也只
是深邃,不如鹭眀鸾那般又圆又深。

  鹭眀鸾跟涟漪皆是出身傲鸟族,该族女子喜舞,也因此令得身姿体质多了几
分柔软韧性,使得腰肢润细,美涡楚楚。

  鹭眀鸾也是极为快美,润玉细腰娇媚扭摆,带动翘臀研磨,花径抽吸,让男
儿尽享销魂。

  龙辉感到男根被一团湿润的腻脂裹住,极为舒服,不似大小凤凰那般促人生
精,能在一摇一摆间缠卷柔抚男根,就像是无数只玉手在上边抚摸,极为舒服。

  龙辉暗自比较身边女子的花径美穴,大小凤凰不消说,那简直就是吸人精血
的妖精,换了个普通男子直接精尽人亡,大小剑仙虽然花心短浅,体质敏感,但
她们高潮的瞬间便是阳辱之刻。

  鹭眀鸾跟涟漪这对大小孔雀却是不同,体质既有妖族女子的媚骨,堪受男儿
鞭挞,但比起大小凤凰更为温和,使得男女双方能同享快感。

  鹭眀鸾那温润多汁的身子让龙辉极为舒爽,不用像对妖仙四后那般提起十足
精神,只需顺其自然,便可轻松享受男欢女爱的快美。

  龙辉抽了几枪后,一把将鹭眀鸾拉坐到怀里,翘臀压在小腹上,那肉绵绵,
弹呼呼的感觉及时舒服,再抱住她纤润的蜂腰缓缓抽动,那种感觉比起极乐世界
还要销魂。

  鹭眀鸾背对着男人,骑在他身上,扭腰摆臀极为欢快,两颗豪乳随身起舞,
乳波绵延不绝,奶浪激荡起伏,细腻的香汗在双乳跌宕间甩得四处都是,好几滴
都落在白翎羽脸上,羞得这公主面泛赤霞,双目紧闭。

  龙辉一边捏着鹭眀鸾跌宕起伏的巨乳,一边朝白翎羽调笑道:「小羽儿,你
怎么也脸红了,我还以为咱们家就雪芯跟素雅脸皮最薄,你如今也向她们靠拢了
!」

  白翎羽耳根一热,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没脸没臊啊!淫
棍色鬼!」

  龙辉道:「说得好,为夫日后便做个极乐销魂大帝,天天跟美女佳丽共度良
宵。」

  白翎羽哭笑不得,龙辉则继续在鹭眀鸾体内鞭挞,一根粗物在美妇花径内来
回抽动,里里外外都被汁液润得细滑,乌黑的耻毛沾满了淫液,显得更加夺目。

  龙辉沉声一喝,枪法更加凌厉,刺得美妇人花蕊开阖,汨汨流泪。

  「呜呜……啊啊!」

  鹭眀鸾只觉得魂儿都快被捅飞,心花怒放,汁液横流,倏地嫩宫一软,竟是
挨不到龙辉射精便先泄身,油腻腻的阴精裹了男儿棒首一圈,着实销魂。

  龙辉扶着美妇人蜂腰,吻了一口她耳珠,吹气道:「明鸾,你就完了?」

  鹭眀鸾媚眼若水,腮染桃花,颇为不好意思地朝龙辉笑了笑。

  「人家只是先热身一下嘛!」

  鹭眀鸾娇笑地挪起蜂腰,艳红的花瓣将肉柱轻轻挤出,带出一注汁液,油腻
腻地浇在男儿肚子上。

  望着两瓣腻润的花唇和内里鲜艳的媚肉,龙辉不禁起了爱耍之意,于是便推
着她肥嫩的屁股,让她伏在桌上,随后便凑进她臀股间,顿时闻到一股淫靡的气
息扑面而来,带着几分淡淡的腥骚,但更多是艳熟的沐香。

  龙辉凑近香喷喷的玉胯上,抬眼所及便是幽门深谷,沟壑水溪,细看之下花
户妙处,颤抖开阖,因为雨润方过,刚被自己戳弄过的嫩穴更是舒蕊展瓣,分外
动人,淫香骚味扑鼻。

  龙辉喉头发干,当下以指拨开唇瓣,露出内里桃源嫩心,里面已经是浊蜜横
溢,着实淫靡可口,便即张口便吃,鼻子抵住鹭眀鸾的花唇,从鼻孔喷出灼热的
气息,熏烤得蛤唇嫩脂几乎融化,随即舌头轻轻卷吸着蜜裂,鹭眀鸾高潮一遍的
躯体更加敏感,被男儿舔得娇喘迷离,媚吟腻喘,唇里啊了一声,两眼一闭,阵
阵快美直涌将过来。

  龙辉伸出舌头,又舔又钻,吃得唧唧有声,引得膣内春水一股接一股,决堤
而出。

  龙辉极为兴起,舌尖倏地闯关直进,伸缩挑掘,将美妇人品得香汗淋漓。

  「啊!……坏小子,别,别扣那儿!」

  鹭眀鸾忽然发出一声娇啼,细润蜂腰一阵抽搐,原来竟是菊门遇袭。

  只看龙辉伸出食中二指,向微阖的菊门中戳去,菊穴因为早已被花露润泽,
二指一下就戳了进去。

  鹭眀鸾给他拿住要害,心中又羞又喜,情不自禁地挺胸扭腰,臀胯扭动,浪
声而道:「龙辉,好夫君,你是想要人家小命吗,下手这般狠决……呜呜,轻点
,别扣了!」

  龙辉见她浪态可掬,顿起采菊之意,手指在温滑的菊道内轻轻挠动,道:「
明鸾,我想要后面,给我好吗?」

  鹭眀鸾被他逗得一腔淫火无处释放,娇嗔不已,回头啐道:「人家里里外外
都是你的啦,还问这些羞人的话做什么!」

  说到后几个字,竟是柔声细语,含羞带娇。

  龙辉见佳人不怪,还主动地把肥股玉臀向上翘了翘,心中大喜,挺身上前,
将龙冠对准微微开阖的菊穴,缓缓地插了进去。

  鹭眀鸾娇哼一声,周身皆美,如坠云端。

  龙辉伸手掰开臀肉,玉股臀缝纤毫毕呈,娇嫩菊门宛如早晨滴露,分外夺目
,再看自己一根龙枪没入臀沟之内,菊蕊嫩肉被巨龙带出来,压回去,形成一层
薄薄的肉膜箍在龙筋外围,好不淫靡。

  鹭眀鸾后庭内含着一根热棒,满贯菊穴,龙冠堪堪抵住深处肠壁,竟让她莫
名快美起来,迅速调整状态,淫欲激昂,引得前路花穴中津迸水流,花露自泄。

  龙辉也感觉到她菊肉收缩,而且隔着一层薄皮感受到花蕊的颤抖,顿时知道
这妖妇来了兴趣,于是便腰肢发力,尽情冲刺。

  鹭眀鸾美目微阖,舒心地感受后庭胀塞的快感,巨龙往来抽插,只觉灵龟刮
壁,竟是带动前路快美,杵隔着薄皮划琼肉,有种若聚若离的朦胧感,竟比直接
重插前穴更加美妙,眨眼间便遍身趣畅爽乐,腔壁紧收,牢套灵龟。

  龙辉见鹭眀鸾爽极,顿起惜香怜玉之心,不由得放慢动作,惟恐弄痛身下的
娇熟美妇。

  鹭眀鸾却愈来愈兴动,不住腰摆腿撑,挺臀相迎,口里叫道:「龙辉,人家
感觉来了,里面痒得紧……你快点好吗。」

  在鹭眀鸾的淫声浪语下,龙辉欲炎更盛,粗暴地用双手包住两颗汗津津,肥
嫩嫩的傲峰肉球,腰杆奋力疾顶。

  鹭眀鸾则腰臀款摆,腰臀间的两朵美人窝在汗水的浸润下更加盈盈夺目,深
邃圆润的肉涡内竟聚满了汁水,随着男儿狂奔戳刺,汗水不住外溅,但有很快被
肌肤下渗出的香汗填满肉涡。

  帐内只闻鹭眀鸾的娇腻呻吟,淫声媚啼:「塞的好深好满,胀得好舒服,好
哥哥,好丈夫,妾身爱死你了!」

  这妖妇一旦动情丝毫不在她师姐之下,而且比她师姐多了一份野性,只求纵
情欢悦,哪管她人好恶,也幸亏龙辉在帅帐四周布下封印结界,要不然她这一嗓
子恐怕早已传遍千里。

  「妖妇,不知廉耻,叫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发春吗!」

  龙辉抱住鹭眀鸾纤腰,提臀狠捣,好似在教训鹭眀鸾。

  然而鹭眀鸾立时峰颤身摇,花浆翻飞,菊瓣嫩肉被狠狠地翻进带出,前路花
穴内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顺着玉腿倾泻而下,转眼间已丢了两三回,却依然
奋勇撑持。

  龙辉越发激动,伸手解开她发簪,一头如云秀发如瀑布般洒落,带着丝丝发
香和汗香钻入男儿鼻中,令得龙辉更加兴奋,伸手便将她秀发扯住,就犹如策马
狂奔般,以龙鞭抽打这匹雪白丰腴的母马,驰骋床底。

  鹭眀鸾感到发梢一阵刺痛,也不知为何,体内快感竟随着这丝丝刺痛而迅速
堆积,然后爆发开来,越发管不住自己嘴巴,浪声不绝于耳,螓首不停的左右摇
摆,带动如云的秀发更是调皮地四散飞扬,蜂腰粉臀也不停的前后左右筛动,奋
力的迎合龙辉的抽插,发出阵阵啪啪的撞击声,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龙辉抱着她的雪臀交合,柔韧龙首刮弄菊腔软肉,酥软快感侵蚀心神。

  鹭眀鸾也是收起臀屏气,时而轻轻耸动,时而旋转腰肢,房中媚术层出不穷
,那敏感的菊穴牢牢咬住肉棒,内中传来那一片火热紧窄的感觉,令得龙辉心酥
魂荡。

  龙辉尝过大小凤凰那极品美菊,吃过大小剑仙肥腻臀股,如今再探鸾妃后庭
,竟也察觉这也是罕见的名器,竟然越弄越紧,不禁暗叹一声这些妖女真是上天
之恩物也。

  龙辉尽兴抽弄,插入便直顶肠口,退走则全根而出,狠抽猛插便是为了享受
那瞬间的紧逼快感。

  迅猛地急顶数千回,龟首被美妇菊穴箍得发麻发胀,当真爽利无比。

  又见鹭眀鸾媚态翩然,不由愈看愈痴,愈干愈强,当即弯下身来,抱定娇躯
,低声道:「明鸾,你真的好美,我快受不住了。」

  鹭眀鸾美目如丝,娇声曼吟道:「你不要用那缩阳之法好吗,人家想要你的
雨露哩!」

  龙辉点了点头,鹭眀鸾又道:「射进前面好吗?」

  美人软语,听得龙辉心头一热,将枪抽出转攻前穴花径,一口气便是百多提
,已觉再难按忍,颤声道:「明鸾我要射了!」

  鹭眀鸾娇声道:「射进来,射进来,人家要给你生个女孩,然后也像师姐那
般,母女共事一夫!」

  她纯属是美得发昏,故而口吐秽词胡言,但也叫龙辉一阵莫名兴奋,腰眼一
麻,龙嘴一张,热乎乎的白浆疾喷而出。

  鹭眀鸾给热浆一浇,直烫得浑身打颤,花心噗噗乱跳,竟尔琼浆迸丢,汁液
顺着腿根流下,脚下地板尽皆湿透,淫语呢喃,无所不出。

  鹭眀鸾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而白翎羽却被她最后那句话惊住了,不由得呆
呆地望着她。

  鹭眀鸾也回过神来,抱歉地笑道:「白妹妹,姐姐是昏了头啦,你切不要当
真,好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也伸手替她抹去腮边汗水,投桃报李般又替其挽起几丝凌
乱的鬓发。

  龙辉喘了口气,替二女穿上衣衫,自然又是一番轻薄挑逗,鸾麟双妃早被他
杀得高潮迭起,心中爱火未消,便半推半就地让他轻薄。

  白翎羽稍微穿好衣衫后,便催促道:「好了,你别胡闹了,快些收拾一下,
省得被冰儿发觉了。」

  龙辉笑道:「发觉就发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未落,忽闻虚空崩碎,楚婉冰率先冲了出来,虽然她胸襟衣衫裂开,春
光毕露,玉乳汹涌,两团白花花的肥嫩乳球裸露大半,随着娇躯而抖出雪崩奶浪
,看得龙辉两眼发直,淫欲暗起。

  先有翎羽长腿,再有明鸾蜂腰,如今更有冰儿豪乳,人生在世,何谓极乐—
—这便是极乐所在,龙辉吞了吞口水,便要将魔手伸过去。

  「你这死人渣,骗我们进去,说给我们做武评,自己就在这儿风流快活!」

  小凤凰柳眉倒竖,随手将胸口衣服扎好,双手叉腰大发娇嗔。

  龙辉急忙缩手,解释道:「冰儿,我也只是刚刚开始不久,很快就结束了!


  楚婉冰对他极为熟悉,那会这般「快来快去」,要他完结没有半个时辰绝不
可能,想到自己在里边挥汗如雨,论剑比武,这混蛋却在外边风流快活,而且还
要胡言狡辩,霎时火冒三丈,银牙紧咬。

  「死淫龙,我要抽了你的龙筋,扒你龙鳞!」

  楚婉冰娇叱一声,白衣飘动间黑炎涌动,竟是祭出黑凰杀体,一黑一白同时
朝龙辉打来。

  洛清妍和大小剑仙也出来了,但她们皆是无动于衷,显然是默许了楚婉冰的
动作。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龙辉吓了一跳,心起疙瘩。

  哪还敢逗留,撒腿就跑。

  他对一干妻妾虽是疼爱有加,但却是最怕小凤凰,只要这小妖后发飙动怒,
他就算有能耐制住她,也是生出惧内之意,如今这妖妮子身后更有其余三后压阵
,龙辉焉敢硬撼,唯有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楚婉冰见追不上他,一怒之下便对龙辉下了禁足令,拿起无尘凤嫣双剑,化
出白凤黑凰双体,守在外端,不许龙辉接近任何一顶绣帐。

  过了一宿,待小凤凰消了几分怒气,龙辉再来温言哄劝,赔礼道歉,才得以
解除禁足令。

  到了中午,涟漪接到外边瑰玉传来的消息——晋王大军已从西南开拔,即日
便可抵达战线。

  龙辉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拍案笑道:「妙哉,妙哉,四将合围既成,沧贼
亡矣。」

  风望尘进言道:「属下斗胆请龙主前去迎接晋王,并奉上高鸿首级!」

  龙辉一听立即心领神会,点头笑道:「风首座不愧智流之名,我正有此意!


  涟漪有些奇怪,问道:「为何夫君要去迎接?」

  她心里极为向着夫婿,听到要爱郎去迎接甚是不满。

  风望尘干咳一声,想来自己这外人也不便多言。

  楚婉冰则接过话题道:「姐姐,晋王毕竟是正统皇室,咱们夫君名义上还是
臣子,前去迎接亦是于情于理。再者,将高鸿首级奉上,一来可让天下得知我军
护国之情,尊君之礼,二来也可转移沧释天部分仇恨和怒火,对我方颇为有利。


  涟漪点头说:「这样就好,只要咱们不吃亏就行了!」

  龙辉笑道:「冰儿,说得甚好,等会你便随为夫一同出营吧,再加上翎羽。


  楚婉冰道:「翎羽随行就可以了吧,再说你也算朝廷驸马,跟晋王带着亲戚
关系,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辉道:「冰儿,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乃小妖后,随着为夫出席正
式场合便证明你的地位,也等同与向世人宣告为夫接纳妖族的决意。」

  楚婉冰和涟漪桃腮一晕,更是宛若吞蜜,周身皆甜。

  龙辉交代一番后,留下一干主力高手压阵大军,在命人用檀香木盒装盛高鸿
首级。

  他点起五百金麟卫,率白翎羽、楚婉冰同行,皇甫瑶听闻晋王即将到来,便
提出要随行,龙辉也点头应允。

  三千金麟卫气势汹汹出营,再由徐虎、石洪各率一百骑兵开路,一路开拔,
十余刻钟便已接近晋王大队。

  远远看去,前方烟尘弥漫,人影耸动,马蹄作响,龙辉试着感应气息,发觉
阳刚血气极为旺盛,以此血气估算对面阵仗不下八万人。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飞速本来,正是大队人马的先锋军,为
首一将头戴赤巾,身披连锁铁甲,脚胯玉照雪骓马,手提琳琅天钢镋,生得面白
无须,俊美若玉,好似一派儒雅书生,不似急战先锋。

  赤巾白面将勒住马缰,大声喝道:「前方是何许人也,为何挡我军去路!」

  龙辉丹田一沉,气出喉咙,声音远播千里:「吾乃龙麟军主帅龙辉是也,敢
问将军可是金川有名的玉面飞将,金子云?」

  那人一听,立即勒住马缰,喝令全军止步,然后恭敬地朝龙辉行了个军礼:
「小将正是金子云,不知龙将军大驾光临,冒昧冲撞,实在抱歉,还望将军莫怪
!」

  龙辉笑道:「金将军客气了,在下得知晋王殿下王师驾到,特来迎接,并奉
上薄礼一份,还请金将军能代为引见。」

  金子云早已闻得龙辉威名,当下恭敬地道:「龙帅这可折煞小将也,还请帅
爷这边请!」

  早在金川之时他已经听闻龙辉大名,如今得见真容立即叹服龙辉气度,对其
称呼也从将军变为帅爷。

  金子云在前开路,领着五百金麟卫来到大军前方,并令传令兵去禀报。

  不消片刻,大军阵容散开一条道路,三五骑从内中奔出。

  皇甫瑶不由得花容一沉,娇躯微颤,泪水已经溢满眼眶。

  只看为首一人身着华袍龙纹服,头戴玉坠锦鳞冠,面容俊秀,气度雍容,正
是晋王皇甫铭,在他两侧为两名披甲武将,一者骑红马,神若赤蛟,披甲带盔,
浓眉大眼,背负一口长柄利斧,自有万夫莫敌之气;一者骑白马,貌似雪虬,头
戴带狰狞鬼面,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身着连环甲,系着一口破甲刀,不佩头盔
,以一根红绳束缚满头乌发,极为飒爽。

  龙辉策马行至晋王跟前十步,便翻身下马,行礼道:「末将见过晋王殿下!


  晋王随之下马,伸手相扶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将军在外奔波,牵扯了沧
贼一干主力,小王才得以苟延残喘!」

  龙辉道:「殿下言重了,殿下乃天命所归,自是吉人天相,沧贼就算再如何
蒙蔽天下,也难以伤害殿下玉体。」

  说罢捧上木盒奉给晋王道:「殿下,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晋王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被那颗人头吓了一跳,险些就把木盒丢掉,但他
毕竟也见过风浪,转瞬间便镇静下来。

  他细看人头面容,道:「这不是昔日的吏部侍郎高鸿吗,为何会被砍下首级
?」

  龙辉道:「殿下,此人真实身份乃沧释天血脉嫡子,他卧底朝中不过是替沧
贼穿针引线,谋朝篡位罢了!」

  晋王道:「小王自是相信将军,但他是昊天神子的事又有何证据向天下解说
?」

  龙辉道:「他在被斩首前曾吐露真相,全营将士都听得真切,而且还有瑶映
郡主在场!」

  晋王朝龙辉身后望去,立即看见一抹纤细倩影,正泪光盈盈地望着自己,他
不由一阵心酸,苦笑道:「妹妹,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皇甫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绪,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白翎羽急忙在一侧照
料。

  鬼面女将道:「殿下,郡主甚是悲切,还是速速请诸位贵客入内歇息,即可
安抚郡主,亦可商讨下一步战略。」

  晋王轻拍脑门,自责道:「你看我这是什么脑袋,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幸亏有玉玲你提醒。」

  说着便笑呵呵地请龙辉等人入内。

  龙辉也不惧他玩什么花样,领着三女踏入大军阵内。

  晋王领着龙辉等人登上一处小山丘,四周布满重兵。

  而丘上已经迅速摆上桌椅,茶点酒菜,更有两人早已入座等候,分别是侯翔
宇跟元鼎真人。

  侯翔宇起身相迎道:「殿下,龙将军,请坐!」

  龙辉点了点头,便与三女在客座坐下,晋王坐于主位,侯翔宇、元鼎真人、
长斧男将居于下手,唯独鬼面女将跟晋王并肩而坐,倒是令龙辉等人好生纳闷。

  白翎羽口直心快,便开口问道:「皇兄,这位莫非是嫂子?」

  晋王笑道:「皇妹说对了,这正是愚兄贱内。来,玉玲,这儿都是自己人,
不必再带那面具了。」

  鬼面女将伸出素白玉手,摘下面具,露出晶润如玉、美若娇花的俏脸,端的
是国色天香,闭花羞月,竟是也不逊白翎羽、皇甫瑶之绝色,即便比起楚婉冰来
亦相差无几,也就仅仅少了那么几分独有的气质罢了。

  「妾身侯氏玉玲,见过诸位。」

  侯玉玲微笑颔首,向众人行礼,仪态大方,贵气十足,尽显王妃气度。

  那双如水秋翦似无所凝,却又让龙辉等人觉得她的眼睛在望着自己。

  这其实一种高明的礼仪,主人的目光要做到似散非散,似凝非凝,要每一个
客人都觉得主人实在凝视自己说话,既让客座得到尊重,又不会冷落一些人。

  侯玉玲每说一字,那双如水秋翦便扫过一人,眼光随着语气的停顿而停留,
凝视客人,落落大方,先是扫过龙辉、接着便是白翎羽、皇甫瑶,最后落在楚婉
冰身上……第十七回《骨血砌宫》「此次能揭穿沧贼面目,还多亏了龙将军和杨
督帅的誓死奋战,殿下万莫怠慢忠胆义士啊!」

  侯翔宇忽然开口,语态温和,气度从容。

  晋王笑道:「岳丈所言甚是,对于龙、杨二帅,小王岂敢怠慢。以此薄酒,
聊表谢意!」

  说罢举杯敬酒,龙辉也捧杯相迎。

  美酒下肚后,晋王道:「此番反攻玉京,不知龙帅有何战略打算,可需小王
怎样配合?」

  「沧释天心狠手辣,为求目的可牺牲任何人。」

  龙辉道,「这贼厮当初为了脱身,将自己的养子血肉点燃,如今他手底下乃
是玉京百万军民,一旦这贼子发觉没有退路,定会丧心病狂走上极端,届时受苦
的恐怕还是城内无辜。所以此番还是想跟殿下协商,探讨出一个妥善的法子。」

  晋王道:「龙帅所言甚是,咱们便静心探讨一番吧。」

  龙辉问道:「殿下可否将玉京的虚实告之?」

  晋王道:「我朝太祖定都玉京后,便开始着手修建帝都的防御体系,设有万
尊铁甲神雷、崩山火炮。御林军精锐战力高达十万,大内侍卫五万,总和战力十
五万。」

  龙辉蹙了蹙眉,心想这些战力以前或许可以叫人忌惮,可是现在根本不值一
提。

  元鼎真人开口道:「其实玉京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防御体系。」

  龙辉问道:「道长请详说!」

  元鼎道:「自从太荒绝战以来,亦有十个皇朝在玉京定都,经过千万年的积
累,玉京地脉已经沉积了难以估算的帝王之气,而这些帝气在紫微帝星的照耀下
也慢慢地转化氤氲紫气。沧释天曾潜伏三教多年,想必也学得不少道宗阵法,若
他善用这氤氲紫气,恐怕还会有不少麻烦哩!」

  晋王道:「道长前些日子也跟小王说过此事,但小王实在不明白,这氤氲紫
气如何能成为我军的麻烦呢?」

  元鼎道:「神兵利器,军马兵甲皆是有形之物,威力虽强,但任是有迹可循
,天底下唯独气运最是玄妙,难以捉摸,也偏偏最是厉害。皇朝兴起蕴含了多少
杀伐血雨,而黄金盛世又凝聚了多少繁荣华光,风调雨顺,这吉凶相合,生杀更
替,便是气运大能。秉承气运者,可成伟业,气运失落者,衰败一生!」

  龙辉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气运二字明面意思是命数和运气,但实则是
一种天道运数,亦是大势之象。大恒太祖秉承气运,从而蓄积大势,平定神州,
除了兵强马壮,人心归顺外,还有这冥冥玄力在背后助威。」

  元鼎道:「每一个皇者登基,皆会秉承一份氤氲紫气,这一份紫气中其实便
是皇者人生的缩影,亦是紫微帝运。自古以来,在玉京称帝者数百余人,玉京内
所聚集的氤氲紫气乃是一个庞大数量,若被沧释天驱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晋王脸色一沉,道:「有何后果?」

  元鼎道:「简单来说,他可动用十几个皇朝的大势反扑。」

  晋王虽听得云里雾里,但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安。

  元鼎晋王解释道:「殿下,一个皇朝之所以能开国立朝就是因为得势,这势
有百姓民心,有强军猛将,更有各种错综复杂的天道运数,借用佛家典故便指一
切因果,大千万象,若给沧释天使用了这般力量,恐怕仍旧是一场殊死血战。」

  龙辉道:「那么要如何使用这氤氲紫气呢?」

  元鼎道:「此间关节,贫道任在思索,但沧释天必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以他阅历和智慧难保不会想出办法。」

  侯翔宇道:「沧释天从夺位到现在也足有一年余,这么长的时间难免这逆贼
不会想出些什么鬼主意,咱们切莫掉以轻心。」

  就在此时,忽闻传令兵前来禀报:「殿下,外边来了两个黑白怪人,口口声
声说有要事告诉殿下。」

  晋王微微一愣,朝元鼎、侯翔宇投向询问目光。

  侯翔宇道:「殿下,见见无妨,再说此间有龙帅和元鼎真人在此,世间又有
何人当着他们之面放肆。」

  他这话既无形将龙辉和晋王的距离拉近,有捧了龙辉跟元鼎一把。

  晋王道:「岳丈说得对,本王便见他们一见。」

  传令下去,不消片刻,两道黑白魅影走了进来,虽然仍是白天,但守卫们却
是寒意透骨,阴森难言。

  细看之下,左手一人穿着黑麻布衣,头戴高帽,帽顶写着天下太平四字,面
色黝黑,双目狰狞;右手一人身穿白绸丧衣,头顶高冠,冠端写着一见生财四字
,白面嬉笑,口吐绛舌,正是煞域阴帅的黑白无常。

  晋王感到一股莫名阴气,周身为之一寒,便道:「二位有何指教?」

  黑无常道:「我们兄弟替吾皇前来传话,玉京内有股丧气正在酝酿,特来提
醒诸君一言。」

  元鼎脸色倏地一沉,暗叫不妙,立即登云驾雾,腾空而起,居九天之下俯视
玉京。

  细看明察,元鼎顿觉城内果然有莫名丧气沉积,阴煞带衰。

  元鼎绕着玉京飞了一圈,便又回到大营,晋王忙询问结果。

  元鼎对黑白无常道:「多谢二位报信,贫道知道了。」

  黑白无常点了点头道:「话儿已经带到,吾等告辞了。」

  说罢便卷起一股阴风离去。

  元鼎道「活人之气阳和,死人之气阴霾,当人介于生与死之间,绝望、焦虑
等情绪汇聚成一起,便产生丧气。」

  晋王感觉到了不安因素,沉声问道:「道长请详说,本王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

  元鼎叹道:「贫道如今明白沧释天会如何引出沉积千万年的氤氲紫气了!」

  众人心儿为之一悬,只听元鼎无奈地道:「以帝胄之血便有部分氤氲紫气,
藉此引导便可以小换大,牵扯出地脉中庞大的氤氲紫气!」

  龙辉问道:「得需要多少血?」

  元鼎道:「这血量尚无定数,但以沧释天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这最后反扑出现
任何差错,恐怕城内的皇族宗亲……凶多吉少了!」

  晋王拍案而起,怒道:「沧贼可恶,竟要伤我皇族宗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速速点起大军,杀回玉京!」

  听闻宗族面临危难,晋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这就杀回去救出族人。

  侯翔宇脸色也为之一黯,道:「殿下所言甚是,立即请铁少帅前来商议战事
。」

  一名身着连锁金边战铠,器宇轩昂的男子走了上来,朝晋王行礼。

  晋王道:「铁少帅,沧贼要对皇族宗亲下毒手,还望少帅速速出兵救人。」

  铁少帅乃铁如山嫡传孙子铁鹰,当初晋王想请铁如山主持大局,但铁如山年
岁已高,不欲再染战尘,故而派孙子铁鹰出面,统领三军。

  晋王嗯了一声,对龙辉道:「龙帅,你也是朝廷驸马,此刻玉京正面临血雨
灾祸,还请鼎力相助。」

  龙辉道:「吾与沧贼势不两立,而且翎羽亦是吾爱妻,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袖
手旁观,这便回去整军备战。」

  晋王立即命人送龙辉等人出营。

  离开营地,龙辉点起近卫火速回营,并将元鼎的话转述,净尘也是大吃一惊
,亦亲自登云观望,得出的结论跟元鼎一样——玉京皇族宗亲恐怕要有血光之灾
了。

  就在此时,南门方位忽然响起雷鸣战鼓,龙辉心念一动,道:「晋王打城了
!」

  晋王出兵,龙辉也不能坐视,便要下令出兵时,忽闻洛清妍和于秀婷同时开
口道:「且慢!」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为何?」

  洛清妍道:「龙儿,我也以心神八法观望了玉京一阵,觉得城内股极不寻常
的气氛。」

  龙辉道:「什么气氛?」

  于秀婷接口道:「你可还记得六道轮回阵?」

  龙辉心头一紧,脑海中泛起昔日酆都血战之惨烈,以及各种生离死别的哀伤


  「难道沧释天也布下一个六道轮回阵?」

  龙辉蹙眉道,但仔细一想,昊天教出自圣极宗,与煞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会六道轮回阵也不是什么难事。

  净尘微微一愣,便请来鸿钧,道:「师侄,你曾见过六道轮回阵,对此事你
有何看法?」

  鸿钧法眼倏开,辨气观风,遥望玉京道:「妖后、剑仙所言甚是,着玉京内
一片死寂,显然是暗藏陷阱诡计,跟当年的丰郡极为相似,吾等需得小心再小心
!」

  听到这里,净尘便在四周查看,结合玉京风水地势,掐指推算,越算越是心
惊,眉头越发紧凑。

  鸿钧也登空俯视,辨明玉京气机,只见城内生气全无,而且南天方位有地煞
星元凝聚地底,蠢蠢欲动,又是惊讶又是惊怒。

  净尘也看出不妥立即神念传音给元鼎:「元鼎,南天方位有变故,你们千万
小心!」

  但看南路大军,晋王为救皇亲宗族,怒然发兵,以金子云为先锋官,率西南
骑军奔袭打城。

  金子云一骑当先,手中舞起琳琅天钢镋,大喝道:「窃国沧贼,还不速速开
门受死!」

  少年将军怒焰挑战,然而玉京城墙上方却是一片死寂。

  金子云战戈一挥,隔空扫出一股凛冽锐气,直劈帝都北门,轰隆一声,门破
墙塌,竟是门洞大开,毫无防守。

  金子云大喝一声,挥戈便要冲城,倏然一道人影隔空飞来,强势挡关。

  金子云道:「何方人也,让路!」

  那人面若鬼神,丑恶凶煞,正是八部圣殿之一夜叉。

  夜叉张牙咧嘴,血盆大口猛地一开,喷出一股腥臭热气。

  金子云旋转天钢镋,守得滴水不漏,将热气卸到四方,只看热气触及之处无
不冒起黑烟恶臭,正是剧烈火毒。

  金子云虽然稳守不失,但随他进来的士兵却伤亡不小,而且自始至终未见对
方有一个士兵出现。

  「沧贼莫非有埋伏?」

  金子云不禁有些担忧,毕竟拱卫京师的御林军至今未曾露面,着实给人一种
不安的感觉。

  就在他犹豫之际,忽见天际雷火降临,道衣飘飘,正是元鼎真人亲临前线。

  金子云微微一愣,却听元鼎道:「金先锋,速速退兵,城内不宜久留。」

  话音方落,四周房屋变得飘忽不定,砖瓦崩裂而又重组成各种鬼兽阴魅,呼
啸着扑向西南先锋军。

  众兵士急忙挥动兵刃抵挡,谁料才三两个回合便觉得体力莫名流失,战力下
降,瞬间便被夺取性命。

  元鼎立即施展不世绝学,单掌朝天纳雷罡之气,双足顿地吸灼焚烈焰,霎时
雷火交融,浩元迸发,震碎鬼兽阴魅。

  争得半分空隙,道者立即指捏法诀,施展神明搬运之法将金子云等一众先锋
军带离玉京,重回大营。

  忽生变故,龙辉、杨烨也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倏然,万物俱籁,天地静肃,唯有莫名不安隐而不发。

  龙辉眺望玉京,只觉得十分压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忽然,身旁的白翎羽
猛地捂住心口,身子半屈,樱唇大张,满头冷汗,喘气连绵,表情极为痛苦。

  楚婉冰急忙扶住她,替其把脉,询问道:「翎羽,你觉得怎么了?」

  白翎羽咬牙道:「心,心头痛得打紧。」

  楚婉冰便输过温和真气,助她舒缓心脉,压制痛楚。

  白翎羽抹了把额头香汗,道:「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心头一阵剧痛,整个人
都喘不过气来!」

  楚婉冰道:「你脉相甚是雄厚,而且心坎处并无任何异样,相信只是一过性
的剧痛罢了,休息一下便好了。」

  白翎羽点了点头,却听又有王公公奔来禀报:「公主,不好了,郡主昏死过
去了!」

  二女闻言急忙赶回皇甫瑶秀帐,见她闭眼抿嘴,正躺在榻上。

  楚婉冰去探她脉息,却也蹙眉道:「郡主心脉有气损之象,想来是因此导致
心血不足,但现在心脉已经舒缓,休息一阵便可醒来。」

  白翎羽倒是奇怪,问道:「为何我跟瑶瑶两个人会同时心痛难忍。」

  楚婉冰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解说。

  这时皇甫瑶呢喃道:「九哥……十八哥……你们不要死……七王叔,快逃!


  梦靥般的胡话脱口而出,令得白翎羽心头一阵压抑,楚婉冰也猜出了三五分
,大叫不妙:「不好,沧贼已经向皇族宗亲下手了!」

  白翎羽脸色也一阵灰暗和忧伤。

  所谓血脉相连,宗亲惨死,皇甫一脉间的相互悲鸣,引发了白翎羽和皇甫瑶
心头绞痛,白翎羽根基雄厚,可抵御剧痛,但皇甫瑶身子娇弱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安顿好皇甫瑶,白翎羽跟楚婉冰便又回到前营,立即被吓了一跳,只看皇城
上方无数紫色气流环绕不散,内里响起千军万马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龙辉沉声问道:「玉京城内如此大动静,为何百姓没有一丝反应?」

  净尘道:「方才元鼎将初战情形传来给贫道,吾观那些民房的变化内有蹊跷
,想来百姓早已融入城内,以血肉砌城,加固玉京的防御!」

  龙辉脸色一沉,骂道:「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净尘叹道:「皇朝得势,那个不是以万民骨血堆砌而成,沧释天是要尽可能
模拟出帝皇大势,令得氤氲紫气更加完善。鸿钧道:「氤氲紫气虽然聚集了数千
年,浑厚无匹,但单纯以皇族血脉引导并不完善,所以得以万民骨血作为垫脚,
才能令得这股氤氲紫气源源不绝,浑厚无匹!」

  道者语气虽然平淡无奇,握拳的手已经渗出鲜血,俨然是勉力压制住内心的
愤怒!众人都瞧出目前形势——四将合围,困锁玉京,昊天教败势难挽,沧释天
已经濒临疯狂,把心一横,便采取极端方式,先杀皇族宗亲,再牺牲玉京百万民
众,只求孤注一掷。

  百万骨肉,帝胄血脉,相互交杂,互相融合,随即身在紫薇宫的沧释天元功
一吐,龙袍一扬,竟散布天穹星力,竟令得地煞天罡星元相互呼应,牢牢缠绕,
化作天河云雾。

  玉京万里惊变,地脉奔腾,天象异变,偌大的一座都城竟开始崩碎分解,成
为无数碎石,天空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缺口,正把地面往上抽吸。

  龙辉大喝一声,催动一身神级修为,以不世根基护住龙麟军,北面杨烨也催
元护阵,保全铁壁关雄兵,南面的元鼎也运起破虚真元,西面厉帝也运功庇护众
鬼,四方大军都免受此天劫牵连,保全不失。

  风波过后,大地一片疮痍,帝都玉京竟不见踪影,唯有一个万里深坑留在地
上。

  众人还在唏嘘不已时,却闻天空响起沧释天那嚣狂的笑声:「哈哈,天无绝
人之路也,想不到朕孤注一掷竟然成功了,乱臣逆贼,朕便要以汝等狗命祭此天
宫!」

  嚣狂语态挑衅诸方强者,众人不由得抬眼望天,修为高深者目光透过层层云
雾,越过九天苍穹,直达星海深处——只看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悬浮于星空之上
,气度宏伟,叫人惊叹。

  净尘细观,发觉此宫横三十六天罡、横以七十二地煞之数排列,玄宫、宝殿
主要建筑共计一百单八座。

  殿宇宫阙外有四大天门护持,分为东南西北,各有强将把守,精神赫赫,似
天神战将,不怒而威。

  此等异变之物令得众人唏嘘不已,楚婉冰立即向水灵缇询问此宫来历,水灵
缇道:「娘娘,这宫阙殿宇的形态跟排布跟昊天教之原图教徽甚是相似。」

  楚婉冰奇道:「原图教徽?这是何物也?」

  水灵缇道:「昔日沧家先祖从傲心手中夺过圣极宗大权,然后为了巩固自身
权威便将圣极宗图腾废去,换成一副天阙宫殿图,此图历经数代教主,慢慢完善
,也成为昊天教的图腾。图内的宫殿便是天宫,天宫外围有四大天门拱卫,内分
三十六宫阙,七十二宝殿。」

  净尘听了水灵缇的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沧释天竟然能将图腾实
体化,这厮的能耐实在超脱贫道估计!」

  龙辉问道:「图腾实体化又如何,难不成沧释天还能藉此反败为胜?」

  净尘道:「图腾之力实在难以言明,但每一副图腾后边皆隐藏着无数寓意!
就如同那皇朝大势,帝皇紫气一般,常人难以触摸,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玄
之又玄,却暗藏无边威能!」

  鸿钧也是满面愁容,道:「昊天教的图腾说蕴含的深意便是君临天下,而氤
氲紫气又是帝业朝代之气运,这两者互有联系,如此一来竟让他将图腾实体化了
!」

  所谓图腾便是人对某种事物或品德的追求,想当初,三教的先祖在创教之前
曾冥想修为,佛道圣人分别悟出卍字法印和阴阳双鱼图,从而慢慢确定两大教义
,卍字法印象征着佛家慈悲心肠和伏魔神通,阴阳图腾则代表道家顺其自然,秉
承阴阳的无争之心,这图腾深入人心,已经渗入生活点滴之中,堪称伟大神圣。

  而儒教虽然没有明确的图腾,但当初儒圣人曾画紫阳为图,从图内悟出达到
,奠定儒门万世紫阳之威仪,更以紫阳而衍生出浩然正气,进而创文字,明是非
,定礼法,所以儒门镇教神功便以紫阳称呼。

  而儒门教导万民,亦成万世之师也,百姓逐渐发展,又渐渐形成了各种文明
,也因此衍生出各种图腾。

  比如逢年过节,人们将福禄寿喜等字体贴在门窗,便代表人们对字中含义的
追求和向往,这些文字也是一种图腾,所以说图腾蕴含众生的大愿信力,虽然虚
无缥缈,但却是玄妙无比。

  昊天教以天宫为图,既是一种野心的表现,亦是一种愿望的寄托,他们希望
自己能够凌驾众天之上,拥有大神通,掌控大宇宙,这便是昊天教的本源心念—
—是对权力的追求,所以才会有数代人前仆后继地拼命奋斗,成就这高高在上的
权力。

  龙辉蹙眉道:「以百万民众骨血砌天宫,残忍之处令人发指!」

  鸿钧道:「万民骨血只是替这宫阙升空而砌起的地基,当宫阙飞上九天之后
,那么骨血肉泥不过是踏脚石,任人践踏罢了。这万民骨血为基石,氤氲紫气为
宫墙,从而筑成这座天宫!」

  龙辉暗自一叹,这便是所谓的一战功成万古枯,金碧宫阙,玉砌殿宇那是个
不是在万民血肉上建造起来的,一场兵燹后面是多少血泪。

  「阿弥陀佛!」

  佛号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看远处飘来一朵祥云,卍字光华遍洒四周,正
是地藏再现。

  地藏道:「兵燹烽烟,百姓何辜!」

  一声长叹后,便是佛者慈悲法咒,只看地藏闭目诵经,大悲愿力环绕在天宫
底部,此处正是由万民血肉堆砌而成。

  慈悲佛力护全玉京百万民众的一丝元息,令其元神不散,苟且残活,龙辉道
:「圣僧,莫非有办法救这些百姓?」

  地藏道:「玉京百万军民皆化为天宫基石,即将形神俱灭,贫僧只是以佛法
镇压其寿元,只有三天内毁去天宫,这些民众才有救,若不然他们便会彻底地融
入天宫之内,万劫不复也!还望龙施主和各路义军及早击毁天宫,剪除首恶,让
民众能脱离苦海。」

  龙辉点头道:「这是自然!」

  说到这里,龙辉便与净尘、鸿钧商讨,鸿钧道:「沧释天既然是将图腾实化
,那我们那这天宫内便凝聚了昊天教历代念头,各种想法都可能在宫阙内实体化
,吾等必须先了解这图腾的含义。」

  龙辉想了想,便请来水灵缇,询问这幅图腾的含义。

  水灵缇淡淡地道:「这图腾名曰昊天仙宫,而昊天教不过是天宫布置在人间
的一个映射,所有教众,上至教主,下至走卒,皆是天宫神明的转世,当人间寿
元耗尽后,便可回归天庭。教主成为天帝,圣母是天后,依次罗列而下,六道神
宫,八部圣殿以及九大护法各列神将职位,其余普通弟子殉教后也能入天宫成为
神祗,化身天兵天将,镇守天庭,永生不灭。」

  鸿钧问道:「水姑娘,那么在这昊天仙宫内,这些神明战将又是何方来历?


  水灵缇道:「这天宫图腾内,可谓是将三教三族尽踩在脚底,最底层乃是地
狱境域,此地其实是一牢狱,专门惩戒触犯那些触犯天条的神明,将其打入地狱
界,让其魂魄永生受苦,此地映射煞域。再上一层便是镇魔殿,同样是牢笼,但
却是关着十万暴戾魔神,这些魔神乃天庭战俘,平日都被关押在内,一旦天帝圣
旨降下,魔神便得豁出性命替天帝效命,征战四方。」

  龙辉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竟然把煞域跟魔界都踩了一把。」

  水灵缇道:「宫阙之内,天帝为尊,西面为瑶池仙境,盛产琼浆玉液,为诸
神提供美酒佳酿,而看护者便是一众妖神,他们平日化身为各种走兽灵禽,平日
给仙境增添美景,一旦遇上袭击便会反击,拱卫瑶池仙境。同样,遇上征战之时
,这些走兽灵禽便是天兵天将的脚力。」

  楚婉冰听得妖族成为坐骑护院,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齿。

  龙辉又问道:「那么三教呢?」

  水灵缇道:「天帝赐西方极乐天予佛教,命其说法,传播教义,宣扬天帝威
德。道家则在天宫内,炼丹供奉天帝天后,而儒门便是化身仙家文官,助天帝管
理宇宙,至于人间猛将便成为天庭士兵战将,替天帝征讨四方。」

  龙辉道:「那么天帝又是何种法相?」

  水灵缇目不斜视,继续说道:「这天帝倒是出自道经内形象,不过有些出入
,他居住昊天金阀弥罗天宫,妙相庄严,法身无上,统御诸天,综领万圣,主宰
宇宙,开化万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万物,济度群生,权衡三界,统御
万灵,而无量度人,为天界至尊之神,万天帝王。」

  鸿钧道:「道经内所描述的天帝虽是万神至尊,但权力并非无边无际,天帝
不过为四御之一,在其之上任由三清,一切所有圣旨皆要由三清四御同时赞同,
才能颁布。」

  龙辉道:「这倒是跟内阁很相似。」

  水灵缇白了龙辉一眼,哼道:「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下去了?」

  龙辉急忙缄口。

  「天宫四周有东南西北四大天门,分别由四大天王镇守,内有日月游神、太
阳星君、太阴星君、值日神、值时神、一百零八星宿、四大天师,二十八星宿、
九耀星官、三清、四帝、五方揭底,各方战神等等!」

  龙辉道:「若结合鸿钧和净尘二位道长所言,这图腾实化,内中蕴意便会成
真,也就说这天宫内具有极强的威力。」

  鸿钧点头道:「听水姑娘所言,这昊天图腾结合了帝皇之气,万民血肉已成
实像,但此法极为阴损,沧释天施展此术已经是万劫不复,自毁长城。吾等首要
便是要救回这些成为天宫基石的无辜民众。」

  龙辉点头称是,于是便点齐兵马,准备攻打天宫。

  龙辉开口道:「这天宫既然是昊天教图腾所化,那么便一定会有吸元限功之
力,所以进攻的首要便是得让我军可以正常发挥实力。」

  鸿钧道:「此事便交予贫道,贫道会率玄门弟子在外结阵,以逆转之法对抗
天宫吸元之力。」

  龙辉道:「那便有劳道长了。」

  鸿钧法令一喝,万千道者抱元守一,纳天地真元,转八方灵能,随即鸿钧纵
身一跃,居于阵眼,阵法以八卦为凭,当幻化万相时,既有九宫极数,又有天干
地支,随后更是变出天罡地煞,苍穹繁星;当返璞归真之时,七星、六阳、五行
、四象、三才、两仪、归一轮番凝合,正是当初抵挡西域奇兵的八卦无相阵,如
今鸿钧以天人修为统合万千道者而施展此阵,顿时星空倒悬,环绕天宫四周,压
制住了那股吸元奇力,使得龙辉等人可以发挥十成功体。

  龙辉道:「此天宫居于星河之上,非天人修为高手难以登上,所以参战者宜
精不宜多。」

  说着便亲自挑选麾下战将,三千金麟卫乃是天人高手组成,故而为第一首选
,其后便是天剑谷的千余弟子,紧接着便是有法宝战甲护持的龙麟军各部,分别
是凌霄的雷云火莲二部,王栋的陌刀骑、梁明的弓弩骑、孙德的雾隐军,徐虎的
骠骑卫,以及妖族战将。

  杨烨那一方面由岳彪为先锋,左右分别为马义、令狐达,随后大军更有炼神
浮屠压阵,此外儒门三脉主事,以及大小教主皆与铁壁关回合,更有孔丘驾驭的
儒武巨神助战,这东北两路可谓声势浩大,阵容鼎盛,而南面便略显薄弱,至于
西面更是了无音讯,厉帝似乎仍在观望。

  战鼓雷鸣,龙麟军率先抢攻,只看一道金光划空而来,正是大鹏金雕冲霄而
起,直扑天外星空,在其身后更有傲鸟振翅,冲击东方天门。

  灵禽在前,后有天罡灵蟒拖拽星宫强势入围,锁天妖气笼罩东天门,切断其
与中枢的联系。

  只看天门之外,罗列强兵悍将,正是数万天兵天将,为首神将身着天衣,左
手伸臂下垂持刀,右手屈臂向前,掌中托琵琶,正是昊天图腾所化之东方持国天
王。

  昊天教融合三族三教之精要,在图腾内画出各路仙家妖魔,内蕴教义愿力,
这镇守天门的四大将领便是从佛道经典中化出的天神,只不过是归沧释天统辖罢
了。

  持国天王曾在煞域六道阵中出现过,但那也只是阴魂所化,实力颇有限制,
如今这尊天神从虚成实,再有天宫加持,神威大能实在难以估计。

  「下界蝼蚁,胆敢踏足天宫,罪不可赦!」

  一声厉喝,持国天王一刀劈出,猛烈刀气直劈而下,足以削平千尺高山。

  刀气扑面,龙辉顺手一挡,虽然轻松接下,但也为此神惊叹,这份能耐直逼
天人境界。

  他暗忖道:「这虚构的天神竟然能发挥这般威力,看来只要有合适的材料和
狠决的心意,破虚高手便可无所不能!」

  龙辉暗中自量,若他也能沧释天那般狠心,牺牲万千生灵或者忠心下属,所
得到的威能一定远胜沧释天。

  持国天王见刀气被挡下,于是便下令守门天兵发起进攻,只看万千天兵冲杀
而来,肃杀之声从东天门传出,响彻万里星空,震得群星乱颤,乾坤倒转。

  地藏消耗真元来保全玉京军民生机,鸿钧率道门结阵抗衡天宫异力,龙辉身
受佛道恩惠,岂可磨蹭而浪费战友的一番心意,他把心一横冷喝道:「王栋,给
你半炷香时间,把这伪神给我斩了!」

  王栋挺身而出,大喝道:「半柱香后,末将若不能胜,便断首以示惩戒!」

  说着双手提刀,领着陌刀骑踏云而出,在星海上空迎战天门大军。

  「地锋刀轮阵!」

  王栋大喝一声,率军结阵,陌刀骑一千二百人各司其职,真气随令而发,合
成一尊巨刀锋轮,旋转而动,硬生生杀入敌军之中,将一干天兵天将斩得血肉横
飞,灵消气散。

  王栋再下令道:「变招,刀音碎魂!」

  只看后方三百陌刀骑刀锋拖地,在云层中摩擦游走,产生无穷无尽的闷雷声
响,将整个东天门震得摇晃不已。

  刀音裂神魂,持国天王弃刀抱琶,十指拨动,弹出乐曲音波,铿锵激昂,抵
消裂魂刀音。

  持国天王琶音剧响,不但反扑陌刀骑,更让麾下天兵更显勇猛,使得战况陷
入胶着。

  梁明凝神窥探,随即弯弓搭箭,不偏不倚,恰好射断琵弦,持国天王招数瓦
解,心神一松。

  就在此时,王栋双目忽然绽放玄妙精光,重现蛟龙神目,锁定伪神命门。

  「伪神——受死!」

  王栋冷喝一声,同祭双刀,剪影错身,持国天王身首异处,龙麟军取下东天
门!陌刀骑夺下一阵,大鹏金雕立即俯冲而下,卷起剧烈旋风,将东天门结界硬
生生撞开,傲鸟众随即飞入天门内,追杀败退天兵。

  龙辉扬声长啸:「沧释天,任你如何驱使帝王紫气,驾驭图腾,也难逃一死
!」

  龙吟长啸,震得天地颤栗,举臂一扬,一道庞大金光盘旋而来,正是五爪金
龙。

  龙辉纵身一跃,登上龙首,御龙而行,统帅万军攻入东天门。

  第十八回《开道天河》五爪金龙呼啸而过,载着龙辉冲入天门,万千天兵天
将蜂拥而至,朝着入侵者扑来,各种刀枪棍棒,法宝神兵同时祭出。

  龙辉冷哼一声,打了个响指,金龙通灵,张口怒吼,化作惊天长啸,音波覆
盖之下,天兵形散,天将湮灭。

  金龙开路,龙麟义军继续前进,通过东天门,便是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河
水虚无缥缈,竟是由无数星辰组成,令人啧啧称奇。

  龙辉试着以神念越过天河,却被河底的星辰干扰,龙辉暗忖道:「单是神念
都无法轻易过河,若是人进入河内,修为差点恐怕都得迷失方位,强行飞跃此河
,想来并不适合我军所有人。」

  想到这里便询问水灵缇:「水姑娘,敢问此地有何蹊跷?」

  水灵缇道:「按照昊天教典籍对于图腾的描述,这便是天河,此河环绕在天
宫外围,犹如护城河一样。天河有二十八座天桥连接,东南西北各七座,分别以
四方灵兽命名,暗合二十八星宿变化。此刻咱们跟前的便是代表东方青龙,说属
的七座桥梁内蕴星宿。此外,每一座天桥各有一万天兵以及星宿之神镇守,分别
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龙辉沉声道:「管他什么星宿神明,一样照杀!」

  水灵缇冷笑道:「莫怪我没提醒你,二十八天桥乃是天宫的一个防御阵法,
一旦这些七大星宿神将灭亡,天桥便会生出感应,自动断裂,失去天桥镇压,天
河便会倒悬,封闭东面天路。同样,星宿神将也可以操控天桥,可让上桥的敌人
永远无法到达对岸。」

  龙辉心想就算天河封路,他也能重开大道,但毕竟时间紧迫,不想节外生枝
,既然不能杀——那就擒!龙辉朗声道:「我军将士,何人去拿下那七个毛神!


  话音甫落,便见豸冠、百战、燹祸、明雪、赤狮、狼嚎天、袁飞子等七大妖
神挺身出阵,霍霍欲试。

  龙辉军令一挥,妖族勇将化光而出,分别扑向七座天桥。

  守桥天兵立即反击,而龙麟军众将早有默契,见天兵一动,各路精锐也蜂拥
而上,替七妖开路。

  开战同时,龙辉也以神念将此情报告知攻打南天门的晋王和攻打北天门的铁
壁关大军。

  梁明弓弦一扬,弓弩骑闻声而动,以三横七纵之势摆阵,锐利箭矢同时搭上
弓弦,瞄准远处天兵。

  梁明手托山岳,指握江河,率先开弓,大喝一声中,一枚利箭横掠天际,嗖
的一下落入敌阵,箭矢内暗含之火气炎能猛地爆发,炸开一朵璀璨烟云。

  主将开弓后,便是万箭齐发,箭若流星,飞蝗般落入天兵阵中,掀起剧烈气
流,天兵天将要不形神俱灭,要不被掀入星河。

  王栋拔刀大喝,再展天人修为,一双蛟龙神目凝光而动,绽放烈性杀光,所
及之处兵将难活,随即便是陌刀精骑结阵冲锋,宛若地狱刀轮滚动在天河畔上,
鲜血不断流入河中,染红了漫天星辰。

  只看凌霄麾下雷云部将展开阵势,兵引穹雷,刃蕴极电,火莲部将接踵而来
,上下一心,变作炎龙化身,顿时雷电交加,炎火龙啸,纵横天庭,所向披靡。

  龙麟军两大精锐部队前后出动,将守河天兵杀得七零八落。

  散落的天兵正朝后退去,在各自天将率领下勉力重整阵势。

  就在此时,龙麟军内再杀出两支兵马,一支奔驰如风,彪悍异常,为首将领
年轻俊秀,威武不凡,正是徐虎及麾下骠骑卫,另一支身着银甲,手持长枪,形
若奔雷,行军出战犹如水银泻地,正是石洪率领的钩枪银甲骑。

  龙麟军各路精锐将步骑之精要合二为一,藉此增强战力,再加上玉无痕所炼
制的铠甲兵刃,竟是屠神诛仙,无往不利。

  龙麟军牵制住天兵天将,七大妖王便直扑七座天桥,妖气冲霄,压得桥梁抖
动,随即便是激起七大星宿反扑。

  豸冠对角木蛟,赤狮对亢金龙,百战对氐土貉,燹祸对房日兔,明雪对心月
狐,狼嚎天对尾火虎,袁飞子对箕水豹。

  轰隆隆数声,便见神妖恶战,杀得天昏地暗,斗转星移。

  天蟒星宫悬浮天河上空,九双蛇眼凝视战局,殿宇内装饰璀璨,金碧辉煌,
盈盈烛火映照出道道婀娜倩影,檀香馨雾熏得芬芳沁人。

  正殿中央,悬浮着琉璃水晶,将蛇眼所见,透过星宫特殊阵法映照而出,众
女仿佛亲临战场,目睹诸般混战。

  楚婉冰望着水晶内映照的战火,心头略感焦急,转头望着母亲道:「娘,我
去帮明姨他们吧。」

  洛清妍笑道:「丫头莫急,如今不过是前哨战,现在便将我们的底牌亮出来
岂不是有些早。再说,明雪他们实力也不容小视,对付区区几个伪神绰绰有余了
。」

  楚婉冰道:「胜他们不难,但生擒倒有些麻烦。」

  「无妨!」

  鹭眀鸾掩唇轻笑道,「这些毛神虽然只是虚幻而化,但毕竟也是汇聚了昊天
教的诸般念想,所以也会有一定的思想!」

  说罢,阖目凝意,一股纯正浑厚的精神慑服灵力由星宫蔓延开来,恰好笼罩
在七大天桥之上,七大星宿神念顿时受挫,个个都觉得头昏眼花。

  七妖窥准机会,突然发难,一口气擒下七大星宿。

  豸冠扣住角木蛟的脖子,冷哼道:「毛神,速速给爷爷开启天桥之路!」

  角木蛟咧嘴一笑,身体顿失消散无形,变作漫天星沙尘土,另外一边,明雪
等六妖也是如此,眼睁睁地看着俘虏化作星沙尘土。

  就在众人吃惊之时,水灵缇柳眉轻轻一拧,喃喃自语道:「星宿神将消散无
形?这倒也奇怪,难不成沧释天从中做了些什么手脚?」

  说着便凝视星河,不断地从记忆中搜寻关于这昊天仙宫图的秘密。

  随着七星宿消散,天河之水立即倒卷,竟淹没了天桥,龙麟军跟前便是一道
无边无际的星河汪洋。

  龙辉问水灵缇道:「可曾想到了些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水灵缇倍感心烦意乱,一咬银牙,便祭起浩荡妖力,霎时妖
相绽放,谛鸿举掌拍落,打得天河翻滚,星辰碎散,但却是越打天河流相越乱,
诸般星斗不断交换挪移,杂乱无章,更是无法寻出通往天宫深处的道路。

  除了龙麟军外,负责南北两大天门的义军也遭到这般状况——星宿守将莫名
湮灭!龙辉接到两方的简报后,便陷入沉思,他又以虚空之法使了几下,发觉空
间乱流极为繁杂,足以将大军阻隔千里之外,要想重新稳定这星河乱流必须花费
大量时间。

  龙辉沉思片刻,问道:「灵缇,还有没有其他道路绕过这条星河?」

  水灵缇摇头道:「没有了!」

  龙辉把心一横,便要寻思如何填平这条天河。

  「龙帅,靳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耳边忽然响起靳紫衣的神念传音,龙辉谦虚地道:「靳院主请讲。」

  靳紫衣道:「沧释天老奸巨猾,绝不会忘却水姑娘这个变数,所以在建造天
宫之时对某些关键部分做了更改,所以原本的法子可能行不通。」

  龙辉点头道:「院主所言甚是。」

  靳紫衣道:「既然这图腾是昊天教历代信念汇聚,即便是沧释天也绝不可能
大范围变动,所以星河倒悬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天桥并未被淹没。」

  这时净尘走到龙辉身边说道:「靳院主所言不差,依贫道看来,世上万物无
不是遵循天道运数,任何存在皆有定律所寻,天宫虽然是由图腾实化而出,但眼
前的种种变化皆有原理,只要能寻出关键便能过河。」

  龙辉沉思片刻,道:「道长,此阵便交予您了!」

  净尘嗯了一声,扬起拂尘走到河边,一双法眼冷视万千星辰,凝望滔滔河水
,开始掐指推算:「万星转归,杂而不乱,气合天数……果然如此!」

  净尘指着河水道:「贫道明白了,星宿神将并未消散,方才不过是分灵化体
,其本体依旧藏在星河之内!」

  听得此言,龙辉立即将虚空元功灌入天蟒之中。

  龙辉暗自传音给宫内女眷:「螣姬,速速用蛇眼观望,婷姐姐,也请你以剑
心配合!」

  两女闻言如约配合,螣姬汇入蛇族妖力,透过天蟒双目窥视星河,而于秀婷
也以剑心找寻。

  双管齐下,立即窥破星河真相。

  于秀婷传音道:「辉儿,有七团真元藏在河内。」

  螣姬也道:「龙主,待妾身将去行踪揭露!」

  说罢玉指一弹,左手画圆,右掌结印,九条天蟒张口怒啸,竟是将锁天势之
威能大幅度增强,由原本的隔绝神念变为困锁气机,将七星宿所在给扯了出来。

  在锁天困势覆盖之下,逼得星河内竟现出一条青龙,其由角、亢、氐、房、
心、尾、箕等七宿组成,分别对应方才那星宿神将。

  净尘哈哈道:「星河藏青龙,沧释天诡计倒也多端!」

  说罢,他拂尘一扬,朝着星河使出坎月烟水,卦藏水力,化入天河,霎时河
水翻涌,逆转流速,被淹没的七条天桥也渐渐显出原形。

  然而天桥形态若隐若现,似真似幻,龙辉定神一看桥内竟有一枚晶莹石子,
这枚石子凝聚了八方星力而成,就犹如道家所言的内丹一般。

  净尘道:「若贫道没有猜错这便是星辰元核,亦是开启天宫深层的钥匙!方
才水姑娘说星将若亡,天桥便毁,应该就是指这些星核。」

  龙辉道:「莫非那星宿神将便由这些星核化出来的。」

  净尘道:「应该是这样,它们便是星宿神将的本体了。」

  见秘密败露,七枚星核亦开始反应,再度化成星宿神将,这一回乃是真身变
化,现出二十八星宿的本源面貌。

  有一星极为光亮夺目,那员神将体态奇异,身长鳞足,善飞能走,似龙非龙
,金甲裹身,堪称二十八星宿之首——东方亢宿,亢金龙!亢宿之外便是其余六
星,角木蛟额顶双犄,二手持莲,莲上有珠;氐土貉头有牛角,甲胄满身,宛若
战神;房日兔满头银发,着灰衣长袍,左手捏符,嘴挂冷笑;心月狐乃一女子,
生得花容月貌,生有狐耳,手持葵扇,媚眼若水;尾火虎乃是虎头人身,周身赤
甲,肩箍绫带,足不着靴;箕水豹乃俊秀少年,丰神俊朗,着玉妙单衣。

  亢金龙开口喝道:「下界妖孽,吾已对汝等诸般忍让,本望尔等能迷途知返
,莫兴干戈,岂料尔等既不识趣,这便休怪本龙神无情了!」

  豸冠怒目圆瞪,狮吼若雷道:「放肆,吾族帝君乃玄天真龙转生,为万龙之
祖,你这由沧贼幻想而来的毛神也敢称自己为龙,胆子够肥的!」

  说着举手便打,一记狮王拳隔空送出,妖气化成雄狮之象,猛撞敌手。

  亢金龙掌心一化,纳四方星元真力入体,身子倏地一抖,竟爆发出夺目金色
龙气,顿时星河上空便见龙狮恶斗。

  金龙盘旋,掀波鼓浪,雄狮怒吼,张牙舞爪,各逞威能,然而亢金龙身处星
河之内,元力充沛,再加上豸冠乃隔空出拳,几个回合后,雄狮妖相便渐渐不支
,被金龙一口咬住脖子,撕裂粉碎。

  豸冠吃了个暗亏,脸色涌起一袭怒气,大喝一声,逼出极限功体,化出一头
庞然巨兽,狮子开口,吞纳风云,竟是要一口气将天河之水抽干,刹那间便只有
风沙乱走,天地变色。

  只看擎天巨狮匍匐于天河边上,开口喝水,无数星辰被它吃下腹内,原来豸
冠看出亢金龙一身功力大部分来源于星河异力,于是便来个断粮之法,毁去星宿
神将的后援。

  「师父,侄子来助你!」

  赤狮见状也过来帮忙,学着豸冠那般显出雄狮妖相,吞纳河水。

  百战朗声一笑道:「他奶奶的,竟然比赛喝水!」

  豸冠骂道:「大笨象,你说什么风凉话,有本事就比老子喝得更多!」

  百战受不了激将,摇身一变,现出巨象之躯,将万丈象鼻插入河中,狂抽河
水:「你爷爷的,老子就不信狮子喝水能比得过大象!」

  随时兵燹烽烟,但见这两个活宝如此动作,龙辉等人也不禁莞尔。

  看见族内三大高手奋力抽吸河水,洛清妍却有些担忧,因为这些星辰虽然细
小,但本体却是庞大无比,最小有千余里,最大何止百万里,因为它们是被沧释
天以大法力封入河中,所以变成如沙粒般大笑,再加上有的星辰还有生灵存在,
所以这些河水的能量庞大无比,三妖如此吞噬星辰,一个不慎便会撑破自身。

  「无痕,劳你助他们一把!」

  洛清妍急忙让玉无痕施法助战,增强三妖功体,更易消化这股星辰之力。

  玉无痕道:「洛娘娘请宽心,无痕这便施法!」

  说着玉指捻咒,再施玉德七智,一股天罡玄气钻入殿内琉璃水晶,随即蛇眼
绽光,立即透射到三妖身上。

  三妖精神抖擞,全身经脉舒爽通畅,更容易吸收消化星河元力。

  眼看星力被夺,亢金龙顿时大怒,骂道:「妖孽,还不快给我住手!」

  百战象鼻一甩,哈哈笑道:「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子可舍不得松口哩,有本
事你打我啊!」

  角木蛟乃青龙犄角,性子本是锐利,听到此等挑衅之言,自然难遏战火,大
喝一声妖孽受死,便纵身扑来。

  只看蛟龙翻浪,祭起无边巨涛,夹杂着星辰玄力,直接攻向河畔的三妖。

  百战象鼻一甩,狠狠地朝蛟龙抽打过去,那角木蛟也是了得,利爪一伸,轰
的一下便架住巨象甩打,并喷出滔滔烈火,欲焚妖氛。

  百战收回妖相化体,跳上半空,扬起斗大铁拳便朝蛟龙面门砸来,拳劲遇风
则增,眨眼间便如同山岳般大小,好似一把锤子敲打而下。

  角木蛟只觉面门一热,竟被打得鼻血直流,蛟龙化体也被狠狠砸入河中。

  角宿受挫,其余六宿顿觉受辱,面上无光,纷纷祭起星辰仙法,携手齐攻。

  玉无痕立即再施妙法辅助,先是冰海龙牙加持明雪,使得冰髓妖劲更为凛冽
,但看雪妖白发狂张,素衣飘舞间晶莹出掌,一击印上房日兔拳头。

  房日兔立即打了个哆嗦,随即便是全身血气凝聚,骨肉冰寒,身子化作冰莹
雕像。

  明雪率先擒住一员星宿,其他六妖备受鼓舞,而玉无痕也接连施法辅助加持
,燹祸妖火滔天,毒得心月狐花容失色,娇喘倒地。

  赤狮拳含天罡气,打得氐土貉四脚朝天,鼻青脸肿,这氐宿仍想反扑,现出
灵貉之身,张牙撕咬,却被赤狮一把抢先,化出赤色狮子,一口咬住脖颈,狮牙
直接穿透颈椎骨,使得氐土貉顿失活动之力,全身瘫痪。

  那边尾火虎也现出灵兽身,是一头全身烈火的猛虎,两颗虎牙锐若长刀,伸
出嘴巴外,血盆大口吐着炎气,一副凶猛狠决之样,却见百战摇身一抖,巨象狂
奔,好似一座大山般压来。

  尾火虎咆哮一声,纵身一跳,驾驭星辰气团,如腾云驾雾般闪到百战腰腹处
的空隙,爪牙一伸,欲凭灵巧身法及快速攻击将巨象开膛破肚。

  但百战气走周身,玄气不坏,尾火虎就好像咬到一块铁板,险些把牙齿给崩
了。

  百战嘿然嘲笑一声病猫,随即象鼻一卷便将尾火虎箍住,举过头顶,再狠狠
地往地上连摔数下,砸得他脏腑移位,魂离魄飞,末了,百战再抬脚踩断火虎的
脊骨,废他半身。

  巨象镇火虎,那厢边上,更见雄狮斗蛟龙,豸冠张口吞日月,木蛟腾空震星
辰,角木蛟一个侧身,身躯柔化刚济,犹如巨蟒般缠住狮子腰背,张口便咬豸冠
喉上三寸命门,谁料豸冠猛地一收妖气,散去巨硕妖相,从而轻巧脱出蛟龙缠绕


  脱身之后,豸冠握紧五指,拳力通天,一个纵身跳上星宿蛟龙身上,对准其
颈后要穴便是狠狠一拳。

  颈椎命穴遭受重击,角木蛟星力一泄,被打得现出星核元身。

  豸冠信手一抄,夺下星核。

  袁飞子巧施八臂通猿手,交织出一片幻天掌印,如一张巨网般将箕水豹牢牢
困住,随即现出八臂猿相,将豹子牢牢压住,生擒拿下。

  六妖擒六星,亢金龙顿生惧意,便要施展逆元转星之法,封闭星河。

  倏然,龙吟长啸,震绝苍天,只看龙辉驾驭五爪金龙闪电扑来,窜入星辰,
翻腾天河,追杀亢金龙。

  亢金龙那肯就范,也是现出金龙之体,顿时双龙捣天,翻浪掀涛,在一片金
光中,亢金龙被五爪金龙擒住脖子,咬断犄角,痛得呜呜哀嚎,鲜血直流,染红
一片星海。

  「不好!」

  拿下最后一员星将后,龙辉没有高兴,反倒露出一丝愁容,因为他感觉到天
河空间已经开始失衡星宿战将一一被擒,护天大阵竟生出感应,星辰天河立即涌
出无数漩涡,千万星辰错乱转动,浑浊难见前路,眨眼间便是天桥断裂,星河泛
滥。

  七大星宿也是形体溃散,化成星核元身。

  面对眼前滔天巨浪,龙辉感觉到那片汪洋似实似虚,似真似幻,正是出于混
沌跟现实之间,就如同宇宙出于先天五太末期,那个虚实交替的时代,空间与时
间已经毫无意义,各种交错,各种杂乱,饶龙辉身负虚空神通,一时间也难以理
顺空间方位。

  行军受阻,龙辉只得暂时休战,下令全军屯兵天河畔,寻觅道路,除此之外
,四周空间也因天河倒悬的缘故而受到影响,龙麟军跟其余两路大军的联系也被
阻断,无法以神念互通讯息。

  星宫内,洛清妍眼见爱郎受阻,立即道:「螣姬,快以星宫玄力搜寻前路。


  螣姬点头应是,便透过天蟒灵目窥视浑浊的星河,于秀婷、魏雪芯母女也以
剑心寻觅道路,太荒神物并剑魂灵觉,双管齐下,不断在星河中穿梭。

  良久,螣姬寻到出路,立即将景象倒映入琉璃水晶之上。

  洛清妍凤目凝华,审视晶中景物,晶莹的琉璃顿时被一股幽暗浑浊笼罩,带
给人一种压逼异样,偶尔可听见苍凉凄惨的鬼啸,比起酆都阴城更叫人不寒而栗


  楚婉冰望了几眼,觉得胸口有些闷涨,颇为恶心,跺脚嗔道:「这是什么鬼
地方,怎地如此恼人!」

  说着便传音龙辉跟水灵缇,请他们入殿商议。

  登上星宫后,楚婉冰便拉过水灵缇问道:「灵缇,这儿是什么地方,为何这
般阴暗?」

  水灵缇望了几眼,花容一沉,道:「楚娘娘……这儿应该便是天宫最底层的
地狱境域,也称为暗狱天牢,囚禁恶鬼凶煞之所。」

  楚婉冰道:「便是那个映射煞域的地方吗?」

  水灵缇点了点头。

  魏雪芯又道:「方才我与娘亲同时以剑心探索,发觉星河已经将四周空间打
乱,要想越过已经是不可能了,唯有借道其他空间,这儿便是途径的其中一个地
方。」

  水灵缇咬了咬唇,又问道:「那么还要经过什么地方?」

  魏雪芯剑指一点,将心中所见刻入琉璃水晶,众人得以一窥真貌——一座古
朴深层的殿宇,但更像一座牢笼。

  水灵缇叹道:「这儿便是伏魔殿,昊天图腾内此地便是囚禁着十万魔神战俘
,甚至先祖教尊还对教徒宣称,元祖魔帝与太魔皇储都被困在里边,永世受天庭
驱使。」

  楚婉冰一愣,不由讶声道:「难不成咱们还要跟太荒时期那些龙辉物打上一
场?」

  水灵缇道:「信仰之中亦有不少幻想,偏偏沧释天将图腾化为实体,那么幻
想恐怕也会真实,说不定咱们后面还会遇上更多困难。」

  龙辉笑道:「冰儿不必担忧,这儿遇上的太荒神魔绝对不会有当年的威力。


  楚婉冰问道:「小贼,你为何这般肯定呢?」

  沧释天化出的天宫乃是积蓄多年的信仰之力,所以天宫的一切都是昊天教历
代妄想而成的模式,他们妄想自己是天帝,主宰苍生,但他们也是生于人世,长
于红尘,所思所想也不会脱离红尘之外。

  这个天宫便如同人间皇宫的映射,文臣武将有强有弱,而且不会强过天帝,
所以就算咱们遇上太荒神魔也不足畏惧,因为他们都比沧释天弱,既然如此,咱
们又有何惧!」

  楚婉冰道:「若是沧释天临时更改心中所想,让这些神魔都有巅峰功力,但
有听命于他呢?」

  洛清妍用手指弹了弹素色凤袍,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媚态
和自信,朱唇轻抿道:「沧释天就算能将妄想变作真实,但他也没亲眼目睹太荒
神魔的风采,任他如何妄想也不可能让那些巨擘重现寰宇。」

  龙辉道:「洛姐姐所言也是其中一个道理。此外,天宫既然是信仰之力汇聚
而成,那么一切都是由昊天教数代信念积累下来,沧释天要想更改本质根本不可
能,最多也就是想现在这般做些手脚,下下绊子,但要增强天宫战力的能耐那确
实万万不能。」

  楚婉冰总算想通了,昊天教先祖构建了这么一个图腾,编造了这么一股故事
,那么麾下教徒弟子都随着他思路走,相信天宫里边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了那些
神明较强,那些仙人较弱,那个神仙擅长什么,那个神仙精通什么……就这样一
代代地传承下来,这个天宫已经成为了一个固定模式……到了今日,沧释天以万
民骨血,千古帝气为引,将此图腾实体化,倒也成就了一番奇迹,在此天宫内,
沧释天虽然等同于主宰,但也并非无所不能,其中他便无法根本上改变图腾神明
的力量。

  总的来说,就是因为以前的人都这样认为,所以天宫就是这个样子,那么沧
释天想改动,就要有比前人更强的信念和信仰,短时间内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换句话来说,他想要更改就等同于推翻前人信仰,那么天宫也就自行毁
灭。

  商讨一番后,继续由大小剑仙以剑心寻觅妥善行军路线,而龙辉便回到军中
,毕竟大敌当前主帅仍需跟下属同甘共苦,而不是躲在华贵殿宇里享福。

  水灵缇也降入军中,她更想亲力亲为,将昊天教的一切抹杀。

  龙辉忽然问道:「此战结束后,你有何打算?」

  水灵缇道:「继续追杀昊天教余孽,只要一天不抹平昊天教的痕迹,我便不
会停止。」

  龙辉叹道:「灭了首恶便是了,何必这般难为自己。」

  水灵缇道:「即使魁首灭,但昊天教势力庞大,隐匿极广,任由死灰复燃一
日。」

  龙辉双目静悄悄地望着水灵缇,道:「只要我们赢了这次大战,那么昊天教
便会从此消亡。」

  水灵缇回问道:「你就这么肯定吗?」

  因为她知道昊天教经营多年,势力渗透到各地,就算此次剪除沧释天也不敢
确保能将昊天教彻底抹去。

  龙辉淡淡地道:「只要这化出自图腾的天宫一旦毁灭,那么昊天信仰崩溃,
既然教义销毁,信仰不存的教派又何来存活之道!」

  水灵缇微微一愣,觉得龙辉所言甚是有理,但心中似乎又有些苦涩。

  倏然,她眼神一敛,哼道:「先过了这道天河再谈如何灭昊天吧,不然一切
都是夸口!」

  龙辉笑了笑,也不做口舌之争,闭目凝神,识入虚空,也开始找寻混沌中的
通路,确定该如何行军。

  寻觅了好一会儿,龙辉的神念都被星河干扰,难以稳定搜寻,同样星宫上的
三女也是如此,她们也就是仅仅知道有这么一条路的存在,但要精准地在空间乱
流中确定路线则是困难重重。

  龙辉想了想,道:「灵缇,还得请你将这天宫的路观图描述一遍。」

  水灵缇知道他们寻路受阻,便点头应承。

  「我以神念勾画地图,你便在后边跟着我意识走吧!」

  说着她盘膝坐下,阖目静思,将天庭的排布以神念勾画出来。

  「来人,替吾护法!」

  龙辉让心腹守在四周,将他跟水灵缇围在圈内,自己则坐在她身后,单手抵
住她后心,也把神念融合入路观图内,揣摩天宫的布局。

  神念交融,龙辉豁然开朗,有此路线对照,他很快便推算出星河乱流的走向
,慢慢理清思路,随即神念汇聚,直接穿透混沌星河,开始探索路线,水灵缇也
因为跟他融识之故,神念也跟着龙辉而动,一并搜寻路线。

  「走错了,不是那边!」

  每当龙辉神念迷失时,水灵缇便会结合自己对天宫布局的了解做出警示,将
龙辉神念导入正规。

  随着路线的清晰,龙辉已经探清了妥善通路,水灵缇也是暗自窃喜,忖道:
「昊天教,今日亡矣!」

  谁料她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却觉得整个人犹如坠入虚空万劫,难以脱身。

  怎会如此?水灵缇疑惑为止,一道猛锐掌劲直击心口而来,她莲步一踏,侧
身避开,定神一看,她竟发觉偷袭者竟是——自己!昔日的昊天圣女,面掩轻纱
,衣裙飘飘,丝带如幻,掌运五彩光霞。

  水灵缇冷喝一声,挥掌迎击,然而在神识幻境内却是双方各受伤害。

  水灵缇顿觉脑门一阵剧痛,元神宛若撕裂般,几欲崩溃,原来水灵缇也曾对
这图腾叩拜崇敬过,内里灌注了她昔日的信念,她将神念汇入星河内,又起了敌
意,竟引来信念反扑,反噬自身。

  神识激荡难平,水灵缇精神肉身皆受煎熬,眼眸鼓胀,太阳穴一阵刺痛,樱
唇吐朱红,一头便往后跌去。

  龙辉伸手一捞住,将她扶在怀里,渡过真气助其平稳内息。

  水灵缇脸色惨白,倔强地推开龙辉,哼道:「我没事!路已经找到了,快点
出兵吧!」

  龙辉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水灵缇玉靥倏地一红,挣扎起来,粉拳便朝他身上
招呼,嗔道:「你做什么,快放手!」

  龙辉纵身一跃,抱着她登上大鹏金雕背上,说道:「灵缇,你便先在这儿休
息,养好精神吧。」

  说着便将她放在雕背上,叮嘱大鹏金雕小心照顾,曲鹄、陆飞则率傲鸟众牢
牢护住金雕外围,构出一道结实防线。

  龙辉转身回到阵中,水灵缇不由得一阵心跳加速,耳根面颊蓦地一烘。

  「全军整顿,开拔出战!」

  龙辉朗声下令,麾下五爪金龙昂首长吟,随即便见龙辉翻掌凝元,气引虚空
,浑厚一掌劈开星辰河道,另辟通路。

  虚空开路,混沌天河内开启一个缺口,幽暗阴森之气扑面而出,不寒而栗,
参加过酆都血战的老兵都有涌起一股熟悉感觉,仿佛重临当初之惨烈。

  「前方便是暗狱天牢!此地与酆都几乎一模一样!」

  龙辉大声说道,「但是,咱们都是从酆都血战中走出来的,岂会惧怕,而且
我们也不会再重蹈酆都惨剧,此战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

  第十九回《三军破天》南北两路大军亦与神将恶斗,但看南天门处,侯战戈
一马当先,反手拔出长柄巨斧,将增长天王劈成两半,另一战线,岳彪以双斧同
样斩杀多闻天王。

  两只大军亦是轻松攻破南北天门,直扑星河天桥。

  南面镇守星宿则是朱雀七星——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
、翼火蛇、轸水蚓,只看那侯战戈夹怒斩天王之余威,欲独战七星神将,但星将
藉星河异力加持,威能倍增,将七座天桥守得滴水不漏,数次打退来犯,令得侯
战戈好不纳闷。

  连挫数次后,金子云也加入战圈,挡住翼火蛇,紧接着侯玉玲反手戴上鬼脸
铜面,持刀参战,但看凛冽刀光劈下,尽展巾帼雌风,独挑井、鬼、柳三宿,一
口破甲刀舞得是虎虎生风,时而猛锐刚烈,时而刀行平稳,杀得三宿大汗淋漓,
节节败退,屈辱吞败。

  那边侯战戈见胞妹一展雌威,便也起了较劲之心,巨斧抡舞得滴水难落,飞
虫难近,三个回合内便将星日马、张月鹿、轸水蚓三将擒于马下。

  侯氏兄妹擒下六大星宿后,调转枪头直取翼火蛇,刀斧左右夹攻,逼得翼火
蛇无从脱身,只得把心一横,试图引爆体内星核,一拍两散。

  就在星力汇聚的瞬间,侯玉玲刀锋立即投出一股金华祥光,竟是佛力真元,
而侯战戈刚猛的斧劲亦流转出柔韧气流,正是玄门太极。

  佛道之力流窜四周,将翼火蛇的星核给困锁封印,无从自毁,只得屈膝吞败


  星宿吞败,天河倒悬,晋王麾下大军同样无从渡河,面对苍茫河水,晋王不
由一阵气馁。

  元鼎随口道:「王妃和侯公子竟身兼如此精纯的佛道功法,倒是让贫道颇为
惊艳。」

  侯玉玲脆生生地回道:「道长过奖,昔日家父曾请来一云游僧人教导妾身武
功,而家兄年幼之时也随道门高人练过一两年武功。」

  晋王笑道:「岳丈大人不但智谋过人,更是懂得教导之道,将玉玲跟战戈兄
调教得如此优秀。待回到地面后,本王一定要向岳丈讨教育儿之道,教导出一个
文武双全的儿子。」

  侯玉玲垂首道:「殿下过奖了,妾身不过是懂些微末伎俩罢了。」

  侯战戈道:「文采家父倒是精通,但殿下,家父乃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对于武道可不在行。」

  侯玉玲咳嗽一声,道:「殿下,现在可非唠家常之时,还是想法该如何渡河
吧。」

  晋王点头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需早日渡河,杀灭沧贼,莫要让岳丈在
地上久候了。」

  侯翔宇不谐武艺,故而晋王让他留在地上,由铁鹰率军守护。

  元鼎道:「二位,将这七星核交予贫道,待贫道重开天河通路吧!」

  兄妹点了点头,应声曰是。

  元鼎接过星核,元鼎手捏法诀,默念咒语,随即伸手一指,霎时雷火齐动,
朱雀七星顿遭雷罡镇压,体内星核也被烈火硬生生烧了出来,顿时躯体消散,现
出内核。

  元鼎收起七枚星核,道:「天河既然是由他们镇守,其内藏元核便是开启阵
法的钥匙。」

  说着便将七枚星核按照井、鬼、柳、星、张、翼、轸等方位排列出朱雀形象
,随即催动真元法力,欲重启天河通道。

  但天河早已混乱不堪,即便有了开启关键也非一时半会能渡,元鼎估算了片
刻,对晋王道:「殿下,我军恐怕得等上三个时辰,才能继续前进了。」

  晋王虽是不甘,但也只得静心等候河道开启的时刻。

  天河北面亦是星宿出战,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
猪、壁水貐化出玄武大阵,力抗北疆雄兵。

  先是岳彪力战牛金牛,双斧巨力恶斗这力大之神,双方毫无取巧,只有力抗
,硬碰硬,强对强。

  久战数百回合,牛金牛舌绽春雷,现出原形,只看一头浑身金光的巨牛威武
现身,背可托山,足可镇海,角可擎天。

  岳彪嘿嘿一笑,摇身一变,化出千尺巨人,好似一尊黑塔镇在跟前,竟是灵
戎神将之貌。

  牛金牛口鼻猛地吐出一股白热气流,双角一低,飞快朝岳彪冲来,牛蹄踩在
地上,震得天地晃荡,星河翻涌。

  岳彪将双斧一收,张开双臂,窥准时机,啪的一下猛地抓住两个牛角,紧接
着便是下盘发力,将一股子蛮力顶了回去。

  前世法相与巨牛神力各自僵持,灵戎不退,牛星难进,那牛金牛鼻子不断喷
出白花花的热气,显然是不断发力之故,它开口说道:「你这黑厮,力气倒也不
小,可跟本神激战至今,吾嘉许你,咱们再斗三百回合!」

  岳彪咧嘴一笑,黑脸露出一丝莫名,吐言道:「傻瓜才跟你耗力气!」

  话音甫落,牛金牛便感到背脊一凉,全身极为难受。

  倏然身后腥风扑来,一只大若巨山的熊掌劈头拍下,碰的一声,将牛金牛拍
得跪倒在地,头骨也被砸得粉碎,脑筋崩裂。

  出手偷袭者正是那头白眉熊,自从开启法印以来,岳彪也渐渐恢复前世威能
,而那头坐骑也受到他庇护,褪去凡骨,练成神体。

  拍碎牛头后,牛金牛形体消散,星核落入岳彪掌中。

  尹方犀三招擒下斗木獬,宗逸逍一合拿住女土蝠、孟轲败虚日鼠、靳紫衣绑
危月燕、孔丘更是轻松,驾驭儒武巨神,双手一伸,左右一握便将室火猪和壁水
貐抓住。

  拿下北方玄武七星后,天河同样翻涌,星辰逆转,卡断行军路线。

  龙麟军踏入空间异界后,天河水浪渐渐减缓,眼前便是一片荒芜之地,无天
无地,却又天地共生,四周阴风吹拂,鬼魅呼啸,正是万鬼之所,暗狱天牢。

  迎着阴风行军,饶士兵们皆是阳刚血勇之辈,也感到一身寒意,只得掏出随
军酒囊,喝上几口药酒暖身。

  王栋缩了缩脖子,道:「他奶奶的,这儿似乎比酆都还要冷哩!」

  梁明策马走到他身旁,笑道:「老王,你现在怎么说也配了一副蛟龙眼,别
老说这么怂的话得不?」

  王栋嘿嘿一笑,道:「梁明,还真不说,这儿对新的招子也忒好用了,瞪一
下眼皮就可以看上千里!」

  石洪也过来凑热闹道:「你就吹把你!」

  王栋道:「石头,你可别要不信,咱们赌一个月俸禄如何!」

  石洪道:「赌就赌呗,你倒是看看前面有什么!」

  王栋嘟囔了一声你就等着输吧,于是双目凝气,眺望前方。

  「我日!」

  王栋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一阵阴沉。

  石洪道:「老王,你干啥啊,见鬼了?」

  王栋吞了吞口水道:「还真他妈见鬼了,前面来了一堆鬼!」

  话音方落,前方便见乌云飞速涌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由无数鬼魂组成的
殃云,阴风狂啸,万鬼齐鸣,夺人心魄。

  龙辉乘龙盘旋在龙麟军四周,五爪金龙阳刚威武,至阳之气笼罩全军,群鬼
竟是不敢进犯,纷纷躲避。

  稳住阵脚后,龙麟军众人也寻思反击之道,王栋举刀指天,大喝道:「兄弟
们准备迎战!」

  麾下陌刀骑精神抖擞,策马挥刀,直接冲入万鬼群内,刀锋灌劲,倾斜一身
男儿阳气,一腔军人血胆,不畏阴邪,劈鬼斩魂。

  陌刀千骑冲锋,梁明便指挥弓弩骑远射支援,对着那么一大片鬼魂就是乱箭
齐射,根本不用瞄准,无数火焰箭矢便烧毁一片阴魂野鬼。

  石洪也顾不上赌约了,领着钩枪骑便从侧翼绕过去支援王栋。

  钩枪锐利,陌刀刚强,弓弩远攻,龙麟军三大兵团协同作战,将万鬼殃云冲
得溃不成形,诸邪退避。

  玉无痕再凝大法力,施展火灵炙印加持全军,得阳火护体,龙麟军将士阳气
大盛,尽克阴魂,杀得群鬼节节败退。

  倏然,战局生变,只看千魂倒卷,万鬼朝拜,两道阴影踏风而来,一者脚踩
万千骷髅,一者身披血海长袍,俨然是群鬼双魁。

  龙辉定神一看,不由莞尔道:「想不到这地还真有太荒时期的龙辉物哩!」

  星宫内,楚婉冰颇为好奇,指着那两人问道:「娘,他们是谁?」

  洛清妍笑道:「他们一个是煞域初代主君——冥岳鬼帝,另一个则是煞域仲
王,玄冥辟兵。」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果然还真有这些龙辉物!」

  话虽如此,但眼中却透着一股莫名兴奋,竟是摩拳擦掌,霍霍欲试。

  洛清妍嫣然笑道:「冰儿,你是手痒了?」

  楚婉冰娇声道:「娘,就让人家出战吧,冰儿保证叫那两个龙辉物吃不了兜
着走!」

  洛清妍道:「丫头,你也忒贪心了,一个人吃独食这可不好!」

  话虽嬉笑,但洛清妍言语中始终透着关怀之意,要小凤凰独对两大煞魁,即
便他们不复太荒之勇,但以一敌二也非轻松。

  「大娘,我跟姐姐一块去吧!」

  这时魏雪芯站出来,主动请缨。

  小剑仙的能为洛清妍也是知道,有她助阵自可万无一失,于是便点头答应道
:「也好,你们姐妹两一定要小心为上,莫要逞强!」

  姐妹两应了一声是,身影瞬动,眨眼间便出了星宫,挡在双煞跟前。

  冥岳鬼帝喝道:「两个臭丫头,是来送死吗!」

  楚婉冰笑道:「对啊,正是来送死,是送你们两个过气老鬼去死!」

  冥岳大怒,扬起鬼袍便放出千万鬼煞,欲噬凤凰精血。

  楚婉冰白衣一动,祭起玄凰武典,施展融神之法,使出巨剑,既有圣灵变化
,亦有远古雄力,可谓是技与力之融合,看似一剑实则暗藏万剑,但万剑挥动时
又有剑意归宗之兆,瞬间便荡开鬼帝阴魂。

  那厢边上,魏雪芯剑走九龙变化,再施玄霆心剑,率先一招雷龙震,岁月神
兵爆发出雷鸣剑罡,恰似一条雷龙盘旋而起,扫开玄冥辟兵的魂体阴功。

  双王见状,着实惊讶,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冰雪双姝,但他们乃是昊天教
念想所化,并非真正的太荒双煞,实力难及本尊三分,一个照面就被双姝压得颓
势尽现。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能有太荒时期的能耐,看来假的还是假的
,又面又怂,不堪一击!」

  冥岳怒道:「贱人,你说什么!」

  楚婉冰冷笑道:「说事实!」

  她又补上一句:「姑奶奶没空跟你耗时间!」

  说着剑锋一转,将巨剑威力推至巅峰绝式——剑罡。

  整个暗狱天牢顿时被剑芒笼罩,灼烈光华照得众人睁不开眼,冥岳发出一声
悲鸣,惨被剑气透体撕裂,,消散无形。

  魏雪芯也不再留手,一剑融三式,雷龙震、火龙爆、风龙啸,三招汇聚,只
看三条巨龙呼啸而来,将玄冥辟兵斩成碎片。

  妖仙双后斩杀太荒双煞,全军士气倍增,众将士不由高呼:「娘娘万安!」

  龙辉的近身心腹也是兴奋不已,王栋大笑道:「龙老大,两位夫人出手技惊
四座,你这当家的可不能弱了风头哩!」

  龙辉甚是欢喜,笑道:「老王,你说得对,我也该热身热身了!」

  说话间他翻手抬掌,霎时阳火凝气,龙形聚生,初展烈阳上武——丹阳耀天
极。

  此招蜕变之烈阳元丹,乃是龙辉吸纳先天阳果所生之招,可以瞬间调动全身
阳气,汇聚一点,爆发难以估计的威力。

  上武绝式初现,整个暗狱天牢仿佛生气了一个太阳,驱散万古阴霾,阴魂恶
鬼也在烈阳暴晒下灰飞烟灭。

  一招灭万鬼,龙辉气势无与伦比,全军士气更是高昂,只看龙麟军万马奔腾
,三个时辰便踏平整个暗狱天牢。

  通过天牢之后,龙麟军挥戈直扑镇魔殿。

  面对厚实的大门,龙辉随手一挥便破门而入,数百个守护魔神便朝这般扑来
,五爪金龙尾巴一扫,便将来犯者扫飞出去。

  咚咚……沉重的钟声响起,四周立即陷入一片沉寂。

  水灵缇忽然传音道:「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唤魔钟,此钟响起,便代表天
帝召唤,沉睡的巨魔便会苏醒。」

  话音方落,四周杀声震天,无数狰狞凶狠的魔兵如同潮水般扑向龙麟军。

  楚婉冰脸色一沉,抽出凤嫣,便要挺身迎战,魏雪芯也是紧握岁月,严阵以
待。

  龙辉心头一阵压抑,似乎越是靠近沧释天,他内心的杀意就越难压制,想到
只要过了此地便可进入天宫深层……一生血仇敌寇便在跟前,憋了六年的怒火需
要宣泄之处。

  「你们谁也不许插手!」

  龙辉咬牙制止双后,朝着前方群魔长啸一声,龙吟气劲,辟魔音波覆盖千里
,五成魔兵便化成粉末。

  「吾来开路,全军随后!」

  龙辉沉声而言,驾驭金龙便杀入敌阵,面对剩下的五成魔兵,龙辉暗运万世
兵魄,仅仅一个念头便操控了四方兵刃,唆使兵器反噬其主,将剩下的魔兵轻松
杀灭。

  万魔尽灭,深层异力也按耐不住,化出初代魔帝以及太魔皇储。

  双魔甫一现身,龙辉便是一声冷笑:「就算是真的魔帝和太魔,我也不惧,
更何况两个冒牌货!」

  龙辉把心一横,施展论武篇章最强杀招——以杀殉敌,漫天杀戮之气化出锐
芒,将双魔打得支离破碎,魂飞魄散。

  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再提元功,反手便打了一招山兮震鬼神,浑厚劲力崩碎
空间,将整座伏魔殿硬生生毁去。

  殿宇崩溃间,龙辉再劈开一条道路,眼前亮光一闪,现出美轮美奂的景色,
只看云海之上漂浮着无数宫阙殿宇,其层层环绕,拱卫一座最高宫殿。

  「沧释天就在里边了!」

  龙辉武感敏锐,直接察觉仇敌位置。

  这时天钟敲响,无数天兵天将腾云驾雾,乘禽驭兽,铺天盖地便朝龙辉等人
杀来,观其人数不下千万,正是沧释天最强烈的反扑。

  龙辉五指一张,随即再紧握成拳,正是一个准备御敌作战之手势,龙麟军将
士见状纷纷结好阵势准备放手一战。

  就在兵戎将起之时,一座巍峨高塔穿透云雾,猛地撞碎一座悬浮的殿宇,正
是炼神浮屠。

  「哈哈,好多靶子,正好给本公子开火!」

  塔顶传来月俊宛放荡不羁的笑声,只看主炮竟凝聚浑厚异力,好似群星环绕
般,叫人眼花缭乱。

  蓄能完毕,炼神之火猛地喷出,忽见灼烈之气横空打来,将几万天兵炼化成
灰,端的是不负炼神之名。

  龙辉不禁好奇,这炼神浮屠本就是吸纳地火,为何能放出星辰之力。

  原来三个时辰前北路大军遭天河隔绝,一时间也无从下手,但月俊宛灵机一
动,让炼神浮屠将触手渗入河中,抽吸星河异力,以此取代地火热能,谁知越吸
越多,竟把北天河吸了个精光,整座浮屠内充斥着星辰灵力。

  南面也传来轰隆巨响,但看侯氏兄妹策马杀来,刀斧横扫,杀得天兵人仰马
翻,但看兄妹二人功法一佛一道,却又是非佛非道,叫人眼前一亮。

  东南北三路大军竟同时会师,兵锋直逼天宫内层,杀得神惊仙退,日月失色


  五爪金龙一甩尾,横扫战场,硬生生闯开一条血路,龙辉祭出万兵绝式,探
手取云,化雾为弓,取云为箭,拉铉一拨,顿时万箭齐发,天兵皆不能近,纷纷
退避,让开通天之路。

  龙辉御龙而行,直取前路,穿过重重把守,踏平数百殿宇,无数悬浮仙岛纷
纷陨落,一路上也遇上不少阻碍,也有儒道佛三教的太荒时期高人,但却见半空
赫然浮现一道灼热火纹印记,炎气卷拂,神灭仙熔,正是洛清妍独门绝学——天
极凤凰印,随后更有万剑开路,七色摄魂,正是三大破虚奇女子之援助。

  耳边响起洛清妍轻柔妩媚的声音道:「龙儿这些虾兵蟹将交给姐姐,你放心
去找沧释天报仇吧。」

  龙辉感知贤妻头心意,不由一阵感激,径直杀入天宫之巅。

  万千仙岛云海深处唯见巍峨殿宇,恢弘宫阙,金碧辉煌,仙霞渺茫。

  龙辉踏着白玉天梯朝灵霄殿走去,袅袅熏香,飘飘仙霞,映入眼帘的皆是美
轮美奂之景,倏然,身旁飘来一抹淡香。

  龙辉闻香识美,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笑道:「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我来亲手斩断过去!」

  水灵缇淡淡地道。

  龙辉道:「随便,但有言在先,我要亲手对付沧释天!」

  水灵缇道:「我虽恨不得毁掉整个昊天教,但尚有自知之明,还未狂妄到单
挑一个破虚高手。」

  龙辉明霞天光,碧雾蒙蒙,一座寿星台生着千年名花;九鼎炼药外有万载瑞
草。

  中宫大道上建着一座朝圣楼,绛纱衣点缀星辰;芙蓉冠绽放碧煌。

  玉簪珠履,紫绶金章。

  金钟撞动,天鼓鸣响,云雾散开,便见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
门。

  复道回廊,处处剔透;三檐四簇,龙凤翱翔。

  上面有个紫巍气派,明幌亮灼的大金葫芦顶;下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


  殿内天将高昂威武,护驾仙卿器宇轩昂。

  一尊神座之上,透着帝尊紫气,桌案中央放着一琉璃盘,内里盛满重重太乙
丹;桌案左侧置有玛瑙瓶,插几枝弯曲珊瑚树,只见一人端坐高台,身着龙袍,
头戴玉冠,一袭华贵逼人而来,神位玉台之下分列着数员亲卫,正是昊天教残存
的最后部众——龙王、夜叉、紧那罗。

  龙辉自从踏入殿内,目光便紧紧盯着这天帝扮相而邪气内敛之人,亦是毕生
血仇大敌。

  三部圣殿对水灵缇则是怒目相视,战火一触即发。

  「你来了!」

  沧释天缓缓睁开眼睛,眸子内平静如常,看不出一丝颓态,语态沉稳,犹如
昔日一派从容。

  龙辉简单地回应道:「是,我来报仇!」

  沧释天用手指敲了敲玉案,笑道:「简单,直接,爽快!」

  两人对视了片刻,龙辉道:「你败局已定,为何不寻思退走,谋求来日东山
再起呢?以你之能要逃走根本不是难事,为何要行此极端手段来反扑?」

  沧释天道:「朕筹谋半生,为的便是君临天下,既然已经达成目标,岂可将
皇位拱手让人。若是在未成功之前,朕一定会撤走,但如今朕是说什么也不会舍
弃这份基业,若天要亡我昊天教,我便坦然受之,但朕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
让给他人!」

  龙辉沉声道:「所以你就以万民骨血砌成天宫,杀害皇族宗亲?」

  沧释天哼道:「然也,朕的天下只能是朕的!」

  说到这里,龙辉也收敛气息,表情无怒无恨,只是静静地积蓄力量。

  忽然,沧释天又开口道:「当初朕本有数次机会取你性命,若当时朕若下手
将你杀掉,会不会就没有今日之果呢?」

  龙辉道:「你可曾后悔?」

  沧释天冷笑道:「在朕的字典内没有后悔二字,功成便享受天下,衰亡便吞
下败果!」

  龙辉道:「好,冲你这份承担胜负的气魄,便让此天宫为你送葬!」

  沧释天一拍龙椅,朝龙辉和水灵缇两人发出一股灼热业火。

  龙辉挺身迎上战,真气透体而出,隔绝业火焚烧,更将水灵缇护在身后。

  沧释天嘿然一笑,向三部下令道:「那叛徒交给你们!」

  夜叉率先按耐不住,祭起罗刹元力,身相顿显恶鬼邪貌,只看他变成头生四
角,嘴露獠牙,手握锯齿弯刀,凶威狠狠。

  「叛徒——纳命来!」

  夜叉尖叫着挥刀杀来,水灵缇玉手推掌,猛烈出招,一记拔山掌迎面击向刀
锋。

  掌刀对碰,夜叉竟觉得对方内力深不可测,似有一股浑厚之力不断从地下喷
涌而出,原来水灵缇双足驻地,便可随心吸纳灵霄殿之地气,以地为根,拔山摧
岳——正是拔山掌之精髓。

  水灵缇娇叱一声,掌力滔滔涌出,硬生生将夜叉恶鬼给震飞出去,与此同时
,紧那罗也借机掩杀过来,他袖中藏剑,毫无声息地刺向水灵缇肋下空门。

  水灵缇身形一转,宛若灵蛇舞动,正是一招灵蛇身法,巧妙闪到一侧。

  「不知所谓!」

  水灵缇冷哼一声,借着闪避之势顺手使出云霄六相,紧那罗眼前一花,便见
六道倩影将自己围杀在中央。

  噼里啪啦的气劲爆破声响起,紧那罗被六相妖力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只得仓惶后退。

  连挫两阵,紧那罗和夜叉也是恼羞成怒,大喝道:「龙王,咱们联手宰了这
贱人!」

  龙王应了一声,双臂一张,开口吐纳,整座灵霄殿也开始颤动,他身上散发
出剧烈光华,耀得叫人无法正视。

  倏然,天云翻涌,一尊生有三颗狰狞头颅的巨兽巍峨现身,六双眼睛透着凶
光,盯着水灵缇。

  水灵缇哦了一声,道:「八部之内以天众为首,却是以龙王最为深不可测!
原本还以为是谣言,但想不到你这厮却能练出这般化体,想来是我小瞧了你!」

  三头龙发出一声冷笑,随即张口便咬下来,要吞噬这昔日圣女。

  水灵缇双手结印,牵引体内妖血,化出巨蟒妖相,盘旋护在身旁,力拒恶龙
于三丈之外。

  力阻恶龙,水灵缇正寻思反击,却感身后响起尖锐如鸟叫的声音,一道锐利
金光劈空斩下,竟硬生生切开巨蟒妖气,破去防守。

  水灵缇回眸一看,竟见一名身披金袍的男子朝自己攻来,两个袖子锋锐若刀
剑,身法飘忽难定,挥臂一扬恰似巨鸟展翅,身形似真似幻,若影似魅。

  水灵缇认出那人,不由得惊呼道:「迦楼罗?」

  惊讶未止,身后又有剑气袭来,水灵缇顾不上这「死而复生」

  之人,水袖一挥,挡住后方剑气。

  待看清出剑之人,水灵缇又吃了一惊,这人分明就是已经死去多时的绝天。

  这时紧那罗哈哈笑道:「叛徒,意外乎?这便是昊天仙宫之能为!」

  水灵缇定下神来,凝思片刻便想通各种关键,暗忖道:「根据昊天教教义,
殉教弟子便可进入天宫,位列仙班,成就不灭之身,与天地同寿。这样说来,这
些死人复活也不算什么奇怪之事!」

  想到这里,便见不少熟悉身影凭空出现,六道神宫、八部圣殿、九大护法,
昊天教之高手一一现身灵霄殿内,更由昊天神子高鸿带领,与水灵缇遥相对峙。

  水灵缇朝人群中扫了一眼,未见沧子明的身影,芳心一阵忧伤,暗忖道:「
原来由始至终,他们都没将师兄当做教派一份子,就连死后进入天宫的资格也没
有!」

  沧子明不过是顶替高鸿掩人耳目的棋子,如今「神子」

  入天宫统领众军,岂会容得下这冒牌货存在,没见到沧子明也是必然的。

  想到命薄的师兄,水灵缇心头涌起莫名悲怒,银牙一咬,激发体内嗜杀妖血
,剧烈妖气冲霄而上,硬生生震塌半座灵霄殿,威力更是蔓延万里,整座天宫皆
受到影响,诸天殿宇开始倾倒,金碧宫阙纷现裂痕。

  水灵缇越是催动妖气对付天宫,心头和脑门越是绞痛难忍,这座天宫也有她
昔日的一份信念,若是别人毁去倒也无妨,但要自己动手就等同于自伤其身。

  眼见水灵缇俏脸越发惨白,迦楼罗率先发难,金袖一抖,一道锐光便劈向水
灵缇天灵。

  水灵缇朱唇轻勾,露出一丝诡异冷笑,随即便见灵霄殿上空忽然伸下一只巨
手,一把捏住迦楼罗。

  逼命关头,迦楼罗怒催武体本源,现出巨鸟之身,欲挣脱钳制,然而这只巨
手却是力大无穷,捏得迦楼罗无从反抗。

  「谛鸿现身,仙神难生,你便给我再死一次吧!」

  水灵缇已经压下剧痛,沉声冷笑道,说话间暗催妖力,巨掌一捏,迦楼罗顿
成肉泥碎骨。

  迦楼罗陨灭,但看天外一片浑浊,又是一只巨手伸出,一掌拨开云层,露出
摄人真容,正是——万妖凝相,谛鸿再现!妖气化相,妖祖隔世再现,三路大军
都看到毕生难忘的景象——摇摇欲坠的灵霄殿上空,正有一尊巨妖探头俯视,睥
睨诸神。

  殿宇崩塌过半,昔日教徒正摧毁昊天图腾,力压仅存下属,种种危机加身,
沧释天仍旧不为所动,一双锐眼继续直视眼前人,因为他知道此人方为此战关键


  沧释天暗调元气,身上龙袍顿时寸裂成粉,单掌一举,吞风吐炎,带出无边
业火,正是一招红木焠骨掌。

  龙辉沉稳以对,举掌迎战,内蕴离火之力,施展灼元天火令还以颜色。

  两掌相交,双火对碰,激荡九天十地,劲走八荒六合,灵霄殿再难承受破虚
威能,倒坍崩碎,恢弘不存。

  沧释天双手握拳,倒吸天穹星力,顿时星云弥补,上百流星划空而来,围绕
在邪神周身,蓄势待发。

  「发!」

  沧释天大喝一声,双拳一推,拳力牵引流星,纷纷扰扰朝龙辉撞去。

  龙辉掌心蕴气,招行水相,双臂一挥便生出擎天巨浪,正是葵水真元最上式
——海潮万流涛,此招以柔蕴刚,绵柔不绝。

  掌势一发便如巨浪倒卷,又似大海无量,既挡下星辰之力,又以海面映照出
诸天星斗,如同镜射般将星辰异力打回给沧释天。

  沧释天也非等闲,双掌运化太极图,以柔卸刚,荡开水涛雄力。

  龙辉哼了一声,再运气庚金真元,凝聚天地金灵之能,凭空铸兵,霎时诸般
兵刃浮现当前,随着龙辉心意一动,蜂拥打来,正是万世兵魄,万兵弑神。

  沧释天反手推出一招风火诀,灼热炎火将兵刃皆融成铁水,随后更将铁水反
推回去,龙辉暗运虚空神通,越空跨界,转移空间,令得沧释天掌力无从而发。

  望着凭空消失的龙辉,沧释天心知闪过一丝讶异,就在此时,他心生警兆,
忽见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猛劲打来,此刻正是他旧力用尽,新气未生之际,而龙辉
巧运虚空结界,施加偷袭。

  沧释天一口真气运至极限,身形挪移,一掌四分,同时迎击四方伏击,四声
巨响过后,沧释天面上涌起一股酡红,心肺遭冰炎风雷四股内劲侵蚀,一口鲜血
涌出喉头。

  沧释天急忙后退卸力。

  沧释天吐纳元息,汇聚星域异力,迅速回气疗复自身。

  他抬眼一看,便是暗吃一惊,原来出手偷袭之人竟是四个龙辉,但每个人却
又不尽相同。

  「分灵化体?」

  沧释天阅历丰富,一眼便瞧出了个大概,看出这四个人实际是龙辉真气炼化
的分身。

  风雷冰炎四大化体,再祭九霄元功围杀邪神。

  沧释天掌运太极,卸劲纳气,反困四大化体。

  龙辉见状再催出海破灭神清五大化体,与风雷炎冰四体内外夹攻,一举捣破
星河气团。

  九大化体虽无龙辉本尊实力,但却因脉出同源,配合起来绵密无间,只看他
们接连出招,一进一退,三攻四守,即便劲力不如邪神那般雄沉,但也凭借精妙
招式拉成僵持之局。

  忽然,九龙归宗,凝成一股浩荡真元打来,沧释天不敢怠慢,敛劲避强,真
气护全周身要害,稳守不动,硬接九霄合击。

  随即沧释天张口吐气,双掌精妙搬运,将九霄真力一一分解,其身上更浮现
星辰图纹,九霄真气便被星辰气旋给吞噬殆尽。

  眼见沧释天召唤星辰护体,龙辉随即变招,双手抱胸,使出虚空暗界,一口
气便将沧释天护身星力抽掉三成,沧释天惊觉星力流失,把心一横,暗忖道:「
你想吸就吸个够!」

  他暗中炀血破气诀的潜劲藏于星辰真元之内,便要让龙辉自食其果,焚经毁
脉。

  龙辉料敌先机,就在破气暗劲流入暗界瞬间,立即扭转功力,以虚空明镜反
吐潜劲,将业火与星力弹了回去。

  沧释天以浑厚根基再挡一击,但气血翻涌难平,浑身难受,已现支拙。

  「龙贼着实难缠,朕需放手一搏!」

  眼见处处受压,沧释天逆转内息,暴冲功体,猛地解放气海,激化真元,使
得修为连跳数级,光明业火与天穹妙法融合成形,寰宇星辰汇阳火,沧释天好似
化身至阳星体,在其周身更有无数星辰环绕拱卫。

  龙辉定神一看,只见这些星体排布隐有玄机,既有寰宇乾坤之力,亦有天外
诡能,想来是沧释天另辟蹊跷,以大神通悟出的绝学,那些星体围绕着邪神旋转
,至阳业火由中心蔓延开来,将星体一颗颗点燃,就好像是无数颗太阳,这般绝
学既构造出固实防线,又像是正在蓄势反扑。

  沧释天倏然挥拳,数百颗烈火星体呼啸打来,龙辉急忙施展御天借势抵抗,
然而这以往无坚不摧的防御绝学竟难挡星辰火劲,连接几拳龙辉便感觉到无从御
劲,也无暇借势。

  沧释天紧追不舍,再连拍数掌,十多颗炎星交错飞舞,奇正结合,顺逆难测
,御天借势——破!龙辉脏腑受到重击,口吐朱红。

  沧释天大喜,继续追击,双掌一扬,群星倾斜落下,全部集中在龙辉身上。

  龙辉运功震住伤势,双掌左右开弓,一手运暗界,一掌起明境,力抗群星之
力。

  沧释天一咬牙关,将已经催至极限的功体再增三成,不断出招攻击,烈火星
体如同雨点般落下,密集无隙。

  虚空明暗之力虽是玄妙,但亦要建立在使招者功力之上,面对沧释天这强横
超神之力,龙辉抵挡了上百回合后,内息开始不畅,明暗双力顿时失衡,防线—
—失守!只闻轰鸣巨响,整座天宫再遭劫难,激荡的气劲蔓延开来,将水灵缇那
边的恶战给硬生生打断。

  也不知星陨撞击了多久,天宫几乎全部倾塌,沧释天的攻击也停止了,而外
围激战的双方也被这股气势吸引了,纷纷引颈而视,观望战果——只看天际绽放
着无数太阳,层层叠叠环绕着一人——沧释天。

  胜负已分?非也——就在沧释天收招回气的刹那,一道暗金色的闪电倏然窜
起,沧释天急忙将烈火星辰收拢聚集,化出防御阵势,谁料这道雷电却是摧枯拉
朽,一口气击碎防线,沧释天惊得眼皮急跳,豁出全力避开攻击。

  尚未回神之刻,便见雷霆霹雳轰,龙辉嗖的一声窜到跟前,全身环绕着暗金
霹雳,观战之人只看到一抹霹雳划过,凡在其前进道上的星体尽数被毁,天空顿
显断裂之象,着实雄奇壮观。

  龙辉使出霹雳武决,掌运灭世玄力,反扑邪神。

  沧释天双手一合,剩余的业火星体全部朝龙辉围撞过来。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火球,龙辉鼓足元功,暗金霹雳爆窜而出,一口气击毁四
周星体。

  「这一拳是替我爹打的!」

  龙辉怒喝一声,拳头夹杂着暗金雷霆猛地击在沧释天中丹气海,至极雷罡重
创邪神功体。

  「这一掌是成老院长的!」

  龙辉在沧释天肩头拍上一记雷掌,裂骨摧脉,废其半身。

  龙辉双目喷火,抬脚一踢,正中沧释天下颌,将他踢得个翻江倒海,后仰朝
天:「这一脚是替我好兄弟踢的!」

  「这一拳是替柳儿打的!」

  龙辉劲灌右拳,倾注全力,暗金雷电越发黝黑,竟在最后一瞬间绽放出暗雷
之色,正是霹雳终极——暗雷霹雳。

  雷拳正中面门,暗雷之力灌入元神,沧释天肉体灵魂皆受剧痛,沧释天只觉
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两耳轰鸣。

  怒火恨火狂火,交织出最后战火,龙辉这最后一拳便将沧释天砸出九天之外
,好似流星般飞出西天门去。

  飞离瞬间,沧释天以最后的清醒望了一眼这座恢弘的天宫,只看谛鸿左手撮
指成刀,一掌削断一颗龙头,紧接着右手一握又捏碎龙头,最后两手一抓一分,
便将龙王化出的三头巨龙给撕成碎片,水灵缇尽显妖祖凶威,芊芊娇躯以一敌众
,将昊天教最后的抵抗之力,无论虚实皆尽数剿灭——神子亡,夜叉卒,龙王灭
……最后剩下紧那罗苟延残喘,这厮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留,带着数百个
残活教众朝西天门逃去。

  沧释天被龙辉重创垂死,信仰之力也开始消散,殿宇宫阙不断崩塌,天兵天
将也自行消散。

  龙辉望着不断崩碎的殿宇,心中一片惆怅,楚婉冰飘身飞到他跟前,喜滋滋
地赞道:「小贼,咱们赢了!」

  望着小凤凰如花笑靥,龙辉心头一阵温暖,这时水灵缇冷声说了一句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龙辉醒悟过来,点头道:「心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未确认沧释天生死之
前绝不可放松。」

  王栋立即施展蛟龙神眼,一目千里,寻觅邪神行踪,回报道:「将军,那孙
子已经跌落到地面上了,此刻正朝西面逃窜。」

  龙辉闻言振臂高呼道:「诸位,斩草除根,不可放过沧贼!」

  龙辉力挫邪神,其威信早已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一声呼喊不但龙麟
军和铁壁关呼应,就连西南军也有不少人响应。

  士气旺盛,龙辉一马当先,再唤金龙来源,乘龙御风,朝西面追去。

  净尘法诀一捏,催动破虚神通,施展搬运之法,将东北两支军队搬运千里,
一口气挪移出了天宫,降落到地面上,继续追杀沧释天。

  龙辉冲回人间,俯视大地,寻觅沧释天踪迹,很快便捕捉到目标,发觉沧释
天正朝厉帝的包围圈逃去。

  「岂有此理,这群煞鬼不发一兵一卒,坐山观虎斗,岂能让沧贼落入他们手
上!」

  龙辉早已对怀有厉帝警惕之心,如今岂会让他取下沧释天,于是催劲狂奔,
闪电追杀而至,要抢在厉帝之前拿下邪神。

  三军大盛,天宫崩碎,这时再闻庄严佛唱,正是地藏普世法咒响起:「诸恶
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超越三十劫罪,生天不堕恶道,不受女
身,受身尊贵端严,鬼神护卫。心念存善,初心不改,是诸众生永不历三恶道苦
!」

  梵音佛语,诵唱大千,解脱束缚冤魂,重塑蒙劫骨血,在璀璨佛光之中,玉
京城再现原貌,重焕生机。

  身中暗雷霹雳,沧释天功体濒临溃散,原本他寄希望能以天宫反败为胜,谁
料到竟是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如今邪神一身颓风,狼狈不堪,唯有鼓起最
后残力,拖命疾奔,一路上也不知滴落了多少鲜血,视线渐渐模糊。

  「前方有股阴风暗伏,定是厉帝那厮!」

  沧释天强撑精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吾还剩三成功力,只要好好运用天
穹妙法,以克阴之力护体,应该可以冲出那群煞鬼的包围!」

  想到这里,沧释天深吸一口气,稳住伤势,欲巧破煞域包围,夺取生路。

  然而恍惚之间,迎面一条身影逐渐清晰。

  沧释天打了个冷战,惊讶出声:「啊!是你……」

  话音未落,人影瞬动,一掌击在沧释天胸口,掌势现出卍法太极印,竟是佛
道元功,轻巧一掌便将沧释天打了回去。

  魔枭阻道,邪神仓皇回奔,竟是叩向死亡关口。

  「沧——释——天!」

  三字沧释天,夹带愤怒万钧,罪魁在前,唯有——斩!龙辉反手抽刀,逆鳞
龙刀扫向沧释天脖颈,溅出一抹血红,斩头断首,皇图绝,霸业空,昊天从此不
存于世。

  正是——三军破天,霹雳靖仇,龙刀封喉,邪神陨落!第二十回《重立新朝
》邪枭授首,龙辉只觉周身气力仿佛都被抽空,多年来的心愿今朝得了,竟有种
淡淡的空虚。

  沧释天死了,我以后该干什么呢?——龙辉望着那具身首异处的尸体,眼睛
有些空洞,报仇的心愿便是这些年来让他自强不息的动力,如今心愿已了,他竟
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贼!」

  一个略带焦急的女声传来,龙辉回身望去,只见楚婉冰快速奔来,一头载入
他怀里,细润的玉臂紧紧缠住他腰身,眼角略带湿润,呢喃细语道:「沧释天死
了,咱们赢了,小贼,疼不疼?……」

  略显凌乱的语调透着温柔如水的爱意,似春雨般润湿男儿心。

  鼻端布满那熟悉的甜腻幽香,龙辉猛地一震,醒悟过来,暗骂自己糊涂,忖
道:「我傻啊,以后自然是好好疼惜冰儿她们了!」

  他回过神来,抚了抚冰儿柔润的秀发,道:「冰儿,我没事了。」

  楚婉冰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娇滴滴地道:「胡说,你内息凌乱,分明是跟
沧贼决战时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龙辉笑道:「小伤而已,待我先毁掉沧贼的尸身和元神,莫叫他有还魂的机
会!」

  楚婉冰道:「你伤得实在不轻,还是让我来吧!」

  龙辉愣了愣,心想这种事怎么能叫他人代劳。

  楚婉冰似乎瞧出他心意,哼道:「你要是不把我当你们家的媳妇,我也懒得
动手!」

  龙辉莞尔道:「冰儿说笑了,我怎会这样对你呢!好了,就让你给沧贼最后
一击吧!」

  楚婉冰嫣然一笑,玉指拈决,顿生黑白凤火,灼热气浪笼罩方圆千里,沧释
天的尸身顿时气化,而残留的元灵也难挡至阳烈焰,眨眼间便魂飞魄散,再无翻
身之日。

  收拾掉残留手尾后,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这下可好,我倒要看看
厉帝那鬼头白跑一趟的表情是怎么样子的!」

  龙辉望西面看去,感觉到阴气远离,便知道了个大概,笑道:「冰儿,恐怕
你看不到了,厉帝那厮已经感觉到沧释天形神俱灭,他没法捡到好处所以就提前
离开,他也怕我们倒转枪头对付煞域哩。」

  楚婉冰哼道:「活该,谁让他坐山观虎斗的,就叫他们白忙活一场!」

  沐浴在小凤凰温暖春意内,龙辉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揉着她细腻的秀发,一
扫方才血战的苦楚和伤疲,周身暖洋洋的,心境平缓,极为舒爽。

  凤火烧尽邪气,天空殃云也开始消散,神州再复清明,东南北三路大军同时
叩关,轻松打开城门,然而龙麟军和铁壁关则屯兵在外,不入帝都,仅由晋王的
西南军进城。

  领着大军重回玉京,晋王只觉血气翻涌,满身力气都被调动起来了。

  大军行至皇城正门时,却见群臣列队,百官恭迎,高呼万岁。

  晋王为之心动,侯翔宇策马在旁,低语道:「殿下,如今沧贼授首,百官朝
拜,万民归心,正是借势登基最佳时机,万不可错失良机。」

  晋王自知侯翔宇此话极为有理,如今皇甫一族男丁凋零,而他又有拨乱反正
之功,再者他又是先帝子嗣,这个皇位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帝都已被地藏大能还原昔日繁荣,西南勤王大军有序地进驻皇城,剪除沧释
天遗留的势力,并驻军城内维持次序。

  东宫之内有一处琼楼玉宇台,高达近乎百丈,堪称玉京之巅,如今晋王缓步
踏上楼台,首度站在巅峰,俯视苍茫大地,一览玉京全貌,入眼皆是帝都繁荣。

  夜晚的玉京仍旧灯火辉煌,好似一颗镶嵌在大地的夜明珠,光华照耀了半个
天空。

  灯火入眼,晋王心中默念所见景色的名称:「那边是西街闹市,月轩湖,文
武巷,贵胄巷……」

  目光却是落在一片漆黑之地,那儿则是王孙巷,昔日皇族宗亲所居住之地,
如今竟是毫无生气,叫人心生悲凉之感。

  亲族皆被沧释天屠杀殆尽,自己如今可谓正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晋王
心口一阵酸楚,眼中似有雾气弥漫。

  就在暗自神伤之时,忽闻台下有人禀报道:「殿下,找到萧妃娘娘了!」

  晋王回过神来,急忙奔下高台向母妃请安。

  过了大半个月,皇宫祭天台一片肃静和威严,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孟轲、孔
丘、鸿钧三人更是领着儒道弟子站在台下。

  吉时已到,礼炮齐鸣,兵甲肃立,齐声高呼万岁。

  在礼官的吆喝声中,一袭龙袍加身而又头戴白巾的晋王登上高台,朝拜祖宗
灵位,而灵位之中除了历朝帝君外更有今朝皇族罹难者的牌位。

  晋王,或许此刻该称为皇甫铭,他跪在诸多牌位前,磕头低泣,喃喃自语向
着亡者祷告。

  良久,礼官高声大喝道:「皇甫铭拨乱反正,挽天下于危卵间,平息昊天乱
世,今日奉祖宗礼法,秉天地气运,赐此子承接大恒神器,帝冠加冕!」

  戴上金冠帝胄,皇甫铭成为大恒新皇,重开神州新象,群臣连连高呼万岁,
御林军同时行礼以敬,声威恢宏庞大,比起当日沧释天的加冕仪式更有一番气势


  登基九五后,皇甫铭率先颁布第一道圣旨,便是对有功之臣大肆加封,只闻
礼官念诵道:「国逢危难,肝胆沥血,今封赏有功之臣。封杨烨为神威镇国王,
封地一万八千里,西北三十八城。」

  昔日杨烨虽被封为镇南王,但却有名无实,明升暗贬,如今这一封赐可谓是
实至名归。

  「辽东崔家刚正不阿,为国尽忠,特赐崔远平国公位,其封辽东之地!」

  杨烨和崔家所得之封赏莫说是大恒开国首次,便是历朝历代也鲜有如此封赏
,听得群臣是又惊有羡。

  「龙麟军主帅——」

  礼官继续念诵,当读到这个名字时,全场倏然鸦雀无声。

  可以说这些年来,天下间最响亮的名字不是杨烨,也不是三教教主,而是龙
辉!礼官将圣旨往下宣读:「龙辉在朝纲失常,逆贼当道时不畏艰险,新建义军
,先后诛杀昊天逆臣,最后更是斩下沧释天首级,挽万民于水火,救国家于倾颓
,可谓功高绝世,特册封为江南镇海王,从此管辖江南三十六郡及天下海运!」

  册封一下,便是的龙辉的地位几乎等同于一字并肩王,与天子平分江山。

  在群臣惊羡和感叹声中,龙辉、杨烨和崔远平走到台下,领受册封,崔远平
一身华贵朝服,显得文质彬彬,而龙辉和杨烨则是战甲戎装,尽露刚强之风。

  两人在台下一站,竟有股莫名武威,犹是凌驾帝皇之上,皇甫铭也曾见识过
强者之风,自知台下这两个人随手一翻便可叫玉京化成飞灰,哪还敢让他们行君
臣之礼,也幸亏他早有准备,在圣旨上加上一条——无需朝拜,给双方都留了余
地,在外人看来这是皇恩浩荡,奖赏有功之臣,又可免去跪拜风波,皆大欢喜。

  然而崔远平也沾了龙辉和杨烨的光,也同样享受无需朝拜的殊荣。

  跟圣旨仍在念诵:「儒教孟轲、孔丘一身正气,迎战邪孽,为万世之师表也
,故封群儒至尊,分别东西掌教,统率天下儒生!」

  龙辉心想这番封赐也是预期之内,毕竟二人与孔岫关系匪浅,一者为嫡传大
弟子,一者为血脉至亲,再加上立下大功,要当这儒教掌舵也是绰绰有余。

  儒门势力遍布天下,儒生何止千万,所以立两个教主也是适合,再加上两人
同出一脉,亲如手足,既不会出现儒门分列之忧,又能分担教务,可谓一举两得


  因为波旬之故,佛门早已元气大伤,进入末法时代,故而诸寺已经闭门封山
,淡出尘世,故而此次封赏未见佛教中人到场。

  佛教既然缺席,便封赏道教,只闻礼官念道:「道门元鼎、鸿钧,屡助义军
,连克强敌,可谓功德无量,二位同列道宗之尊,楚江以北为北宗,由元鼎教主
管理,楚江以南为南宗,由鸿钧教主管理。」

  龙辉心头一沉,心忖道:「好生厉害的手段,当初孔教主栽培孔孟二子,便
有分列两教主之意,此举也得儒门支持,但这厮居然借着儒门双尊并列之际,也
给道门来了个南北并列,明知道元鼎跟鸿钧不合,分明就是要藉此削弱三教影响
力,但偏偏此举是在儒门双尊并列之后,若有人提出反对,便等同于也否决了儒
门拥立教主的方式,这借力打力的手法好生好练!」

  龙辉虽暗有微词,但当初元鼎相助龙麟军所提出的条件便是划江而治,南北
并立,如今也不过是履行昔日约定罢了。

  之后,圣旨中更是承认妖族在神州的地位,称其为灵兽神族,归江南镇海王
统领,赐江南富庶之地;在天剑谷内修建护国剑阁,恩荣之极;封慕容霄汉为正
一品侯爵,封姚晴茹为正一品夫人,封杜天云为西北侯。

  此外龙氏一众夫人也列入赏赐行列,楚婉冰为正二品夫人,更与白翎羽并列
江南王正妃,秦素雅、魏雪芯为从二品夫人,崔蝶、林碧柔、玉无痕、涟漪则为
正三品夫人,龙氏一族可谓是享尽天下荣光。

  至于裴家因为先前跟随沧释天,本是重罪,但及时醒悟,将功赎罪,故而不
再追究其责,继续保持原有地位。

  至于西域军张焕雨则被免职,西南军少帅铁鹰则有拥帝之功而被破格提拔为
西域军主帅,仇白飞则继续保留原位不变,统领江南军。

  分封功臣后,便是皇室封号,皇甫铭先是追封皇甫武吉为恒烈武帝,其生母
萧元妃成为太后,其胞兄宋王则追封为国昭王,泰王则被追封为青云王……礼官
继续诵读道:「昔齐王皇甫铮,文武双全,弱冠之年征讨蛮族,曾身先士卒,平
定酆都,镇压厉鬼,更奉先帝密旨假意造反,欲引蛇出洞,剿灭昊天,然天妒英
才,先帝驾崩,密旨无人知晓,以至含冤而亡,朕感念兄长之大德大义,大勇大
智,追封皇甫铮武君太子!」

  封爵封王,赏赐万千,新皇登基大典进入尾声,按理来说新皇登基都会大宴
群臣,但此次却因皇族罹难,使得皇甫铭满怀忧伤,故而无心摆宴。

  受封之后,众人各自回去,而回归江南的队伍最为庞大,以龙麟军为主,更
有儒道两教以及慕容、北城两家,一路上风云为护,日月为灯,可谓声势浩大,
惊天动地。

  「龙兄!」

  慕容熙笑嘻嘻地策马靠近打招呼道,「错了,应该是叫王爷。」

  龙辉莞尔道:「你这贼厮,少给我打马虎,笑得这般奸诈一定没好事,说—
—你想做什么!」

  慕容熙嘿嘿笑道:「王爷兄,小弟下个月准备迎娶美人过门,不知王爷可愿
赏脸来喝上一杯水酒!」

  龙辉笑道:「三少,不错啊,这么快就要被套上了,说吧,什么时候!」

  慕容熙道:「下个月十八,小弟在寒舍恭候王爷大驾光临!」

  两人谈笑之余,但闻幽香拂面,白驹并肩,正是白翎羽策马而来,一身银亮
战铠衬得美人如玉,英姿飒爽。

  慕容熙急忙打招呼道:「公主嫂子!」

  白翎羽嗔了他一眼,道:「公主就公主,还加个嫂子作甚!」

  慕容熙笑道:「公主乃尊称,嫂子乃情分之唤,如此一来既不失礼节又不显
生分!」

  白翎羽没好气地道:「不正不经,真是物以类聚!」

  龙辉咦了一声道:「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指桑骂槐呢?」

  白翎羽道:「本公主从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明确告诉你,我就是在说你
不是!」

  慕容熙嘿嘿一笑,识趣地调转马头,让他们两人独处。

  龙辉道:「公主娘娘,有何吩咐?」

  白翎羽含笑不语,策马朝后方车队奔去,龙辉急忙跟着过去。

  龙辉被封王后,朝廷再下重赏,赐下三百香车,予龙麟军兵将家眷代步行至
,龙辉随着白翎羽来到车队前,只见香车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其中一辆车架极为夺目,在一干车辆间犹如鹤立鸡群,华美奢华,气派十足


  此车身高达十二尺,长达四十尺,以铁木打造,稳固坚硬,普通弓弩刀剑也
难损其分毫,车身纹路精美,雕花刻月,远远看去几乎不似马车,而像一座阁楼
,车座底下也非传统的二轮或四轮车,而是左右各十个轮子,轮子宽厚结实,分
为内外三层,第一层便是实皮革,用以减震,第二层则为精铁,用以稳固轮轴,
而第三层便是上等木材,拖拽之物则是十八匹高头骏马,行驶起来自有一股压迫
之势,而车门顶端挂着一个牌匾,以金漆写着四个大字——镇海行轩,这便是朝
廷封赐给江南王的行车座驾。

  行轩内正是龙氏一门女眷,龙辉不禁会心笑道:「我晓得了,是小羽儿和一
众夫人想念为夫了,我这便上去与诸位夫人说说话。」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快跟我来!」

  说罢引着龙辉来到行轩旁的一架香车,此车虽无行轩那般气势雄伟,但精致
秀气,好似小家碧玉般可人,而拉车骏马亦是通体雪白,好似玉照下凡般。

  白翎羽挨到车窗旁低声说了几句,车内响起一声微弱低吟,似乎是一个嗯字
音,随即便没了声音。

  白翎羽推了龙辉一把,道:「快上车,我先回行轩等你,你可别欺负人家!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白美人已经策马离去,并登上镇海行轩。

  策马车夫朝龙辉行礼道:「拜见江南王,里边请!」

  龙辉扫了一眼那车夫,见他吐息沉稳,内元纯正,俨然是一个先天高手,而
且气度不凡,自有一番大内侍卫的做派。

  登上马车,推门而入,车厢内飘来一股幽兰麋香,内里分为两部分,前一部
分便是木质为主,而后一部分则是以名贵毛毯铺就,柔软舒适,可卧可坐,毛毯
边缘上放着一堆描金绣鞋,而一名宫装丽人垂首低眉坐在毛毯之上,秀美娇俏,
不是皇甫瑶还有何人。

  龙辉略微惊讶地道:「郡主,你为何不留在玉京?」

  皇甫瑶幽幽叹道:「玉京……那儿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留下来又有何意义。


  眼圈略为潮红,泫然欲泣。

  龙辉叹道:「郡主,日后你有何打算。」

  皇甫瑶咬唇道:「我听王姐说了,她准备跟王爷一块游玩天下,我……我也
想到外边瞧瞧……」

  说到最后耳根已然一片晕红。

  龙辉又岂会听不出这话中情意,而且他对这无依无靠的小郡主也是十分怜惜
,于是伸出手来在她柔荑上轻拍了几下,柔声道:「郡主,请宽心,你尽管放开
身心游玩,剩下的一切便都交给我吧。」

  皇甫瑶道:「我,我不会武功,一定会麻烦得很……」

  龙辉道:「无妨,素雅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兼之身怀六甲,但有我在便可稳
若泰山,高枕无忧。」

  皇甫瑶呼吸加速,后脑勺烘热无比,芳心凌乱,胡思乱想起来:「他……他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也要我跟秦家小姐那般……羞死人了!」

  倏然马车驶过一个坑,车内猛地一颠,皇甫瑶猝不及防,哎呀一声,被颠了
起来,身子便朝车墙撞去。

  龙辉反应迅速,手臂一伸便将她挡住,皇甫瑶的身子顺着惯性载入龙辉怀中


  两人肌肤相贴,吐息可感,皇甫瑶被一股雄性气息包裹起来,身子又热又烫
,顿觉天旋地转,羞得脖子都红了起来。

  「多谢王爷……相救。」

  皇甫瑶娇怯羞媚地答谢道,声音却是细弱蚊呓。

  龙辉紧了紧臂弯,温柔而又带着坚定地道:「郡主,你若不嫌弃,以后便由
我照顾你吧!」

  皇甫瑶羞得小脑袋直低,几乎快要埋到胸口。

  拥着这娇羞可人的小郡主,龙辉鼻端充溢着清新的处子幽香,不禁心生爱怜
,忍不住将嘴唇轻轻印在在她额头上。

  皇甫瑶惊得面红耳赤,好似受惊小兔般急欲跳开,但龙辉的手臂环抱之下,
便是妖后剑仙这等破虚高手也难以挣脱,更别说这不谐武艺的皇族郡主。

  皇甫瑶虽是心系龙辉,但这忽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着实叫她吃不消,整个人都
缩成一团。

  她身材偏于娇小,不似她王姐难办高挑挺拔,如今蜷缩起来就犹如一只玉兔
,娇嫩嫩,粉扑扑的。

  龙辉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便见裙裾下映出一抹娇嫩腻润,仔细一看竟是
皇甫瑶的小半只玉足,因为刚才挣扎的缘故所以从长裙下微微露了出来。

  龙辉情不自禁地将手往下探去,悄悄地拈住裙裾一角,慢慢地朝上掀起了一
小片,便感幽香四散,仿佛是有什么奇花藏在美人裙底。

  皇甫瑶惊觉裸足被瞧见,粉面越发鲜艳,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心头凌乱难平
,各种念头交叠在一起:「完了……我怎么这么大意,为什么不穿袜子,现在都
被他瞧去了,我……我以后只能嫁给他了,但他身边女子都是那么优秀,又怎么
会瞧得起我……」

  想到最后,竟闪过削发为尼的荒谬念头。

  倏然,足背一暖,皇甫瑶身躯如遭电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龙辉只觉得
掌心似乎握着一块温玉,腻润鲜滑,肌肤细致透彻,隐约可见紫青色的血脉,脚
趾不安地收缩,趾甲莹润,堪比上等的水晶玛瑙,莲足纤细,线条迷人,龙辉一
时间呆住了。

  皇甫瑶被他看得雪靥染霞,羞怯欲晕,而龙辉的手掌缓缓上挪,指腹好似流
水般扫过足背,点落脚踝,皇甫瑶顿觉周身轻飘如羽,似坠入云雾间,半真半幻


  芳心越跳越快,澎湃难止,皇甫瑶心乱如麻,绮念奔走——他要是欺负我怎
么办?他是不是要来要我了,可是外边还有大内侍卫,让他们知道了,我羞也羞
死了……就在她忐忑不安时,龙辉忽然祭起九霄化体,凝出一个分身走出了马车
外。

  龙辉的意思显然就给外人看见他已经走下马车,而室内只有皇甫瑶怔了怔,
耳根又是一热,显然已经是猜到龙辉的意思.龙辉嘴唇顺着皇甫瑶的秀发慢慢滑
落,火热地触到了少女嫩玉般的脸颊,皇甫瑶好似受惊兔子般不断发抖,心中却
是有股莫名的窃喜。

  龙辉箍住她柔润细腰,俯身便印住处子芳唇。

  口唇相对,皇甫瑶早已没了心魂,在一瞬间如同一具空壳,行尸走肉,随着
男儿湿滑的舌头探入檀口,她才惊醒过来,但却早已陷入一片柔情,难以自拔。

  「郡主,你真美!」

  龙辉松开小郡主的朱唇,由衷赞道。

  皇甫瑶脸儿憋得酡红,低眉含羞答答地道:「你……你都把人家这般模样了
,还这么称呼我!」

  龙辉理了理她鬓发,笑道:「是我不好,那我该如何称呼呢?」

  皇甫瑶芳心早已种在他身上,秀眸含情,娇羞地道:「父王在世的时候,都
是叫人家瑶瑶……」

  龙辉生怕她又触及伤心事,急忙接过话茬:「好,那就叫你瑶瑶!」

  皇甫瑶嗯地应了一声,道:「你,你方才说人家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
遍好么?」

  龙辉道:「我是说瑶瑶你真是好看。」

  皇甫瑶摇头道:「你骗人,论英气我不如王姐,论娇媚我不如楚师姐,论文
采我不如秦小姐,论武艺更是不能跟魏小姐相比。」

  龙辉伸手拿住皇甫瑶赤裸白皙的美足,轻轻的揉捏了起来,掌心传来一片香
滑柔软的腻感,不禁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瑶瑶,你的小脚是我见过最美的。」

  皇甫瑶绯红着脸,垂眉不语,但却没有像方才那般剧烈挣扎,而是任由龙辉
捏住自己的小脚。

  龙辉的握住皇甫瑶滑润的足心,指尖顺着细腻皱褶划动,只看她眯眼呢喃,
好似酒足饭饱的小猫般乖巧,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哼声。

  倏然,皇甫瑶声调蓦地提升八度,娇喘颤抖,半睁的眼眸好似几乎溢露水来


  少女的肌肤温滑如水,散发着淡淡的透腻,龙辉吞了吞口水,掌心按在裸踝
缓缓上移,顺着皇甫瑶细白柔软的小腿朝上摸去,不断地深入裙底,皇甫瑶羞得
急忙夹紧双腿,惊羞涩地道:「龙……将军,不要……」

  龙辉柔声道:「瑶瑶,莫怕,让我好好看看你!」

  皇甫瑶耳珠烘热,略显顺受,螓首轻点。

  龙辉另一只手顺着她脸颊滑落,在她脖子上轻轻揉摸,随后便捏住衣领,巧
妙地将少女的衣襟解开,雪滑的肌肤露了出来,照亮了昏暗的车厢,处子芬芳盈
溢四周,竟盖过了那上等的檀香。

  皇甫瑶内里是一件桃红粉嫩的中衣,在胸口系着个蝴蝶扣,龙辉捏住一端系
带轻轻一拉,两团圆润娇挺的玉兔乳便露了出来,虽不是十分雄伟丰硕,但却胜
在白若瑞雪,腻若凝脂,乳挺肉嫩。

  胸前春光毕露,皇甫瑶吓得阖上双眼,怯生生地将手臂合抱住胸口,但却被
龙辉牢牢把住手腕,娇羞难挣。

  少女怯弱娇羞,龙辉更是疼惜,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热吻起来,唇瓣依次落
在皇甫瑶的眼睑、琼鼻、朱唇、下巴……随后顺着优美的脖颈落到纤美的锁骨。

  皇甫瑶呢喃娇啼,心跳越发加速,澎湃难遏,忖道:「他真的是要我了……


  念头未止,男儿火热的唇便落在椒乳上,贪婪地吮吸着少女清爽的幽香和腻
人的乳脂。

  皇甫瑶只觉体内一团烈火在浮动,瞬间流窜入奇经百脉,烧得娇躯干渴难受
,而男人的大手越发放肆,在少女的娇躯上下摸索,两团腻乳变幻出各种形状,
凹陷下去又隆起来,好似调皮的大白兔,又是被猛兽戏耍的猫儿。

  皇甫瑶红着脸蛋哀求道:「龙,龙将军……外边还有人呢!」

  龙辉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道:「瑶瑶,放心吧,我已经封住四周的空间,隔
绝了外界,所以……」

  话虽未说完,但内含深意已经是不言而喻,羞得皇甫瑶又是一阵面红。

  皇甫瑶扭捏了半响,最后还是含羞带媚地让龙辉解开外裳,褪下纱裙,露出
雪润若玉的少女娇躯,小腹平坦,柳腰纤细,玉乳虽只是盈盈一握,但配上她娇
小的身段倒也是迷人,比例合适,两腿细皮嫩肉,纤美笔直,尤其是那双玉足,
骨肉均匀,肌润肤滑,冰雪玉砌,好似一对绝品玉莲,悄然盛开。

  龙辉捧起莲足,凑到嘴边便亲吻下去。

  皇甫瑶顿感足底一阵温湿,全身酸软再添三分,腿股间生出潮意,丝质的亵
裤紧紧贴在胯下,濡湿的布料勾勒出少女阴阜的形状,恰似一颗含苞欲放的玉桃


  龙辉爱煞了这莲足玉趾,竟是如痴如醉地吻个不停,甚至含住十根脚趾,吮
吸玉趾,柔舌舔弄趾缝,皇甫瑶周身一阵颤抖,平坦的小腹时鼓时陷,好似一只
濒死的小雪蛙。

  捧起少女娇俏的雪臀,将湿润润的亵裤解下,少女已然赤裸无遮,只看腿股
间蜜唇鲜嫩,耻毛稀疏柔软,渗出的蜜汁好似深藏十余年的女儿红,甘甜美味,
醇香浓郁。

  龙辉看着眼红,俯首少女粉胯间,含住湿漉漉的阴阜,舔洗亲吻,舌头在蜜
裂间来回洗刷,看似想替少女清理蜜户,然而却是越吃越多,蜜水花汁决堤而流


  「啊!」

  皇甫瑶玉颈酡红,螓首后仰,张口便发出一声娇啼,但她出自处子的娇羞,
声音刚一发出就本能地咬住手背,把声音憋了回去。

  「王爷……你,你怎可如此……那儿好生污秽……」

  皇甫瑶媚眼如丝,呢喃细语,含羞娇嗔道。

  龙辉抬起头来,抹去口鼻间的汁液,笑道:「瑶瑶身子如此玉洁冰清,怎会
有污秽之处呢!」

  说着又舔了几下,勾得花汁越来越多。

  尔后龙辉解开腰带,紫红色的怒龙勃然而出,皇甫瑶出身皇族对于男女之事
并非懵懵懂懂,早已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如今见到那根粗壮的肉柱,顿时
花容失色,芳心忐忑难安,吓得不禁掩住樱唇,眼眸惶恐地望着龙辉。

  龙辉柔声问道:「瑶瑶,怕吗?」

  皇甫瑶羞赧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个……那个好大。」

  夏王荒唐好色,几个王妃为了讨好他,施展各种媚术,而且还私底下交换心
得,有好几次都被皇甫瑶听去,所以这小郡主对男女之事也略有耳闻,想到这等
巨物将要进入自己身子,恐怕会把她娇嫩的玉壶给硬生生撑破,将她整个人撕成
两半。

  龙辉道:「瑶瑶,听我的话,先把小脚抬起来。」

  皇甫瑶六神无主,任由龙辉摆弄抬起玉足,搁在龙辉小腹上。

  龙辉道:「瑶瑶,这东西既然惊吓了你,那你就踩上几脚出出气,保管它一
会乖乖听你话!」

  皇甫瑶听得丈二和尚,根本反应不过来,这踩几脚又是什么意思,不是都说
这个地方是男人的命根,踩上几脚那还得了?一时间她是不敢妄动。

  龙辉伸手揉了揉少女莲足,轻轻引导着皇甫瑶玉足下挪,皇甫瑶的小脚色泽
鲜润,除了洁白如雪的肤色外,还带着一丝橘嫩的暖芬,只看足弓处的曲线柔滑
温顺,就像是两座并蒂拱桥,双足并拢,恰好夹住男根肉柱。

  皇甫瑶只觉得足下好似踩在一根烧红的烙铁,灼热的气温不住烘烤着稚嫩的
莲足。

  龙辉被这对玉足一架,身心舒畅,长吸一口气道:「瑶瑶,你且动一下脚。


  皇甫瑶红着脸道:「我……我不知怎么动。」

  龙辉把住她玉足,引导着她踝部发力,上下套动,皇甫瑶芳心早已系在他身
上,几个起落后便已经学会,纤足乖巧地踩捋着巨阳。

  龙辉感觉到根茎酥软,少女莲足软中带硬,润滑暖嫩,比起女阴蜜户更有一
种不一样的快美,皇甫瑶越踩龙根越是兴奋,马眼处渗出丝丝汁液,令得两人接
触更加柔滑,更为通畅。

  皇甫瑶毕竟不似她王姐那般健美,骨子偏于娇软,踩了将近百余下便气喘吁
吁,小腿酸麻。

  龙辉看得怜惜,便运起秘法,催动阳气冲击精门,一注热精咕噜射出,在车
内划出一道白虹,落在皇甫瑶小腹上,火热热地又是羞了少女一阵。

  龙辉控制阳物,令其缩小一半,抚着皇甫瑶小脸柔声道:「瑶瑶,嫁给我好
吗?」

  皇甫瑶雪靥又是一红,眼眸含水,娇羞地道:「人家现在都这样了,不嫁你
还能嫁谁!」

  龙辉大喜,抱住她肩头再度亲吻,皇甫瑶稍稍适应过来,竟压住几分羞涩,
藕臂娇怯上抬,主动环住龙辉脖子,与其口唇相缠。

  龙辉吻着少女芳唇,手掌轻轻按在处子椒乳上,手心顿时一片温滑,感觉到
掌心处更清晰地感受到乳珠勃起,若寒梅怒放,娇挺充实,然而她四周乳肉绵滑
,被男儿轻轻一按,坚实的肉蔻便陷入其中,但龙辉掌心稍微撤去力气,粉嫩嫩
的乳珠便又跳了回来。

  随即,男儿的手掌由少女粉背抚摸而下,落在娇俏饱满臀瓣处,皇甫瑶身子
倏地一抖,臀肉顿时紧绷起来,腿股处莫名而润,脑海中已经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来要我了!第二十一回《落花留水》龙辉欺身压处子,两人赤裸的身子挨在
一起,肌温互感,透彻心扉,皇甫瑶少女芳心娇羞却又暗藏期待,主动地朝龙辉
身子贴去,少女稚嫩的乳头好似一粒小柔疙瘩,在男儿胸膛拖拽来滚动去,极尽
诱人。

  龙辉吞了吞口水,将肉柱抵住少女娇花嫩玉,龟首被蜜汁濡湿,油光腻腻。

  「瑶瑶,我要进去了!」

  皇甫瑶整个人已经被羞涩和情欲熏得一片赤霞,醉醺醺地娇喘点头,以示同
意,龙辉温柔地抵住少女花户,肉柱顺着油腻的蜜唇,挤开紧凑的媚肉嫩脂,刺
穿了少女贞洁肉膜。

  皇甫瑶身子犹如撕成了两半,剧痛贯穿周身,叫她冷汗直冒,手脚一绷,缠
绕箍紧住龙辉身子,两瓣翘臀腻肉嗖嗖发抖。

  皇甫瑶痛得眼泪直流,紧绷身子不敢乱动,龙辉笑了笑,暗运元阳之气聚于
肉柱,肉棒变得暖融温和,不断地吐出柔和气息,安抚皇甫瑶受伤的嫩蕊。

  过了片刻,蜜穴伤痛渐缓,宝蛤内汁液涟漪,腔道润腻通常,任由龙根驰骋
,龙辉只觉得少女腔道紧凑嫩滑,油腻抽吸,稀疏的柔毛贴着男儿耻骨着实销魂


  龙辉觉得少女腔道开始通畅起来,于是便试着将肉柱又深入了几寸,顿时触
及一块软腻油润,好似一块软骨,龙辉知晓这儿便是皇甫瑶含苞待放的花蕊嫩心
,少女最为金贵之处,如今已经被自己探采到了。

  皇甫瑶只觉得脊背顿时一木,小腹酸麻,竟生出一丝尿意来。

  「龙……龙,龙将军!」

  皇甫瑶俏脸酡红,眼眸含水,急切说话,欲让他停缓片刻,龙辉却是把脸一
横,佯怒道:「丫头,你喊我做什么?」

  皇甫瑶怯生生地一缩脖子,叫了一声王爷,龙辉哼了一声道:「叫错了,该
罚!」

  说着龙枪连环突刺,杵得少女蜜蕊颤抖哭泣,皇甫瑶魂儿都要飞走,小腹不
断抽动,尿意也越来越紧,急得她眼泪直打转,呜呜低吟,一脸委屈的可人模样


  「我该怎么叫……呜呜,轻点……」

  皇甫瑶娇小的躯体一阵扭动,细白的小手勉力撑住龙辉胸膛,哼哼地求饶。

  龙辉停下抽动,轻轻舔着她耳珠道:「咱们现在是在做夫妻之礼,瑶瑶自然
是要喊我做相公!」

  耳根湿润温热的感觉投入心扉,皇甫瑶芳心绽放,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
也学着男儿那般咬住爱郎的耳珠,腻声呵气道:「夫君!」

  少女温热的吐息,娇痴的呼唤,叫男儿下体坚硬无比,铁浇铜铸,向前一深
,顶得皇甫瑶珠颤玉碎,一股浓浓的水意从下涌起,再难遏制。

  「夫君……」

  皇甫瑶哀怜求饶,腿股乱颤,已难自制,龙辉道:「叫哥哥!」

  皇甫瑶道:「哥哥,快停一下,我,我……」

  她本想说一句要憋不住了,但她闺阁教养极好,要说这般词句确实是万万不
能。

  龙辉早就感觉到她身子的变化,自知她是即将高潮泄身,于是也不叫破,继
续我行我素,肉棒连环杵在花蕊之上,杀得皇甫瑶初开花径不住哀吟,汁水汨汨
,泣不成声。

  皇甫瑶雪腹紧绷,随即尿意流转全身,一股热流从下喷出,混着落花鲜血涌
出,好似水泉般,暖融融湿漉漉地浇在龙辉下腹,濡湿了小片毛毯。

  「失禁」

  之后,皇甫瑶粉面憋红,阖上眼眸,羞得不敢抬头。

  龙辉抚着她嫩靥,道:「瑶瑶,你好生可爱,居然尿……」

  「羞死人了,不许说了!」

  皇甫瑶尖叫一声,急着伸手去捂住龙辉的嘴巴。

  龙辉柔声温笑,握住她温滑的小脚,道:「好好,瑶瑶乖,我不说便是了。


  皇甫瑶咬了咬朱唇,眼眸流彩,娇怯地问道:「人家的脚很好看吗?」

  龙辉点头道:「很好看!」

  说着将她一对玉足放在胯间,让脚弓踩住沾满蜜汁而十分滑腻男根。

  皇甫瑶有过一次经验,媚红着小脸,夹着肉棒轻轻套动:「这样很舒服吗?


  龙辉点头道:「瑶瑶的脚又软又香,自然十分舒服。」

  皇甫瑶得他赞美,心中自是甜蜜,含羞着挪动一对莲足,套着龙根上下滑动


  想到上面还沾有自己的蜜汁浆液和破瓜落花,皇甫瑶不免得浑身火热,焦躁
难安,足下不由自主用力,踩揉得龙根有股说不出的美妙,比起嫩穴花径丝毫不
差,唯一不同的便是缺少可以分泌花汁的蜜蕊而已,若抡起滑腻温润,少女的莲
足丝毫不差。

  看着这小郡主含羞答答地替自己踩踏阳物,龙辉不禁火冒三丈,棒身越发粗
壮,双手从皇甫瑶腋下抱了过去,好似一只精美的布娃娃般将她娇小玉体提了起
来,抱到怀中,龙根一顶,以鹤交颈再度强力占有这温滑的女体。

  皇甫瑶小腹一涨,全身酸麻无比,美得四肢舒爽,手脚牢牢缠住龙辉。

  龙辉虽然进去后就没有动作,但龙枪实在粗长,棒头已经顶得花蕊嫩肉陷下
一块,皇甫瑶啊的叫了一声,本能踮起脚尖,抬起翘臀,让身子略微悬空,让花
蕊不被男根挤压。

  谁料龙辉坏坏一笑,抬手抚着少女娇俏的乳尖,雄腰一挺,巨棒趁胜追击,
又是一把刺中嫩蕊。

  皇甫瑶身子一颤,酸麻难忍,急忙合拢双腿,细巧的膝盖一夹,搁在龙辉腰
上,权作格挡,娇喘道:「不行,不行了……王爷,人家全身上下又酸又麻,先
让我歇口气吧。」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驶过一个坑洼,颠簸了一下,皇甫瑶脚下一滑,竟一个
踉跄坐了下去,顺带着将整根巨阳吞了下去,酸得她三魂不见七魄。

  「讨……厌……哎、哎嗯,唔——呜唔!」

  这一下可差点要了皇甫瑶的小命,只觉得腰眼处涌出一股酥麻,美的她腰背
一挺,身子一绷,带动一对粉白圆润的乳包抖动起来,虽无小凤凰那般惊人的乳
浪,但也是俏皮可爱,活泼动人。

  皇甫瑶朱唇含丝,娇嗔地道:「王爷,你,你,你坏死了,居然这么欺负人
家,还偷袭呢!」

  龙辉笑道:「我可没有动。」

  说话间,马车又是一阵颠簸,这一震险些将皇甫瑶身子给戳穿了,整个花心
被肉柱杵得松软,羞人的尿意不住在腹间翻滚。

  她生怕被护在四周的大内侍卫听去,娇鸣几欲出口之时,立即伸手捂嘴,将
声音堵回嘴里。

  龙辉抬眼看去,只见这美娇娘俏脸酡红,含羞欲滴,柔荑做出半握拳头状,
食指微微屈起,让朱唇得以紧凑地含咬在指节上,额心微蹙,眉目遍布着似苦实
欢的神情,当真是媚态可掬。

  随着马车颠簸,男根不住欺辱少女花蕊,皇甫瑶急得娇喘连连道:「呜……
我、我不成了,王爷你好生无赖,明明说好不许动,怎地如此欺负人家,我,我
后腰骨又酸又酥了!」

  说到这里她再也无力保持脚尖踮起,翘臀半悬的姿势,所幸一屁股坐下来。

  谁料这一坐实反倒是自寻死路,龙根彻底地顶在若花宫蕊上,将皇甫瑶的五
脏六腑都推移了位。

  「啊!」

  皇甫瑶扬起螓首发出一声娇啼,随后娇躯一软,绵绵地瘫在龙辉怀里,好似
全身力气都被这一枪给顶了出去,顺带着连魂儿都被男儿撞飞,只留下一具娇柔
无力的胴体。

  望着这娇柔无力的少女,龙辉顿时抖擞精神,龙腾虎跃,枪棒凛冽,皇甫瑶
这么个新瓜初破的少女,那里禁得住他那一番高明手段,几个起落便已经是美得
魂飞魄散,不知天南地北,那被菇头顶住的酥嫩蕊芯激灵灵一颤,紧接着便是连
抖了几下,咕噜一声,又是泄了满腔清汁。

  皇甫瑶按着嘴巴的掌下溢出一声细长的鸣叫,如泣如诉,尿意难忍,这一股
热流阴精由小腹涌出,整个人全身上下皆感酸里透麻,麻中有痒,痒尽生甜,登
时舒畅,三魂飞七魄,残魂离两魂,全身气力皆被抽干,一闭眼竟美得昏睡了过
去。

  龙辉见她实在无力继续承欢,便将仍旧勃硬的龙根抽出花径,阳物离体的时
候龟棱在琼壁上狠狠刮了一下,皇甫瑶身子又是一震,险些再泄一回。

  龙辉将壮实的手臂一揽,把皇甫瑶紧紧抱在怀中,玉人体柔身轻,就像是一
只瓷娃娃般可爱,而皇甫瑶迷离间被男儿雄性气息包裹全身,十分舒服,也缓缓
回过神来,紧紧贴合在龙辉身上,身子微微颤动,半晌无言。

  足足过了一刻功夫,皇甫瑶才长长出了口气,软软抬起头来,扯来一旁备好
的布巾草草掩住身子,把头埋在男儿胸口,语音仍有些发颤:「王爷……我好似
死了一回。」

  龙辉温柔地替她卷好布巾,道:「那瑶瑶想不想继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皇甫瑶粉面娇红,握住粉拳打了他一下,嗔道:「你,你不正经!」

  龙辉穿上衣服,又助她梳洗穿戴,皇甫瑶享尽爱郎柔情,芳心窃喜。

  倏然,龙辉将她拦腰抱起,皇甫瑶问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笑道:「瑶瑶,随我去见一下其他姐妹,好不好!」

  皇甫瑶雪靥生晕,娇羞答答地道:「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龙辉朗声一笑,抱住皇甫瑶径直走出马车,赶车和护驾的大内侍卫皆是大吃
一惊,方才这江南王分明已经出去,为何还会再出来一回,而且还把这娇美的小
郡主抱在怀中,观其架势两人似乎早已打得火热。

  龙辉目光朝四周一扫,众侍卫心头皆是一颤,全部噤声不语,当做什么也没
看见继续赶路。

  抱着皇甫瑶,龙辉纵身登上镇海行轩,上了车,赶车的两名侍卫立刻起身行
礼,龙辉仔细一看竟发觉赶车的侍卫竟是女子,而且是唇红齿白,肌肤雪润,活
脱脱的美人胚子。

  他倒是奇怪,推开撵车的门后却闻内里传来小凤凰的娇笑声:「翎羽,你这
姐姐也忒不地道了,把自己娇滴滴的妹子推给那头恶狼,岂不是让小郡主坠入火
坑吗!」

  白翎羽道:「瑶瑶那孩子早已钟情咱家那色鬼,而且现在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要是再让她回玉京生活,实在太残忍了,所以我只好成全那小丫头的一番心意
了。」

  楚婉冰哼哼道:「真不明白这混球小贼有什么好,瑶映郡主也对他倾心。」

  皇甫瑶臊了个大红脸,扭捏地将头埋下龙辉怀里,龙辉拍了拍她肩膀,踏入
内里朗声笑道:「冰儿,你若是说为夫不好,那岂不是自己说自己没眼光,嫁了
这么个窝囊废!」

  楚婉冰粉面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幽怨和娇嗔。

  「哟,王爷,你还真有本事,才出去那么片刻就又领了个美娇娘回来!」

  小凤凰调笑道,眼眸中带着三分挪揄,皇甫瑶脸蛋早已像块大红盖头,恨不
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白翎羽嗔道:「冰儿,你别逗人了,瑶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说着便走了过去从龙辉怀里接过皇甫瑶。

  毕竟是同宗同族,挨在堂姐怀里,皇甫瑶心情才算稍微平缓下来,仔细打量
这座行轩内部。

  红木为柱,琉璃倒悬,铺着用名贵皮毛做成的软垫,厚实绵软,可减轻路程
颠簸,东面一角摆着茶几,西面一角放着香炉,南面一角置有鲜果,北面一侧挂
着字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阁楼。

  屋内坐着七名绝色佳人,楚婉冰白衣如雪,巧笑嫣然;白翎羽戎装束甲,英
姿飒爽;魏雪芯抱剑而坐,仙姿出尘;林碧柔翠裙扶柳,烟视媚行;玉无痕蓝衣
若海,清秀圣洁;涟漪腿长腰细,眉宇含情;崔蝶和秦素雅则是腹部圆润,珠胎
内蕴,身上透着春风柔和般的美态,正是身为女子的生化之象。

  望着这些气质各异,却又绝色天香的女子,皇甫瑶有种走进百花园林的错觉
,而鼻端环绕的各种芬芳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这儿一定是花园,要不然怎么
会这么香……美态交叠,芬芳绕鼻,竟然皇甫瑶生出几丝迷离幻觉,一时间竟痴
了。

  「妹妹!」

  耳边响起一个清脆女声,顿时将皇甫瑶拉回现实,抬眼一看只见楚婉冰正朝
自己微笑招手。

  皇甫瑶急忙回礼道:「楚师姐,小妹有礼了。」

  楚婉冰笑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还叫什么师姐,来我这儿,我有东
西给你!」

  皇甫瑶先是一愣,心中生出几分怯意,但白翎羽则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低声
道:「瑶瑶,快过去了吧。」

  皇甫瑶红着玉靥走了过去,楚婉冰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
一枚玉扳指塞到她手中,道:「事情有些匆忙,姐姐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做见面
礼,只得送你这枚玉扳指了,礼薄之处还望妹妹莫要见怪。」

  皇甫瑶道:「小妹怎敢,多谢姐姐赠礼。」

  楚婉冰笑道:「瑶瑶,等选个黄道吉日便迎你过门,红花大轿,彩礼派头一
样不会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过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龙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醋坛子居然会主动帮自己把后续的事情给
办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朝窗外望了望。

  楚婉冰咯咯笑道:「小贼,看什么呢,太阳有没有从西边出来?」

  龙辉叹道:「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这真是不合道理!」

  楚婉冰呸了他一声,继续跟皇甫瑶说道:「瑶瑶,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直
接跟我说,姐姐一定狠狠赏他一顿鞭子!」

  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长鞭,看得龙辉胆战心惊,本能地朝后缩了缩脖子


  白翎羽笑道:「瑶瑶,冰儿是咱们家的大妇,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的便跟她讲
,又或者有什么人对你不好都可以讲,冰儿绝对会替你出头。」

  说话间目光已经瞥向龙辉这边。

  这小媚凤跟这母麒麟一唱一和,龙辉顿时明白她们的算盘,暗自叫苦:「世
上果然没有只占便宜的好事!」

  这时楚婉冰从一侧玉盒内取出一张雪白丝绢,上面写满了字体,说道:「瑶
瑶,你既然也算是咱们的姐妹了,那便签个名盖个手印吧!」

  皇甫瑶一看顿时吓呆了,白翎羽则在一侧说道:「瑶瑶,别看了,快点画押
盖手印。」

  皇甫瑶被两人连番怂恿,便拿起笔来签名,然后又盖了手印。

  龙辉看得极为疑惑,便走过去一看,上边写着这么几行字:进了家门,甲方
必须无条件服从乙方一切要求!虽然只是简短一句话,但乙方的落款处已经写满
了娟秀的字体,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龙辉顿时冷汗直冒,看着这个架势
小凤凰是铁了心要他做老婆奴了。

  「喏,夫君,现在甲方还差你的落款呢!」

  楚婉冰媚然一笑,素白玉手将狼毫笔递了过去。

  龙辉一把推开,哼道:「胡闹,你这死丫头,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居然敢
要为夫签此丧权条约!」

  楚婉冰媚眼盈盈而动,笑着问道:「真的不签吗?」

  龙辉道:「不签!」

  楚婉冰叹了一声道:「灵缇走了!」

  龙辉一愣,惊讶地道:「她,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楚婉冰伸手弹了弹袖子那不存在的灰尘,笑而不语,眸子一直落在丝绢上。

  龙辉气结,道:「死丫头,你故意的!」

  楚婉冰啧啧笑道:「不知道是谁以前老是独自埋怨自己,后悔当年铁壁关的
事,还说要找机会弥补,现在人家走了,却是无动于衷!」

  龙辉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道:「罢了罢了,画押便画押吧!」

  说着拿起笔就在甲方处落款。

  楚婉冰拍手笑道:「爽快!」

  龙辉不耐地道:「小妖女别打马虎了,快说吧!」

  楚婉冰道:「灵缇是半个时辰前离开的,朝南边而去。」

  龙辉一愣,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小凤凰道:「她来跟我道别时,我暗中在她身上留下一丝凤火灵气,自然可
以感应得到!」

  龙辉立即转身出去,当走出车门时又望见那两个俏媚的女侍卫,心中顿时明
了——小凤凰早已拿准了自己的性子,所以就连侍卫车夫都换成美女,那架势是
要让他享尽艳福,小凤凰那口硬心软的性格,就算是那张所谓的条约也不过是做
做样子,只要龙辉有所要求和坚持,她自会顺从,再说往后家中便只有他一个男
丁,自然得担负起照料爱妻的重任。

  想到今后的极乐销魂,龙辉心头快美,深吸了一口气,暗忖道:既然如此—
—做个老婆奴又有何妨!龙辉飞快南下,暗运灵识感应,果然感觉到前方密林内
有股熟悉的妖气,沉稳浑厚,不是水灵缇还有何人。

  「留步!」

  龙辉纵声一喝,施展虚空破界之法,搜的一下便截断去路,挡在跟前。

  林子内树木茂密,林荫遮日,四周透着凉飕飕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清香飘
在鼻端。

  水灵缇俏脸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龙辉道:「自然是来寻你回去了!」

  水灵缇道:「昊天教已经覆灭,我也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意义了!」

  龙辉道:「别走了,留下来吧。」

  水灵缇道:「为什么要留下来,你给我一个理由。」

  龙辉正欲说话,却闻水灵缇冷冷补了一句:「理由只能说一次,你可想清楚
了!」

  龙辉定了定思绪,开口道:「因为你是我女奴,未经主人同意岂能随意离开
!」

  水灵缇俏脸霎时一红,气得柳眉倒竖,怒道:「你说什么!」

  龙辉耸耸肩道:「六年前铁壁关之时你已经亲口承认是我的奴婢,证据确凿
!」

  水灵缇咬牙切齿道:「你再敢胡说,我立即割掉你舌头!」

  龙辉我行我素地道:「正是如此,缇奴,还不快过来,随主子回去!」

  「住口!」

  水灵缇怒运恢弘妖气,霎时元功成形,巨掌弥天盖向龙辉。

  龙辉凝运虚空神通,引力入境,将水灵缇怒然一击尽化虚无。

  水灵缇暗吃一惊,自己这一掌虽不敢说伤及龙辉,但要他退后几步还是有信
心的,谁料竟被对方随手一扬便瓦解无形。

  龙辉道:「妖相归宗确实有几分谛鸿之威,可惜你根基仍旧不足,无法重现
那惊天之威。」

  水灵缇俏脸煞白道:「我根基如何用不着你评说,你莫以为武艺比我高便可
叫我屈服!」

  龙辉道:「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变得跟谛鸿先祖一般。」

  水灵缇道:「如今我大仇得报,早已了无牵挂,武功强弱又有何意!」

  龙辉道:「莫非你活着便是靠仇恨吗?」

  水灵缇顿了顿,咬牙道:「没错!」

  龙辉道:「昊天圣母莫名消失,乾闼婆生死未明,你就甘心这般放弃吗?」

  水灵缇摇头道:「无所谓了,沧释天身亡,象征着昊天教信仰的天宫也崩坍
,昊天教早已不存于世,她们两个生死根本无足轻重。」

  龙辉急道:「昊天圣母尚存人世,你若孤身离去,必定会成为她狙杀的目标
,虽然你修为大增,可单打独斗万万不是她对手!」

  水灵缇眼中平静无波,淡淡地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

  说着扭过身子,欲继续赶路。

  龙辉把心一横,闪电奔袭而来,水灵缇根本料不到他会偷袭,一个不慎竟被
他拿住背门,气海遭封。

  水灵缇双足一软,无力地跌入龙辉怀里,粉面羞红,怒斥道:「你做什么!


  龙辉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高挑身躯充斥着丰弹饱满的肉感,比起皇甫瑶那娇
小的身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龙辉往她脖子上吹了口气,轻佻地道:「自然是重温旧梦了,缇奴!」

  水灵缇桃腮阵红阵白,气得不住哆嗦,心中五味交杂,羞愧、悲怒、仇恨…
…一股脑涌了上来。

  「你若敢乱来,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水灵缇寒着脸道。

  龙辉往她鲜嫩的耳垂亲了一口,道:「小贱奴,还敢跟主子多嘴!」

  说话间五指一伸,粗暴地捏住女郎丰腴的娇峰,隔着衣衫将那细腻的嫩脂揉
得形态万千,水灵缇只觉得身子火辣辣的,乳肉酸麻难受,铁壁关那一幕顿时浮
现心头,生出难以言语的恐惧,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窟般。

  水灵缇眼中蓄满泪水,颤声道:「放手!」

  龙辉道:「放手?只要是我的女人,我用尽一切手段都会留在身边!」

  水灵缇寒声道:「你就不怕我恨你一辈子!」

  龙辉笑道:「恨我?那最好不过,既然你是为仇恨而活,那就继续留着我身
边恨我,报复我,总好过落单而被昊天圣母击杀!」

  每说一句话,他手掌便在女郎的乳球上捏上几下,揉得水灵缇身子极为难受
,酸麻苦楚间隐有热流暗涌,顺着乳峰流转而下。

  水灵缇慌乱地挣扎道:「我的生死我来做主,不要你假好心!」

  「你住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是生是死都轮不到你做主!」

  龙辉冷哼一声,双手一扯,撕拉一声便将水灵缇的外裳扯碎,女郎里边穿着
一件水绿轻薄的单衣,绣着几缕花纹,简洁精致,香润之气由内溢出,混入泥土
味的空气中,别有一番滋味。

  龙辉继续动作,将单衣和抹胸一同给掀开,水灵缇顿觉胸前一凉,春光乍泄
,两团腴润透腻的肉团裸露出来,展现在空气中,被冷风一吹,两颗乳珠不由得
竖立起来,乳晕四周泛起一层可爱的细肉疙瘩。

  铁壁关那惨遭凌辱,身心剧痛的经历瞬间涌上,水灵缇藏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立即蔓延开来,侵袭周身,竟是不自主地打起寒战,嗖嗖发抖。

  龙辉将她放到在地上,令她摆出四肢伏地的姿势,水灵缇前胸贴在冰冷的草
地上,乳肉被香草刺得有些发痒,陷入惊恐和难堪的境地。

  龙辉沉声问道:「你还走不走?」

  水灵缇银牙紧咬,提起残余的硬气道:「走!」

  龙辉捉住她裙裾又是一阵撕拉,雪腴的臀股颤巍巍、雪润润地露了出来,唯
有一条丝绸小亵裤堪堪地掩住臀瓣,还有大半丝绸被臀肉夹在其中,勾勒出一道
诱人的缝隙。

  啪啪——水灵缇感觉到臀肉一阵火辣,勉力回头望去,只见龙辉扬起手掌竟
在自己的臀股上抽打着。

  臀瓣酸辣痛麻,而股间则是摩腻酥痒,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叠在一起,好
似万爪挠心,不住在水灵缇体内蕴蓄,昔日铁壁关的屈辱和苦楚越发清晰——「
妖女,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贱人!」……昔日的遭受辱骂和毒打在心湖间翻滚,但水灵缇却惊讶的察
觉记忆越是清晰,而体内的感觉却是越发怪异,身子好似碳烤般的烧灼,肌肤的
毛孔已经开发,渗出晶莹香汗,还透着一股幽香,弥漫了大半片林子。

  龙辉俯身朝前,火热的胸口贴在她后背,凑到耳朵上轻吐一口热气,暧昧低
语说道:「缇奴,还走不走呢?」

  于脑海中粗暴凶狠的回忆不同,这次龙辉的话语和态度温和了许多,还带着
淡淡的邪魅。

  水灵缇视线有些迷离,眼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脑子烘烘热热,酥软乏力
,有尽最后一丝气力吐词道:「走……」

  声调低沉,略带嘶哑,好似十分疲倦。

  「还走?那我就打到你不走为止!」

  龙辉甩手拍打水灵缇的雪股丰臀,看着雪白腴臀在自己掌下不断抖动,渐渐
变红的模样,心中更是燃起一股冲动邪火,龙辉瞥见水灵缇臀瓣中紧夹住的亵裤
后档布条,勉力遮掩着女郎那雪白润腻的股沟肛菊,龙辉吞了吞口水,左手继续
拍打美人翘臀,右手则悄悄伸过去,拎起水灵缇臀沟内的小胯裆布条,先是轻轻
提起,又慢慢放下,之后便加了气力,只是拎起来前后用力得扯动。

  这一扯一勒,竟有水声汨汨,龙辉定神一看,只见胯裆布条已然湿润多汁,
莹润的水液好似失禁般濡湿了美人腿心臀股处,淫水荡漾,香波流转,只发出布
条沾惹浸湿了阴毛,一响起沙沙的淫声靡音。

  龙辉将鼓胀的下体隔着裤子顶在水灵缇粉胯,一边摩挲一边挑逗地询问道:
「还走不走?」

  水灵缇小腹阵阵火热,气力已被卸去大半,脸颊枕在草地上,呢喃不清地道
:「走,我一定要走……呼呼……」

  说到最后竟开始大口喘气,好似溺水濒死者般。

  龙辉叹了一声,双手从她腋下环抱住一双美乳,惹来满腹腻润丰弹,说道:
「灵缇,铁壁关那一夜我甚是后悔,你留下来吧,让我有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水灵缇道:「嗯嗯……我不要你补偿……是我害你家人在先,那是我应得的
……咱们早已两清了……」

  龙辉将她伏地的身子抱了起来,拧过她俏脸,让她眼角余光可以看见自己,
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既然已经两清,那便互不相欠,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
女人!」

  「你身边女人已经这么多了,凭什么还要我跟你!」

  水灵缇瞬间来了力气,瞪圆双眼,咬唇嗔怒地道。

  龙辉笑道:「没有什么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看上你了,而偏偏你的红丸
又是我探去的,所以你就必须是我的!」

  水灵缇气得险些没晕过去,但龙辉却是不再废话,直接解去腰带,将烙铁龙
枪放了出来,就这么直勾勾地贴在水灵缇雪腹下,顶住胯裆亵裤,炙热的烧灼感
透过绸布,熨烫着娇嫩的花唇,水灵缇打了个机灵,下体的水意也越发浓重,整
条亵裤湿漉漉地就好似水洗过一般。

  龙辉伸手捞了一把,觉得汁液清澈顺滑,质如清水,水量丰沛,在他印象中
便是小凤凰也无如此丰润的花蜜,而身旁的女子汁液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丝的粘
稠感,即便是清纯乖巧的小剑仙,知书达理的秦才女动情之时的汁液都会有些粘
滑,反观水灵缇汁液清顺,淡若清水,量足沛润,着实一绝,与她的姓氏倒也十
分符合,活脱脱是一个水做的妙人儿。

  龙辉用力一扯,将胯裆的亵布给除去,触及亵裤的手掌已经完全被汁水濡湿
,好似刚从水潭中上来,再看美人胯下水多汁美,颇为浓密的耻毛湿漉漉地贴在
私处上。

  龙辉心头一热,一把将水灵缇推倒在地,平卧向上,然后掰开她双腿,凑到
股胯间张口便吃。

  舌尖波动,唇瓣含吮,在水胯粉裆间来回肆虐,水灵缇的汁液既无洛楚双后
那般甘美香甜,也不似蛇狐双妖般骚檀,而是如同白开水般清淡无味。

  水灵缇身子霎时一阵抽搐,剧烈颤抖,呼吸加速,胸脯上下起伏,两颗丰润
的奶子也随着抖动起来,艳红的乳梅在空中划出细细的赤霞,汗珠甩落,娇喘连
连:「住口……快,快滚开……」

  龙辉抬起头来,抹去口鼻间的汁液,道:「缇奴,你莫要挣扎了,乖乖留在
我身边!」

  水灵缇喘着粗气,倔强地反驳道:「你做梦,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的!」

  龙辉道:「你会的!」

  说话间便将肉龙对准美人粉胯,龟首在蜜缝摩挲了片刻,待被汁液完全濡湿
后,挥戈舞枪,直取水帘妙洞。

  下体鼓胀充盈,好似撕裂般的充实,水灵缇魂儿一颤,樱唇大张,想要尖叫
,却发觉胸口好似被什么给堵住般,难发一言,原来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下体
,反倒是不记得怎么呼叫了。

  龙辉只觉得好似进入一个水潭,湿润润的,若不是花腔的媚肉紧箍,说不定
龙根就会漂浮在淫水之中,每抽动一下,都会带出一大片汁液,哗啦啦地洒落草
地上,将鲜草浇灌得晶莹剔透,翠绿欲滴。

  连环十八枪,疾风二十棍,龙辉战法越发精纯,一根怒龙杀了七进七出,将
水灵缇的花蕊蜜心顶得苏酥麻软,芳汁袅袅,水灵缇先是鼓胀难受,随后便是快
美连绵,难以自制,启唇吐芬,娇喘不已。

  呼呼——水灵缇花宫一抖,汁水横贯而出,好似失禁尿流般泄身,清澈的泉
水浇灌下来,淋得龙辉肉棒一片湿滑,如同浸入水泽乡般。

  水灵缇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神识迷离,竟是小昏过去。

  龙辉在她太阳穴揉了揉,水灵缇缓缓睁眼,先是露出娇柔神色,随即杏眸闪
过一丝狠色,恶狠狠地瞪着龙辉,怒骂道:「无耻败类!」

  龙辉棍棒一桶,水灵缇雪腹一片抽搐,满腔狠话尽化作阵阵娇喘。

  「还走不走?」

  「走……啊,啊!」

  水灵缇刚说了一个走字,就被龙辉连捅数枪,戳得花液汨汨,蜜蕊涟漪,根
本就说不出话来。

  龙辉伸手环住她蛮腰,一把将她抱坐在怀中,捧起雪臀,上下抛动,棒棒顶
在嫩蕊,撞得五脏六腑几乎快要移位。

  「怎样?缇奴,舒服吗?」

  龙辉咬着水灵缇耳珠问道。

  「啊……舒服……」

  水灵缇本能地要说出心底话,但还是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改口
怒斥道:「舒服你个头!」

  口中虽是狠决,但心底却泛起阵阵悸动:「不可以承认………绝对……不可
以……该死的混蛋,怎么会这么酸…这么麻……」

  龙辉捧住水灵缇翘臀的手掌用力,手指紧紧陷入臀肉内,勒出道道红痕,手
腕用力,继续将水灵缇快速抛起,然后又让她自动沉下,棍棒合着顺润的汁液捅
至宫芯将其抱起。

  「快住手……」

  水灵缇魂儿飞离,香汗满身密布,汁液更是顺着两人交合处流淌下来,草地
上早已积了一小摊水,就在两人坐处。

  龙辉不理水灵缇的娇叱怒骂,我行我素,快抛猛插,誓要征服这具多汁多水
的女体。

  「住手,住手!」

  水灵缇泪眼摩挲,秀发汗湿,尽显娇柔怜态,好似怒海孤舟般无助。

  龙辉道:「住手?待缇奴完全臣服,不再有离去念头后,我自会停手!」

  水灵缇气苦,勉力抡起粉拳在龙辉身上捶打,力道虽是不大,但却激起龙辉
一阵怒火。

  「好大胆的缇奴,还敢反抗!」

  龙辉似乎又回到铁壁关那一夜,心中涌出一丝暴戾,催动乙木真元,四周草
木受到感召,立即生出数十条怪藤,藤身有两指粗,随着主人心思一动,便似毒
蛇般朝水灵缇涌来。

  水灵缇只觉身子一麻,粗糙感流转周身,手脚被藤条捆住,动弹不得,唯有
含羞带臊地承受男人的奸淫。

  而藤条却非单纯地捆住手脚,还不断在雪白的女体上蔓延,滑过双乳,绕过
玉背,将水灵缇捆了个五花大绑。

  水灵缇又羞又怒,泪水委屈地在眼眶内打转,龙辉棒身又是一挺,狠狠戳在
宫口,问道:「还走不走?」

  水灵缇仍不肯改口道:「走!」

  说话间,两颗玉乳因为藤条捆绑的缘故显得更是丰硕饱满,雪白细腻的乳肌
和黝黑粗糙的藤条形成鲜明对比,造成不一样的视觉冲突。

  龙辉握住奶子把玩,揉捏搓动,满手乳脂奶浪,好生快活,水灵缇脸蛋又是
一热,男儿的掌握亵玩跟藤条的摩擦交叠成不一样的感觉,倒也是痛苦和快乐并
存。

  龙辉冷笑道:「既然你心一直想走,那我也不强求了。」

  水灵缇心头一宽还以为这厮肯放过自己,有些欢喜,但又有些不舍。

  龙辉忽然话锋一转:「心走了无所谓,只要人留下来,我会慢慢让你的心回
来的!」

  「你混蛋!」

  水灵缇被气得不轻,张口便啐了他一口唾沫,龙辉伸手抹去,嘿嘿一笑,又
驱使藤条为恶,一根怪藤顺着水灵缇粉背滑下,淫靡地深入美人臀缝间。

  水灵缇只觉后臀一麻,冷汗直冒,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你,你快住手
,你若敢这样做,我一定杀了你!」

  龙辉朝她耳边暧昧吐气:「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做你会杀了我?」

  水灵缇羞得耳根酡红,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说道。

  藤条开始滑动,粗糙的藤身带着若有若无的倒刺,不住地在臀股深处的嫩菊
摩挲,水灵缇回想起铁壁关被这混球破菊开肝的一幕,心中倒是有一股阴影,生
怕这根怪东西钻进后庭,心中忐忑不安,然而前穴男根继续抽动,连番撞打花蕊
,倒是叫水灵缇心绪越发迷离。

  后庭的藤条越动越快,磨得菊肉甚是酸痛,水灵缇打了个冷战,两眼翻白,
几欲昏死。

  又是啪的一声,另一根藤条莫名其妙地抽打过来,狠狠地甩在美人翘臀之上
,打出了一道红痕。

  一鞭打下,龙辉又问道:「走还是不走?」

  水灵缇继续说道:「走!」

  随后又是一鞭,抽得臀肉火辣,嫩皮血肿,而菊蕊处的怪藤依旧快速摩擦,
男根抽插也越发有力花宫沦陷,菊蕊受辱,臀肉吃痛,水灵缇再难忍受,昂首一
声娇啼,甩起一头乌发,荡出了点点香汗:「住手……住手……」

  龙辉三管齐下,继续逼问道:「走还是留?」

  水灵缇意识渐渐模糊,痛楚、酸麻、酥软交叠成层层异样快美,不住渗入脑
髓,两眼一翻,花宫又一阵抽搐,这回渗出的蜜汁不复方才清澈,而是粘稠如浓
浆,浇在龙辉棒首,十分的油腻缠人。

  龙辉感到马眼一酸,暗叫不妙,方才只顾着调教这水美人,再加上这美人功
体被封,他也生出轻敌之心,未曾运起任何房中秘术,谁想到这缇奴遭受凌辱竟
会生出这般麻人销魂的阴精。

  龙辉脊背一麻,整根肉棒倒也木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住射精冲动
,抱起水灵缇丰臀冲刺抽插,男儿这最后冲刺不仅每一插都把水灵缇的穴芯顶开
,还连宫颈都被一起插了进去。

  阴精浇灌,远胜决堤大河,汁液沛然,蜂拥而出,翻腾如海,水灵缇泄得七
荤八素,两眼翻白,吐气多,进气少,昏死过去,随即便是龙精喷涌而入,暖融
融地滋润了整个花宫,水灵缇只觉小腹热乎乎、温润润,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美
得不想睁眼,继续昏沉沉地睡去。

  龙辉抽回肉棒,用自己的披风卷住水灵缇赤裸的娇躯,抱在怀里问道:「留
下吗?」

  水灵缇发出一声梦呓地低吟,朱唇轻抿,似乎想要说话,但却因为体力耗损
过大,连声音也吐不出来,只能看到依稀的口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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