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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劫】(1-5 (长篇仙侠绿文)

**小说 2022-07-29 17:25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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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劫】(1-5 (长篇仙侠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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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劫

作者:云清扬
日期:2022/07/22
是否首发:否
字数:50856


              第一卷:皇都风云

            第01章:穿越成着名纨绔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快去叫夫人!」

  男子刚刚睁开双眼,就听见一个年轻女子急切的叫喊声。

  我还活着?这是哪里?

  他的头脑轰鸣,眼前一阵熊熊烈焰席卷而来,瞬间占据整个瞳孔。

  临死前最后一幕浮现脑海,然后是一片永恒的黑暗。

  林强,国际刑警,华夏国燕京警局的希望之星。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跨国任务,在公海上围剿臭名卓着的毒贩子『金三角之狼』,
却没想到惨遭暗算,葬身火海。

  爆炸的瞬间,他感到意识从躯体中飘离,飘向亘古的宇宙深处。那股意识在
无边的暗夜中穿行,经历了无数的时空,最终找到了归宿。

  当他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以及身边那位身着绸缎,看着像古装剧中丫
鬟的少女,心中立刻明白:自己穿越了。

  眼前房间无疑称得上奢华。大床四角立着刻着祥兽纹的桃木杆子,洁白的纱
帐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亮漆木板铺地,墙壁上挂着山水横幅,身边桌案上摆着
一面大大的铜镜。

  透过铜镜,男子看清自己的面容。

  这张脸堪称英俊,剑眉朗目,鼻梁挺直,微厚的嘴唇,几乎跳不出明显的毛
病。不过,或许是受过伤的缘故,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发紫,看起来异常虚弱。

  刹那间,这具躯体原主人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与林强的思想快速融合。

  林强很快弄清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同时对这片大陆有了初步的认知。
男子名叫叶临川,青州刺史叶问天的独子。母亲更了不得,是当朝的平阳郡主,
身份高贵,远在父亲之上。

  这片世界总称九州,与记忆中的地球既相似,又不同。

  从叶临川读过的书中得知,九州也有三皇五帝的传说,也有大秦一统天下的
辉煌。但之后,整个九州的历史就偏离了认知的轨道。

  大秦十八年,浩劫天降。

  魔族与妖族先后入侵,整个九州生灵涂炭。人族十不存一,几乎濒临灭种。
之后圣人降世,一举突破太淸仙境,以一己之力驱妖降魔,终于还九州太平。

  救世之后,圣人不知去向。而这片大陆再也不曾统一,战火连绵千年。

  当前九州三国并立,北方为『燕国』,叶临川所在的国度名叫『大楚』,位
于岐水之南,更南方是小国『南离』,面积最小,国土紧邻南海。

  除此外,在西部还有西戎蛮族,不时会侵扰中原边境。

  三国之中,燕国武力最强,史上层几次南下,给楚国带来重创。而楚国最为
富饶,不但有天下最大的粮仓,坊间生产的瓷器,茶叶,丝绸也深得各国贵人和
百姓的喜爱。

  楚国皇室重文轻武,信奉以文治国,对读书人礼遇有加,那些精通诗文和典
籍的文人往往备受青睐。

  不过在九州,真正令人向往的是各大仙宗,这些宗门不受王朝控制,地位超
然,皇室也要对他们毕恭毕敬。

  在男子记忆中,这片大陆还生活着各种奇珍异兽,比如酷似人形的狌狌,长
着翅膀的猛兽穷奇,会蛊惑男人的九尾狐……

  猛兽的名字让他眼前一亮,这不是山海经中记载过的异兽吗?自己曾经生存
过的星球只流传着它们的传说,而在这片大陆,这些异兽却真实存在。

  经过很短的时间,林强与叶临川的记忆已完全融合。只不过,林强的思想成
为主导,而叶临川的记忆都化作被浏览的数据。

  「原来这就是夺舍。」林强暗暗叹息,「以后自己将永远是叶临川了。」

  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并未消逝,在这个异世大陆继续以『叶临川』的名义
继续存活,无论如何,这也算幸运吧。

  他对穿越后的身份还算满意。虽说不像很多小说写的那样,动不动穿成帝王
或者皇子,但父亲是三品大员,母亲是楚国闻名的郡主,自己这辈子至少不用为
生计担心了。否则还要绞尽脑汁搞些发明,挣辛苦钱糊口。

  不过当他仔细探查叶临川的过往,心中忍不住暗骂:果然天下没有完美的好
事,我这算是标准的废柴流开局啊。

  叶临川,着名废柴,与京城的三个废物统称『楚国四大纨绔』。

  首先是没有灵根,这辈子与修仙无缘。其次从小多病,也没练过武。教书先
生倒是请过几个,不过很快都被气走。其中一位对他的评价是:能吃能睡,长命
百岁,至于出息嘛,那就不用想了。

  青州百姓都暗地里把他作为反面典型,用来教育不成器的子女。一些孩子还
编了顺口溜:「叶临川,纨绔王,白白长了好皮囊……」

  当然,他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众人对自己的评价。

  正当他认真窥探原主人记忆时,一句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耳边:「老天开眼,
没有夺走我的川儿。快给为娘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叶临川』抬头望向匆匆赶来的美妇,脑子突然休克了一样,半天没有反
应。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想象中都未见过的绝色姿容。美妇穿着一袭莲青色长裙,
发髻高高盘起,云鬓中插着明晃晃的金钗。淡淡的月眉之下,那双深邃的眸子中
带着晶莹的泪珠和红红的血丝,显然哭过多次。但这些对她倾城的容颜并无影响,
反而更添一种梨花带雨的韵味。

  她的雪肤如脂,不染纤尘,圣洁之中带着说不出的魅惑。而那惹火的身材,
更是妖娆到了极致。紧束着的柳腰之上,胸前的翠绿抹胸被高高撑起,感觉随时
会崩裂,而未被遮盖的幽深沟壑随着呼吸起伏,令人看得口干舌燥。

  男子只觉周身燥热,一股暖流在躯体中不受控制的流窜着。

  怎么可以乱想,她可是你的母亲。叶临川心中告诫自己,但面颊潮红,身体
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这也难怪,虽然男子知道来人是自己的母亲,可情感上,他还需要一个适应
的过程。

  用最不要脸的话讲,要怪只能怪美妇实在太诱人了,普通男子哪里受得了这
样的诱惑。

  叶临川的母亲名叫萧韵妃,楚国的平阳郡主,当年大楚三大美女之首。她还
有个小名「观音」,是说她美得像菩萨一样圣洁,使人无法生出亵渎之意。

  美妇的纤纤玉手搭上男子的额头,泪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

  「川儿的头好烫,现在很难受吗?」

  叶临川摇了摇头。

  「告诉娘,你是怎么落水的?」

  原来我是落水了,男子记忆在脑中飞转,定位到落水前的一幕。

  今日午后,他正在江边垂钓,忽然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响。刚一回头,只见一
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走到身后。

  「你是谁?」

  叶临川虽然是草包,但也感到了危险。那人一言不发,几个起落已站到他的
身旁。他拔脚要跑,却被黑衣人一把抓住手腕。

  来人手劲奇大,叶临川腕骨剧痛,似乎被铁钳子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然而不知为何,黑衣人突然像是被雷电击中,怪叫一声向后倒了下去。摔倒
的同时,男子手臂一挥,将叶临川推到江中。

  之后的事情记忆模糊,叶临川不会游泳,在江中扑腾了几下就沉入水底。连
喝了几口冰冷的江水,整个胸腔几乎炸裂。难忍的窒息感阵阵袭来,紧接着他就
失去了知觉。

  他结结巴巴地讲述了事情经过,美妇听得凤目圆睁,眼泪不住滴落。

  「孩儿看清楚对方样貌了吗?」

  「没有,对方蒙着面。不过……」

  「不过什么?」

  「那人手臂上有一种七芒星形状的纹身。」

  萧韵妃娇躯一震,眼神略显慌乱,同时有种掩饰不住的恐惧。

  「莫非是他们?不可能,他们为何会找上我的孩子?」

  她握住儿子的手,声音微微颤抖:「你小腹上的伤口还疼吗?让为娘看看。」

  未等叶临川回话,她就解开男子衣襟,青葱玉指沿着男子白皙的皮肤向下摸
去。

  「娘……」

  男子面颊通红,一只手拉住美妇胳膊,阻止她继续下探。他倒不怕母亲大人
看到伤口,而是怕她看到双腿间支起的帐篷。此刻他尽力地蜷着腿,夹住腿中央
火热的棒子,但母亲如果执意往下摸,难免会发现异样。

  萧韵妃嘴角上翘,「呸」了一声,「川儿竟然学会害羞了,你身上哪一处老
娘没看过。」

  「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了。再说,娘可一点儿也不老。」

  「油嘴滑舌,那你好好休息吧。」

  美妇总算站起身,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兰儿,好好照顾公子。如有异常立
即禀告。」

  在兰儿的服侍下,叶临川喝了一副一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很快就昏昏睡去。

  大楚京城洛京,钦天监。

  正当叶临川还在梦中时,钦天监里两位观星师却争得面红耳赤。

  「彗星出金牛,破蝎宫,色带紫芒,划过天际,消失于南方。此等奇景百年
未见。」

  钦天监如实记录下夜晚的星空异象,但却不能对星象达成共识。

  一位观星师道:「星象大吉,明明是圣人入世之兆。」另一位道:「非也,
依我看是妖星降世,中原必有灾祸。」

  两人引经据典,但谁也无法说服对方。不过他们达成一点共识,那就是「彗
星入青州,未来的圣人也好,妖星也罢,一定出自青州。」

  其中一位道:「司马监正再有十日即将回归,到时还是请他老人家来分辨吧。」

  「可是该如何向圣上禀报?」观星师略感不安。

  按照惯例,一旦天降异象,钦天监必须尽快上报皇帝,并解释星象预示的含
义。至于皇帝如何对待,就不是钦天监的事了。

  「此事不急,等监正回来再报不迟。」监正不在,监副无法做主,只能先压
住不报。这样的应对并不稀奇,毕竟没有定论的星象并无上报的意义。

  两日之后,叶临川能够下地行走,身体已无大碍。

  母亲和父亲大人这两天一同来看过他几次,见他气色见好,总算放下心头的
巨石。

  而这两天,叶临川几乎探查了过去所有记忆,对自己,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
深的了解。

  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父母对自己的态度。一般来讲,大多家庭都是严
父慈母。而叶家不同,母亲对自己百般娇惯,父亲却始终纵容,几乎是不闻不问。

  从小到大,父母几乎从未催促过学业,只是凭着自己胡闹。甚至不到十五岁
就把几个贴身丫鬟都睡了,还到青楼鬼混,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
未加责罚。

  可是从母亲的眼中,他又能看出母亲对自己的爱没有任何虚假,绝无无半分
伪装。莫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权贵家的父母只要孩子过得舒适,根本不要求他
们上进?

  然而自己乱想并没有卵用,不如找机会旁敲侧击,听听他们的想法。

  叶临川心意已定,胸中不再烦闷。

  他的前世是出色的国际刑警,毕业于名牌大学,人生的每一步都按照规划,
没走过一步弯路。

  如今虽在异世,他也不想混吃等死,做个被人鄙视的蛀虫。

  何况,前几天的事绝非意外。那人是谁?为什么对自己下手?自己不过是个
废物,他要对付的是叶家,只是不知是针对父亲还是母亲大人?

  叶临川,既然我现在是你,那我一定要负起责任,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明月当空,夜风微凉。

  时间接近子时,叶临川脑子被各种信息填满,久久难以入睡。

  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走走。他披上外衣,独自在宽阔的院中踱步。夜空星
光璀璨,他的脑子却越来越乱,根本无法理出头绪。

  九州大陆和地球究竟是什么关系?平行宇宙吗?但差距也太大了一些。但要
说没有关系,为什么两片大陆会有类似的传说?

  叶临川苦笑一声,或许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这辈子也无法揭开谜底。

  不想了,这些问题太过遥远,对当前的生存毫无帮助。最紧要的是适应这个
国度,找到立足的方式。

  灵根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真的无缘修仙吗?

  习武也不行吗?他望着自己单薄的身板,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充满鄙视。想
当年,自己可是院校的散打冠军。可如今,这具躯体真正描述了什么叫做手无缚
鸡之力。

  叶临川懊恼地沿着长廊徘徊,却发现父母所在的房间依然亮着油灯,两个人
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不停变换位置,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休息?叶临川有些好奇,悄悄向那间房子摸了过去。

  他弯下身子,脑袋躲在窗户下面,耳朵紧贴墙壁,试图探听两个人的对话。

  窗户上糊着表面粗糙的白纸,并不隔音。两人说话声虽然不大,却一字一句
地传入他的耳中。

  「叶郎,妾身这两天左思右想,总觉得川儿的遭遇太过蹊跷。可一时又想不
通原因。」

  「夫人觉得哪里不对?」

  「很多地方。首先,川儿自幼体弱,可这次从溺水到被救足有一个多时辰,
孩儿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真的难以置信。

  还有,黑衣杀手为什么会对川儿下手?」

  叶问天的声音突然增大:「不错,杀了临川这个废物有什么用。如果是针对
夫人或者本官,他们应该设法绑了临川,以此为要挟才对。」

  听到父亲骂自己废物,叶临川心头有些苦涩,不禁愤愤想到:「俗话说,养
不教,父之过。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的责任。」

  这时母亲的声音充满怒意:「不许再说川儿废物,否则我轻饶不了你。」

  「娘子……为夫一时说漏嘴了,以后定然注意。」

  「为夫个屁。哼,说漏嘴,那你心里不还是这样想的。」

  叶临川捂住嘴,差点笑出声。原来母亲在父亲面前还有这样刁蛮的一面,皇
家郡主果然不是好惹的。

  正当他幸灾乐祸,准备悄悄溜走时,忽听母亲慈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是
川儿吗?到娘屋里来。」

  叶临川心头一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踮着脚尖行走,连呼吸都控制得
异常平稳,母亲怎么会知道自己就在窗外?

  不过他来不及琢磨,只得推门进入房间。

  「川儿还没睡啊,看你的气色,伤势应该算大好了。」

  「多谢母亲大人关心,孩儿的伤全都好了。」

  「孩儿心情看着也不错,为娘还担心,怕你想不开呢。当时听到你落水,为
娘最先想到的是,不会是川儿想不开,一怒之下跳河了吧。」

  叶临川又是一愣,自己又遭遇了什么,怎么会想不开去跳河?

  母亲见他傻呆呆的样子,偷偷与叶问天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迷惑,似乎
是在想:这孩子不会因为落水把脑子搞坏了吧。

  她的声音轻柔:「你现在不再惦记清河郡主了吧。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为娘
一定给你娶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妻子。」

  原来是说这事,叶临川总算想了起来。

  也就是七八天前,母亲突然把他叫到房中,言辞躲闪地对他说道:「有个坏
消息,但为娘却不得不告诉你。」

  「坏消息,能有多坏。老爹不会是又给我请了教书先生吧。」

  他嬉皮笑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要是这事就好了。」

  母亲叹了口气,告诉他从小指腹为婚的妻子派人前来退婚的消息。

  他的未婚妻叫萧青妍,当朝梁王的大女儿,自幼被封为清河郡主。很小的时
候,两人曾见过几面。据说女孩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不停喊川儿哥哥。

  之后随着他跟随父亲到青州定居,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一晃十多年过去,萧青妍成为大楚皇室最美丽的女子。她不仅貌美,而且颇
负才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难得的是,她的灵根出众,新一代才俊之中鲜有
人能与其相比。

  而叶临川就惨透了,早早背上了四大纨绔之一的恶名。要说他能跻身四大纨
绔,与清河郡主的婚约是最重要的原因,否则人们的目光还不会注意到一个三品
大员的孩子身上。

  自从清河郡主美名和才名远播,叶临川就成了众矢之的。那些王公贵族的公
子们无不盼着他们解除婚约,自己好去追求这位惊才绝艳的美女。

  人就怕被惦记。这不,退婚的人来了。

  探查到记忆中的这一幕,叶临川悄悄地叹了口气。废柴流加上退婚流,这桥
段好熟悉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大喊一声,目光直视前来退婚的
男人,眼中满是自负和不屑。

  不,这一幕没有发生。当时的叶临川只是搂着母亲的腰,哭哭啼啼地喊着:
「我就要清河郡主,谁也不能把她抢走。」

  萧韵妃苦笑着摸着他的脑袋,叹息道:「此事已无力挽回了。」

  她取出梁王的亲笔来信,告诉孩子清河郡主被琼华宗的宗主看中,收为关门
弟子。从此后,郡主正式走上修仙之路,凡间的约定对她再无效力。

  叶临川哪里受过这样的打击,大喊着要跟琼华宗拼命。

  父亲脸色冷了下来,怒道:「不许胡说,琼华宗岂是你我得罪得起的。」

  萧韵妃这次没有替孩子说话,而是耐心地讲到:「琼华宗是九州四大宗门之
一,也是唯一一个仅收女弟子的宗门,其宗主姬凝霜是当今世上第二个突破合道
境界的修士,仅比天衍宗宗主略晚两年。这样的宗门皇室也要看他们的眼色。

  清河郡主能得到姬凝霜的青睐,这是她的造化。孩儿和她的差距已不可跨越,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之后的几天,叶临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何人都不见,直到几天后,才没
心没肺地又拿起了钓竿。

  弄清事情经过的叶临川对着母亲施礼:「母亲大人,孩儿早想通了。万事强
求不得,娶不到清河公主,只能说缘分未到吧。」

  父母同时吃惊地望向叶临川,似乎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母亲面带笑容,柔声
道:「真没想到,我的川儿突然明事理了。为娘心里……真的好高兴。」

  说话间,她的声音哽咽,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叶临川又转向父亲,作揖道:「孩儿从小胡闹,让父亲费心了。以后我想好
好读书,不再给你们丢脸。」

  叶问天满脸狐疑,不知他是真心想学好,还是又要耍什么花招。

  只有叶临川明白真相。他确实不想伪装下去,继续做一个浪荡公子哥。因为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叶家之后还会有大麻烦,如果自己还是老样子,那就只能眼
睁睁地看着叶家遭难。

  随后的几天,叶临川把自己关在书房,如饥似渴地翻阅典籍,用最快的速度
补充着缺失的各种知识。

  在前世,作为国际刑警,他受过专业的记忆训练,虽说算不上过目不望,但
翻看几遍之后,书中的知识都能记个七七八八。

  而九州的文字与前世学的古文基本相同,对他这个高材生来讲并无难度。能
做到这些还是要感谢九州大陆的秦朝。始皇帝统一文字、度量衡,从此书同文,
车同轨,之后虽几经乱世,但无论文字还是度量都延续了秦朝的标准。

  现世流行的文章很像汉赋,讲究散韵结合,结构恢宏,气势磅礴,语汇华丽。
而诗文则流行五言和七言古体诗。因青楼文化盛行,也有类似宋词一类的长短句。
其中虽然也有精品,但与唐诗宋词相比,无论意象、韵律,还是文字技巧都有一
定差距。

  叶临川心暗笑,看来抄诗这条路还没被堵死,只是不知当今的文人能不能理
解那些名篇之美。

  在所有典籍中,有一部长篇巨着名叫《九州志》,记录了九州的历史,从三
皇五帝的传说开始,一直记述到大楚建国。

  书籍中也有一些讲述了修仙界的传闻,但看起来虚无缥缈,很难分辨真伪。

  最让他头疼的就是灵根,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如果没有,是不是意味着这
辈子注定只能是个凡人?

  「公子!」

  他正在埋头苦读,丫鬟兰儿抱着茶壶、茶盏推门而入。她给叶临川泡好茶,
悄悄地站在男子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叶临川才发觉兰儿还未离去,便伸了伸懒腰,随口道:「兰
儿不必在此等着,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怎么行,兰儿可不敢。公子累了,奴婢给您捶捶背吧。」

  「也好。」叶临川确实有些腰酸背痛,也就未再推脱。

  兰儿身体几乎贴到他的身上,伸出绣拳轻轻在背上砸着。

  「自从落水,公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少女边为他捶背,边娇声与他闲
聊。

  「说说看,本公子哪里变了?」

  兰儿声音明显更柔腻了一些:「若是从前,公子早就……要人家的身子了。
可这么多天过去,公子都不理人家。」

  女子身体完全贴了上来,柔软的胸部摩擦着他的后背,嘴里发出「嗯嗯」的
呻吟声。

  叶临川浑身发热,脸腾地红了起来。他晓得兰儿与自己早已偷试过云雨,府
里的人几乎全都知情。在这个世上,兰儿这种丫鬟和女奴没什么不同,主人可以
随意玩弄,也不必给她们什么名分。

  但作为再世之人,他一时还是难以适应。在他意识中,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
尊严,不应被他人践踏。

  他转过身,把兰儿拉到身前,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几眼。兰儿无疑是个美女,
肌肤白嫩,相貌甜美,身段婀娜,虽然跟母亲相比差距甚远,但自有一种娇俏的
韵味。

  男人都好色,叶临川也不例外。望着少女春心荡漾的样子,他几乎想立刻把
她压在身下,肆意发泄一番。可是一想到将来未必会把她收到房中,男子还是忍
住激动,温柔地问道:「兰儿心里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本公子会亲手把你交
给他。」

  兰儿脸色突变,眼泪一颗颗地滴落:「公子,你不喜欢兰儿了吗?是不是奴
婢哪里做得不好?」

  「兰儿不要误会,本公子绝无此意。兰儿这样温柔,我怎么会不喜欢。」

  少女破涕为笑:「公子吓死奴婢了。」她趴了过来,突然小手探到男子裆下,
握着那根发硬发烫的家伙嗤嗤直笑:「原来没有问题,奴婢还担心公子落水后伤
到那里了。」

  他娘的,这么赤裸裸地挑衅,真当公子是痿哥吗?叶临川一把抱住少女,在
她胸口揉了几把,调笑道:「回屋里等着,看我怎么吃掉你。」

  兰儿满面绯红,却是又惊又喜,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匆匆掩门离去。

  看来还是入乡随俗吧,男子自嘲地笑了笑。你不去玩,她们反而会害怕失去
宠幸。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遮住搭起帐篷的裤裆,慢慢挪步向卧室方向走去。

  刚走到院中,就听大门被人砸得「咚咚」直响。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到院内:
「立刻开门,圣旨到。」

  老管家莫彤一溜小跑冲到门前,拉开铁门上的木栓。

  门刚刚打开,几十人一拥而入。一位太监手持拂尘,尖声道:「罪臣叶问天,
立刻跪地接旨。」

  老管家吓得直哆嗦,答应了一声急忙去给叶问天报信。

  「老爷……不好了……圣上下旨。」

  他还没到房门,叶问天已经闻声赶出。当他看到门口的阵仗,立即变得脸色
惨白。

  宣旨太监他不认识,不过一眼认出了太监身旁的卫队。这些人身披暗金色铠
甲,胸前铜镜护身,头戴青铜头盔,上边刻着「虎」字,正是皇帝最信赖的卫队——
黑虎卫。

  这支卫队很少离京,总是守在皇帝身边。如今楚皇派他们前来,定然有大事
发生。

  叶问天快步来到太监身前,跪地道:「臣叶问天,叩接陛下圣旨。」

  太监没有正眼看他,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条长绢,自顾自地念到:「罪臣叶问
天听旨,叶问天官任青州刺史,却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贪赃枉法,激起民怨。

  朕收到弹劾密报足有数十封,其中言之凿凿,不由得人不信。

  因此,朕下令免去叶问天青州刺史之职,由黑虎卫押解回京城,并直接打入
天牢。

  钦此!」

  「臣领旨。」

  叶问天跪地领旨,直到起身后才对太监道:「公公辛苦了。不知何人造谣诬
陷本官。不过清者自清,圣上定会还下官清白。」

  「带走。」

  太监冷哼一声,对黑虎卫挥了挥手。

  「住手!」

  平阳郡主不知何时赶到院中,挺身护到叶问天身前。

  几名黑虎卫不敢上前,只是贪婪地望着突然降临的绝色美妇。他们都知道平
阳郡主的身份,就是真给他们虎胆,也不敢对郡主不敬。

  太监满脸堆笑:「杂家也是奉命行事,请郡主不要阻拦。这事如果传到圣上
耳中,就算是郡主也不好解释。」

  「你们凭什么拿人。贪腐,真是可笑。以叶家和萧家的家财,又何须贪腐。」

  「这可不好说……人心哪里能满足。」

  太监皮笑肉不笑,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

  「即便如此,怎能不经过三司会审就定罪,圣上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最基本
的道理。这位公公,不知该如何称呼,等妾身入京时好去拜访。」

  「杂家陆安,不敢有劳郡主大驾。不过刚才郡主所言不妥,杂家手上有圣旨
为证,莫非郡主怀疑皇上不明是非?」

  叶问天拦住郡主,沉声道:「不要再说了。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平阳郡主眼含热泪,轻轻点了点头。

  「请公公稍等片刻,待妾身为刺史大人准备路上换洗的衣服。」

  她依旧称呼郎君刺史,显然是对圣旨表达不满。

  陆安手持拂尘退到一侧,道:「自然可以,不过请快一些。」

  这样的一幕叶临川过去在书中经常见到,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时,他依
然头脑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或者说,在这样的皇权社会,这种事根本没有破解的方法,只能听之任之。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先是自己遇袭,接着父亲遭难。到底是什么人对叶家下
手,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他还在凭空乱想,平阳郡主已经准备好衣服,亲手递到叶问天手上。她转身
来到陆安身前,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轻声道:「这是青州产的茶叶,一点小礼物,
不成敬意。」

  陆安双手接过,上身前倾,差一点向前跌到。

  这样的重量怎么可能是茶叶。他自然明白其中都是真金白银。陆安嘴角上翘,
眼睛眯成一条缝:「郡主的心意杂家领了,请郡主放心,这一路上黑虎卫会照顾
好叶大人的。」

  几十人押着叶问天匆匆离去。萧韵妃望着马队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
哭出声来。

  叶临川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外边风凉,母亲还是回屋吧。」

  萧韵妃擦擦泪水,向着远方眺望了几眼。风声呼啸,那支马队变成一队细细
的黑点,最终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旷的土地。

  回到屋中,叶临川急切地问道:「母亲大人,父亲他真的贪污了吗?」

  萧韵妃猛地摇头:「我最了解你的父亲,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就好,我想圣上一定会还父亲清白的。」

  美妇依然摇头:「孩儿,你不懂。如果清者自清,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冤
案。不过我想你的父亲倒不会有生命之忧,无非是受些苦罢了。」

  叶临川陷入沉思,九州大陆毕竟不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星球,不能用过去的
经验来推断当前的情形。但两个大陆生活的都是人类,只要是人,最基本的逻辑
必然没有不同。

  「娘,孩儿觉得有些不解。」

  「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皇上为什么会以贪腐的名义处置父亲。如果真想对父亲下手,肯
定有更恶毒的罪名。要说贪腐,有几个官员不贪,我却没见皇帝对他们动手。」

  萧韵妃眼光闪动,好似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告诉娘,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刚才的话出自你口。你是不是
一直在装傻?」

  叶临川紧张地挠了挠头,低声道:「孩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落水醒
来以后很多事情突然想清了,这才明白以前有多傻,白白浪费了多少光阴。」

  萧韵妃怜爱地望着儿子,柔声道:「竟然会有这种事,早知如此,为娘就不
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叶临川却明白她的意思,问道:「孩儿不明白,母亲大
人为什么对我如此放纵。人家都是望子成龙,只有您觉得只要我好好活着就行。」

  萧韵妃沉吟半天,无奈道:「娘只想让你快快乐乐过完这一生,不想你去危
险的朝堂任职。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如此谨慎,带头来不也是遭人暗算。」

  「哪里有这么可怕,人总不能因噎废食吧。」叶临川颇有些不以为然。

  「你还小,根本不知人心险恶。自古伴君如伴虎,你将来一旦到皇帝身边做
事,危险就更大了。」

  「娘似乎很不喜欢当今圣上,可我却听说他是一位明主?」

  「明主,或许是吧。只是他为了做这个明主,又妄杀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叶临川不知母亲和皇帝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敢轻易探问,于是继续引回之
前的话题:「可是母亲想过没有,万一,孩儿说万一哪天你们再也不能护着我,
我又该如何在这世上安家立命?」

  「是为娘的错,我原本以为,以为娘郡主的身份,无论如何也能护你一生。
孩儿你是怎么想的,之后要娘怎么帮你?」

  「我想先入学宫,等学好本事再去谋个差事。」

  萧韵妃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可是件苦差事。无论学文还是修武,都要忍
他人所不能忍。尤其是你入门太晚,要下更大的苦功才行。你从小娇生惯养,娘
怕你吃不了那份苦。」

  「母亲大人放心,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既然孩儿坚持,娘就送你去白鹿学宫。你去那里找宇文泰夫子,告知他你
是平阳郡主的儿子,夫子会认真教导你的。」

  「谢谢娘,孩儿会努力的。只是……一想起要离开母亲,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第02章:注定的劫难

  叶临川今年十九岁整,却从未独自出过远门。

  母亲虽然答应送他去白鹿宫学习,但一想到他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
心里总怕他吃不了那份苦。

  如此一来,七八天过去,出门的事一拖再拖,路上要带的东西却越准备越多。

  到最后,萧韵妃也觉得自己顾忌太多,一咬牙把叶临川叫到身边,对他说道:
「孩儿大了,总要离开娘的。不过,临走前娘去找一位望气师给孩儿算上一卦,
看看哪天最适合出行。」

  叶临川明白所谓的望气师和算命先生差不多。不过在九州大陆,望气师比前
世的算命先生要尊贵得多,人们大都对望气师的话深信不疑。

  而望气师也有不同层次。最高阶的境界称为通虚境,可预测天下大势;其次
为通灵境,可算人的命运;最低级的望气师就只能测测吉凶,选个良辰,不能给
人清晰的指示。

  最高阶的望气师往往也是宗门中的元老,整个九州大陆也就三到四人,低一
层的望气师很多被各国皇室笼络,在钦天监等府衙任职。较低阶的望气师就无处
不在,随处可见了。

  以他前世的经验,这种和算命先生类似的人定然都是些骗子。但九州大陆既
然有人能修仙,有望气师也不足为奇。

  既然母上大人执意要算上一卦,他也不好阻拦,而且从内心深处,他也想看
一看所谓的望气师能讲出什么玄机。

  说来也巧,萧韵妃正要带他出门,就听门外有人喊道:「望气,算命。百试
百灵喽。」

  既然有人送上门,那也算机缘吧。萧韵妃忙指示管家莫彤把望气师迎到府中。

  来人身穿道袍,头顶道冠,手持拂尘,倒是与认知中的算命先生有几分相似。

  那人对萧韵妃微微颔首,朗声道:「可是夫人要算命,不知要算何事?」

  叶临川抢先问道:「不知先生是什么境界,能算出些什么?」

  望气师道:「贫道如果说自己是通灵之境,你又能否辩出真假?」

  「通灵之境?那都能做钦天监监正了。道长好大的口气。」萧韵妃嘴角一撇,
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那人面不改色,身体站得笔直,并不理会郡主的质疑。

  萧韵妃美目盯着道士,眼中灵光闪动,瞬息之后眸光收敛,轻声道:「道长
果然仙风道骨,我这孩儿要去白鹿宫读书,请道长测算吉凶,并选出一个良辰吉
日。」

  望气师点了点头,目光盯着叶临川,道:「请公子伸出左手。」

  叶临川依言伸手,那名道士用手握住,看了足有半刻种才松手道:「奇怪,
公子的命数竟是贫道生平未见。」

  「有什么奇特之处?」

  「若按命理,公子十多天前就已不在人世。可是却突然逆天改命,变得不可
琢磨,贫道也看不懂其中玄机。」

  叶临川和萧韵妃同时愣住,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道士。十多天前正是叶临川
落水的日子,如果不是林强魂魄穿越,叶临川那天就已死于非命。

  萧韵妃敛衽行礼,道:「道长果然到了通灵之境,就请讲讲我的孩儿的命数,
还有此次何时动身为好?」

  道士眉头紧皱:「恕我直言,公子和夫人命中有大劫,恐怕就在这几日。至
于能否逃过次劫,贫道也无法确定。」

  萧韵妃面色突变,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递给道士:
「多谢道长示警,妾身在此谢过。」

  那道士并未伸手,而是鞠躬道:「银子就免了罢。贫道只希望夫人和公子能
够挺过此劫。告辞了。」

  「慢着。」

  叶临川上前一步,拉住道士的袖口:「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望气师微微一笑,随着他来到后院之中的僻静之处。

  「在下非常好奇,道长是如何算出我叶家有难的?我不信世上还有这种奇术,
竟然能洞察人世间的命运。」

  「你既不信,那还拉着我作甚。」道士一脸不屑。

  「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本公子十多日前曾失足落水,想必道长也听说了?」

  「哈哈哈。」望气师朗声大笑:「公子自作聪明了。贫道刚从洛都来此,哪
里会知道你落水的事。」

  「道长来自洛都?到青州所为何事?」

  「只为寻找十三日前青州出生的婴儿。」

  「婴儿?」

  「不错,彗星入青州,不知圣人还是妖星,贫道自然要来查验一番。」

  叶临川终于真正被惊到了,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正是十三日前魂穿到
叶临川的身上,会不会就是他要找的婴儿?

  他感到事情重大,不知是凶是吉,急忙稳住心情,尽量不让望气师在自己脸
上发现异常。

  「道长果然是高人。但在下不才,想问一下,如果一切都有命数,凡人只有
顺应天命的份,各种修行和修炼又有什么用?还有,九州生灵数以亿计,道长又
如何能预测他们的命运?」

  望气师挥动拂尘,赞赏地看着叶临川一眼:「贫道遇到过的人数不胜数,唯
有公子问出这些问题。

  九州虽大,但万物仍要依照天道运行,你只要掌握天道,自然能发现万物的
规律。」

  这话听着似乎有道理,但又和空话没有区别。道士见叶临川满眼疑惑,举例
道:「你看到院子外的小径,以及路前方的拱门了吗?」

  「看到了。」

  「假如贫道知道有人骑马冲向拱门,而门外恰好有位盲眼的妇人从拱门经过,
我就能预测到妇人会被马匹撞倒。

  假如我恰好还知道正好有一条狗横过小径,阻挡住骑马之人,那么妇人就不
会受伤。

  而此时如果有人正开弓射向那条狗,就会误伤到马匹。

  你看,一切就是如此简单。只是凡人无法像贫道一样得知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叶临川似懂非懂,脑子中忽然想起前世学过的西方哲学。道长的说法很像西
方的机械论和决定论。万物都有规律,并且有迹可察。

  而高阶望气师就像机械论中的『拉普拉斯妖』,对这个世界无所不知,万物
都在其掌控之下。

  不,这绝不可能。世上不存在拉普拉斯妖,也不会有人会掌控万物。

  「道长所言似乎有理,但天下万物纷杂,不可能有人掌握一切。至少在下无
法相信。」

  「说得好。贫道并没说自己熟知一切。而且预测大势也不需要掌控一切。」

  叶临川越发疑惑,只是茫然地盯着道士。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无关紧要,而有些却关系到整个天下。比如贫道说明年
楚国将有大难,公子信还是不信?」

  「多大的灾难?道长又是怎么算出的?」

  「望气师最大的能力就是无所不在的灵识,品阶越高,灵识越强。贫道通过
灵识得知明年西域会大旱,因此能预测到西戎部落会陷入饥荒,接着就能推断出
他们必然会南下抢劫。

  我知道燕国新换了皇帝,又知道新皇从小立志统一九州,那我就能预测到燕
国很有可能趁着楚国被蛮夷骚扰的时候出兵,而楚国守边将领无能,此战楚国必
败……

  经老夫这样一讲,这个预言就不像刚听到时那样惊世骇俗了吧?」

  叶临川突然发现,这个九州如此神奇,仅用自己之前的知识很难理解这片大
陆。而要适应这一切,就必须尽快按照这片大陆的规则进行游戏。

  最可怕的当然是道士口中的劫难。此刻,他相信劫难必然会发生,而且无法
躲避。

  送走望气师,萧韵妃急匆匆地把他叫到身前:「孩儿,今天娘就送你出门。
千万不要回来。」

  「不,叶家有难,我是少主人,怎能一个人离开。我要在这里陪着母亲大人。」

  「听话。有娘在就好,你在这里反而是累赘。」

  叶临川俊脸微红,不知该如何反驳。在他的记忆中,这是母亲第一次说他无
用。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一旦家中有难,他的小身子骨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但无论如何不能让母亲独自面对危险,他死活不肯动身,最后干脆跪在母亲
身前。

  萧韵妃双眼含泪,抱着他哭道:「你这傻孩子。这二十年为娘算是没有白疼
你。」

  「也罢,那就让我们母子一起面对。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对叶府动手。」她
拉起孩儿,眼中闪过一丝叶临川从未见过的决绝之色。

  当天下午,萧韵妃让管家莫彤将府内所有仆从带到院中。

  她站在长廊的台阶上,轻轻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髻,对众人道:「今日
召大家前来,要跟大家宣布一个不好的消息。家主蒙难,已被解往京城。妾身相
信吾夫清白,绝不忍见他遭人诬陷,因此要赶往京城替他奔走喊冤。诸位不能跟
随,只好先自寻出路。

  遣散之前,各位请到莫管家处领取银两,每人二十两,足够在青州三年的用
度。如果一切顺利,等妾身返回青州时,诸位还可再来府中。」

  说到此处,萧韵妃眼角微微泛红。这些仆人大都跟随多年,即便尊卑有别,
但主仆之间总是有些难舍之情。

  院中男女哭成一片,有人喊道:「求求夫人,不要让我们走。我们愿意等夫
人和老爷回来。」

  「我们不要钱,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叶问天和平阳郡主虽说身居高位,但对下人一向温和,如今叶府遭难,众人
都不愿意只身离开。

  萧韵妃提高嗓音:「诸位心情妾身明白,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吾意已决,大
家散了吧。」

  管家早已哭红了眼睛,哽咽道:「请不要难为夫人了,郡主是为大家好。你
们……随我来支取银两。」

  叶府仆人不多,总共不到五十人。其中除了丫鬟、婆子,就是些马夫、花匠
和大厨。未过多久,众人都领了银子,低头迈出叶府大门。

  其中几位不是当地人,在青州无处落脚,想要在府上多留几天,也被管家连
哄带劝地赶出府门。

  打发完仆从,莫彤回到老爷门前复命。

  「莫管家辛苦了。」萧韵妃取出一个包裹递给老管家,道:「这里有五百两
银子,足够你养老了。」

  莫彤双膝跪地,泣道:「老奴死也不会离开叶府。夫人走后,老奴就守在这
里,直到老爷和夫人回来。」

  萧韵妃连忙扶起老管家,动容道:「实不相瞒,有望气师说叶家有难,妾身
不想连累你们。」

  「叶家有难,老奴更不能走。我这身子骨还有点力气,寻常歹徒还不放在眼
里。」

  见老管家执意留下,萧韵妃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叶临川望着管家单薄的身
影,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他穿越到九州大陆接近半个月,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渐渐熟悉。

  九州与前世大陆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截然不同。除了难以理解的修
仙和宗门,以及魔界和妖界的传说,这个世界似乎依然处在百家争鸣的乱世,三
教九流都在不遗余力地扩大影响,以期能够成为皇家治国之本。

  在九州,儒家同样处于主导地位。仁、义、礼、智、信是各个阶层信奉的基
本准则。而士族阶层则比百姓更讲究信义。《九州志》中就流传着不少义士的故
事。这位莫彤,虽然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管家,但他同样也遵守着做人的应有之
义。

  遣散仆人之后,做饭这种粗活只好自己动手。叶临川前世是个不折不扣的吃
货,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各种菜系都学着做过。以他的水平,在前世算不了什么,
在九州却足够做一位名厨。

  他不顾管家阻拦,亲自上手做了几道菜。其中一道白菜豆腐汤,用料看似简
单,却味道清香,绿白相间,颇为养眼。另一道是他拿手的红烧肉,其中加了米
酒,色泽深红,老远就能闻到诱人的肉香。

  莫彤在一旁看得双眼发呆,啧啧叹道:「公子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这味道
勾得老朽馋虫都出来了。」

  「书里学的。」叶临川怕他接着深究,急忙转移话题:「大难临头,方见人
品。如今我叶家有难,老先生不离不弃,实在令人敬佩。」

  「公子折杀老朽了。刺史大人和郡主一直对我信任有加,此时如果拂袖而去,
那我还算个人吗?」

  莫彤对如此彬彬有礼的公子颇不适应,心中暗暗称奇:「公子落水后仿佛变
了一个人,莫不是经历过生死,之前那个纨绔终于幡然悔悟了?」

  二人端着饭菜来到郡主房中,莫彤放下碗,正要告辞,萧韵妃道:「先生辛
苦,与我们一起用餐吧。」

  莫彤黑黄的老脸突然有些泛红,摆手道:「老奴岂敢造次,请夫人和公子慢
用。」

  「家里没有旁人,先生不必拘礼。」

  萧韵妃关上门,转身坐在桌前。她没有多说,老管家却能感受到一种不容置
疑的威严。他颤巍巍地坐下,低头不敢看郡主一眼。

  三人就坐,萧韵妃尝了一口红烧肉,惊道:「好香,这猪肉平日是下人吃的
东西,怎么会如此美味?莫先生,你既然有这本事,为何不早做给我们?」

  莫彤匆忙起身:「夫人错了,这肉出自公子之手。」

  「孩儿也是最近刚刚从一本食谱中学到的。青州猪肉价贱如泥土,富贵人家
不肯吃,穷人又不知如何烹饪。那本书详细记载了这种红烧肉的做法,我凭着记
忆做出,没想到果真味道鲜美。」

  萧韵妃捂嘴微笑:「我儿厨艺颇有天赋,将来凭这手艺也饿不死了。」

  美人娇笑,风韵撩人。

  莫彤直勾勾地盯着叶家主母,一颗心跳得飞快。

  叶临川无意间瞟见老管家痴迷的神色,心头微微不快。不过转念又想,母亲
大人风姿绝世,恐怕是个男人都无法抵御,莫彤如此表现也属正常。他不过是一
个管家,心中应该不会有非分的念头。

  萧韵妃似乎也有所察觉,不过她未动声色,轻声道:「莫先生,你也尝尝我
儿的手艺。」莫彤这才回过神,匆忙夹了块肉,心不在焉地嚼了起来。

  两人身份悬殊,能与郡主一同用餐对老管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恩赐。莫彤三
两下用完餐,匆匆起身告辞。他做了多年管家,对官宦人家的规矩摸得门清。郡
主能放下架子邀其用餐,他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走出大门,男子长呼了一口气,浑身一阵阵燥热。这些年,他倒是没少见过
这位美艳的郡主,可那时府中人多眼杂,尤其是家主叶问天还在,他的心中从未
有过妄想。

  而如今,偌大的府中只剩下郡主孤儿寡母,自己就有更多机会与她朝夕相处。
他倒不是有什么邪念,只是觉得能经常守在郡主身边,便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天色已晚,叶临川躺在床上,脑子中全是望气师的警告。

  到底会有什么灾难?又是谁会对叶家下手?

  他对父亲朝堂上的事一窍不通,无论如何回忆,都理不出半分头绪。

  就在此刻,门声轻响,侍女兰儿不知何时又赶回叶府。

  她泪眼汪汪,三两步扑到床头,哭哭啼啼地说道:「兰儿想念公子,实在舍
不得离开。公子,你不要我了吗?」

  叶临川从记忆中得知,两人曾经私定终身,男子曾答应过将来娶她做妾。如
今母亲遣散众人,兰儿自然心有不甘,这才偷偷赶回。

  他温柔地搂住兰儿,轻声道:「不要怪家母,只因叶家有难,她只是不想连
累你们。」

  兰儿满脸惊慌:「公子不要吓我,主母可是当朝郡主,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对
叶府下手。」

  「你怕吗?」叶临川故意问道。

  兰儿犹疑片刻,将头埋到男子胸前,柔声道:「只要和公子在一起,奴婢就
不害怕。」

  叶临川心头一热,紧紧搂住女子,「兰儿放心,只要本公子还有一口气,就
绝不会任人伤害姑娘。」

  兰儿眼中柔光闪闪,红着脸道:「天色已晚,让兰儿服侍公子歇息吧。」

  女子青葱玉指解开外衣,衣衫一件件滑落,只剩下一条红色的肚兜遮掩住胸
前凸起的峰峦。

  叶临川呼吸急促,身体燥热不堪。

  自从穿越到九州,他读了无数的典籍,清楚这片大陆与前世的价值观相仿,
女子都注重贞洁,不能随意在男人面前袒露身体。

  不过兰儿这种奴婢除外,在主人面前,她们就是玩物,毫无尊严可言。

  叶临川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习惯把女人当做下贱的奴隶,可他毕竟是血
气方刚的男人,在美色面前并没有多强的抵御能力。

  烛光下,兰儿白腻的肌肤泛着柔光,比平日更加撩人。她的身躯曲线玲珑,
酥胸虽然不算大,但乳峰高高耸立着,有种说不出的销魂意味。

  两条雪白的玉腿蜷在一起,中间不留缝隙,让人忍不住去探求隐藏其中的深
深沟壑。

  「公子……」

  兰儿媚眼含波,一副任人采撷的娇羞模样。

  她的玉手搭在男人胸前,替他解开一个个扣袢。

  顷刻之后,两人裸裎相对。女子早已动情,一对酥乳高高翘挺,乳尖上的两
粒粉红的乳头竖立勃发,好似即将绽放的蓓蕾。

  似乎受不了少主火热的目光,兰儿羞涩地把头埋入男子胸膛,两只藕臂环住
男子坚实的腰部。叶临川用力把她带到怀里,双手抚摸着光滑的美背,胸口感受
着酥滑的玉乳在胸前摩擦的美妙触感。

  兰儿低声轻吟,火热的柔唇轻吻着男子肌肤。

  不知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是受过专门的培训,她的小嘴能在瞬间挑起男子
欲火,芳唇游移之处,似乎有阵阵酥麻的电流流过,爽得叶临川忍不住哼出声来。

  「公子舒服吗?」兰儿的嘴巴继续下移,不知不觉中接近那根竖立的硬棒。

  女子纤纤玉手握住火热的尘柄,轻轻地上下撸动,没过几下,那根玉茎又热
硬,连环绕的青筋都竖立起来。

  「公子的宝贝好硬啊,奴婢爱死它了。」兰儿向男子抛了一个媚眼,伸出香
舌舔上粗大的龟头。

  叶临川舒爽地倒吸一口凉气,心头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有些庆幸能穿越到叶临川的身上,这意味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要过那种可
耻的奢靡日子,金钱,女人都不是问题。

  尤其满意的是这幅皮囊,如果仅看外表,绝对称得上玉树临风,人中龙凤。
若不是有纨绔的恶名,任何女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吧。

  除了可以示人的外在,胯下的『内在』也足以自豪。叶临川目视一下,勃起
时的阴茎又粗又大,长度估计超过十六厘米,绝对是一根能让女人尖叫的宝器。

  他正胡思乱想,兰儿的红唇已含住肉棒,不停吞吞吐吐。吞吐时,灵巧的香
舌不时舔弄着龟头,刺激得男子肉棒不停发抖。

  「呜……呜……」

  男子的巨棒太过粗大,兰儿的樱桃小嘴含弄得颇为辛苦,刚刚吞下一半,龟
头就已经顶住喉咙间娇嫩的软肉。

  叶临川从未享受过深喉的待遇,长期未接触过女人的阳具不停发抖,眼看就
要忘情喷射。

  他连忙推了兰儿一把,「快吐出来,这样下去我可要射出来了。」

  兰儿听话地吐出肉棒,娇喘着说道:「少主人以前经常射人家嘴巴里,还要
逼人家吞下,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玩法。那……那东西好吃吗?」

  兰儿撇了撇嘴:「又腥又咸,一点也不好吃。」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主人喜欢就好,兰儿怎敢惹公子不高兴。」

  叶临川从未见过如此温顺、驯服的女人,心中满是怜爱,而这种怜爱又与欲
火相融,令他热血上涌,难以自已。

  他抱起兰儿,将她压在身下,动情地吻着女子洁白的身躯。

  「嗯……啊……」

  兰儿娇吟不止,雪肤中泛着红光,饥渴难耐的浪穴中早已分泌出汩汩淫水。

  叶临川伸手捻动蜜穴间两片湿漉漉的阴唇,笑道:「兰儿今天湿得好快,看
来也是想我的大肉棒了吧?」

  「想了……快插进来……啊……」

  随着一声娇呼,男子笔直、坚挺的肉枪挤入洞口,猛然插到蜜穴深处。

  兰儿娇躯阵阵颤抖,似乎一时难以适应男子的凶猛。她双臂紧紧搂住男子腰
身,媚眼直直地盯着男子冒汗的额头。

  男子臀部上上下下,粗热的大棒在汁水横流的紧窄蜜穴中肆意抽送,一连二
百多下,兰儿美得凤目半闭,媚叫着泄了身子。叶临川也心满意足地射精,把穿
越到九州后的第一份精液射入侍女穴中。

  一番狂风暴雨之后,叶临川梅开二度,把兰儿弄得高潮迭起,身体瘫软,再
无半分力气。

  发泄之后,叶临川搂着兰儿躺在床上,心头却又想起预言中的劫难。

  没过多长时间,兰儿已经昏昏睡去,叶临川却仍旧难以入眠。

  突然,他听到房顶上有踩踏的震动和砖瓦的轻响。

  叶临川震惊莫名,心脏猛烈跳动。难道预言中的大难这么早就要来了?

  他用力推动兰儿,喊道:「快穿衣服,可能要出大事。」

  话音未落,院中人声一片嘈杂,不知有多少人突然从天而降,一起落到叶府
院内。

  他和兰儿刚刚披上外衣,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五六个黑衣人一起闯入房中。

  一人手举火把,对着叶临川晃了几晃,喝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州纨
绔,叶问天老儿的宝贝独子吧?」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刺史大人的院子?」

  「刺史?不是被皇帝押到京城了吗?」那人冷冷一笑,但面上看不出任何表
情。

  另外一位黑衣人笑道:「果然是个花花公子,这屋子里有股骚气,应该是刚
刚操过屄的味道。」

  那人走到床边,打量了兰儿一眼,道:「还不错,办完正事以后老子要好好
发泄发泄。」

  兰儿吓得四肢发抖,抱住叶临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强盗,都给我滚出去!」

  叶临川强作镇静,但心中同样感到难言的恐惧。他对自己这幅身子骨太过了
解,除了长得不错,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前世练过的格斗术几乎发挥不出作用。

  最先说话的黑衣人冲着同伙摆了摆手,「先办正事。等拿下郡主,几个美女
一起玩不更好吗?」

  叶临川又是一惊,暗忖:「看来这帮人是冲着母亲来的,自己就算拼命也不
能让这些人得逞。可是……这些人如此凶悍,自己就算拼命又能怎样。」

  此刻院中响起兵刃相接的声音,就听管家喊道:「郡主快走,老夫在这里拖
住他们。」

  几名黑衣人闻言退出房间,叶临川也拉起兰儿冲出房门。

  院中站满了黑衣人,足有数十人之多,但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叶临川立刻想
出缘由,这些人每人都戴着精妙的面具,因此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也看不出本来
样貌。

  「咚……」

  两名黑衣人同时攻向老管家,莫彤手中钢刀挥舞,与对方兵刃撞到一处。

  黑衣人被震得节节倒退,险些摔倒在地。

  「没想到叶府的管家竟然是位金丹境的高手,如此境界怎么甘心做人家的奴
才?」

  一位黑衣人从后方蹿出来,眨眼间已站到莫彤身前。其余黑衣人默默后退,
目光全部投向此人。

  莫彤心思细密,立刻明白此人就是这帮黑衣人的首领。

  「能为郡主效劳,区区金丹境算得了什么。」

  「我看你心怀不轨吧,是不是贪图郡主美色?」黑衣人头领哈哈大笑,但身
上凌厉的威压感丝毫未降。

  莫彤眉头紧皱,握着钢刀悄悄退后几步。一位修士能够看透修为相似或低于
自己人的境界,但如果对方境界远超自己,就无法探出对方的层次。他此刻只知
黑衣人头领境界在自己之上,但到底高出多少,他心里也没有把握。

  「不想死的话就立即退下。」

  黑衣人中指指天,背后三把长剑悄然升空,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剑尖指向莫
彤。

  老管家面色突变,这分明是御剑飞仙之术,最低也要到元婴境才能运用,这
意味着此人至少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

  在九州修士中,境界是衡量玄功的标准。每个大境界的提升都是万难之事,
因此不同境界下的玄力、气血和对法则的领悟差距之大远超常人想象。

  同一大境界下,小境界低的或许还有机会拼死一搏,但如果大境界不同,境
界低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但危机时刻,莫彤心中绝无退后二字,宁死也要为郡主争得一线逃生的机会。

  见老管家宁死不退,黑衣人头领目放寒光,冷哼一声:「找死!」

  空中悬浮着的三把佩剑同时发出「嗡嗡」的鸣声,闪电般射向莫彤。飞剑速
度超出想象,莫彤刚刚退后半步,三柄飞剑已扑到他的面门。

  老管家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死,原来如此简单,可是我死之后,郡主怎么办?

  就在莫彤闭目等死的一刻,从他身后同样射出三把飞剑。

  「叮……叮……叮……」

  六把飞剑撞到一起,夜空中火星四射,与黑衣人手中的火把交相辉映。

  飞剑撞击之后,各自飞向主人。

  黑衣人头领大手一挥,三柄飞剑又横在半空。

  「平阳郡主,你终于出手了。」

  所有人向另外三柄飞剑望去,只见萧韵妃一袭白衣,在火光中飘然站立,身
前飞剑起舞,恍如天女下凡。

  莫彤双眼发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从未想过,与自己朝夕相处的
郡主竟然是位修士,境界还远在自己之上。

  「吾主临行前曾交代,让我绝不可大意。不过就算主人也没想到,郡主竟然
已到了化神的境界。」

  「化神境?」

  莫彤惊得合不拢嘴,他这辈子能修炼到元婴境就已知足了,可郡主从未见她
修炼,竟能轻松化神。

  九州大陆修仙法门甚多,但都遵从同样的境界。从最基础的练气、筑基到之
后的金丹、元婴再到化神、渡劫、合道,最后证道太清。

  不过当今九州,太清只是传说,就算万人景仰的天衍宗宗主也不过合道中期,
距离太清仍然遥不可及。

  而能够进入化神之境的,在各大宗门也都是长老级别,整个九州也不过寥寥
几十人而已。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叶府下手?」

  萧韵妃面容冷峻,目中闪着清冽的寒光。

  黑衣人头领道:「本人奉命到贵府取一样东西,只要你交出那把钥匙,我可
以保证不对你的傻儿子下手。」

  「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也不明白你说什么。」

  萧韵妃身躯难以察觉地抖了一下,但立即恢复平静。

  「那就不要怪我了。」

  黑衣人身前三剑齐飞,同时身躯腾上半空,手持金剑向萧韵妃刺去。

  男子化身一道金光,与三剑融为一体,所到之处,风沙扑面而至。亭台应声
倒塌,好似被飓风卷过之后,留下一片断壁残垣。

  萧韵妃面无惧色,手捏剑诀,轻叱一声:「滚回去!」

  她的身前浮起一圈闪亮的光环,同时手中长剑雷鸣般作响,宛如一条白龙迎
向眼前的金光。

  「轰——轰——轰——」

  大地巨震,四周之人站立不稳,瞬间倒成一片。

  「不错,郡主已至化神中期。当真称得上奇才」

  「你也不错嘛,看阁下年龄不大,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否一现真容?」

  黑衣人桀桀怪笑:「想看我的真容还不容易,不过不在此处,而是在床上。
郡主艳绝天下,若能玩上一次,就算死也值了。」

  「无耻,你找死!」

  萧韵妃凤目中寒芒绽放,祭起手中长剑,念道:「天外飞仙,诛神斩魔!」

  那柄长剑上白光四射,就像长了一对闪着寒光的翅膀,从空中飞驰而下。

  黑衣人识得厉害,身躯倒悬,卷起一阵黑风,在电光石火中逃离白色剑光的
突袭。

  「动手,捉住郡主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原本以一己之力能轻松擒获郡主,却没想到几番交手丝毫未占上风。既然
单打独斗不能奏效,那就只能玩些卑鄙手段了。

  萧韵妃终于面露慌乱,再次叱道:「都去死!」

  只见她长袖飘飞,上千根银针似的剑芒从天而降,下起一阵剑雨。

  几十名黑衣人无处躲藏,纷纷中剑倒地,只有三个金丹境的修士逃过一劫,
不过依然在身上留下几道剑痕。

  黑衣人头领未想到会是如此结局,发疯似的扑向萧韵妃,同时喊道:「我来
拖住平阳郡主,你们务必擒住她的儿子。」

  三名金丹修士立刻奔向叶临川,刹那间将其围在中央。

  叶临川与兰儿十指紧扣,瑟缩着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仅仅几十息的时间,眼前所见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无论如何也难想到,修仙者的功力如此骇人,简直能跟前世传说中的超人相比。

  更想不到的是,看着娇柔无力的母亲竟然是位化神境的高人。她如此厉害,
父亲知道吗?她为什么不教自己,而是放任自己变成人人耻笑的纨绔子弟?

  叶临川感觉身边到处都是谜团,可危机之下却理不出一丝头绪。逃跑几无可
能,争斗刚起的时候他动过念头,但看到众人身手,便知道这种想法不过是痴心
妄想,以自己的水平,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把自己一脚踩死。

  他此刻无比痛恨这个身躯从前的主人,如果他能够早些修炼,也不至于现在
任人宰割。

               第03章:珠珠

  三名金丹修士对上一个连练气境都不到的男子,结果可想而知。其中一人目
露着凶光,缓缓逼近,仿佛一只老鹰正逼向两只无助的小鸡。

  兰儿吓得尖叫起来,目光中满是惊惧。叶临川上前一步,护在兰儿身前:
「本少爷在此,想动手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三名修士对望一眼,距离叶临川最近的黑衣人哈哈笑道:「还真是个多情的
种。不过这份胆气倒是不差,不像传说中那么不堪。」

  他把钢刀插在腰间,伸手抓向叶临川肩头。

  「休伤我家少主。」

  一阵罡风扫过,莫彤从斜刺里杀出,一刀将黑衣人逼退。

  其余两位修士挥刀而上,三人同时攻向老管家。莫彤以一敌三,但面无惧色,
大喊道:「少主快跑,这里有老奴挡着。」

  「好大的口气,你挡得住吗?」

  一名黑衣人爆喝一声,三柄钢刀从不同部位砍向老管家身躯。莫彤处于金丹
境中期,即将突破到金丹末期,而三名黑衣人两个是金丹境初期,一人刚到中期,
如果单打独斗,三人都不是莫彤对手。但以三敌一,黑衣人立即处于上风。

  叶临川拉着兰儿向外就跑,不过刚跑出三步,一阵气浪迎面而来,将两人掀
翻在地。

  想起刚刚云雨时的承诺,叶临川紧紧把兰儿护在身下,低声道:「是我无能,
没办法保护你。不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扔下你不管。」

  兰儿热泪横流,哭泣道:「公子,兰儿不过是个奴婢,你不可为我犯陷。」

  叶临川苦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不如死在一起。」

  局面已经明朗,母亲大人与黑衣人头领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而莫彤恐
怕无法支撑太久,只要他败退,自己必遭毒手。

  「轰——」

  只听一声巨响,三名黑衣人同时发功,莫彤被三人合二而为一的玄气震得气
血翻涌,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丝。

  萧韵妃一边与黑衣人对战,灵识一边扫向爱子方向。眼见老管家即将不敌,
她奋力逼退敌手,三柄飞剑从天而降,分别射向三位金丹修士。

  这三剑快似闪电,瞬间就飞至三人胸前。

  痛喊声接连而起,喊声过后,两名黑衣人直挺挺倒地,胸前被长剑贯穿而过,
留下两个透明的肉洞。只有功力稍高的黑衣人在电光石火间避过飞剑,但剑上罡
风凛凛,仍然扫得他肌肤发痛。

  萧韵妃祭出天外飞仙,一剑灭杀两名黑衣人,但身前不可避免地露出破绽。
与其对战的黑衣人大吼一声,三柄飞剑瞬间而至。

  眼见飞剑将至,萧韵妃用尽平生功力挥动衣袖,硬是将飞剑卷得倒飞出去。

  此招一过,郡主暗暗叫苦。两人原本势均力敌,自己甚至还略占上风,但为
了救爱子一命,她不得不分神对敌,刚刚那一招天外飞仙耗了她大量玄力,功力
不免落到下风。如果继续对战,自己很有可能会败在眼前黑衣人手中。

  无数个想法一闪而过。几息过后,她的目光闪闪,似乎做了此生最重要的决
定。

  「看招!」

  萧韵妃在劣势下反攻,飞剑连接成线,好似一条玉龙直奔男子胸口。

  「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郡主还有什么杀招。」

  黑衣人冷哼一声,三柄飞剑电射而出。

  不过正面攻击是假,趁着男子御剑迎接的刹那间,萧韵妃突然长袖飘飞,在
半空中卷起一道透明的气墙。

  那道气墙宛如水幕,四壁闪闪发亮,就像空中凭空搭建出一座半圆形的水晶
房子。

  「落!」

  气墙瞬间转移,将叶临川和兰儿当头罩住,使其与外界隔离。

  「你竟然动用结界?」

  黑衣人首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境界修士部下的结界,低境界的修士要
耗费大量玄力才能打开,如果两者之间境界差距过大,弱者甚至无法攻破结界。

  但布下结界的修士要耗费近半玄力,三日之内难以恢复。如此一来,萧韵妃
在黑衣人面前彻底落入下风,再难有制胜的机会。

  「好一个慈母。既然如此,郡主可要付出代价了。」

  黑衣人满脸狞笑,三柄飞剑蓄势待发。

  「川儿,去你要去的地方。不要担心,为娘自有脱身的办法。」

  随着一声清叱,萧韵妃御剑而飞,眨眼间身形变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

  黑衣人首领怒吼一声,脚踩飞剑,在后方紧追不舍。

  这一切都在平阳郡主算计之中。以双方实力来看,自己迟早会落败,那时自
身难保,爱子也会落入敌手。

  而消耗一半功力布下结界,则能先保爱子不被敌人所害。即便莫彤不敌,黑
衣人想要打开结界也需要半天时间。那时刺史府的动静早就惊动官府。只要官府
出动兵马,黑衣人只能暂退,爱子性命就能得以保全。

  她最怕的反而是黑衣人头领不为所动,不来追赶自己,而是合力打开结界,
以孩子的性命来做要挟。那样的话,她将面临最痛苦的抉择。

  但她相信,敌人一定会追上来,因为自己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黑衣人不
敢冒险,赌自己一定会回来救孩子。

  事实也是如此,与爱子性命相比,她负责守护的秘密更重要,为了这个秘密,
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抛开后顾之忧,仅仅逃命就简单得多。御剑飞行原本消耗玄力就少,在空中
多做一些变向,甩掉对手并非不可能。

  虽说并非万无一失,可是仓促之下,这已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局势突变,叶临川望着母亲消失的方向,恍如做了场大梦。望气师所说完全
应验,只是不知这场劫难会是什么结局。

  难道就这样死去?不应该的。命运让自己穿越,绝不会只让自己苟活几日,
变成彻头彻脑的悲剧。

  想到此处,他稍稍振作,脑子中开始谋划如何破局。

  不知为何,叶临川脑子中突然想起前世的光武帝刘秀,那位传说中可以呼唤
陨石的位面之子。与其他开国皇帝不同,刘秀的皇帝完全是命中注定的,因为谶
言早就说了:刘秀当为天子。

  或许这可以解释之后的奇迹,他敢带十几骑人马突围,敢几千人冲击昆阳敌
阵,敢一个人深入虎穴与绿林军谈判,一切都源于那条预言。

  他当时也许是这样想的:如果命中注定自己能做皇帝,那之后的一切都只是
有惊无险;如果死翘翘,那就去他妈的预言,反正人总要一死,不如死得壮烈。

  所以说,那条谶言从另一面引导着刘秀成为皇帝。这或许就是信念的力量。

  与此相比,那位望气师说的妖星或者圣人不会是别人,一定就是自己,因为
时间和地点完全吻合。既然是妖星,就不会随随便便就死。至于圣人,恐怕是想
多了,老子只想痛痛快快活着,可没兴趣做劳什子圣人。

  他正在胡思乱想,眼前局面急转而下。

  莫彤修为原本在仅存的黑衣人之上,萧韵妃放心离开也是相信老管家必胜。
然而她不清楚,在她离开之前,莫彤以一敌三,早已受了很重的内伤,如今内伤
发作,玄力狂泄,几乎难以站立。

  只听一声巨响,老管家被黑衣人刀风扫中,狂喷一口鲜血,在地上滚了几圈,
彻底昏死过去。

  黑衣人对老管家心存敬意,并未上去补刀,而是冲他抱拳道:「对不住了,
你我各为其主,并非有意伤你。」

  叶临川透过结界看着莫彤倒地,心头一阵剧痛。虽说穿越时间不长,但他对
自己的身份有了很强的认同感,对这位忠义的老管家也有了很深的感情。

  如今看他死活不明,叶临川如同即将失去挚友,那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不过来不及为莫彤担忧,自身的危机已然降临。

  黑衣人持刀走向结界,喝到:「我来教你们冲出结界的法子。自己出来,老
子饶你们不死。否则等我破了结界,男的杀掉,小娘们先奸后杀。不,奸够了再
杀。」

  敌人如此凶恶,兰儿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临川搂着她道:
「不要怕,娘布下的结界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说不定现在这帮人已经惊动了官
府,城卫正在赶来的路上。」

  「想得倒美,那就看看是老子先破了结界,还是你的救兵先到吧。」

  黑衣人挥动钢刀,向结界狠狠劈了下去。叶临川眼见钢刀迎面而来,似乎一
刀就能砍下自己头颅,忙拉着兰儿向后退了两步。

  只听一声闷响,刀刃上火光四溅,然而结界纹丝不动,甚至看不到一线裂纹。

  叶临川稍稍宽心,暗赞道:「母亲大人真的好厉害,临走之前还未自己布下
如此坚固的守护阵。」

  黑衣人一刀刚落,下一刀又至,直砍得结界巨震,内部空气震荡,好似刮起
风暴。

  兰儿紧紧搂着主人的腰,哭泣道:「我们会死吗?」

  「不会的,要死的是外边的黑衣人。」

  叶临川嘴上强硬,内心却无比忐忑,时而想自己是天选之人,不会轻易死去,
时而又想,望气师也说过叶家有难,或许这次就交代在这里了。

  「轰轰轰……」

  黑衣人砍个不停,结界上终于现出一道轻微的裂痕。

  转眼间一个时辰已过,那道裂痕越来越大,但依然不曾破裂。

  「他娘的,官府都是干什么吃的。叶家这么大动静,怎么还没有官兵赶过来。」

  叶临川终于明白等死是什么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还不如来个痛快。

  结界上的裂痕慢慢下陷。而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现出一抹亮色。

  生还的希望越来越大,叶临川稍稍安定,终于相信自己身负天命,绝不会轻
易死去。

  他面带微笑,对黑衣人道:「阁下真是劳模,不如坐下来歇一会儿。」

  「劳模是什么东西?」

  那人面带不解,不过脸上也透出笑容。

  「叶家小子,你高兴得太早。结界强度已降至元婴境,老子的法宝要派上用
场了。」

  「法宝?」

  叶临川暗叫不妙,不知对方又有什么奇特手段。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比乒乓球略大一圈,通体黝黑,表面上上闪着
油光。

  「此物名为轰天雷,对付元婴界强度的结界正好够用。你那化神界的娘肯定
想不到老子会有这种法宝。」

  男子嘿嘿冷笑,口中念念有词,手持轰天雷向结界裂缝处掷去。

  只听一声巨响,透明的外壳上现出无数道裂痕,然后如破碎的玻璃洒了一地。

  黑衣人一步一步迈入结界,缓缓抬起手中钢刀:「你这小子长得不错,杀了
真有些可惜。」

  「不要!」

  兰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挺身护住叶临川,对黑衣人道:「求你放了我家
公子,奴婢愿意服侍大人。」

  「老子本来也没打算放过你,如果能让我玩爽了,倒可以饶你不死。不过你
们公子却留不得,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此时,叶临川终于绝望,再也不信望气师的鬼话。什么妖星,什么圣人,原
来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他握着兰儿的小手,轻声道:「兰儿不必求他,一死而已。」

  「有种。」

  黑衣人的钢刀举过头顶,正要迎头砍下时,突然间如遭雷击,钢刀掉落在地,
双手捂头,杀猪般叫喊起来。

  再过片刻,黑衣人面部扭曲,倒在地上四处翻滚。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叶临川耳边响起:「笨蛋,还不动手。」

  叶临川如梦初醒,捡起地上的钢刀对着翻滚的黑衣人脖子砍去。这一刀又准
又很,黑衣人顿时身首分离,再无复活的可能。

  「咦……反应挺快,下手够狠。」

  刚才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

  叶临川举刀四顾,却没看到半个人影。一定是哪位高人暗中相助,他毫不犹
豫,跪地叩首道:「叶临川叩谢救命之恩,不知高人在哪里,可否现身,好让在
下当面道谢。」

  变故匪夷所思,明明就要死在敌人刀下,转眼间反而是对方身首异处。吓傻
的兰儿这才哭了出来,抱着公子道:「是谁救了我们,兰儿怎么看不到人?」

  「你没听到声音吗?」

  「没有啊。我只看到黑衣人突然倒在地上,然后公子就把他杀了。」

  叶临川只觉一切如此怪异,心中冒出一个想法:这是命中注定,定是九州的
神灵在帮助自己。

  他原本不信鬼神,可现实太过怪诞,若非鬼神,实在找不出其他解释。

  这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要乱找了,只有你能听到我的话,我就在你
的身上。」

  「我的身上?」

  「不错,我是你身上的玉牌。」

  叶临川取出怀中那块一寸多长的小玉牌,哆哆嗦嗦地捧在手中,不可思议地
问道:「是你救了我?」

  一个懒洋洋,但甚为好听的女子声音传来:「一个月两次动用魂力,我要好
好睡一觉。你这个傻瓜,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要遇险我可救不了你了。」

  「公子,你在和谁说话?」

  兰儿不解地望着叶临川,大眼中满是迷茫。

  「没什么,我可能陷入了幻境。」

  叶临川拉起瘫地上的兰儿,快走几步来到依旧昏迷未醒的老管家身边。

  他伸出食指,在男子鼻子前探了探,感觉对方依然还有呼吸。再摸了摸他的
脉搏,只觉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能停止心跳。

  叶临川顾不得许多,将他抱到卧室的床上,对兰儿道:「赶紧去请大夫。」

  兰儿应声而去,叶临川又追着喊道:「请青州最好的。」

  没过多久,兰儿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赶回叶府。那人把了把脉,摇头道:
「你们的管家经脉碎裂,神仙难救。公子节哀吧。」

  送走郎中,叶临川打发惊魂未定的兰儿回房休息,自己则坐在床边,陪着气
息微弱,随时可能咽气的老管家。

  如果不是他舍命相救,自己恐怕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是当忠义的
管家陷入死地,自己却无法相救。

  他突然想起刚才的声音,忙取出玉牌,道:「玉牌,能不能救救莫彤?他可
是我的救命恩人。」

  慵懒的女声再次响起:「真啰嗦,我只管护你的性命。别人死活与我何干。」

  「你真冷血,真的见死不救吗?」

  「冷血,是说我冷酷无情吗?我可刚刚救过你的命。」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老管家毕竟救过我,请你指点一下,我
该如何救人。」

  「哎!奇怪,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个笨蛋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过嘛,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错。

  想救老管家,那就去你母上大人的房间,在她的梳妆匣内找一粒淡红色的药
丸。此药名叫『乾坤续魂丹』,可以接续断裂经脉,几乎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
只剩两粒了,你确定不留给自己?」

  叶临川二话不说,匆匆赶到母亲房间。

  不多时,他拿着丹药返回,捏开莫彤的嘴巴,用水将丹药灌下。

  接下来就是等待。

  大约一个时辰,莫彤缓缓睁开双眼。当他看到满脸焦虑的少主人,挣扎着坐
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了,那些黑衣人呢?郡主大人在哪里?」

  叶临川悲伤地低下头:「母亲御剑而行,不知现在何处。她……能不能逃脱
那个黑衣人的毒手。」

  他接着把之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只是按照玉牌要求,隐去最后那段,只
是说黑衣人也已到了强弩之末,在攻破结界后反而倒下,这才给了自己下手的机
会。

  老管家长嘘了口气:「少主吉人自有天相,自当逢凶化吉。只是……只是不
知郡主在哪里,老奴这就去寻她。」

  「我陪你一起。」

  莫彤连连摇头:「老奴记得郡主最后的话,她让你去要去的地方,也就是要
让公子去白鹿院。公子未曾修行,去了反而徒增风险。」

  两人争执半天,最后叶临川只得让步。老管家说得不错,自己执意前往,他
还要照顾自己,反而耽误了搜寻。

  「公子放心,郡主娘娘玄功高深,一定能摆脱对手。等老奴得到她的消息,
定然会告知公子。说不定郡主自己会去白鹿院寻你,若公子不在,郡主娘娘岂不
扑了个空。」

  老管家所言在理,叶临川终于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先去白鹿院。一来
原本计划去学宫修习,二来在那里更有机会与母亲相会。

  回到自己房间,叶临川早已精疲力竭。昨晚经历了生死,今天又照顾了半天
老管家,他的小身子骨颇有些吃不消。

  叶临川躺在床上,回忆起昨晚的遭遇,心中的迷雾更加浓重。最不可思议的
是身上的玉牌,它为什么会救自己。又怎么能具有通灵的能力?

  他努力搜索原主人的思维,这才得知,原来自己与这块宝玉渊源之深超乎想
象。

  据说,刚出世时,自己嘴里就含着这块玉牌,一半在口中,一半露在外边,
因此被人称作衔玉而生的金童。

  正因为如此,郡主把这块玉视作孩子的保命符,让他无时无刻戴着,即便睡
觉也不能从身上摘下。

  未曾想,『保命符』果真灵验,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性命。

  「衔玉而生?」

  叶临川面露苦笑,这么巧,自己倒真像那位空有一身好皮囊的贾宝玉,不过
人家至少还能胡诌几句诗词,而这具身躯从前的主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嘿,救命玉牌,能听到我说话吗?有些事情我想问你,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他连问了几句,并未得到回应。

  「喂,你在吗……在吗?」

  又问几句,玉牌依旧沉默。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那个好听的女声终于发声了:「在吗,在吗?好烦人。
我当然在,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吗?」

  这声音让叶临川想起前世那些脾气暴躁的女孩子,她们说话的语气倒和这玉
牌有几分相仿。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休息。那请问什么时候方便,我确实有太多事情想
请教。」

  玉牌叹了口气:「反正也被你吵醒了,你就问吧。不过问话之后,两天内不
要打扰我。这次为了救你,我的魂力消耗太多,再不弥补,就成一块废牌子了。」

  叶临川再次道谢,接着一股脑问道:「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
这块玉牌中,为什么要救我?」

  一个空灵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的大半记忆被封印住了,我记不得自己叫什
么,只知道曾经是太古医仙的侍女。

  我没有实质,只有魂魄。这块牌子就是我的身体,或者说,我就是玉牌的器
灵。

  在你出世时,我的命运就和你联结在一起。如果你死,我的魂魄也会消散。」

  「所以你会救我,如果没猜错,上次落水,也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当然,还能有谁。」

  「这么说,我已经欠你两次救命之恩,也不知该如何报答。」

  「严格地说,你是我的主人。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

  「是吗?可是你对我这主人态度有些蛮横啊?」刚刚被器灵训斥,叶临川略
感不爽。

  「哼。我跟了你近二十年,看着你一步步变成废物,一天比一天烦人,我的
态度能好吗?不过……」

  「不过什么?」

  「自从你落水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还有,压制你灵根的魔咒被解除,你
从一个灵根尽废的废物变成了能够修行的修士。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叶临川不知如何回答。「穿越?」器灵能听懂吗?听了又能否相信?

  他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自从落水后,身上某种禁制
被打开,很多过去不明白的事情豁然开朗。」

  「的确如此,昨晚你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男子气概。」器灵的声音中露出少有
的赞许之意。

  不过叶临川对器灵的表扬并未在意,反而是另一句话让他心头一震:「你是
说我可以修行了?」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像你这个年龄,那些有天赋的修士都到了筑基中后期
了,而你连练气境都没到,怎么和人家相比。」

  「不怕,晚一些怎么了,说不定我天赋异禀,后来居上呢?」

  「呵呵,你倒真有自信。哈欠,人家困得不行,要睡了。」

  玉牌不再说话,叶临川却兴奋得难以入睡。

  这个牌子真是个难得的宝贝,她曾经是什么太古医仙的侍女,不知会不会医
术,能不能炼丹药?或者她还能教授练气之法,引导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经历了昨晚的变故,叶临川总算明白,在这个世界,唯有修炼成为强者,才
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翌日清晨。

  惊魂稍定的兰儿早早赶来。刚刚落脚,老管家也匆匆赶到。

  叶临川道:「正好要找你们。我想清楚了,即日启程,奔赴白鹿宫。兰儿,
莫先生,你们也要早做打算。」

  「公子,你要去多久,何时回来?」

  兰儿神色哀怨,似乎面临一场生离死别。

  叶临川心头微微作痛,一时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位娇俏女子。毕竟,这是他
穿越到九州之后的第一个女人。

  可是,当前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太多的迷等着他去解开。父亲为何入狱,
该如何解救;母亲现在在何方,会不会遇到危险?

  要去解救父母,自己必须先强大起来,当前别无选择。

  他取出私藏已久的珠宝首饰,递给兰儿,柔声道:「这些首饰你好好保管,
换成银子,这辈子也该够用了。如果……如果我回不来,找个喜欢的人嫁了吧。」

  出乎意料,兰儿并未哭泣,只是哀伤地望着少主人,半晌未发一言。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偌大的叶府转眼间变成空宅。先是老爷被押解进京,接
着主母失踪,如今少爷也要远行。

  以她一个女人的直觉,青州的叶府就要破败,再也回不到从前。自己依赖的
男人恐怕也很难再相见。

  好在手里有足够的金钱,有钱,对未来就不会恐惧。

  送走兰儿,接着与老管家道别。莫彤原本坚持先陪他到白鹿宫,然后再去寻
找郡主,但叶临川坚辞不受,老管家只能作罢。

  不知为何,莫彤对少主人充满信心,相信他定能做出一番大事。而半个月前,
这个男人在他眼里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午后,叶临川骑着管家准备好的白马,沿着官道,向白鹿宫方向奔去。

  此时正值初春,正是楚国花红柳绿的季节。

  一路上,溪流潺潺,杨柳依依,称得上风景如画,倒也缓解了他心中的烦闷。

  楚国军力弱于燕国,却是九州最富庶的国度,民风朴实、好客。这一路或住
驿站,或到百姓家投宿,中途并未遇到难以处理的麻烦。

  三日后,傍晚。

  叶临川躺在驿站床上,又想起那块玉牌。

  三天了,猪也该睡醒了。现在叫她不算打扰吧?

  「器灵,你醒着吗?」

  「睡醒了,舒服。」

  听到器灵略显娇嫩的声音,叶临川会心一笑:「总该给你起个名字才好,每
次称呼器灵过于冷冰冰的,显得太生分了。」

  「嗯,那你说叫什么好呢。你这家伙不好好读书,恐怕也想不出好听的名字。」
玉牌声音傲娇,惹得叶临川直撮牙花子。

  他沉吟片刻,道:「我想起一首描写美玉的诗,这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念来听听?」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玉牌哼了一声:「这诗很有韵味,我怎么没有读过?你是想给我取名蓝烟吗?」

  「不,用珠有泪三字,取名珠珠如何?」

  「呸,你才是猪。不好听,不好听。」

  叶临川哈哈一笑:「挺好听的,珠圆玉润,多有感觉啊。我是主人,就这么
定了。」

  「……」

  玉牌器灵抱怨了几声,似乎觉得珠珠听惯了也不错,干脆就默认了。

  「珠珠,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母亲让我到白鹿宫找宇文泰夫子学文,
而我想做修士,不知他们会不会收我?」

  「肯定没戏,白鹿宫建立已有三百年,规矩你不知道吗?想要修行,必须先
到练气境才行。」

  「那我现在修炼,多久能到练气境?」

  珠珠顿了顿:「根骨一般的人,大约要三年的时间。那些灵根出众的也要一
年。我听说有半年到练气境的先例,不过那先都是不世出的天才,外加底蕴深厚
的宗门支持,用数不尽的灵石和丹药堆积出来的。」

  「这么难吗?」叶临川挠了挠头。

  「你以为修炼那么容易吗。我问你,预计多久能到白鹿宫?」

  「按照地图估计,一个月就到了。」

  珠珠又哼了一声:「那你死了这条心吧。先去好好学文,等时机成熟再说。」

  叶临川仍不死心:「珠珠,你能教我练气吗?我先练着试试。」

  珠珠道:「天下练气都一样的,你随便买本《修士的自我修养》看看就行了。」

  「@#¥%……」

  看着男子奇怪的表情,珠珠噗嗤一笑:「算了,我给你背一遍练气口诀,你
能记住多少算多少。记不住的,自己买书去看。」

  「神守乾宫,眞炁自聚。始则凝神于坤炉,锻炼阴精,化为阳炁上升;次则
凝神于乾鼎,阳炁渐积渐厚,晶莹晃耀,上下通明……」

  练气口诀不足三百字,但语义生涩,很难记忆。叶临川凭着前世练就的速记
本领也只记住了七七八八。

  当他开口背诵时,珠珠「咦」了一声,「你这记诵的本领不赖啊。说不定真
能创造奇迹也未可知。」

  叶临川笑道:「我就说过,说不定本公子天赋异禀呢。我现在很想知道,想
要达到极高的境界需要什么条件?」

  「根骨、悟性、资源和毅力,四者缺一不可。根骨是基础,如果灵根等级不
够,那这辈子就与修行无缘;悟性是领会功法最重要的条件,悟性不足只能中途
止步;资源就简单了,就是修炼时的各种辅助,主要为灵石和丹药;毅力就不用
讲了,有些天才耐不住寂寞,也难成为绝顶高手。」

  男子点点头,心道:「这些不难理解,就算在前世也是如此。」

  珠珠继续道:「因为修行各方面要求太高,寻常百姓家即使出了灵根出众,
悟性高超的天才,也很难进入大宗门。因此,各大宗门中弟子往往来自皇室和世
家,鲜有弟子出身平民。」

  男子心中暗道:「阶级固化,历来如此。」

  「还有一个问题,当世绝顶高手玄功威力有多大?」

  珠珠道:「我也没见过当时高手出手,不过当年医仙身边那些高手可以搬山,
蹈海,一剑将一座山峰削平。」

  叶临川惊呼:「太可怕了。修仙之人如此恐怖,那国家的军队还有什么用,
还不够一个仙人砍的。」

  珠珠格格娇笑:「其实不然,因为天地自有规则。元婴境之上的修士不可参
与国战,不可搅乱天下气运,否则必遭天雷反噬。两军相争,通天大阵就会启动,
修仙之人功力会被削弱,另外还有捆仙绳对付修士,因此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

  原来如此,万物相生相克,九州自有其运行的法则。

  刚刚谈的这些距自己太过遥远,当前要做的就是先过了练气这关,否则一切
都是空想。

  他继续缠着珠珠发问,总算弄清了练气功法。

  「我睡了,你发奋练功吧,十天后我这师傅要考察你的。」珠珠语音慵懒,
很快就没了声音。

  与世上众多练气法门略有不同,珠珠教的功法随时可以修炼。除了睡觉,平
日骑马和走路时都能修行。

  男子如饥似渴,练功从不间断。

  练气之初,就是吸纳天地元气为己用,让天地元气充盈、淬炼、改造整个身
体……包括皮肉、毛发、血液、筋骨、内脏、骨髓……

  十日后,叶临川明显能感到身体变化。他感觉气息悠长数倍,筋骨异常坚硬,
随手一扫,竟然将一块巨石劈开一条细缝。

  他大为惊讶,大声喊道:「珠珠,快来考察。我这是要进入练气境了吗?」

  珠珠哼了一声,紧接着又发出「咦」的一声惊呼。

  「怎么样?」叶临川急着问道。

  「很厉害的样子,虽然离练气境还很远,不过进境远远超出想象。你这十天
的效果比根骨绝佳的天才修炼一个月的成效还高。」

  叶临川险些跳起来,压低嗓子问道:「那二十天后有希望进入练气境吗?」

  「还是不够,不过……」

  「不过什么,不要卖关子。」

  「如果辅以丹药,或许有一线机会。不对,要是这样,岂不是你一个月就进
入练气境了。这不是天才,这简直是妖虐。」

  珠珠自言自语:「莫非你有传说中的幻灵根?」

  男子问道:「幻灵根是什么,有何好处?」

  「幻灵根是灵根中的极品,百年难遇。有此灵根的人,修炼速度比普通天才
还要快五倍。以你的修炼速度来看,唯有幻灵根才有这种效果。」

  叶临川只觉脑子发晕,小声问道:「也就是说,本公子是天才中的天才?」

  「臭美。」珠珠小声嘀咕了一句。

  男子骑着马与珠珠聊天,看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在今天走的是一条小径,
路的两旁空无人烟,倒也没人看到他的怪状。

  正行进间,前方传来女子的呼救声:「有强盗,救命!」

  叶临川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女子跌跌撞撞地在前边跑着,后面两个彪形大汉
紧追不舍,渐渐拉近与女子的距离。

  「啊……」

  女子痛喊一声,似乎扭到了脚,跟着倒地不起。

  两个男子追了上来,其中一位对着女子淫笑道:「小美人,跑不掉了吧。」

  另一位并不说话,弯腰去拉女子的手臂。

  路遇不平,自当拔刀相救。不过叶临川还是问了一句:「珠珠,那两个家伙
没有多少功力吧?」

  「两个空有蛮力的家伙,你可以试试这十天修行的效果。」珠珠笑道。

  听到珠珠的话,叶临川彻底放心,大喊一声:「住手!」随之拔出腰间佩剑。

               第04章:洛灵

  两名壮汉听到喊声,抬眼望向马上男子。只见白马之上坐着一位青年公子,
身着靓蓝色绫锻长袍,剑眉朗目,手持一柄长剑,正向二人冲来。

  「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在老子地盘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一人手握钢刀,向马头砍了过来。叶临川双腿发力,猛然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剑尖直指男子面门。

  大汉吼了一声,钢刀自下而上迎向男子剑身。叶临川毫不退却,用剑刃砸向
对方刀背。

  连续练气十日,他很想看看自己的功力到底有多大进境,此时就是最佳时机。

  只听一声脆响,大汉手中钢刀断成两截。长剑余势不竭,沿着刀刃下滑,硬
生生砍断了男子三根手指。

  那名大汉疼得哇哇大叫,转身向后退了几步。拉着女子的汉子这才反应过来,
一把推倒少女,拔出腰间钢刀扑向叶临川。

  两人连过几招,叶临川挥剑横扫,一剑割断了男子的喉咙。穿越之后,他从
未修习过九州的剑法,对敌招式都是从前世的格斗术中变化而来,看着朴实无华,
却格外实用。

  受伤男子吓得脸如白纸,不要命地拔腿就跑。叶临川不及细想,挥剑向男子
后背掷去。随着一声惨叫,长剑贯穿身体,受伤的大汉也倒地而亡。

  叶临川没想到轻易杀死两条人命,心中颇有些后怕。不过又一想,这二人明
显是山贼、盗匪,平日不知做了多少恶事,就算杀了他们,官府也定然不会追究。

  此时少女已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挪了几步,向叶临川施礼道:「小女子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女孩声音清脆,如黄鹂般曼妙。仅此一声,叶临川竟觉心房一颤,忙向女子
脸颊望去。

  四目相对,两人都微微发呆。

  叶临川不曾想到,在九州大陆,除了母亲,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女孩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标准的绝色小萝莉。叶临川的心脏狂跳,偷
偷向少女瞄了过去。

  只见女子穿着一件翠绿的纱裙,上边绣着几朵兰花,虽然简单,却精致素雅。
头上披着半长不长的秀发,边长扎着几条细细的辫子,看着异常有型,又透着几
分俏皮。其间插着一枚镶着珍珠的金钗,看起来价值不菲,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
饰物。

  女孩肌肤如玉,吹弹可破,那双眸子清澈得像一汪湖水,又如璀璨的明珠,
有种惹人怜爱,令人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护着她的冲动。

  她身躯娇小,韵味青涩的曲线却是诱人到极致。裙摆之下,裸着两条纤嫩细
直,如玉雕琢而成的小腿,肌肤分外白腻,漾着牛奶般的光泽。

  明明看着还是妙龄少女,可一对酥胸却颇有规模。虽然谈不上童颜巨乳,但
那对微微起伏的胸口却惹人遐想。

  少女明显感到叶临川火辣的目光,脸颊上飞上一层红晕。

  眼前男子相貌不凡,身躯挺直,丰神俊朗,也让女子芳心有如鹿撞。

  短暂的沉默过后,叶临川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单身出行?这世
道并不安稳,你一个姑娘家无人相伴就敢出门,实在太危险了。」

  女孩低下头,轻声道:「小女洛灵,再次谢过公子。不知公子大名?」

  「在下叶川。救人不过徒手之劳,姑娘不必介怀。」叶府连遭大难,他不想
引人注意,因此隐瞒了真实姓名。

  「洛灵,名字真好听,不知是哪两个字?」

  少女脸又泛红,道:「小女生在洛水河畔,恰好又姓洛,因此父亲给我取名
洛灵,取洛水之灵的意思。」

  叶临川忙赞道:「姑娘之美,超凡脱俗,确实配得上洛水之灵这四个字。」
他的恋爱经验不多,但也知道女孩都喜欢别人夸赞。反正夸人不花钱,只不知九
州女子吃不吃这一套。

  「公子取笑了,你平日都是这样恭维女子的吗?」

  女孩惊魂已定,言语间更多了几分娇俏的意味。

  「非也,只有见到真正的美女才会恭维。不知姑娘为何至此,又要到哪里去?」

  听到叶临川的询问,女孩眼色又暗淡下来,低声道:「不瞒公子,小女是从
家中逃出来的,也不知该去向何处。」

  几经询问,洛灵才羞羞答答地说出实情。原来他的父亲要把他许配当朝车骑
将军之子。而此子姓秦名无伤,恰恰是楚国四大纨绔之一。

  洛灵最讨厌这些不学无术之徒,几次抗婚,但奈何对方势大,家中不敢得罪,
只是逼她尽快嫁人。

  无奈之下,洛灵只好偷偷跑了出来,去投奔嫁到青州的姐姐。没想到半路遇
到强盗,险些被贼人侮辱。

  叶临川暗叫好险,自己也是四大纨绔之一,如果她知道实情,怕是也会用鄙
夷的眼光看自己吧。

  女孩讲完自己的遭遇,对叶临川道:「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去向何方?」

  「在下青州人士,去白鹿宫求学。」

  「白鹿宫?」

  女孩惊道:「小女也曾在白鹿宫求学,尚未出师。若不是家里催婚,小女此
时应该还在白鹿宫中。只是……怎么从未见过公子。」

  叶临川俊脸微红,小声道:「在下一直由家中先生教导,刚刚想去白鹿宫修
习。」

  洛灵稍稍诧异,心中暗自想道:「别人这个年龄都要出师了,这位叶公子却
刚刚入学,岂不会遭人笑话。可是……他目光有神,又不像无知纨绔的样子。」

  叶临川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轻咳一声:「姑娘说要投奔青州的姐姐,在下
认为不妥。」

  「怎么?」

  「姑娘姐姐已经嫁人,定然不能自己做主。多半还是会把你的事告诉父母。
那时你只能乖乖回家了。」

  女孩眉目间锁着一层愁雾,摇头道:「那我该怎么办?」

  「不如回白鹿宫,这一路有本公子护送,定然不会再有危险。姑娘正好也可
以完成学业。」

  「这……」

  洛灵正犹豫不绝,叶临川忽然听到珠珠的声音:「大色狼,你是看上人家姑
娘了吧?」

  「哼,哼。」

  男子又干咳两声,心头暗骂:「好你个珠珠,就是这样对待主人的吗?」

  女孩望着男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她清澈的眸子上留下迷人的阴影。

  又过了半晌,女孩似乎下定决心,轻声说道:「那好吧,小女就随你去白鹿
宫吧。」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说话间白皙的俏脸上忽然泛起红霞。

  见女孩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叶临川心头暗喜。他倒不是有什么龌
龊的想法,而是担心女孩路上再次遇到危险,如果专门护送她去青州,却又耽误
了自己行程。洛灵愿意同行真是再好不过,称得上两全其美。

  不过接下来又有些麻烦,洛灵脚伤不轻,难以行走,而她又没有马匹,叶临
川只好扶着她上马,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前行。

  半天过后,两人渐渐熟络,谈论的话题也杂了起来。

  叶临川天生健谈,又会哄女孩开心,洛灵时常被惹得大笑出声,笑完后才捂
着嘴,自觉太过孟浪,缺了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叶临川也越发觉得女孩单纯可爱,刚刚经历过这么多闹心事,依然能一路笑
得如此开心。

  两人聊起各自居住的地方,叶临川问道:「洛姑娘家在洛京,又是名门大户
家的千金,见没见过那位清河郡主萧青妍?」

  「见过一面。去年在上元节,在京城才俊一年一度的诗会上见过。」

  「她长得什么样子?和姑娘相比谁更漂亮?」

  洛灵撇了撇嘴:「当然美到无法用语言形容。小女哪敢和清河郡主相提并论。
莫非叶公子也在惦记郡主。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想要追求清河郡主的男子排成
长龙,其中不乏王侯之子和有名的才子,可郡主连正眼都不瞧他们。叶公子这样……


  她原本想说叶公子这种连白鹿宫都没上过就更没机会了,但又觉得过于刻薄,
忙闭上了嘴巴。

  叶临川只是微微一笑:「清河公主真的那样美吗?我很难想象比洛灵姑娘更
美的女子是什么样子?」

  女孩调皮地吐了下舌头,笑道:「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天下风华青妍芷月独
占六成,其余女子只能分剩下的四成。这样的女子,洛灵如何敢比?」

  「青妍芷月独占六成风华,青妍自然是清河郡主,芷月又是什么人?」

  洛灵疑惑地打量了男子几眼,「没想到公子不在京城,连苏芷月的大名都没
听过。这位芷月小姐与清河郡主齐名,不但有倾国的容貌,而且智计无双,才学
更是无人可比。如今,苏芷月深受皇帝重用,已被封为军师祭酒。」

  「军师祭酒?历来只有公认的博学之士才有资格担任,苏芷月真的这么厉害,
竟能担此要职?」

  「你若有幸见到就明白了。」

  叶临川感觉头脑有些恍惚,以他的想象力,实在想不出共分六成风华的女子
会是什么样子。洛灵已是绝色,绝色之上该用什么词语描述?

  他眼前浮动着母亲大人风华绝代的容颜,不服气地说道:「这话说得大了些
吧。当年平阳郡主号称楚国三大美人之首,也不能和这两位女子相比吗?」

  「平阳郡主,小女自然听过她的名字。只不过平阳郡主再美,毕竟年岁已大,
肯定难和青妍芷月相比了。」

  叶临川摇头道:「不然,有的女人不被岁月侵蚀,反而如美酒,时间越久越
纯。平阳郡主也是如此,你若见过定然相信我没说假话。」

  呸,自己怎么对母亲如此轻浮,可不这样说,洛灵这小丫头很难明白。

  「小女想起来了,公子家在青州,自然有机会见到平阳郡主。可惜小女无缘,
无法一睹郡主的风姿了。」

  两人说说笑笑,天色很快又暗了下来。

  「哼,色狼。」

  珠珠傲娇的声音又钻入耳中:「九州美女超出你这色狼想象。青妍芷月固然
很美,但未必能超过修仙的仙子。只是仙子们很少露面,不被世人所知罢了。」

  叶临川小声问道:「清河郡主已入道门,她在俗世已美到极点,修仙后会是
什么样子?」

  「她再美跟你有什么干系。」

  珠珠声音中有些不屑。

  叶临川莫名感到一阵失落,如果不是萧青妍被琼华宗看中,她依然是自己的
未婚妻,说不定这辈子真有机会得到这位高贵的郡主。

  洛灵见他脸色不好,柔声问道:「叶公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叶临川皮笑肉不笑地裂了下嘴,「天色晚了,我们得找地方投宿。」

  拉着白马又走了数里,道旁竖着一块牌子,上书四个大字:「青云客栈。」

  沿着路牌指示,两人很快找到这家坐落在大路边上的客栈,推门走了进去。

  进入院中,叶临川对迎上前的店小二道:「把马牵到马厩,多喂些草料。给
我们找两间相邻的客房。」

  小二笑着牵过马,过了一阵跑着过来,道:「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仅剩一间
客房了。」

  叶临川无奈地转头望着洛灵,眼神中全是无辜的表情。那意思在说:「这种
事本公子真的无法提前预料,你看着办吧。如果不住,下一个落脚点还不知在哪
里呢。」

  没想到洛灵只是俏脸微红,反倒大大方方地说道:「就把这间房留给我们兄
妹吧。」

  用餐已毕,两人赶回房中。房间不算大,屋内仅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和两
把木椅。

  洛灵扫视了一眼房子,对叶临川道:「今晚公子睡床,小妹在地上凑合一晚
就好了。」

  「这怎么行,你是女子,脚伤还没好,怎么能睡在地下。当然是姑娘睡床,
我睡地了。」

  洛灵瞧了一眼凹凸不平,满是灰尘的青石地板,红着脸道:「要不公子也睡
床吧。这床够大,我们各睡一边。小妹相信公子为人,定然……不会做出禽兽之
事。」

  叶临川暗自摇头,这姑娘真是太单纯了。你长成这个样子,本公子若是一点
想法都没有,那还是个男人吗?

  不过,对于女孩的信任,叶临川还是颇为感动。他默默发誓,就凭这份信任,
今晚也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来。

  洗漱之后,两人和衣而卧,各自睡在大床的一边。只是一时间二人都没有睡
意。

  叶临川率先打破平静,问道:「洛灵姑娘,给我讲讲白鹿宫如何。那里都教
些什么,学生大都来自哪里?」

  女孩道:「白鹿宫的弟子来自楚国各郡,大都是些世家子弟。学宫分为两大
部分,练气修行的在山头,其余弟子在山脚下。山下弟子以学文为主,平日所学
都是些经史典籍和治国之策,中间也会夹杂着教一些诗词歌赋。」

  「洛灵姑娘天资够高,为什么不去修仙?」

  「小女灵根倒是足够,只是家人不希望我修行,觉得太苦,不如享受红尘的
快乐。王公贵族之家,像小女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

  叶临川道:「修仙很苦吗?可我听说修仙之人也能成家,结成神仙伴侣。」

  「修仙的人虽说也能找伴侣,但大都沉迷修行,早已忘记男女之情,很多一
辈子都是单身。叶川大哥,你若修行,会不会忘记洛灵?」

  「当然不会。灵儿如此美丽,又如此有才,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这句话太过暧昧,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睡吧。」

  洛灵闭上眼睛,但脸上的红霞久久无法散去。月光照在女子白皙的脸上,让
这张纯净无瑕的绝美面容更添一分圣洁的色彩。

  「真像一个谪落人间的小仙子,怎能忍心亵渎。」

  男子一遍遍暗示自己,可胸腔内心跳如狂,下体已不知不觉硬如铁棒。

  女孩的呼吸声渐渐沉稳,似乎已进入梦乡。在男子身边,弥漫着少女淡淡的
体香,更是勾得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如果此时压上去,解开她的外衣……她一定不会反抗,顶多不过半推半就。
叶临川呼吸更加急促,热血上涌,英俊的面容上恍如蒙了一层红布。

  他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女子面颊,突然发现女孩紧闭的眼睑动了几下。

  「原来洛灵并未入睡。」

  男子用手指掐了下大腿,暗骂自己:「人家姑娘如此信任你,你怎么有如此
龌龊的想法。九州婚前失贞会被人不耻,自己绝不能伤害如此单纯的姑娘。

  如果有缘,一定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家门,让她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叶临川暗暗运攻,按照练气的法门运行一个周天,躁动的身躯终于平静下来。

  「没想到公子挺能忍啊,到手的肥肉都能忍住不吃。」

  珠珠酸酸的的声音突然间响在识海。

  「本公子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做出禽兽一般的事来。」他已学会用意念同
珠珠对话,立即出言反驳。

  「哼,我看你不如禽兽,禽兽不如。」

  「@%&¥@……」

  叶临川气得想骂人,可又对这个珠珠无可奈何。

  长夜总算过去,直到天光大亮叶临川才睁开双眼。洛灵早已醒来,为他端来
了早膳,自己则坐在一旁守候。

  再次出发,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微妙。

  谈话时,洛灵时不时会红脸,笑声也不如最初那样肆无忌惮。

  转眼间已至午时,二人正要找个地方休息,就见前方站着一个男人,恰恰挡
在大路中央。

  那人一身灰色短衣襟,头戴斗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头颅低垂望着脚下,
插在后背的钢刀只在肩头露出两寸长的刀柄。

  「妈的,又是什么人。功力不知如何,装逼范儿挺足。」

  叶临川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正要开口询问,灰衣人却抢先发话:「前方可
是洛灵姑娘,鄙人在次恭候多时了。」

  洛灵喝到:「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拦我们的路?」

  「姑娘离家倒是痛快,不过有个男人却伤心得要死,非要托我把你带回去。」

  「呸,原来是他。本姑娘死都不会回去。」

  灰衣人面色诡异:「原来姑娘是跟人私奔了,怪不得不理那位公子。看你这
样子,估计早就做了苟且之事,已非完璧。就算回去,人家也未必要你。

  不过姑娘如此动人,不如跟了我吧。」

  「混账,放肆。」

  叶临川破口大骂,同时握住手里的长剑。

  那人冷冷一笑,缓缓从背后抽出阔刀。

  「快跑,你不是对手!」

  珠珠的声音传入识海。

  「他很厉害吗?」

  「不厉害,但比你厉害。此人过了练气中期,杀你绰绰有余。」

  叶临川吓得手脚冰凉,一手抓住洛灵的小手,大声喊道:「跟我一起逃。」

  「不行啊。」珠珠叹了口气:「你带着女孩是走不掉的,放手吧。」

  如果是路上初次相遇,叶临川自知不敌,肯定会乖乖认怂,至少先保住小命
再说。

  可是这几日他和洛灵一路相伴,早已难以割舍。尤其是昨日,两人同床共枕,
虽说没做什么,但彼此在不知不觉间都认可了对方。

  想到女孩要落入他人手中,叶临川的心就一阵阵酸痛。

  「绝不可以,这时独自逃走,那才真是禽兽不如。」

  叶临川热血上涌,用身体护住女孩,喝道:「只要本公子还有一口气在,谁
也不许动洛灵姑娘一根手指头。」

  灰衣人纵声长笑:「你这奸夫油头粉面,倒有几分胆量。你既然敢打洛姑娘
的主意,那就别怪我的宝刀不长眼睛。」

  话音未落,那人一跃而至,刀刃之上寒气逼人。

  叶临川只能硬着头皮挥剑抵挡,刀剑相交,他只觉胸口烦闷,呼吸不畅,手
中兵刃险些脱手而飞。

  他连连后退,猛然吸气,这才感到压力彻底消退。

  灰衣人「咦」了一声,似乎颇为不解。按照常理,对方连练气境都没到,自
己这一刀足以把他劈成两段。可他只是退了几步,连皮肤都没伤到。

  同样惊讶的是贴在男子胸前的珠珠。

  小境界越级战斗自古有之,可跨越大境界作战却绝无仅有。叶临川仅仅修炼
半个月,竟能挡住练气中期修士的致命一击,这份成就足以令人惊叹。

  难道我这公子真是天选之人,如果能好好修炼,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但惊叹只是惊叹,难改二人实力相差悬殊的现实。灰衣人一刀不中,第二刀
立刻跟上。刀刃上煞气迫人,森森刀风刮得叶临川肌肤剧痛。

  又是一声巨响,叶临川再次后退,双手双脚同时打着哆嗦。他的虎口早已震
裂,鲜血不断从掌心滴到地上。

  第三刀再次举起。

  洛灵不管不顾,挺身护在男子身前,大声喝到:「你放过他,我跟你走。」

  「不。」

  叶临川推开洛灵,颤抖的指尖对准灰衣人胸口。

  「不知死活的家伙。」

  灰衣人笑容阴冷,第三刀凭空而至。

  刀锋带起气浪,正正砸中洛灵胸口。女孩一言未发,身体如风中纸鸢,在空
中打了几个滚,重重摔到地上。

  叶临川嘴角流红,发疯般砍向灰衣男子。

  「找死。」

  灰衣人双手握刀,身体腾空,猛然一刀劈向身前男子。

  叶临川只觉眼前空气晦暗,一堵气墙迎头压下。

  「珠珠救我!」

  他敢于动手,一方面是不肯放下洛灵不管,一方面也是相信珠珠不会袖手旁
观。

  可是眼见敌人杀招已至,珠珠那边还没动静,他急得大喊一声,绝望地等着
死亡的降临。

  奇迹终于发生。

  气浪轰然飘散,灰衣人从空中坠落,双手乱舞,状如疯狂。

  叶临川反应极快,一剑刺出,穿心而过,剑尖直透后背。

  灰衣人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而对手连练气镜都未曾达到。

  「冤家。」

  珠珠的声音虚弱,仿佛仅剩一丝幽魂。

  叶临川顾不得回应珠珠,匆匆几步跑到洛灵身前。女孩依然昏迷未醒,面色
苍白至极。他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只觉女子气息微弱,若不是还有
心跳,真的会怀疑她此刻已不在人世。

  他把洛灵抱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声道:「灵儿醒醒。敌人被我杀死
了。」

  然而洛灵并无反应,肌肤却更加冰冷。

  叶临川急得额头冒汗,用力摇着她的身子,可是女孩连呼吸声都难以听到。

  他稍懂一些急救知识,此时顾不得其他,将女子平躺着摆放在地上,双手交
叉,用力按着她的胸口。

  虽然隔着外衣,男子依然能感受到女子肌肤柔软,富有弹性。只是他此时根
本无心细细品味。

  按压一阵,他俯身上前,用手捏开女子红唇,嘴对嘴向她口中用力吹气。

  「大色狼,你在干什么?」

  魂海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我在救人。」

  叶临川简单回答了一句,继续吹气施救。

  不知过了多久,洛灵「嘤」地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望着男子,眼神迷茫,眸中似有泪光闪动。

  叶临川终于松了口气,知道女孩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此时珠珠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过来:「咦……真让你救活了,这算什么医术?」

  叶临川自然讲不清楚,只能胡编乱造:「我这是用嘴巴唤起她的真气,激起
她的生机。」

  「似乎也有道理。只是这个办法太羞耻了。男女情人还好,其他人怎么办?
男男,女女呢,太恶心了,怪不得医仙不用这种办法。」

  珠珠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细不可闻。

  看着怀中女子,叶临川浮想联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小女子别无他物,
唯有以身相许,还是小女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

  自己英俊潇洒,答案自然是第一种了。

  他意淫片刻,反而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洛灵姑娘,其实我骗了你。」

  女子眼神疑惑,却并未开口。

  「其实本人不叫叶川。我的真名叶临川,是平阳郡主之子,也是楚国四大纨
绔之一。我怕自己名声不好,故而隐瞒了实情。」

  「你就是叶临川?我听说过你。」

  洛灵的声音依然虚弱。

  「姑娘失望了吗?我猜你会想,刚刚逃离一位纨绔的纠缠,又落入另一纨绔
手中,小女子的命怎么真么惨?」

  女孩摇了摇头,凝视着男子半晌,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不会看错人的。若天下纨绔都如叶公子一般,那纨绔定然是个美好的词
汇。」

  女孩声音轻柔,脸上恢复了血色。

  叶临川心头柔软,眼角略微有些湿润。怀中女孩如此虚弱,如梦似幻,却又
美得如此真实。她敢爱感恨,没有半分做作,这样的女子怎能不惹人怜惜。

  被美丽女子欣赏和信任,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只是这个世道如此凶险,所有的美丽都那样脆弱。他忽然想起母亲,不知她
此刻会在何方。母亲大人玄功超凡,应该不会轻易落难吧。

  他虽然一遍遍安慰自己,可是内心却总是感到强烈的不安。

  时间回到叶府遭难的那个夜晚。

  萧韵妃为叶临川布下结界,御剑向北方飞去。敌人头领踏剑急追,转瞬间已
飞出百里。

  郡主已至化神中期,而黑衣人首领只是化神初期,如果不是耗费近半玄力布
下结界,以她的实力,逃脱男子的追踪易如反掌。

  可此刻,萧韵妃渐感玄力耗尽,飞剑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不过她并不慌乱,而是向着早已定好的方向继续飞行。

  前方夜色晦暗,乌云密布。眼见即将冲进浓密的云层,郡主突然加速,几个
转向之后,身影已消失在无边的云雾当中。

  男子眼见即将追上,郡主却凭空消失。

  事实上,郡主在布下结界的那一刻已经想好退路,只要借着浓雾隐身,等到
功力恢复,攻守之势立刻逆转。

  前方乌云滚滚,一眼望不到边际。想要在云中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黑衣人暗自惊惧,没想到郡主见机如此之快,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佳应
对。这个女人太难对付,怪不得那个老家伙让自己绝不可轻视对方。

  只不过,纵然你算计好了一切,却不知本人手中有渡劫境的宝物。老家伙想
得周到,若无此物,这次计划称得上完败。

  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对着乌云来回变换方向。未过多时,镜子上浮现一
颗红点。男子冷冷一笑,向红点方向御剑飞去。

  郡主置身冰冷湿润的浓雾之中,眼前仅能看到几米远,四周轰隆隆作响,不
时有冰树状的闪电划破天空。

  但她置身云层上方,反倒不会被闪电击中。她脚踩飞剑,慢慢吐息,一点点
恢复玄力。

  突然,只听一声朗笑。黑衣人熟悉的声音穿破云层,直透耳膜。

  郡主身躯巨震,刹那间寒气彻骨。

  他如何能追到这里,又是用了什么自己不曾见过的宝物?

  黑衣人御剑而至,正对着郡主,二人之间仅有一米远的距离。

  「没想到吧?今天你逃不掉了,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郡主冷哼一声:「你让我交出东西,而我却不知你想要什么,这要如何是好?」

  「不要装糊涂,郡主自然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郡主无奈道:「那东西什么样子,有何用处?」

  「本人不曾见过,但你骗不了我。」

  「那一定是我手中这件了?」

  萧韵妃从袖口掏出一串金灿灿的钥匙,对着男子晃了几晃。

  「递给我。」男子道。

  「不。」

  郡主摇了摇钥匙:「除非你发誓放过我。」

  黑衣人阴恻恻地一笑:「我为什么要发誓,东西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

  萧韵妃咬了咬牙,愤愤道:「既然如此,只能鱼死网破。」她玉手一挥,手
中钥匙化作一道金光,穿破层层迷雾向陆地坠去。

  通过刚刚的对话,她早已断定,黑衣人并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而是想靠欺骗和武力来夺取。

  如今钥匙被抛向陆地,看他追还是不追?

  黑衣人果然变色,匆忙间身体下坠,向那道金光坠落的方向飞去。

  萧韵妃吐了口气,转身飞入浓雾深处。

  然而未过多时,黑衣人的声音又响在耳边:「郡主娘娘,你也太狡猾了。本
人差点就被你骗了。」

  「东西给你了,丢了不要怪我。」

  「不要当我是傻子,你不要命护着的东西,怎能随手就扔掉。」

  两人距离逐渐接近,萧韵妃眼见无力摆脱,只能脚踩飞剑,立在半空。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盯着叶家不放?」

  黑衣人桀桀怪笑,突然伸手撕下面具:「郡主不是想看在下真容吗,这就是
了,算不算得上英俊潇洒。」

  眼前男子脸色苍白,但无疑称得上俊美,甚至美得散着阴柔之气。浓眉,凤
眼,鼻梁挺直,厚厚的嘴唇,所有五官都很顺眼,合在一起更显得异常英俊。

  即便郡主也得承认,仅论容貌,这个男子比自己孩儿还要清秀几分。只是在
他英俊的外表下透着一股邪气,令人不寒而栗。

  「你还没回答问题。」郡主冷然道。

  「在下夜江冥,是你宝贝儿子叶临川的大哥。」

  郡主脸色微红,怒道:「我没你这样的便宜儿子。」

  那人哈哈大笑:「在下并未骗人,夜江冥就是我的名字。只不过夜字是黑夜
的夜。」

  「世上还有这个姓氏?」

  「当然有,这还要拜你们萧家先祖所赐。不止夜姓,总共十多个姓氏。不过
最多的是『死』,『夜』,『恶』三个姓。」

  「死夜恶?」

  这些姓氏透着危险和邪气,令郡主浑身不爽。

  「为什么对付叶家?」

  「不,我们要对付的是皇室。叶家只不过是走了霉运,谁让你们负责保管那
件东西的。」

  「十几日前也是你们对我孩子下手?」

  「不错,我们本来想把他绑了,以此要挟。却不知为何没有成功。好在你的
孩子命大,落水之后竟然没死。」

  「你们是七星殿的杀手?」萧韵妃想起与孩子的谈话,当日落水时,他曾见
过杀手身上七芒星状的纹身,故而想到这个消失已久的杀手组织。

  「郡主果然博学,竟然知道我们七星殿。不错,本人就是七星殿殿主。」

  萧韵妃眉头紧皱,摇头道:「七星殿已有几十年,殿主怎能如此年轻?」

  「本殿主年轻有为,不可以吗?」

  郡主不置可否,心中却不得不承认,此人年龄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但以此年龄修炼到化神境,称得上罕见的天才了。

  除了玄功,此人心思缜密,也是一位难缠的对手。今夜,自己用尽心思,却
始终未能摆脱这个灾星。

  风雨裹挟着女子身躯,奇寒彻骨。同样冰冷的,是那颗陷入绝望的心。平阳
郡主天纵奇才,三十岁成就元婴,四十刚过突破化神。有此成就的,整个九州也
寥寥无几。

  可今天,她第一次感到恐惧,感到即将成为他人的猎物。

  「轰隆隆……」

  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震耳的雷声一声声炸响。

  而此时——郡主出手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千万点剑气化作细密的雨点,随着闪电和雷声刺向身前的邪魅男子。

  郡主用尽全身功力,剑气威力不亚于今晚鼎盛之时。

  但她的玄力终是消耗过甚,剑气持续几息之后就变得稀疏不堪。

  男子奋力抵御住郡主暴击,长袖挥洒,万点剑气倒飞出去,反而攻向主人。
郡主左右手各执一柄长剑,身姿曼妙,当空舞出两道光环,将漫天的剑气挡在身
前。

  剑气相击的声音宛如雷鸣,却更持续绵长。

  许多睡梦中的人被巨响震醒,推窗望向天空。

  「雷公发怒,要招灾了。」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嘟囔了几句,又把门窗关上。在他们印象中,这辈子从未
听过这么响,这么持久的雷声。

  终于,郡主嘴角溢出朱红的血丝,身躯慢慢从空中下坠。

  玄力已尽,再无反抗之力。玄力耗尽的瞬间,男子掌风笼罩其全身,彻底封
住了她的功体。

  望着郡主飘飘的洁白衣袂,男子身体直冲而下,一把搂住郡主坠落的身躯。

  这一刻,他等了很久。电光闪过,映照着男子鬼魅的双瞳,其中满是胜利者
的自豪以及无法遏制的欲火。

              第05章:箫妃吟

  耳畔风声四起,眼前雾气弥漫。萧韵妃玄力尽失,周身无力,半昏半醒地沿
着雾霭飞速下落。

  夜江冥一手搂着她的柳腰,一手握着长剑,也不发功,任凭身躯直直下坠。
眼见二人即将落入一座山峰,夜江冥才祭出两柄飞剑,脚踩剑身,缓缓落地。

  经历过一番苦战,东方天色已然发白。两人落在半山腰,脚下是一条杂草丛
生的小径,一面贴着险峻的山体,另一面则是云雾环绕,深不见底的峡谷。四周
空旷,人迹罕至,只有瀑布飞泻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一刻,夜江冥顾不得询问那个东西的下落,脑子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立刻将怀中美妇就地『正法』。

  不过山路过于陡峭,他必须找到一片足够『实战』的空地。

  夜江冥抱着无力挣扎的美妇,沿着山路上行,没过多久来到一片地势平缓的
坡地。

  刚要将郡主放下,男子耳边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站
着一只酷似巨猿的狌狌,长毛白耳,眼如铜铃,正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嗷……」

  狌狌直立站起,巨大的手掌拍打着前胸,再次发出怒吼,似乎对侵入领地的
一男一女发出警告。

  在其身后的山壁上露出一个大洞,估计是它居住的洞穴。

  夜江冥邪邪一笑,自语道:「正愁找不到好地方,你这畜生就来送礼,果然
识趣得很。」

  他大手一挥,三柄飞剑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三道流光刺向狌狌前胸。

  那畜生识得厉害,哪里还敢固守洞穴,嘶吼一声,头也不回地向远方狂奔而
逃。

  夜江冥抱着美妇,缓缓走到洞口,还未进洞,就闻到一股野兽身上的难闻气
息。

  他皱了皱眉,快速向后退了几步。忽然间,山风劲吹,刮得山涧中的瀑布水
花四溅。

  乱溅的水花随风飘洒,打湿了二人的外衣。夜江冥却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
丝邪魅的笑容。

  只见他伸出五指,化掌为拳,对着瀑布凭空用力一抓。水瀑反卷,化作一条
长长的水龙,沿着他拳头指向的方向喷涌而去。

  瀑布倒灌,山洞顷刻间被冲洗干净,再无任何垃圾和异味。

  山洞一丈来深,六尺多高,脚下是平坦的青石,空间不小,两人进入后并不
显得拥挤。

  夜江冥松开抱着郡主的手,淫淫笑道:「这山洞虽说糙了些,但在这荒山中
恐怕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你……要做什么?」

  郡主自然明白眼前男子想的是什么,但她玄力尽失,毫无反抗之力。唯一的
希望只能寄托在那件东西上,希望对方有所顾忌,不敢乱来。

  「郡主娘娘如此聪慧,难道看不出本殿主的意图?」

  「你敢……」郡主目光冰寒,狠狠地注视着对方,「如果胆敢侵犯我,你就
永远不要想得到那件东西。」

  夜江冥微微摇头,嘴角带着不可琢磨的笑容:「郡主不知,其实本殿主也是
受人所托,对那东西原本毫无兴趣。拿不到,无非得不到他人许诺的丹药而已。
如果能得到娘娘的身体,那灵丹不要也罢。」

  郡主脸上毫无血色,一颗心好似沉入冰冷的深潭。

  她出身名门,灵根出众,算得上楚国皇室百年一遇的天才。同时她又有倾国
倾城之貌,刚刚二八年华,其美艳之名已尽人皆知。

  或许是月满则溢,十八岁那年,她遭受到人生最大的打击。从此以后,她敛
尽锋芒,嫁给了各方条件并不出众的叶问天,过了近二十年平淡的日子。

  可今日,她又将面临人生最屈辱的时刻。

  夜江冥痴痴地盯着平阳郡主,眼中绽放着狂热的光芒。

  郡主面色苍白,但仍难掩盖她的天姿国色。

  失去玄力,功体被封,美妇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威凌,唯有扰心动魄的凄
美。

  她的肌肤赛雪,黛眉如雾,眸光中闪着凄迷的微光。与她倾城的容颜相比,
更魅惑人心的是那散发着成熟魅力,凹凸起伏到让人血脉喷张的诱人曲线。

  天鹅般修长的玉颈之下,前胸的白绸内衣微微滑落,两团饱满的玉脂涨溢而
出,夹起了一道雪腻深邃,销魂蚀骨的幽深沟壑。

  除了最勾魂的酥胸,她的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肤都欺霜赛雪,每一个部位都有
如天工雕刻,散发着令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夜江冥双目发直,片刻无法移开视线,熊熊邪火瞬间从小腹漫延到全身。

  「郡主之美,世所罕见。本人玩弄过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却没一个能与郡
主相比。」

  「畜生,你不得好死!」

  郡主开口怒骂,苍白的脸颊浮起淡淡的血色。

  不知何时,夜江冥目光变得轻柔,低声道:「郡主年龄都可以做我母亲了,
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我自幼丧母,恰巧姓氏与你儿子的姓发音相同,不如你收
我做义子,做我的母亲如何?」

  刚刚大战时,这位七星殿主就曾自称叶临川的大哥,如今再次提起,令萧韵
妃感觉无比怪异。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心如蛇蝎,不配和我的孩儿相提并论。」

  夜江冥邪俊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色,目光中的邪火比最初更加骇人。他逼近
两步,身体几乎贴到美妇胸口。

  「既然郡主不肯收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拉着郡主衣袖,用力一扯,那件白袍离体飘飞,滑落在身畔。

  郡主双臂环抱,护住前胸,但柔美的香肩已完全暴露在男子眼前。

  「住手……如果妾身收你做义子,你……能放过我吗?」

  萧韵妃无助地盯着面前男人,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丝侥幸。

  夜江冥阴恻恻地一笑:「郡主娘娘,你怎么如此天真。我做了你的儿子,肏
你的时候就是肏自己的母亲,岂不比玩弄其他女人刺激百倍。」

  他仰天大笑,小小的山洞响起淫邪的回音。

  萧韵妃从未想到有人会无耻、变态到如此地步,周身一阵阵发冷,不禁连打
了几个冷颤。

  就在郡主失神的短暂一刻,夜江冥已经脱得精光,赤裸裸地站在她的身前。

  郡主心神刚定,无意间瞟见对方裸体,顿时耳根发热,羞恼地转过头去。

  「郡主又不是没见过不穿衣服的男人,怎么像个小女子一样,竟然还能羞红
脸。」

  夜江冥把衣服铺在青石板上,调笑道:「马上开始的活动会异常激烈,我可
不想把郡主娘娘细嫩的肌肤磨破。」

  铺好地板,他站起身,挺着那根坚硬、胀大,足有八寸的狰狞巨物向郡主走
了过来。

  萧韵妃吓得连连后退,但山洞狭窄,没退几步后背就贴上了墙壁。

  她成婚多年,与叶问天也算琴瑟和谐,但丈夫的家伙看着也就比夜江冥肉棒
的一半长不了些许,粗度更是小了不止一圈。

  同是男人,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郡主心头惊惧,不知被这根粗如儿臂的东西插入体内,会不会把自己身体撕
裂。

  夜江冥看着郡主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似是看透她的想法,「郡主娘娘没见
过这么大的鸡巴吗?那一会儿可要好好享受,与你的叶大官人仔细比对,看看谁
肏得更舒服?」

  「你……」听到对方侮辱自己的夫君,萧韵妃气得柳眉竖立,凤眼瞪裂,却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反驳。

  后方退无可退,夜江冥一把搂住无助挣扎的美妇,将她按在铺着衣服的青石
板上。

  裂帛声响,夜江冥随手撕扯,美妇衣衫尽裂,转眼间身无寸缕,赤裸裸地被
他压在身下。

  噩梦将至,萧韵妃心知无幸,索性不再反抗,把头一歪,绝望地闭上双眼。
事实正是如此,她功体被封,气力还不如闺中女子,根本没有一丝机会与对手抗
衡。

  唯一能做的唯有忍受,等待着残暴的淫行结束。

  胸口内衣被撕裂的一刻,被束缚住的硕大美乳跳弹而出,在胸前摇荡不停。
而那翘立乳峰上的两粒嫣红更是一颤一颤的,晃得身上男子热血上涌,直冲脊背。

  夜江冥双目充血,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郡主美乳与众不同,既丰沃绵软,又翘挺圆润,如同倒扣的玉碗,曲线完美
至极。

  夜江冥早已欲火难耐,两只大手分别握住左右乳峰,用手掌心摩擦着两粒充
血的乳头。

  轻轻下按,美妇乳肉深陷,变成两只形状淫靡的雪饼。稍一放手,硕大的乳
峰立刻恢复翘挺,随着起伏的胸口摇荡生姿。

  年轻的七星殿主看得目眩神迷,面前只有一片白花花的乳肉在眼中颠荡。此
刻他的肉棒早已硬如铁杵,紧紧压在平坦的小腹上。

  他当然想立刻插入淫穴,把身下美妇肏得欲仙欲死。但他明白,平阳郡主并
非普通女子,不是仅靠一根巨屌就能轻易征服的。他要让美妇欲罢不能,身心俱
失,彻底沦为自己胯下玩物。而要做到这点,他必须有足够的耐心。

  夜江冥玩弄着酥滑润弹的雪白乳肉,嘴巴伏到郡主耳垂边,喘息着说道:
「郡主娘娘的玉乳太迷人了,怎么玩都玩不够。」

  萧韵妃被男子火热的鼻息吹得肌肤发痒,想要摆头躲避,却被男子追着含住
了耳垂。

  夜江冥喘息声更甚,突然咬着她的耳垂道:「不管了,不过郡主认与不认,
我都把你当做娘亲。」

  郡主娇躯一震,睁眼怒视着趴在身上的邪恶男人。

  「母亲,我从小没吃过奶,你今天来喂我吧。」

  「滚……我现在又没有。」

  萧韵妃双颊绯红,气恼地咬着银牙。

  「我不管,就要吃母亲大人的奶。」

  夜江冥身体向下蹭了半尺,低头含住左乳上发硬的乳头。

  他的嘴唇含住桃瓣似的乳晕,舌尖抵住粉嫩红蕾,用力吸舔,啧啧有声。

  吸舔一阵之后,美妇的乳尖被男人嘴巴叼住,慢慢向上拉抬,形如嫩白耀目
的雪锥。

  郡主何曾被人如此亵玩过,只觉乳头酥痒难耐,一阵阵麻酥酥的热流从乳峰
倾泻,缓缓流淌,一直流到脚底。

  她扭动着丰满的娇躯,螓首左右摇摆,白皙的脸颊上红潮越染越浓,宛如酒
醉一般。

  夜江冥松开口,双眼盯着她玉雕一样的躯体,两只大手捏住乳肉,不停揉、
捏、捻、压,把那对玉乳把玩成各种淫靡的形状。

  当他松开大手,美妇的雪峰上遍布红色的指印,既惹人怜惜,又挑起男人暴
虐的欲望。

  夜江冥堪称色中圣手,刚刚把玩玉乳的劲力恰到好处,既让女子稍有痛感,
又不是疼痛难忍,而这种触感最能挑起女子的欲火。几经挑弄之后,郡主原本乏
力的身躯更加酥软,肌肤上也遍布着娇羞的嫩红色。

  更羞耻的是,小穴不知何时已经湿润,滴滴蜜露溢出洞口,染湿了两瓣粉唇。

  郡主身体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夜江冥的双眼,只听他淫笑道:「孩儿手法如何,
母亲大人觉得舒服吗?」

  「……」

  萧韵妃欲哭无泪,只能用冷冽的目光表达心头的愤怒。夜江冥无视她的眼神,
邪邪笑道:「方才不算什么,等母亲尝过儿子的大鸡巴,才真正明白做女人的滋
味。」

  他用手分开郡主两条紧紧夹在一起的玉腿,啧啧叹到:「母亲生过孩子,又
被人肏了二十年,怎么小屄还这么嫩,一点不输妙龄少女。」

  夜江冥语言轻佻,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从不同角度点评着美妇的身体。

  萧韵妃这一辈子都没受过如此多的羞辱,羞怒之下,几乎想要一头撞死在敌
人眼前。

  眼见郡主羞怒交加,夜江冥却愈加兴奋。他挺动着火热的鸡巴,鹅蛋般硕大
的龟头轻轻顶住淫汁潺潺的娇嫩穴口。

  萧韵妃就觉得两瓣阴唇被硬物挤开,紧窄玉门火热撩心,还未插入,那种刺
激感就让美妇小腹抽搐,玉腿颤抖。

  「孩儿御女无数,但身体像郡主娘娘,不,像母亲大人这样敏感的却极为少
见。母亲嘴上讨厌孩儿,可小屄里浪水都流到外边了。」

  「……」

  萧韵妃眼角溢出泪花,肌肤因羞耻而泛起红晕。她对这个自称孩儿的男子恨
之入骨,但身体确实又无法抵御他高明的挑逗。

  越是试图抵抗,娇躯越是敏感。刚被抚摸时,蜜穴就已微微湿润,到了身上
男子含住乳头,肆意吸舔的那一刻,幽谷中已是蜜液横流,泛滥成灾。

  「孩儿忍不住了。」

  夜江冥面目狰狞,用力挺动腰身,火烫的龟头先行闯入蜜洞,再一用力,肉
棒破开层层肉浪,全根插入逼仄、蜿蜒的销魂玉径。

  一瞬间,萧韵妃玉体僵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仿佛被抽去了最后的力量。

  从昨晚到今晨,她就像一只四处逃窜的小兽,与紧追不舍的猎人斗智斗力,
几次近乎逃脱,又几次被重新盯住。

  而这一刻,一切努力终成泡影。男人的肉棒仿佛一根利箭,一箭将她射穿,
死死钉在地上。

  她的四肢颤抖,肌肤颤栗,蜜穴深处穴肉疯狂蠕动,每一片嫩肉都感受着肉
棒无以伦比的坚硬与火热。那根巨物似乎仍在膨胀,将她紧窄的玉穴完全撑满。
久违的痛感绞得她心魂俱碎,令她恍如回到二十年——新瓜初破的那个夜晚。

  那时她仅有十八岁。但芳名却早已传遍洛城,成为王侯公子们疯狂追逐的对
象。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那个改变她一生的神秘男人出现了。

  一个阴沉的黄昏,她正在后花园修炼,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园中。

  「你是什么人?」郡主叱道。

  那人笑而不答,背着手笑吟吟地看着她。

  面对无端侵入的陌生人,郡主提剑便刺,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当时,平阳郡主虽然刚过碧玉年华,却已经进入金丹境初期,称得上楚国皇
室百年一遇代天才。

  但在这个神秘人面前,她就像未曾修炼过的闺中少女,连对方的一个指头都
碰不到。

  她曾经见过几位宗主比试,对当世玄功的巅峰并非一无所知,可神秘人展示
出的玄力完全超出她的认知,几乎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神秘男人须发皆白,但皮肤却光洁如少年,仅从外表很难判断他的真实年龄。
男人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戏弄一阵之后连连点头,好像为了这一刻,他已等了很
久。

  之后的事郡主已经记忆模糊,只知道当时眼前银光一闪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全身赤裸,躺在一个云雾缭绕,恍如仙宫的地方。

  神秘男人不顾她的反抗,强硬地夺取了她的处女之身。当男人阳物捅破那层
薄膜时,郡主疼得周身颤栗,几欲晕去。

  淫辱过后,男人轻轻挥手,郡主再次昏迷。等她醒来时,身体正躺在后花园
的木椅上,就像做了一个噩梦。仿佛一切不过是梦境,自己从未离开。

  可是红肿的下体却在告诉她,这不是梦,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万人追逐的
少女。

  未婚失身,这在楚国是奇耻大辱。民间尚且如此,皇族更不必说。两个月后
她匆匆嫁人,夫君不是名门望族,而是毫不起眼的叶问天。

  婚讯传开,全城皆惊。那些贵族子弟们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理
解以郡主的容貌和才华,为什么会嫁给叶问天这样没有根基的男人。

  只有郡主本人知道其中因缘。在她从侧面试探时,其他人语焉不详,唯有叶
问天毫不犹豫地表示只爱郡主的人,对她的过去毫不在意。

  郡主甚至能看到他眼露喜色,似乎在暗自庆幸,如果不是美人遭难,这样的
美事永远无法轮到自己。

  「母亲的小穴好紧,跟处女差不多,夹得儿子舒服死了。真不敢想象这里竟
然生过孩子。」

  夜江冥淫荡的声音把郡主从幻觉拉回现实。

  眼前男子面相俊美,气质阴柔,但身体却异常精壮。胸腹上肌肉虬结,棱角
分明。

  他邪邪的眼光俯视着郡主,缓缓抽出深埋穴中的肉棒。

  郡主穴肉过度紧张,死死咬住巨棒不放,夜江冥抽离异常费力,竟把美妇翘
臀一并拉到半空。

  「娘是不舍得孩儿出去吗?」

  夜江冥向往猛抽,坚硬的龟楞刮过层层嫩肉,迅速退到玉穴门口。萧韵妃被
这迅猛的抽离刺激得连打冷颤,还未回过神,那根八寸巨龙再次侵入,强硬地挤
开穴肉,直刺柔嫩花心。

  突如其来的加速令美妇红唇张开,不可抑制地发出低颤的轻吟。吟声未落,
巨枪又至,连续几下抽插,萧韵妃只觉蜜穴之中快感如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魂六魄似乎都被这根恼人的大棒插出体外。

  她过去与叶问天行房时自然也觉得快美,大部分时候也会抵达高潮。但她从
未想到,男女之事会刺激到如此地步,刚刚被插了几下,就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萧韵妃花径幽深,叶问天的肉棒从未抵达过花心深处,而这未被开垦的部分
全都便宜了身上的邪恶男子。

  夜江冥兴奋得身躯乱颤,大屁股起起伏伏,打桩似的狂插猛送。他对郡主垂
涎已久,没想到今日美梦成真,这位曾经让整个洛都男子失魂落魄的美人就在身
下,正内心不甘,却无奈地忍受着自己的凌辱。

  内心强烈的满足感固然让他兴奋,身体的刺激更令他疯狂。美妇的玉穴堪称
极品,穴口紧窄,花径幽深,与他的八寸巨棒堪称天作之合。

  穴内春水淋漓,穴肉环环层叠,抽送时,嫩肉宛如章鱼的触手,紧紧环住肉
棒。那种柔韧触感令人迷醉,既紧密又富有弹性,既令人爽感连连,却不会夹疼
阳物,任何男人尝过这种滋味都会沉迷其中。

  一连数十下抽插,夜江冥美得大口喘息,郡主也已凤目迷离,两只玉手紧抓
着身下衣服,用力攥紧拳头。

  看着美妇强自忍耐的样子,夜江冥笑道:「母亲大人,儿子肏得你舒服不舒
服?比你的叶大人如何?我猜他从来没肏到头,否则那里怎会如此紧窄?」

  失身他人,原本已让叶问天蒙羞,而敌人又出言侮辱,更让萧韵妃心头气苦。
夜江冥似乎最爱看她明明恨透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调戏过后继续一阵狂
抽猛送。

  为了取悦『母亲』,他用尽浑身解数,双手扶着雪臀,一根肉枪挑、刺、压、
拔,来去如风,在幽深的腔道中奋力冲杀。

  这顿抽送看似杂乱无章,却非胡乱而为,肉枪每次插入都在调整方向,从各
个不同的部位深插美妇的水润淫穴,几个来回之后,他已掌握了女子穴内最敏感
的部位,之后每次插入,这些部位都会被特殊照顾。

  坚硬的龟冠在敏感处来回抽动,左右旋磨,再猛然捣向幽谷,狠狠砸中凌乱
的花心。

  萧韵妃体内快感如浪涛翻滚,一浪高过一浪,身体被插得好似大海上的孤舟,
随着抽送起起伏伏,浪花起自蜜穴,通过小腹,又传到酥胸。那对丰满到不可盈
握的美乳前后摇曳,荡起雪白的乳浪。

  「嗯……」

  郡主神识迷幻,再难挡住口中醉人的娇音。

  「母亲,舒服就喊出来,不要忍。」

  夜江冥循循引诱着美妇,鼓励她说出更羞耻的淫语。

  听到他的声音,萧韵妃反倒清醒半分,眼中射出憎恶的目光。

  「不要停,母亲不出声,外边偷听的人会很无趣的。」

  「有人偷听?」萧韵妃身体僵住,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她玄力尽失,耳力
下降,并未注意到洞外有人偷窥。但夜江冥玄力尚在,自然能感受到有人前来。

  夜江冥并未说谎,在山洞不远处的一颗古树背后,确实藏着一个老年男人。
此人是个采药人,一早背着竹筐进山,刚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女人痛苦的呻吟
声。

  采药人早已成家,自然明白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只是他有些难以相信,这
么早什么人会在半山腰做这种事。

  但声音不会骗人,他寻着声音前行,总算发现了那个山洞。采药人淫心大起,
躲到一颗树干背后,偷偷向洞内观望。

  山洞开口很大,采药人能看到一个男人压在女人身上,上上下下地挺动着身
躯。虽然看不清女子容貌,但那双雪白的大腿就足以让人心醉神迷。

  夜江冥压住郡主,淫笑不止:「母亲美若天仙,何不赏外边的人看看。」

  「畜生……去死……」

  郡主玉腿蹬踏,但哪里能摆脱男子的掌控。

  夜江冥嘿嘿荡笑,一边肏干,一边挪动身躯,不一会儿,两人大半身体已露
在洞外。

  郡主羞愤欲死,以手掩面,绝望地喊着:「快走开,不要看。」

  采药人一愣:「难道被发现了。」可是他淫虫上脑,依旧躲在树后不肯离开。

  萧韵妃羞得周身如火,美艳的面颊、修长的脖颈上都染满红霞,玉体上也泛
着淡红的柔光。

  肉体的撞击声啪啪作响,女子哀怨的呻吟也愈发高亢。

  终于,强自忍耐的美妇双目失神,肢体一阵阵颤动,在极度的羞耻中达到畅
美的巅峰。

  子宫深处,阴精喷涌,全部浇到男子龟头上,也让夜江冥的肉棒连连颤抖,
险些同时射精。

  趁着萧韵妃手臂滑落,采药人终于一睹她的真容。

  惊鸿一瞥,采药人立刻僵在树后,整个人几乎窒息。眼前女子简直是天上仙
子,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可那男子是谁,他们怎么会在山上做这种羞耻之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男一女变换了姿势。两人几乎完全来到洞外,夜江冥
把郡主按倒,让她跪在衣服上,高高翘起浑圆的臀部。

  萧韵妃成婚二十年,却从未用这种背后进入的姿势与丈夫交欢。在府中,叶
问天名为一家之主,但实际的主人却是非郡主莫属。

  两人的云雨之欢也是郡主主导,叶问天虽然也想玩些花样,但只要郡主不同
意,他就不敢再提。

  因此这些年,二人几乎都是用最传统的姿势欢爱,很少变换姿势。

  可今天,她却被迫用这种屈辱的姿势接受敌人的淫辱。

  夜江冥手扶肉棒对准穴口,猛然一枪入洞。然后双手握着美妇柔软的腰肢,
奋力挺动着胯部。

  采药人距离山洞不过两丈,他平日采药,眼力极佳,两人身体所有部位都看
得清清楚楚。

  此时,女子俯卧在地,螓首低垂,丰满的雪臀斜斜翘起,形状无比动人。桃
瓣状的臀部曲线在与柳腰连接处骤然收窄,之后平滑起伏,连接着光滑的美背,
直到骨感的香肩。

  每一条曲线都美得如梦似幻,令人血脉喷张。

  采药人屏住呼吸,右手深入衣服,慢慢撸动着硬如铁棒的淫根。一边撸,一
边死死盯着正在交欢的男女。

  「娘的,如果能肏一次这位仙女,就算死都值了。」

  他被欲火冲昏了头脑,脑子中浮现一个罪恶的想法。

  夜江冥却似乎不知有人偷窥,大棒抽到穴口,再猛地一插到底。那根粗大的
肉棒次次全根插入,顶得美妇臀翻雪浪,玉乳生波。

  采药人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子穴口,心中一阵阵惊骇。他难以想象,
眼前男子的肉棒怎会如此粗长,长度几乎是自己的两倍。同时也不敢相信,绝美
妇人的小穴竟然能容纳下这么大的家伙。

  他不禁有些自卑,心想仙子般的美妇习惯了大家伙,自己插进去会不会没有
感觉。

  激烈的交欢不知持续了多久,萧韵妃雪白的臀部被男子的大腿撞得粉红一片,
玉门关口汁水狼藉,不住流淌的淫液泛起雪白的泡沫,把男人黝黑的鸡巴染成了
白色的肉棒。

  未过多时,萧韵妃再次哆嗦着泄身,花宫入口喷出雨露甘霖。但夜江冥仍然
没有泄意,大棒继续在深深的幽谷中肆意扫荡。

  「母亲大人,感觉如何。母亲的蜜屄可是十万里挑一的十重天宫,我估计叶
问天顶多能到七重,剩下三重只能靠儿子来开发了。」

  采药人惊得差点喊出声来:「什么,这对男女竟然是母子?」

  萧韵妃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呻吟着骂道:「你……连畜生都不如。」

  夜江冥脸色如常,连肏几下,淫笑道:「我就不信撬不开母亲大人的秀口。」

  他骤然加速,肉枪变换着角度,不停刺入拔出。采药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
只看到一根白花花的肉棍时而显现,时而消失,而极致张开的穴口粉肉外翻,带
出滴滴淫液雨点般洒落。

  再过片刻,萧韵妃终于神飞魄散,大脑中空空荡荡,所有愤怒和仇恨都烟消
云散,只剩下无尽的快意在体内肆意流淌。

  「唔……好舒服……快停下,要死了……」

  靡靡仙音脱口而出,从红唇玉齿间迸发,妖娆婉转,销魂刻骨。

  「儿子干得你舒服不舒服?」

  「嗯……舒服。」

  「那还要不要?」

  「要……啊……」

  美妇娇吟婉转,好似一首淫媚的乐曲。而男子的肉枪则是那根琴弦,时急时
缓地抽送,令女子发出或高亢急促,或幽怨绵长的销魂媚音。

  采药人听得瘫倒在地,他连续几次射精,裤子上沾满粘稠的液体。

  「啊……啊……」

  萧韵妃纵声娇吟,再次泄身。夜江冥也满足地发射出今日第一管精液。他形
如恶犬,死死贴住女子美背,肉囊阵阵收缩,滚烫的精水仿佛连珠箭雨,尽数射
在花心入口。

  精液宛如一道道炽热的岩浆,烫得郡主如行云端,刚刚射出阴精的花宫再次
开闸,泄出仅存的汁水。

  射液之后,美妇只觉天旋地转,双臂一软,瘫倒在地上。而她的酥胸仍在剧
烈起伏,四肢仍在不停抽搐,整个人恍如飘入云端。

  夜江冥拔出稍稍变软的肉棒,把郡主搂入怀中。他轻抚着美妇脸庞,闻着熟
妇独有的体香,整个人迷迷糊糊,宛如酒醉。

  采药人见二人半昏半醒地搂在一起,终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手持药锄
和匕首,悄悄从树背后走出。

  刚刚迈出两步,就听山洞前的男子问道:「刚才这场戏精彩吗?」他根本未
曾回头,但好似能看到采药人的所有行动。

  采药人吓得停下脚步,结结巴巴地回道:「在下路过此处,无意……」

  他的话音还没落,眼前银光闪烁,那颗头颅已经与脖子分家,骨碌碌地滚下
山坡。采药人至死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兵器要了自己的性命。

  郡主终于恢复了几分神志,惊呼一声:「你为什么杀人?」

  「我不杀人,难道等着被杀吗?你没看见,这个男人可是手里拿着匕首和锄
头过来的。假如本人只是常人,说不定此刻已经死在他的手下。」

  郡主叹了口气,心知夜江冥所言不假。

  「你该谢谢孩儿才对,如果我不杀了他,母亲这时就要被这个又老又丑的采
药老头玩弄了。

  虽说有人喜欢看老汉肏仙子,但我觉得,还是被你这英俊的孩儿玩更美妙些
吧。」

  「一丘之貉,又有什么不同。」

  萧韵妃扭过头,想起刚刚被淫辱时的丑态,忍不住悲从中来。

  自己明明对此人恨之入骨,可还是抵挡不了肉体的快意,一次次被他玩弄得
失了神志。

  她记得刚刚自己甚至主动抱着男子的腰,完全忘记他是伤害自己仇人。

  夜江冥抚弄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母亲何须自责,这并非母亲道心不稳,
而是孩儿天赋异禀,无人可以抵抗。」

  说到天赋异禀,夜江冥绝非胡吹,那根在美妇穴内连续征战了一个多时辰,
刚刚射精的肉棒早已恢复雄风,再次抬头指向郡主玉体。

  萧韵妃又羞又怕,挣扎着脱出男子怀抱,泪眼涟涟地哀求道:「今日你已得
逞,难道还不满足吗?」

  「在母亲这样的倾国美人面前,孩儿怎么可能满足。」

  夜江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根绳索,笑道:「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有了它,
母亲大人就不必躺在地上了。」

  「这……是什么?」萧韵妃满脸惊惧,声音微微发抖。

  「此物叫做蛛网捆仙索,原本用来对敌,不过今天自有妙用。」

  萧韵妃虽然不知他要怎么对付自己,但心中明白,接下来的淫辱定然更加难
熬。

  夜江冥阴柔的面孔上带着邪笑,对着郡主轻轻挥手,暗红色的蛛网捆仙索飘
入空中,对着她迎头兜下。

  若郡主此刻玄力未失,自然能发功抵御,但她现在功体被封,半点玄力都没
有,只能看着绳索逼近身体。

  蛛网捆仙索有如活物,刚刚贴上美妇玉体就来回转动,几十息之后就把她绑
得结结实实,形同一只肉粽。

  绳索从锁骨下开始捆绑,纵深一道,与玉乳上下方的绳子相交成结,使那对
丰硕的美乳更加挺立,形同两座耸立的雪峰。

  小腹上也捆了几道,从肚脐处分叉,分别捆住两条玉腿,等绳索捆到玉足时,
拇指粗细的绳子渐渐变细,从每一个指缝间穿过,最后在足心缠了两圈。

  除此之外,美妇手腕和脚踝上各缠着一根绳索,不过并没有与捆绑身体的绳
子连结在一起。

  「起。」

  夜江冥手指指向郡主身体,手腕和脚踝上的绳子向上漂浮,带动她的玉体浮
到空中。

  「结网。」

  四根红绳飘舞,向几株挺直的杉树飘去。当郡主被带到四棵大树中间,那几
根绳子像是长了眼睛,慢慢拉伸变长,在树干上连捆几圈,最后打了一个绳结。

  萧韵妃身体向上,四肢张开挂在空中,看起来就像困在巨网中可怜的白羊。

  她的身体离地不高,仅有三尺,夜江冥走到她身前,肉棒恰好正对着娇嫩的
美穴。

  此情此景,既香艳又诡异。

  美妇四肢大开,双峰高耸,雪峰之上两点乳头乱颤,好似两颗粉嫩的蓓蕾。
一道道红绳勒住玉体,与白玉般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双腿中间,淫穴大开。

  两瓣嫩唇上还沾着还未流干的淫液,不停滴落在地,宛如滴露的牡丹。微微
开的穴口吐着蜜露,隐隐约约穴口内能看到粉红的嫩肉。

  夜江冥看得欲火攻心,扑到美妇身前,双手捧起高高吊起的玉足。

  郡主玉足精致小巧,足跟似弓,形态秀美。十根足趾被红绳分开,好似羊脂
白玉雕刻而成。夜江冥酷爱美足,这十根脚趾对他的诱惑不在那对傲然玉乳之下。

  他瞪着迷醉的眼睛,突然张开大嘴,含住两根脚趾。舔过一根之后,再舔另
外一根。

  郡主只觉脚趾又热又痒,急得双足乱蹬,但夜江冥怎肯放手,含住脚趾死活
不肯松口。

  一通乱舔之后,郡主痒得玉体乱抖,蜜穴之中更是淫液横流。

  听到美妇低声呜咽,夜江冥总算放开玉足,对她喊道:「是不是想孩儿的鸡
巴了,想不想我插进来。」

  「……」

  郡主泣不成声,但依然不曾开口肯求。

  「母亲很固执呢,不过我喜欢。」

  夜江冥不再戏弄,双手扶着柳腰,肉棒用力一顶,整根巨物全部插入穴中。

  美妇周身震颤,在那种极度饱胀的的满足感中娇吟出声。

  这番肏干又持续了一个时辰,美妇高潮迭起,几度昏死过去,夜江冥这才肆
意发射,把精液再次射入她的体内。

  射到一半,他拔出肉棒,走到郡主面前,把剩余的热液喷洒到她的脸上。

  几十息之后,郡主的眉毛、眼睑、鼻梁和红唇上沾满腥臊、浓稠的液体,就
像被人洒了满脸的透明浆糊。

  在今天之前,郡主从不知道男人可以用如此恶心的方法对付女人,而今日,
她几乎尝尽了各种羞辱。

  夜江冥看着她羞怒的面容,微微笑道:「我知道娘想什么,今天玩的都是最
简单的,将来孩儿还会让你尝尝各种妙法。」

  「你……」

  萧韵妃又是一阵乱踢,忽然发觉丹田火热,一股玄力缓缓升起,虽说不足平
日的三成,但有了玄力,就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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